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有个朋友
“吃铁的动物?你说的是华夏龙吗?”
金发女懵了一瞬,重复她那句古怪的鹰语追问,还特意在华夏龙上加重了读音。
岑迎春压根不在意自己拉胯的发音还有稀碎的语法。管它是哪家的鹰语,能用来交流就完事了。
于是她继续以中老年妇女所独有的讲(si)理(bi)气场,悍而无谓地莽了上去。
“我一华夏人能不知道华夏龙,用你来臭显摆?有这个不耻下问的劲头儿,咋不知道好好把咱们汉语好好学学?出了家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抓瞎了吧?傻x!”
岑迎春一通输出,仗着他们听不懂汉语,最后痛快地来了句国骂。
没想到这回是她失算了。
金发男突然就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叫嚣:
“你怎么骂人呢?我要告你辱骂国鸡友人,你这是在制造国鸡争端,我需要你们郑重道歉!”
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肖剑玲等人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开口,被王飞鸿这傻憨憨抢了先。
“哟呵,这不是会说华夏话么,不需要翻译了?怎么的,合计着你们是耳朵不好使,好一阵坏一阵的,就喜欢捡骂听是吧?”
肖剑玲无奈地轻瞪儿子一眼,纠正:
“重点又跑偏了,他们的问题在于嘴巴,是喜欢跟人装哑巴。”
王飞鸿不服气地回嘴:
“明明又聋又哑,跟智障似的。我姐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傻x!”
肖剑玲这会儿没再出言纠正儿子,未必没有借他之口骂两句实话的意思。
王福政威严地扫了跳脱的儿子一眼,稀奇地没有出言训斥,眼底竟似还有赞许?
他先主动冲岑迎春伸手,自我介绍:
“岑同志你好,我是县局的王福政。你的案子破了,正要联系你过来说明案情。”
岑迎春忙跟他握手道辛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实力演绎了什么叫一秒入春。
松开手,拿眼神瞥了眼旁边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俩外国人,小声问:
“他们是怎么回事?ru华了。”
王福政眼睛一眯,厉色一闪,同样低声问:
“你懂鹰语?他们说啥了?”
岑迎春轻哼一声,面露嫌恶:
“能听懂一些。那些话任何国人都不愿意宣之于口!你过来这么快干啥,我还没拿大嘴巴子扇丫的。”
王福政点点表示理解,低声嘱咐:
“你控制点情绪,真动起手来就说不清了。咱们刚才又没录音,掰扯不清楚。”
岑迎春恨恨磨牙:
“便宜丫的了。”
找机会套他们麻袋!
当然,岑迎春这也只是想想泄愤。
涉及到外国人的事情总是麻烦,在境内出事肯定要追查责任给交代的,她也不想给咱大华夏礼仪之邦的大国形象抹黑。
王福政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小声透底: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咱们,没事儿,他们也没录音。”
最后这句针对的是刚才金发男对岑迎春的发难。
岑迎春撇撇嘴,点头表示理解。
上纲上线这种技术活,蛮夷之邦哪是咱炎龙子孙的对手?班门弄斧!
死不承认就对了,旁边一堆人证,怕你们?
至于刚才他们嘴贱,她也痛快骂回去了,勉强算是扯平吧。
岑迎春这边偃旗息鼓,王福政走过去跟那俩货沟通。
俩外国人明显心有不甘,指着岑迎春说了什么,被王福政连消带打地摆平,很快将人带走了。
临走前,金发女还回头冲岑迎春无声咒骂。
岑迎春哪肯吃亏?当即回敬并辅以国际通用手势问候,气得对方直翻白眼。
“呸,哪来的傻x洋鬼子,跑咱地界上装x来了,还当这会儿是八国联军那时候呢?”
王飞鸿冲着俩人背影啐了一口,不解气地挥了挥拳头。
肖剑玲沉得住气,劝儿子注意影响。
前台同仇敌忾地摔了手里的圆珠笔,抱怨:
“要不是想着不能丢咱国家的人,我特么早不伺候了!又是嫌弃这又是嫌弃那的,我跟他们说话还装听不懂,我明明都用外语招待他们了。”
王飞鸿惊奇地问:
“李姐,你也懂外语?”
李姐白眼一翻,越想越气:
“我就说,哈喽啊,你们是来呼呼的吧?要几间入目?在俺们这米西不?他们不搭理我!”
李姐边学刚才的话边比手画脚,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场,十分有震慑力。
王飞鸿噗嗤一声乐了,越笑越大声,捂着肚子直拍大腿。
笑声会传染,岑迎春也跟着莞尔。
李姐这外语,比她还散装。
李姐还气愤加委屈地抗议:
“你们笑啥,我说得不明白吗?听不懂?”
结果只引来另一波更大的笑声。
笑了一气,几人才又聊起,原来这俩外国男女是跟着老师来给某位老领导治病的。
严谨点说,是他们老师来治病,他们只是跟着来公费吃喝加带小孩的。
可就这么点小事,俩人也没办好,不两天的工夫,就把小孩给看丢了。
俩人不敢告诉老师,偷摸出来找人,狐假虎威地对咱们的人颐指气使,各种要求不断提,估计也不怎么招人待见。
不管怎么着吧,反正俩人一路游山玩水地过来了,又赖上了王福政。
肖剑玲跟李姐俩人互相补充,把事情真相拼了个七七八八。
“我瞅他们就不像是真心想找孩子,面上半点不见着急,住个店还磨叽半天,也不怕拖久了孩子被si票。”
李姐撇嘴,一脸的嫌弃。
肖剑玲也稍微透露点真相:
“听说丢的孩子是那个老师收养的亚裔孤儿,有继承权的。那个老师一辈子没结婚,有一手好医术,做一场手术要好几百万米金,攒了老厚的家底不说,那名声拿到国际上都是响当当的,受人尊敬。
我看这事儿啊,里头有猫腻。”
王飞鸿心急插口:
“孩子不会是这俩货故意弄丢的吧?他们好继承老师的家产,然后顺便把屎盆子扣到咱们国家头上!我特么,这也太恶心了!”
岑迎春皱眉:
“不是没这个可能。听那俩货说话,对咱们可没半点善意,不是什么好人。”
肖剑玲见三人同仇敌忾齐声声讨,这才缓缓开口收尾:
“咱也别发愁了,找孩子的事情有老王他们,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这也都是咱们瞎猜的,没证据的话最好还是别乱说,影响不好。”
岑迎春三人对个眼神,同时点头:
“放心,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肖剑玲笑笑,不再多提,转而问起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在家吃饭么。
岑迎春记起先前那茬儿,望着肖剑玲平静的笑脸,迟疑着问:
“玲姐,你也饿坏了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肖剑玲客气推辞。
岑迎春坚持要请客,拉着人就往旁边饭店去,把人按到座位坐下,去窗口买了好几个绿叶子菜。
等菜的空当,岑迎春试探着问她:
“玲姐,我有个朋友,她爱人背着她在外头出轨了,还把别人的孩子抱回来给她养了二十几年。我无意间撞破这事儿,正发愁怎么告诉她,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肖剑玲正喝水呢,闻言差点喷了,咽下去瞪大眼睛说:
“这哪能瞒着啊,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你是不是怕你朋友舍不得家,不想当这个坏人?也是,这种事情搞不好要两面不是人,有些女人就是没志气,糊涂日子凑活过,有的还会埋怨你多管闲事揭开那块遮羞布。”
她善解人意地思索了下,建议:
“我也不知道你朋友是哪种性格,反正换做是我的话,是不愿意被蒙在鼓里的。跟这样的男人睡一个炕头上,心寒!
这么的吧,你要不试试,想办法暗示你朋友一下?”
这会儿窗口开始叫人,岑迎春冲她笑笑,起身过去端菜。
素菜上得快,来回两三趟就摆满一桌子。
肖剑玲望着这一桌子的绿油油,心里飞快转个心眼儿:
难道是春妹爱吃素,家里的菜不合胃口?可这清汤寡水的没营养啊。不对,难道这也是春妹保养皮肤的秘方?
想到这节,肖剑玲豁然开朗,带着点感激地拿起筷子,准备接受春妹的好意。
这是真心拿她当自己人了,春妹敞亮!
岑迎春夹起一块拍黄瓜慢慢嚼着,见对面肖剑玲吃得愉快,慢悠悠开口:
“玲姐,你觉得这菜怎么样?颜色喜欢吗?”
肖剑玲实话实说:
“其实做得挺一般的,不过吃着倒是清淡解腻,看着也清爽。你也吃啊,别客气,你花的钱呢。”
说着夹了一大口韭菜炒鸡蛋入口,又咬了一口白馒头就着,肖剑玲饶有兴致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想好怎么提醒你朋友了么?”
岑迎春等她咽下嘴里的饭菜,幽幽说道:
“我正在提醒呢。你看这盘里的菜,绿吗?天凉了该戴帽子了哈。”
听着她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肖剑玲夹菜的手一僵,缓缓抬眼看她。
岑迎春沉重地点点头,目露悲悯。
玲姐,节哀。
“不是,你意思是说,我?”
肖剑玲反应了下,放下筷子跟馒头,指着自己鼻子问。
岑迎春再点头。
肖剑玲连续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回想她刚才关于朋友的“秘密”,倏地笑了,感兴趣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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