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错·俊朗少年
十月末，天气微凉，阳光正好。晨曦高中的高一学子们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听着老师临考试前最后的押题。
教室里透过一抹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每一个孩子。
化学张勋老师站在台前，大口大口地喝着壶中泡的清茶，随后立即用拿着粉笔的手拍着黑板，大声地强调书中的重点内容。
“看，练习册第十八页，这个中和反应必考，不考那就是出题老师故意难为你们，反正我教了这么多年化学，没有哪年不考的。”
林霂雨的座位在第四排的临窗边。一座大大的窗台，外面的风景甚美。
几个少年在操场上打着篮球，那场景真是百看不腻。
说来惭愧，林霂雨并非是故意不听课的，只是她似乎是对理科有什么特别的偏见。数理化这三科课，她都提不起任何兴趣，这或许也是因为实在是学不明白吧。
她扎着马尾辫，偷偷地望着窗外，一时间想起了前几天读到的诗句。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林霂雨嘴角微扬地笑了笑，心想这首诗写得真好。
她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文学家，因为她真的十分热爱古老的中国文化。
就在她沉醉良辰美景的时候，一声怒吼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美好。
“林霂雨！你给我站起来。”
啊！林霂雨被张老师的一句怒吼吓到，从自己的世界里震了出来。
张老师穿着一身正经的黑色长衫，带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双眼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威严，四十不惑之际的男性总有一种庄重严肃的感觉。
林霂雨心里紧张，脸瞬间就通红得跟个红苹果一样，她硬着头皮地站了起来。这时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林霂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自然下垂的两只小手慌张地拽了拽下角的衣襟。默不作声地低着她羞愧的头。
“上课不听课，你在想什么呢？”
“老师，我…….”
“支支吾吾什么呢，我问你想什么呢？”
“我…….想到了昨天读到的一首古诗。”林霂雨轻声道。
一瞬间内，全班同学脸上都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有的甚至惊掉了下巴，全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看见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林霂雨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有些不好意思。
“古诗？现在这是化学课！你想什么古诗？”张老师怒道。他作为学校的资深老师，还从未有人在自己的课上说出这种话。
林霂雨被他吼地羞愧地低下头。嘴角轻轻抿着，不敢说话。
“林霂雨，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学理科，到时候一分科，你直接选了文科离开我们理科班了，也不用学化学了，更不用见到我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老师！真的没有！”林霂雨低着头连忙跟老师解释道。
“你看看你姐姐，都是一个妈生的。无论是学习还是办事能力都是我们主校区的榜样，别说你现在理科比不上你姐姐，就连你擅长的文科也跟她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知不知道？还不上心！”
一时间，林霂雨更加羞愧难当，小声解释道：“老师，我和姐姐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你！”张老师被她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他强忍住气火，一口闷下水壶里的茶水，双臂叉腰，大声大声地喘气。
林霂雨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对老师鞠躬道：“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不该…上课溜号。不应该说话顶撞您。”林霂雨低头道。
不过细细想来她还真的没有顶撞自己。
迫于全市统考的压力，张老师真的不想跟一个副校中等生多费口舌。
“行了，我也不想为了你耽误大家的时间。你去后面站到下课，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林霂雨听到老师没有继续为难她，反而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心里有些吃惊。随后诚恳地对老师鞠了一躬并说道：“谢谢老师。”慢慢地走到了后面门口的位置，继续站着。
虽然是件丢脸的事，但是林霂雨天生文静温和，走到哪仪态也是较为稳重的，并不至于太掉价。
班上同学的目光也有许多还在看她，有心疼的，有看笑话的。
“来同学们，都别看了，继续看这道题啊！这个是一个中和反应，由于题中的铁是二价，所以……”
下课后。
林霂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周思羽来到了林霂雨身旁坐下，问道：“你没事吧！”
林霂雨腼腆笑道：“没事儿！”
“你也是的，连谎话都不会编，还好老师没有罚你什么！”
“我没听课本身就不对，就更不应该欺骗老师了。”林霂雨说道。
林霂雨说话十分温柔安静，做事也是诚实守信，因为家里的教育，她从不会也不敢说谎。
霂雨和思羽在班级里最要好的一对朋友，林霂雨平时会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
思羽很爱美，平时上学都会偷偷涂上淡淡的粉底和唇釉，轻巧的小短发总会掩盖住她悄悄戴着的小小耳坠。
“一会放学了，你去哪呀？”思羽好奇地问。
“我去找我姐姐。”
“哦！那行，你去找你姐，那我就自己先坐车走了啊！”
“嗯嗯！”
高一的生活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每个同学也都从不适应到接受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学习模式。
今天是周六，学校五点半就放了学，外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大家一溜烟地都跑出了校园，在校外疯狂地呼啸奔驰着。思羽坐上家里黑色宾利车，一脸放松享受地靠在车的后座上玩起了手机。
同学们都陆续离开了教室，林霂雨收拾好书包后，拿出口袋里的翻盖手机，并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咚———咚———”
“喂。”
“喂，姐姐，我去哪找你呢？”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在学校彩排呢，你先回去吧！”
“但是——”
“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家吧，我先挂了啊！”
“姐——”
林霂雨撇了撇嘴儿，她心想：“今天要和姐姐一起回去看爷爷的，还是先去找她，然后一起去吧！”
林霂雨在卫生间换好了衣服，背起沉重的书包走出了教学楼。
风声簌簌，这将晚非晚、落阳半空的时候，微风总是凉凉的，数变而善行。今天更是格外的凉浸浸。
林霂雨身高偏中上，身形偏瘦，扎着一个低马尾辫，安静温柔。这一笑一动，尽显恬静儒雅。
学校附近就有一处站点直通主校区，林霂雨跟随着人群，登上了拥挤的公交车。
因为车上的人实在太多，外面的行程丝毫看不清楚，又没有广播播报。霂雨只能一站又一站的数着停留的站数。
车内空气本就流通不当，再加上车里的颠簸，林霂雨直觉突然间胸口疼闷绞痛，双腿发软。呼吸稍稍困难，又感到十分恶习想吐，她大口大口地吸气，手捂住胸口，轻声地咳嗽了几声。
终于，第九站站点已到。林霂雨迅速地跑出了车，面色难堪苍白、浑身无力，跑向了身旁的一棵杨树，将身体靠在了树身上，用力地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周围路过的行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林霂雨。
“诶，老公你看那个小女孩怎么了？”
“可能呛着了吧，管她干嘛，咱们走吧亲爱的！”
林霂雨蹲下身，用手捂住侧脸，避免让旁人看到她这难堪的样子。她从书包里拿出暖壶，缓缓地喝了几口温水，并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过了点，能过畅通呼气。她咬着牙坚持起身，手把着树身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
林霂雨的神色稍稍缓了过来，她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间微微紧皱，背上右肩滑落的包带，朝着主校区的大门走去。
在门外一位门卫拦着了她，问道。
“诶，丫头，你是谁啊？”
“叔叔你好，我是副校区的学生，来这里等人。”
“啊！那丫头，你联系一下那人吧，我才能开门让你进去。”
“好！”林霂雨拿出手机，刚要给姐姐打电话时，她忽然间停顿了一下。随后低眼放下手机。
“怎么了丫头？”
“她可能还在忙，我怕打扰她。您不用管我，我就在外面等她就好！”
“那行，丫头你就在这呆着吧！”
“谢谢叔叔。”
林霂雨四下张望，找到了学校外的一处落脚石阶，她走向旁边的那台石阶，静静地盘着双腿坐下，眼神望向教学楼，远远地等着林潇雨出来。
林霂雨在高中这两个月，还是第一次来到主校区。因为，她与潇雨两人虽然是姐妹，但是她们却并不常见面，也不生活在一起。今天是爷爷家里聚餐吃团圆饭，两姐妹才聚到一起。
滴答、滴答……
乌云阵阵笼罩了晚间落日，天空中一霎那间落下了点点微雨。
一滴雨水滴落在了林霂雨的额头上，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到了衣衫上。
“今天没说会下雨呀？”
林霂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瞬间阴沉了下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短短几秒，林霂雨的头发已经被雨淋湿了半边。
林霂雨浑身发冷，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避雨。
“哎，丫头，你进来吧！”保安室的一位大叔开着窗户喊道，并将学校大门遥控打开。
林霂雨拿手护着书包，抬眼对保安笑道：“谢谢叔叔！”
林霂雨进了保安室，身上湿漉漉的。她扑了扑衣服上的水渍，站在了一边。
刚才那位保安转头跟她说道：“丫头，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在这等我姐姐。”
“你姐姐是？那个学习特别好的文科生？”
“嗯嗯。”霂雨笑着点头道。
“啊！我这要下班了，一会你等到她帮我拿钥匙锁一下门行不？然后挂在阳台上就行。”
“可以的。”
“行！麻烦了。”保安将钥匙递给霂雨，然后打着伞走了出去。
林霂雨坐在了保安室，她将发绳轻轻脱下，散落的长发半湿半干，用手捋了捋发梢，将水分拧干。
这个时候，还没到供暖的日子。保安室里没有取暖的地方，屋子里又潮气重。林霂雨冷得身子发抖，她用手搓了搓掌间，然后抱住上身，以此求暖。
可林霂雨还是觉得身子发冷，引得呼吸有些不畅。便坐靠在保安室的床上，用手机给姐姐发了一条短信：“姐，我在保安室等你。”然后轻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不久后，在她大脑能感知到的地步，只闻见一声咔嚓门开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随后一阵缓缓的脚步声踏上了台阶走来。
听见声响后，林霂雨迅速地让自己沉昏昏的大脑清醒过来，生怕失了仪态。她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很快从床上坐起，抬头望去。
睫眼处相差开的霎那间，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林霂雨的眼眸中倒映出了这个人的面庞。
这个少年的样子让林霂雨稍稍停滞住了目光。
林霂雨注意到眼前这个焕发青春活力的少年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他的个子高出了林霂雨不少，静静地站在门口处不动，几滴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头发滑落，打湿了深深的眼窝，漆黑如洞的眼眸目视前方，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十分顺眼，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便偏眼多看了两眼。
也不知为何，一时间她的心中还些慌乱不定，远远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好奇和惊艳。
一秒、两秒、三秒。
她整整停顿了三秒，终于在第四秒时缓过了神。林霂雨低眸眨了眨眼，脸颊微微泛红。但她的余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个人。
在这四秒内，岁月静好、春心萌动
两人都看向彼此，那个男孩望着林霂雨，但相比较于林霂雨的惊讶，他的目光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并没有过多的神色和变化。可见他对这个林霂雨并没有过多关注在意。
房间很小，小到两人相隔的距离只有五米；房间很大，大到他们望眼欲穿却只能停滞住目光。
“嗯，你是？”林霂雨稍微开口道，语气有些颤抖，却又好像没开口一样。
那个男子没有作声，他礼貌地向霂雨点了点头，并向她的方向走去，林霂雨向后退了一步。
他停住脚步，说道：“别害怕，我来取伞。”说完便走到了林霂雨身后，伸手拿伞。
他的衣襟轻微擦过了林霂雨的右边侧身。
林霂雨咽了咽口水，心脏不知为何瞬间跳得直快，扑通扑通地上下跳动着。让她的身子更加不舒坦，甚至比刚刚还要难受许多，看来今天真不是好日子。
忽然间，只听一声巨响惊落在地。
林霂雨双膝跪倒在地板上，右手紧紧地握住床边的把手，大声大声地喘息着。
她在虚弱到闭上眼那一刻，眼中最后留下的是一个眼眸深处清澈深邃男生的容貌。
恍恍惚惚地只能感觉到有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自己身体被人移动的感觉。回忆也只到了这里，她并不记得在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续上的就是她再次醒来的记忆了。
林霂雨从医院的病房里醒来。已经是凌晨一两点。
她躺在一间光线很暗的病房里，整个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十分寂静。
林霂雨看见自己换上了病人的服装，右手点着点滴，直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无力。
“嘭的一声”，这时一位男医生打开房门走了过来，对躺在病房上的霂雨说道：“姑娘，醒了？”
“医生，我这是在哪？”林霂雨虚弱地问道。
“你在市中心医院，有个小伙子叫的救护车，送你来的。”
林霂雨一怔，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她立刻起身问道：那他呢？”
“他帮你交完医药费就走了。”
走了？林霂雨又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他有说他的名字吗？”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林霂雨失落地低下头，心想：“什么都没说，就连名字都不知道？”心情有些低落。
医生向前一步，说道：“你现在还在治疗，还要继续休息，明天早上化验完，要是指标都正常就可以出院了。还有丫头，赶紧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赶紧让他们来接你。带你好好检查一下。”
林霂雨低下头，缓缓地说：“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丫头，你这个病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要是哪天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林霂雨淡淡地说道。
“丫头，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啊越早治越好，这个病拖不起。”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还行。”
“行什么行啊！要不是昨天那个小伙子送你来的及时，你可能就没命了。”医生微怒道。
“我知道了医生，我有时间就来治疗。”林霂雨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把性命当儿戏呢？”医生被她气的半死，他从医多年，还没见过有哪个患者这么讳疾忌医的！
医生叹了口气，自觉拗不过她。没再多语，便离开了病房。
林霂雨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心想：都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过还是这样嘛。
她打算睡到明天早上，一切等到脑袋清醒了再说。
整个后半夜，林霂雨的脑袋像针扎一般刺痛，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因此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心里总感觉不太舒坦，堵得不行。即使这样，她也要逼着自己迅速入眠。
第二天早晨，楼道里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十分喧闹。林霂雨昏昏沉沉地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林霂雨感到身体一颤，脑袋眩晕难当。她忍住疼痛，缓慢地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将书包背到身后，自己默默地离开了医院。
她打开了手机，里面有个未接电话，都是姐姐打来的。
林霂雨给回拨了过去。
咚—咚—咚
电话那一头接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怨声。
“你干什么去了？昨天为什么没来爷爷家？”
“我……昨天有点事，就回家了。”
“那手机为什么不接？”
“之后没电了。”林霂雨淡淡地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爷爷也气着了。”
“对不起，姐姐。”
“你快点来爷爷家。”
“现在吗？”
“对！现在、马上。”
“但是我……”还没等林霂雨说完，林潇雨再次挂断了电话。
林霂雨内心有些纠结，她并非不想见爷爷奶奶。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见了面只会添堵罢了。
她走在马路旁，树枝上的叶子大多都落了。
林霂雨搭乘了通往爷爷家的公交车。没过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爷爷家住在中心地带一处的高档小区。小区环境很美，绿化也很多，非常适合老年人生活。
爷爷家住在八号楼一单元的十五层。林霂雨刷了门卡进了电梯，随后按了按门铃。
不久，林潇雨从里打开了门。表情略显紧张，把林霂雨拉到一旁说。
“来得怎么这么晚？”林潇雨小声皱眉问道。
“早上车比较堵。”
“昨天爷爷等了你好久，现在他正生气呢。”
“啊？那怎么办？”林霂雨担忧地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
林霂雨心头一阵悸动，她紧紧地跟着姐姐身后，来到了正厅。
林霂雨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兵至将屋内将近二百平米大，三室一厅整体呈古典暗色系。爷爷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看着报纸，二叔和二婶在两旁的沙发静静地坐着，不敢直视微怒的爷爷。
林霂雨姐妹两人走到爷爷面前。
林家主，现为从心所欲之年。一生为官，清廉正直、顽固偏执。家里的所有人都十分惧怕敬重他。
“爷爷，小雨回来了。”林潇雨说道。
“昨天干什么去了？”林老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
“说。”林老头子不威自怒地问道。
“我…昨天去思羽家了。”
“说好这周六回来，为什么打电话不接。”
“对不起，爷爷，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
“你是当我这个老头子好骗吗？”林老语气愤怒地说。
“爸，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一旁的二叔小声说道。
“你少提她辩解。”林老头子训斥道。
二叔被训斥的瞬间哑口无言，尴尬地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恐惧。
在林霂雨的印象中，二叔很怕爷爷和二婶，在家里一点地位没有。不过好在，他的样貌确是十分出众，学历也很高。在外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他的名字叫做林奕。
一旁的二婶全程脸色冷冷地坐在沙发上，身着素白镶边旗袍，一只银簪将头发数数腕起，身形纤细、举止优雅，正细细地品味着手中执起的那盏绿茶，宛如一个低调文艺的大家闺秀。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做柳氤。
在林霂雨见过的所有人里，姐姐林潇雨是长得最美的，但她的母亲较她也仅仅是略逊一点，多出了三分冷艳高贵。
不论其他，单凭两人的模样，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们的孩子也是完美地遗传了他们优良的基因。
想到这里，林霂雨不免有些暗自落寞。
“爷爷，小雨她肯定是昨天认真学习没有时间看手机，您就别生气了。”林潇雨走到爷爷身旁，用手晃了晃爷爷的手臂，有些撒娇的说。
林老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还是你让人省心啊潇潇。这次我们就是为你庆祝的。”
“谢谢爷爷。”
林潇雨靠在林老的肩膀上，跟他有说有笑的。爷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林霂雨悄无声息地站在原地，看着姐姐和爷爷说笑，她低眉浅笑道。
这些年，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为习惯了，所以也不怨了。
林潇雨给霂雨偷偷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快点逃走。林霂雨眼神一顿，微微点头道，随后默默地离开了客厅。
偌大厨房中，散发着菜品的香气。林霂雨来到了水池边。
“董姨，我来帮你。”霂雨笑笑，双手拿起了还未洗的青菜。
保姆笑道：谢谢小雨。”
“没事。”
林老搂着自己心爱的宝贝孙女，眼神中藏不住的欣慰和笑意。
林老问道：“林奕啊，最近生意做的怎么样，和洛滨他们的关系维系的怎么样了？
听到父亲问候，林奕立刻坐得板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关系维系得非常好，生意也是有些成效了。”
“好，虽说我没做过生意，但是你和洛侄一起干得不错，我和他爸爸都很欣慰。”林老点头道。
柳氤放下了手中的茶，淡淡地说道：“最近回家都晚了不少，可见是很用心了。”
林奕听后欲言又止，又沉默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再忙也要回家多陪陪老婆孩子，听到没有。”林老说道。
“知道了，爸。”
过后，客厅里恢复了和谐。
林霂雨在厨房帮着家里的阿姨做饭。
说来也奇怪，从初中开始，她都是自己做饭。这几年，厨艺应该已经炉火纯青了。
但事实恰巧相反，她做出的菜，味道实在是味同嚼蜡、不可描述。
换句话说，她做的菜只有她自己能吃。有一次，她给周思羽做了一顿饭，差点没当时就把她送进医院了。
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给家里做过一顿饭，都是在厨房帮忙打下手。
忙了好长时间，满桌的佳肴美酒完美地呈现在客厅里。
－－－－－－题外话－－－－－－
林霂雨是个很诚实的女孩，她所说的谎言，只是不想给身边人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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