第17章 真相
“大哥，许兰早就对我怀恨在心，尤其是上次被抓回来之后，我下手有些重，她才故意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大哥，你信我。”老张急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放她出的门吗？还没管教好就放出门，不是你的风格啊，”周大爷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大哥……”
“许兰，你有什么证据吗？空口白牙的，谁会信你？”周大爷转头看向了许兰。
“有的，张爷说沈爷一向不好热闹，身边的人不多，住的地方更是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张爷的人，张爷说那个人会安排好一切，为了让人相信我昨天去看过杨燕，张爷还拿给我一只银手镯，让我说是我捡到的，这样真到了对峙的时候，我是人证，手镯是物证，沈爷怎么也脱不了身。”许兰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银镯子。
早在许兰说到银镯子的时候老张就要往前扑了，只是被身边的人及时拦住。
周大爷让人结果了许兰递过去的镯子，却没有看向镯子，而是看向了一直跪着的小孩。
“小孩，你说，是谁让你去的。”
看到孩子被问，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了，那我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对我？
“是那个姐姐，”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孩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了四喜。“那个姐姐给了我十文钱让我去送个信，那个姐姐还说，这个信不是她让我送的，而是另外一个姐姐让我送的，到时候我就直接说是另一个姐姐送的，不要提他就行。我就只是收了十文钱，别的什么也没有干。”小孩说到最后吓得哭了起来。
“四喜，这事你怎么说？”
“奴婢无话可说，但这事确实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做这些对奴婢没有任何好处。沈爷对奴婢不错，若是换了个主子，奴婢未必有现在这样小姐般的待遇。”四喜依旧不认这桩事，只是态度有些松动。
“见过大爷，毒药的事有着落了，之前那位保管毒药的人说的毒药是在一个游方道士那儿买的，买了之后就一直放在那一处房子里，之前张爷把它拿走没多久，就出现了沈爷他们那次的毒药事件，只是那位夫人没想到下毒兄弟这件事上面，这次我们派去拿毒药的人顺便审问了一下，她就一五一十都说了，还有这次放火的事儿，她说前两天听到张爷说让手底下的人去放火，手脚干净一点，不要放有味道的油，就伪装成厨房失火，放的是清油，还听见张爷让手底下的人做事利落一点，既要让人看出来是故意放火，又不能让人抓到故意放火的把柄。”之前去查毒药的人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们的效率很高，那我做的事他们到底查没查到。
“人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都在门口候着呢。”
“带进来吧。”
很快走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媳妇儿和一个小丫头，这应该就是刚刚那个人口中的老张的两个保管毒药的人，两个人看着有些害怕，相互扶着对方壮胆，但是我总感觉那个小媳妇进来的时候看了四喜一眼，四喜也悄悄看了她一眼，难不成这两个人是旧相识？对了，看现在这样子，四喜和这个人应该都是老张的人，私下里应该认识，只是不知道老张到底要做什么，做到哪种程度，看沈安的样子也是成竹在胸，四喜的活动一直是在沈安眼皮子底下的，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今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只是不知道，活在夹缝中的我们最后会是什么样？我和这几个女孩子，我们都是浮萍一样的存在，需要利用了，就用上我们，我们无用了，就随手丢弃，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们的死活，现在是老张跟沈安在博弈，用开传递消息的是四喜，用来作证的是许兰，用来背放火这个罪名的是我，当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老张，你闭嘴。”
“回这位爷的话，之前张爷每个月会来我这边几天，之前有一次张爷在我这边接待了一个游方道士，道士给了他几瓶药，张爷都放在了这里，还嘱咐我这里的东西不让我乱动。我知道东西在哪，张爷也一直没有碰。后来有段时间张爷过来拿了一瓶出去，再然后就听说沈爷他们差点都中毒了，但我当时并没有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我只是个妇道人家，每天在家里，外面的事儿也不管的。”那个小媳妇说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场上所有人都听到。
“还有其它的吗？”
“有的，那次之后张爷每次过来脾气都不好，还有这次，前几天张爷就说留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派上用场了，还让人去准备了一些厨房用的油，说是要送人，可是一直没见有人来拿，之后也是突然就被拿走了。拿油的时候我听到张爷说让人放火的事情，张爷还说了，不能让人看出来，最好用厨房用的清油，味道不太大，还能让人知道是故意放火，却又容易查到是怎么动的手，妾身不敢隐瞒，这些都是妾身知道的事情了。”小媳妇说完就低下了头，全程没有看老张一眼。
“老张，你还有什么话说？”周大爷看向老张的眼神透着一种残忍。
“大哥，你信我，这些女人都是故意的，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我跟沈安也是兄弟，就算有一些矛盾，哪里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怎么可能对自家兄弟下这种狠手呢？”老张彻底慌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四喜，你来说，把话说清楚，回头我给你一条生路，你要还是像现在这样，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你知道我的手段。”周大爷最后看向了四喜。
四喜沉吟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仿佛下了某种决定。
“一切都是张爷指使的，当年奴婢还跟着大爷呢，张爷就一直盯着奴婢，后来奴婢一时不慎，被张爷夺走了清白之身，张爷逼奴婢给他做内应，把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他，后来您将奴婢给了沈爷，奴婢知道爷的意思，沈爷身边一直没人，你是想让奴婢去伺候她，但是奴婢蒲柳之姿，沈爷一直没看上，沈爷对我很好，我只要照顾沈爷，别的都不要做，日常生活那里像个丫头，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好，只是张爷一直不肯放过奴婢，他逼着奴婢告诉他沈爷的各种事，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还让我找机会告诉您，就说沈爷对您不忠心？我就是个丫头，要不是被张爷逼着，绝对不敢做这样背主的事。”四喜边说边磕头。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今天放火的事儿，这也是张爷谋划的，张爷让奴婢在今天把沈爷屋里的人带走，到时候张爷做事就方便了，张爷还让我找个机会把杨燕悄悄放走，然后就说是她放火烧了沈爷那，故意制造混乱好逃走，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张爷改变了计划，不等我把杨燕送走就把我们两个一起抓了回来，原定的是我想办法把杨燕甩开，到时候杨燕便是畏罪潜逃，而我到时候就是恰巧死里逃生，张爷说等这些事情做完，我回到沈爷那儿，做实了杨燕逃跑的罪名，到时候沈爷已死，没有人会慎重追查这种事儿，到时候我张爷就放我自由身，让我自己去谋生，我这也是被逼的，求求爷了，饶了奴婢吧。”四喜一边说一边磕头，话里都带了哭腔。
四喜一直低着头，所以她没注意到周大爷的眼神变化，等四喜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周大爷看四喜的眼神已经和看死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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