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俸禄、粮饷以宝钞形式发放

易衡顿时哑口无言，墨矩说得并没有错误，这让他没法反驳，只能默默地走出了天工坊。
“丞相，我还要大量的人手，您可得解决呀。”墨矩追了出来说道。
“你还要多少人？”易衡黑着脸问道。
“不多，1万人足以。”墨矩平静地说道。
“什么？”易衡提高了声音，说道：“1万人？你可知道渠国现在急缺劳动力，我上哪去找1万人给你！”
“这就不是属下该担忧的事情了。”墨矩望着易衡说道：“这是丞相的事情，属下只负责天工坊，剩余的事情应当丞相解决。”
易衡气得说不出话来，说道：“这件事情，你自己去找文琼商议！”
“文琼大人说了，只要丞相点头即可。”墨矩继续说道。
“行！文琼没问题，我也没有问题！”易衡愤怒地登上了马车，这个时候哪去找1万人给墨矩，简直就是胡闹！自己就不该来天工坊，果真没有什么好事，上嘴皮碰下嘴皮，瞬间就要走了200万两巨款，以及上万的工匠。
墨矩要走的钱非常夸张，目前渠国人口350万，一人一年平均税收不过3两银子，也就是说渠国税收只有1000万两，这还得益于黄以默的商业贡献，要知道渠国的税赋非常的低，墨矩直接要走了2成税收，堪比全国上下所有官吏的俸禄，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但是易衡依然咬着牙答应了，因为易衡看见了希望，如果军士能够装备天工坊出产的武器和器械，以后渠国不论是对外征伐，还是据城坚守，都会拥有强大的优势，所以明知财政极为困难，已经要靠变卖田地来维持运转，依然答应了墨矩的要求。
易衡刚回到丞相府没多久，就听见了范衢的怒骂声，易衡就知道范衢回来找他，连忙开始躲避，直接从后门溜走了，留下文琼来应付范衢。
等到范衢怒气冲冲乘坐马车离去，易衡这才回到了厅堂，自然要被文琼嘲讽了一番，易衡全当没听见。
着实被财政的巨大压力逼迫，易衡下午又找到了黄以默，黄以默听见易衡的抱怨之后，试探性地说道：“贱民倒是有一计策，就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易衡急得不行，说道：“什么当讲不当讲，快快说来！”
黄以默拱手说道：“真金白银的话，贱民实在是拿不出了，并且商贾也被掏空，如果贱民让丞相大肆售卖田地的话，想必丞相非常地不满意，所以贱民想要用宝钞来代替刀币，代替发给军士和官吏的俸禄、粮饷。”
易衡一愣，说道：“可是你发行的宝钞，依然可以兑换成刀币，你不是没有钱了吗？”
黄以默心平气和地说道：“贱民的确没有多少钱了，但是宝钞管够。”
易衡皱着眉头说道：“本相有些不明白，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发行的宝钞不能兑换，岂不是成画饼充饥了吗？这样的事情，本相万万不能做出，这甚至比售卖田地还要糟糕！”
黄以默解释道：“并不是让丞相画大饼，宝钞依然可以兑换成刀币，只要不出现大面积的兑换，钱庄就不会倒闭。”
易衡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确定不会出现问题吗？而且你的宝钞据我了解最小的面值是10两吧！这对于官吏来讲的话，还算勉强可以接受，军士总不能1年发放一次粮饷吧。”
黄以默马上说道：“如果丞相同意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对于最底层的军士来讲，1年领取1次饷钱没有问题，10两已经是极限，如何再次发行小面额宝钞的话，防伪成本太大，可以采取宝钞夹杂白银和刀币的混合形式，以此来发放军士和官吏的俸禄、粮饷。”
易衡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按照你的方法，你能确定宝钞不会出现无法兑换的情况吗？”
黄以默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一点丞相大可放心，其他诸侯国不好说，至少在渠国，本钱庄发行的宝钞，可以在渠国的各大集市、工坊、酒楼、钱庄兑换和消费。”
易衡思考片刻，认为用宝钞代替粮饷、俸禄并无不可，毕竟宝钞依然可以在市面上流通、消费、兑换，本身的意义和黄金、白银、刀币没有区别。
考虑到范衢给予的压力，以及财政的确入不敷出，已经到达了需要卖地的窘迫情况，易衡最终决定先发放宝钞试行一段时间，如果效果出色的话，就执行到底，以后渠国官吏、军士、民壮、工匠等都可以用宝钞结算。
黄以默的源记钱庄已经声名显赫，信誉有口皆碑，秉持着童叟无欺的宗旨，可谓是开遍了全天下，加上背靠渠国官方背景，发展速度极快，所以黄以默想要用私人钱庄的宝钞升级为渠国法定货币，这样一来的话，钱庄发行宝钞的信誉度飞升，更加有利于诸侯国的贸易结算。
黄以默迟迟没有找易衡商议此事，就是怕易衡反感，毕竟私人钱庄发行的宝钞变成法定货币，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讲可是大事，并且渠国已经不是人口少于百万的小国，而是人口几百万的大国，并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快就会突破到500万乃至1000万。
如今渠国财政崩溃，已经到达了危急存亡之时，黄以默得到召见之后，这才提出了建议，根据黄以默的判断，易衡不太可能拒绝，毕竟明知道是一杯毒酒，这种时候也只能喝下去，更何况他给出的东西不算毒酒，乃是一杯甘露，问题就在于易衡是否能相信他，毕竟宝钞的量由他说了算，如果易衡一旦点头的话，毫不夸张地讲，黄以默以后就是渠国的无冕之王，毕竟这世间绝大多数都离开三五两碎银，而他理论上拥有着无限的钱财。
易衡不太懂财政和经济，但是也明白宝钞乃是黄以默的私人产业，不能完全无保留地交由黄以默，所以易衡比较谨慎地问道：“现在你能提供多少宝钞。”
黄以默说道：“贱民能够无利息提供价值1万万两白银的宝钞面值，如果丞相觉得不太够的话，稍等一段时间，还能再次提供8000万两面额的宝钞。”
“多少？”易衡一脸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1万万两！”黄以默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提供如此多的宝钞！”易衡站了起来，说道：“你可是给我承诺过，这些宝钞不是废纸，能够在渠国流通，用以消费、兑换、交易，渠国拼了老命，一年到头也只有1000万两税赋，其中700万由商业提供，你这张口就是1万万两，相当于10年的全国税收！”
黄以默知道易衡非常的吃惊，解释道：“丞相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先发行1000万两宝钞，以观后效，然后决定是否继续。”
易衡说道：“你确定发行1000万没有任何问题？黄以默本相开始非常的信任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搞！这可是官吏和军士的俸禄、粮饷，容不得出现一点猜错！否则本相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黄以默拱手说道：“贱民岂敢乱来！让丞相的名誉受到玷污，让国家的信誉受到污损，丞相大可放心，1000万两宝钞而已，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
看着黄以默信心满满的样子，易衡还是犹豫不决，没办法1000万这个数目可是巨大无比！
来回徘徊良久，易衡说道：“先发行500万两宝钞，明日你就让人，算了，你亲自带着各个面值的宝钞前去找范衢，交割宝钞，你应该很清楚各级别官吏的俸禄，以及各级别将士的粮饷，不要搞出太多的大额宝钞。”
黄以默连忙说道：“明日一早，贱民就带着装满宝钞的马车拜见范衢大人。”
易衡说道：“我派1000禁军护送车队，你这宝钞在渠都就能兑换出来？”
黄以默说道：“渠都的话，应该能兑换几百万，距离1000万还有一些差距，不过今日贱民就能调度过来。”
易衡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马上找来颜霄，命令颜霄一定要保护好黄以默以及押运宝钞的车队，遇见紧急情况，允许颜霄先斩后奏，格杀勿论。
颜霄一头雾水，没明白为何要动用禁军保护黄以默的私人商队，并且还给予达了他如此大的权利，可以格杀勿论。
“还愣着干什么！”易衡训斥道：“没有听见本相的命令吗？如若职务繁忙，抽不开身，你就派出副将和军士跟随黄以默。”
颜霄连忙行礼跟随着黄以默告退，紧接着范衢来到了易衡面前，得知易衡的决定之后，范衢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说话。
“范衢何故如此？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出来啊！”易衡连忙说道。
“丞相已经做出了决定，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再让丞相更改，岂不是让人耻笑！万幸丞相没有被冲昏头脑，只是答应了1000万两面额的宝钞，实际上这已经非常多了，完全达到了黄以默的目的，哎！”范衢颇为痛心疾首地说道。
易衡有些不解，说道：“意思是说1000万两借得太多了吗？只知道我先借500万两好了，主要在于财政吃紧，而且黄以默又是无利息无期限的借款。”
范衢打断说道：“不在于宝钞数额的多少，实话实说，我们已经欠了黄以默太多债务，也不差这1000万债务，关键在于宝钞代替真金白银发放俸禄、粮饷，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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