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无始身无终身
实验继续。
依然操作不慎，依然半个身体化为灰烟。
依然疗伤术不间断的施放。
一次。
两次。
三次。
百次。
千次……
渐渐时序开始失去对疼痛的感知。
本能的时序停了下来，方向不对？
清醒后，时序内心开始自我反思。
任何事，如果方向不对，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
各种猜测被否定，各种新猜测冒出，渐渐时序的眼中开始酝酿一抹红光。
情绪开始出现问题，似乎接连不断的失败，以及身体乃至灵魂的疼痛，让时序的心境出现了问题。
时序开始慢慢停下思考，慢慢放空自身，慢慢放下一切。
终于，不知多久之后，时序回醒。
刚一清醒，时序就一身冷汗。
刚刚着实危险得很。
自我怀疑加上自我否定，连自身的心境都开始动摇。
最终却也同样是自己的心境救了自己，让自己从摇摆不定中回神。
这才发现，自己是心魔发作！
其实，心魔这种事情，并不存在，要真有心魔，法师网那么强的实力早被灭绝了。
所以心魔这种生物不存在。
之所以说是心魔，实际上，那是一种心灵障碍。
法师一生中，不可能万事如意，万事顺心，估计神也做不到。
点点滴滴积累之下，负面情绪不会消失，慢慢就演变成类似心魔这种心灵障碍。
当你在意，那心魔确实危险，渡不过心灵这一关卡，圣境无望！
当你不在意，也确实没太大的影响，再怎么麻烦也是心魔，那是法师自身的心灵障碍，于法师而言，真心没有任何危险。
此次回神后，时序才开始正视自身。
或许，一切都不是其他造成的影响，而是自身出了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时序渐渐不再将一切约定俗成的东西视作等闲？
不是那样不行，而是，时序的程度还不够。
强者理应有这样的心态，但问题在于，时序在还远远无法被称为强者的情况下，就自诩强者，甚至开始不将禁咒的难度放在眼内。
“果然，弱小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时序内心轻叹。
内心浮躁和急于求成退去后，时序缓了缓继续开始实验。
这一回，时序不再去理会最终成果。
心态正常之后，即便失败始终跟随，那有如何？
无所谓。
这一刻，时序真正意义上，感悟到何为太上无我。
渐渐，时序以一个特殊的视角开始看待事物和自身。
机械而不知疲倦的在一次次灰烟中重聚自我。
仿佛，每一次重聚，都是一次新的成长一般。
然而没有成长，身体体魄没变，自身强弱一样没变。
但明明没有任何成长，在这种视角下，时序却感觉，每一次重聚，都是一次成长！
显然，这是悖论！
但这是法师的世界，这样的悖论允许出现。
万次。
十万次……
渐渐，时序不再能每次都保持身体一部分完好了。
疗伤术的闪光几乎从不间断，天赋法术的奇异体现得淋漓精致。
须知，天赋法术消耗为零！
若非如此，时序的法力值早耗光了。
往往，上一次的肢体还没修复完全，下一次伤损就跟上了。
渐渐，时序的疗伤术开始跟不上这样的伤损。
很自然的，第一次死亡出现。
但……
无所谓！
放正心态后，太上无我的境界下，即便是死亡，也会是种收获。
这一瞬，时序衍生了一个新的法术。
早在死亡来临前，时序就消耗整整五十万法力值，给自己套上了一个转世重生法术的衍生效果——缓死重生！
效果如发生的那般。
事先施法，一定时间内，死亡降临，则即刻复活！
没有太过在意，似乎，死亡也不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次次伤损，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复活。
渐渐，时序开始有种稍稍能控制一下禁咒无始的感觉了。
也不介意，时序知道，那还早得很。
于是继续……
几千次死亡……
到几万次死亡……
再到几十万次死亡……
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时序第一次得到了引导禁咒无始的机会。
这时，时序才发觉，禁咒是如此的特殊。
艰难的衍生过程是其一，更重要，禁咒的唯一持有特性！
原本，时序以为，这可能是因为禁咒自身本就独一无二。
但现在时序才有所了解，不仅仅如此，对虚空本身而言，禁咒是陌生事物！
没错，对整个无尽虚空而言，禁咒的存在属于未知领域。
不见得禁咒就比无尽虚空高级，只能这么说，位格上，禁咒有着和无尽虚空等同的潜力！
正因此，身为元祖完人的时序，才无法在衍生禁咒的时候得到一丁点来自虚空的帮助……
初次进行禁咒无始的引导，理所当然不会顺利。
死亡接踵而至。
无所谓。
重要的是，时序看到了希望。
因为那份具现的材料，一部分形貌开始转变，尽管很微小，尽管只持续了短短片刻时间……
但有效果就是有效果。
时光流转，百万次死亡到来。
这时，情况稍稍好转，材料的形貌变化更大，持续时间越长。
千万次死亡来临。
情况更好了一些。
一亿次……
又或者更多？
无所谓。
重要的是，时序这时已经真正意义上将材料的形貌完成了首次重塑！
这一瞬禁咒无始诞生了一个衍生法术——无始变形！
完成这一步后，时序内心松了口气。
渐渐也有种淡淡的欣慰涌上心头，并不值得骄傲，因为这在情理之中。
终究，在这场拔河中，是自己这个主人得到了最后的胜利果实。
唯独这个，才值得欣慰。
但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魂刀的螺旋式提升，给了时序新的灵感。
这一回，时序没有死盯着禁咒无终不放，而是将禁咒无终与禁咒无始相互进行关联。
因为你说不清到底谁是真正的开始，谁又是真正的结束。
特别是在这种太上无我的境界下，将更多东西看明白的时序深信这一点。
可以说材料的成型是开始，也可以换个角度看待问题，物质构成材料的终末不正是材料成型的时候吗？
于是两个禁咒很和谐的开始了这种特殊的关联。
它们并非一体，彼此也泾渭分明，更是各有属于自己的定义。
但好像这二者天生就该如此关联一般，没有其中任何一个，似乎，都不是一种完美。
一段时间后，禁咒无终的影响下，材料形变再次发生！
同一时刻，禁咒无终对应的新的衍生法术诞生了——无终变形！
二者的效果基本类同，效果上都是让目标自身进行形变。
过程却大不同，片刻沉默后时序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一种难得的自我肯定。
一直以来，时序也知晓，自身的一切基本都得益于禁咒无始和禁咒无终。
这无可否认，时序自身也从不避讳这一点。
正因此，时序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丁点不易察觉的小不自信……
人之常情，你一直靠作弊器玩游戏，即便拿到了世界第一，也没啥成就感。
现在，这样的不自信消失了。
时序依然不会否认禁咒无始和禁咒无终对自己的帮助，日后更不会放弃使用。
但时序已经可以正视这二者，因为自己依靠自己的能力改变了禁咒的效果，使其产生了新的衍生。
这是成长过程中重要的一环。
这一刻，时序变得浑然一体，有种这人长大了的奇怪感觉。
内心圆满的人，或多或少和其他人都大有不同。
不再继续沉浸于自身的成长，时序开始和禁咒无始禁咒无终继续较劲。
突然发现，这种较劲也是一种难得的修行。
不见自身法力增长，也没有习得更多法术。
这种修行，修的是内心，同时也在修对禁咒的掌控。
于是，上述过程开始一遍遍的重复，伤损和死亡早已变成一种日常。
疗伤术这个天赋法术也用了不知多少。
长短、大小、高矮、颜色、体积、密度、属性、作用、效果……
诸如此类的各种材料特性，也渐渐开始纳入掌控范围。
无始变形和无终变形，两个衍生法术的应用边界被不断的拓宽，深度也被不断的挖潜。
这自然是好事，无论对敌还是研究，这种能力都极为可怕。
比如，无始变形在敌方出手时开始控制，无终变形在攻击终点时进行控制，结果就是——现在的时序就能随意控制敌方施放的法术，其速度、轨迹、形状、大小、甚至威力都可以被时序掌握。
当两个法术的覆盖面和深度被挖潜到这个地步，第二个禁咒相关衍生被无意间创造而出！
——无始身！
——无终身！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那是在法术被时序彻底挖潜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时序打算招现两具分身，分别使用禁咒无始和禁咒无终进行一次对战。
然而，就在时序将禁咒融入的时候，意外也随之发生了！
088号和001号彻底脱离千人千面序列，进而千人千面也诞生出新的001和088补齐空缺。
一番寻找后，时序在禁咒序列之下，发现了两个分身的去处。
于是新的禁咒衍生法术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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