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廉琒老矣,不足为惧!
“末将愧对君上的嘱托!”赵虎跪倒在地,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实在是没有脸抬头望着易衡。
“行了!”易衡没好气地说道:“率领骑兵队伍,要是还敢出错的话,别怪我无情!”
赵虎连忙说道:“大王放心,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末将也要踏碎刀山,趟灭火海!”
“别吹牛了!”易衡训斥道:“什么时候如此的油嘴滑舌!滚去骑兵营待命!来人,呈上地图!”
易衡快速地调兵遣将,随后下达了命令,骑兵不要正面突击廉琒的大部队,只需要在楚军的右翼游走,等到军旗摇晃之后,再发动冲锋。
随后命令弓弩手脱离中军,直接放在了前军,仅仅派出了少量的刀斧手保护。
最后易衡让骑兵马匹拖拽小树苗,收到冲锋命令后,才准备砍断拖曳的树枝、树苗。
易衡下令又快又急,根本不解释任何的含义,要求令行禁止,只管听从命令,不要问缘由。
紧接着易衡视察了全军上下,不论除了观察军士的健康状况之外,还有一番提升士气的用意。
看见大王亲自之后,全军士气大振,一扫前几日的阴霾,一声令下,全军开灶吃饭。
易衡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营寨连天的楚军,说道:“廉琒太老了!早就该解甲归田,还在带兵打仗就是楚王的失职!你看看着营寨多么的谨慎,明明人数占优,在赵虎主动分兵之后,疑神疑鬼地调查后方,没有抓住时机进攻城池,逐个击破人数较少的郡县,实在是太贻误战机。”
身旁的近侍说道:“大王雄才大略,岂是小小的廉琒能阻拦。”
易衡眉头微皱,说道:“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伤害却不能轻视敌人,廉琒成名颇久,自然有独到之处,实话实说,正面作战的情况下,本王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击溃廉琒,只能靠着奇谋获胜。”
近侍继续拍着马屁,谄媚地说道:“大王必能势如破竹,直捣楚都!”
易衡面色不悦地说道:“打到楚都干什么?能够占领叶峰关即可,真要迫近楚都,怕是齐国都会出兵帮助楚国。”
近侍连忙称是,又开始拍马屁,直言大王亲自,不出一周的时间,就能占领叶峰关,歼灭楚军无数。
易衡翻了个白眼,他是不喜欢谄媚的人,奈何近侍这种人,从小就学会讨好主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学习,易衡也不能堵住近侍的嘴巴,而且适当的‘谄媚’也助于抚平他烦躁的心灵。
廉琒发现代表王室的旗帜后,大呼上当了,没想到易衡亲自前来,这下不好办了。
副将却认为这乃是天赐良机,只要能生擒易衡,或者杀死易衡,风国必将土崩瓦解。
廉琒训斥道:“杀死风君易衡?你当风君是软柿子?风君从十五六岁开始征战沙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比老夫经历的少,数次以少胜多,老夫也吃过大亏,风君又是有那么容易杀死,风国也不会成为楚国的心腹大患!切莫轻敌!切莫冒进!你能想到的事情,风国群臣会想不到?必然有万全之策,否则国君之身,岂能轻涉沙场!”
廉琒明显想多了,易衡根本没有万全之策,只是担心长丰郡再次上演人间惨剧,加上对于赵虎指挥的不满,不顾群臣的劝阻,强行率领重骑赶赴长丰郡。
廉琒却认为易衡的到来,必将证明着风国的大部队到来,不知道有多少援军将至,害怕陷入重兵的包围之中,廉琒派出了大量的探马,侦查四周的情况。
此时风军已经拔营出发,鼓声冲天,熟悉的大风歌响彻平原,易衡黑盔黑甲黑披风,骑着纯黑色的宝骏,格外的引人注目。
重骑皆是一身黑,包括马铠也是如此,看起来非常地唬人,当然战斗力也是极强。
“报!右翼发现大量的骑兵!尘土极大,根本看不清骑兵的数量,恐有十万之巨!”探马有些惊慌地向廉琒报告。
“报!风军以极为奇怪的阵型推进,前军乃是少量的刀斧手以及大量的弓弩手。”传令兵站在高台上,高声吼道。
“什么?”廉琒有些难以相信,风军会用这种阵型推进,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易衡又不是傻子,之前的战役已经证明他卓越的军事能力,岂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结合右翼大量的骑兵,廉琒下令道:“左右倾斜,以鱼鳞阵阻拦风军的射击,长矛手注意右翼,防止骑兵冲营。”
副将有些疑惑,说道:“廉帅,直接骑兵冲击不行吗?风军如此托大,弓弩前提,乃是骑兵发动冲锋的好机会啊!”
“胡闹!”廉琒训斥道:“就是等着你放出骑兵冲锋,我军骑兵只要脱离大军,右翼风军骑兵马上就会发动冲锋,到时候没有骑兵的延误,十万草原游骑冲到阵前,直接就能斩断我军。”
渠国虽被取消国号,但草原的风俗肯定没有消失,渠国尚武,人人都能骑射,短时间内拉出10万草原游骑,廉琒一定也不感到意外,所以误以为游骑已经到达了,易衡故意在引诱他放出骑兵。
易衡就是吃准了廉琒的心理,当然如果廉琒不上当的话,硬要骑兵冲锋突他前军,易衡也是浑然不怕,中军的重骑又不是摆设,他还不相信了,重骑还能反冲锋冲垮楚国的骑兵,除非楚国倾巢而出,真是一点骑兵也不留在中军,这样的话,易衡也认了,当然别说廉琒这样谨慎地将领了,就算是赵虎这样的冒失鬼,也不敢这样底牌尽出,一点骑兵也不留,他放在楚军右翼的骑兵又不是假的,真不怕风骑冲脸啊。
楚军的龟缩,主动架盾防护,给予了弓弩手足够的输出机会,弓箭手尽情射击之后,不再贪念,马上转入中军阵营,常规的步战军团,直接前提,风军的阵型恢复了正常。
易衡需要一波消耗和压制,以此来打击楚军的士气,同时消减一波楚军的人数,毕竟楚军明面上乃是二十几万,他麾下只有十几万将士,肯定要想方设法削减楚军人数,让彼此的人数达到均衡。
右翼的赵虎不是摆设,易衡特意带出的重骑更是杀手锏,等待两军焦灼不堪的时候,重骑就会发挥作用。
两军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此时的弓箭手失去了作用,两军互相厮杀在了一起,不论怎么射击,都有可能误伤自己人,除非能够扯开空间,最好让敌人的一侧完全暴露,这才能让弓箭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显然不可能,不论是易衡还是廉琒,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怎么可能轻易地露出肋部,直接把侧面暴露出来,所以易衡才会弓弩手前提,提前消耗弓弩手的体力,这段混战时间,刚好能让弓弩手恢复体力。
两军对垒,除非大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否则就是考验军士之间的小规模默契程度,以及阵型的转变速度。
易衡指挥可要比赵虎好上不少,丝毫不落于下风,并且风军士气高涨,逐渐开始压制楚军。
廉琒大感不妙,右侧又有敌人的十万骑兵,前军又被打得后退,一旦敌军骑兵接近的话,恐怕会全军溃败。
廉琒不想出现溃败的情况,只能再次变阵,又开始变换成方圆阵,缓慢地向后退走,想要进入到营寨之中。
易衡一声令下,赵虎的骑兵得到了命令,开始斩断拖曳的树苗,冲向了楚军右翼,同时重骑开始出动,直接从最为厚重的中军发动了冲锋。
并不是易衡托大,重骑就该这个时候出动,方圆阵一旦完全形成,重骑将会丧失出战的机会,只能依靠变阵的空隙发动冲锋,否则阵型浑圆一体后,重骑根本冲不进去。
重骑的效果非常惊人,可谓是立竿见影,收到了奇效!楚军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猝不及防之下,瞬间被冲散,眼看重骑马上就要突破前军,廉琒命令外侧游走的骑兵发动反冲锋,势必要拦截下重骑。
同时赵虎已经拍马赶到,但是赵虎率领的骑兵只有1万余人,与楚军探马汇报的十余万相去甚远,所以廉琒又犹豫了,明明可以派遣5万骑兵全部到前军拦截风国重骑,但是担忧右侧的轻骑,只派出了2万骑兵拦截。
2万对2万,必然是楚国骑兵惨败,哪怕有着长矛手和刀斧手的加持,依然无法阻拦重骑的突破。
战斗打到现在,如果易衡有10万草原游骑的话,肯定早就放出来,如今却依然没有出现游骑的影子,很显然廉琒上当了。
廉琒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十万游骑,他被探马欺骗了!
此时阵型已经被重骑冲散,抵达到了中军的位置,前军完全被分割成了两半,正在被风军屠杀。
右翼也被赵虎的骑兵冲击的乱糟糟一团,根本无法有效的支援中军,眼看重骑已经要杀到帅旗,廉琒不得已之下,只能让帅旗后撤,命令后军补位,拦截住重骑的冲锋。
重骑冲到现在,已经势不可挡,雷霆万钧地斩断了帅旗,眼看廉琒就要死于重骑的冲锋之下,后军终于补位上来,非常惊险地拦住了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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