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诚布公
金洛神色一正，终于要到正题了，点头道：
“正有此意！”
说出四个字便闭上了嘴，等许麟先开始。
巧了，许麟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两人的意念波动现在是双向透明，各自的小九九都被对方瞬时感知。
“呃，内个，我看要不这样……”
许麟挠了挠后脑勺（感觉中），率先打破了小尴尬。
“我呢，毕竟救过你的命，不管咋说都对你有恩情，你先开始并不过分，是吧！
再者，你也发现了，咱俩的脑袋里只要想点啥东西，互相都能立刻知晓，就算想保持神秘，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不要说想骗人了……
所以呢，先由你开始回答几个我的问题，然后再换你问我，这样交换着来你看怎么样？”
金洛略一沉吟，随即点头同意，用几个问题的答案还报救命之恩很划算，而且确如许麟所言，两个人脑子里想啥都能互相看的真真的，完全不必担心自己被骗吃亏，顶多是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事。
他的想法被许麟实时捕捉，后者也不再废话，直接抛出了一……串问题：
“这是什么星球？你们和那些大眼睛的家伙为什么打仗？我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这里又是哪里？你有没有把我的存在向你的领导或是上级汇报……”
金洛嘴角狂抽，没料到神秘寄居客这么不客气，有这样一问一答的吗？
“呃，停停停！我可以先回答，但没你这么问的，咱们一个一个来好吗？”
“呵呵呵……行行，一个一个来……”
许麟讪笑道，也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
“米瑞斯星，我们的母星，那些大眼怪是帕索人，并不是出生于这颗星球，而是来自22光年之外的帕索星……”
“啊，外星人？”
许麟悚然一惊，不由得蹦出几个字。
“嗯，外星人，我们冲出恒星系，宇宙探索中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高等智慧生命。
我们整体实力相差无几，过去的五百多年中，我们互相之间进行着频繁的贸易往来，我们本以为，这种交流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事实却给了我们米瑞斯人一记狠狠的耳光，一年多前，他们突然向我们发动了全面进攻，三个月后，我们所有的星际殖民地、资源星球、外出维护星际航道安全的部队全部失联，战火开始在我们的母星疯狂燃烧……”
“咝……堕落种族！”
许麟的脑海里猛地蹦出了这个曾差点让地球卷入宇宙战场的恐怖名称，从金洛简要的叙述中，他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血灵星的覆灭过程！
血灵族于探索宇宙的过程中，遇上了被熵增意志污染的沙迦洛人，疯狂的沙迦洛军团蜂拥而至，短时间内便将血灵星打爆，可怜的血灵族只来得及向宇宙中发射逃生飞船，才有了地球血族一千多年的艰难创业史。
许麟只是念头一闪，即被金洛所察觉，后者疑道：
“堕落种族？什么意思？”
“呃，突然想到些事情，稍后我会告诉你，你先继续！”
许麟努力停止发散的思维，这玩意儿说来话长，还是先听金洛为好。
“……那好吧，帕索人攻破行星防御系统，在米瑞斯星球建立了很多地面基地，我迫降的罗斯特荒原，就是其中一个，并且是规模较大的一个……
然后，我们和帕索人的战争进入了僵持，一直到现在。
三天前，你挡下高压空气弹的冲击波陷入了沉睡，我很快便遇到了闻讯而来的荒原边界巡察队，随他们来到了分队基地，这是我休息的地方！
至于你担心我有没有把你的存在上报，这个嘛，暂时还没有，主要还是你曾经救了我的命，不过以后，我也不敢保证……”
“上不上报一会再谈，你这后面说的好笼统，我有很多地方没听明白，比如你说你们米瑞斯人和帕索人的实力相差无几，那为啥人家只用了三个月就打到你们老家了？
这么看来，你们的实力好像很菜啊，跟人家压根就不在一个数量级！
但奇怪的是，听起来很猛的帕索人到了你们星球地表，战斗力似乎又发生了变化，不但没有快刀斩乱麻消灭你们，战况居然还胶着僵持了起来……我有点搞不懂！”
金洛神色不变，并不意外许麟有这么多的疑问，事实上给了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家伙，都会察觉到战争前后帕索人的古怪表现。
不过，他却不打算立刻解释，而是顿了一顿，才放出一道意念。
“这其中自然有原因，但是，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部分问题，既然我们要互换信息，那现在轮到我来提问了！”
“……”
许麟愕然，转念一想也对，很是爽快的应道：
“没问题，你问吧！”
“你到底来自哪里？又怎么落在我的身上？你似乎不存在实体，但确实挡下了恐怖至极的高压空气弹的冲击波，怎么做到的？还有你刚提到的‘堕落种族’是什么意思？最好详细点，方便我理解！”
“好你个鸡贼的外星人！”
许麟嗤笑，却也没太过计较，毕竟他刚才也是问了人家一串问题。
金洛没吭声，他不懂“鸡贼”具体含义，但想来是说他心眼狡猾。
“好吧，你可仔细听好了，绝对有很多概念会颠覆你的三观！”
“呵呵！”
金洛不屑一笑，他不认为许麟所在宇宙或者星球上的科技，能够超过他们米瑞斯人，从两人不算多的交流中，后者曾无意中对很多概念表现的很无知。
“我生活的星球叫地球，陆地面积大概29%，海洋面积有71%，最高等的生命就是我们人类……
老实说，人类刚刚开始探索太空，载人航天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根本没法和你们能够跨星系航行的文明比较……”
“果然！”
金洛鼻孔轻哼。
“你说什么？”
“没什么，请继续！”
许麟大致猜出了金洛心思，却也懒得计较，照实表述而已，即便不喜欢对方的轻蔑态度也无法改变人类科技落后，短期内无法实现星际旅行的事实。
“人类的科技进步是一方面，但我们其中一部分人，却拥有完全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超自然能力！
比如，有人可以凭空生火，有人可以召唤水流，有人可以随意控制别人的思想，有人可以一闭眼就知道数十公里之外的风吹草动，有人可以制造各种堪比真实世界的幻境，让别人身处其中而不自知……”
许麟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一道窈窕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回眸处，百媚丛生。
金洛亦是身体僵直，眼睛瞪得老大，感觉许麟是欺他无法证实那些有如神迹的超能力而随口编造。
“有人可以意念控物，有人可以厄运缠身，有人可以在梦境中穿行……”
“等等，停！你说的这些都不可信！”
“有人力大无穷，有人坚逾钢铁，有人的速度可以快到眨眼之间，有人的眼睛可以放出穿透性极强的X射线，有人张嘴可以发出超声波和次声波，有人……”
“许麟！够了！”
金洛终于怒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不但大吼出声，还同步将自己的愤怒意念传达给了“信口开河”的寄居客。
“哼！怎么，还有没说完呢！”
“别说了！你提到的那些都不可信！生命怎么可能进化出那么多神乎其技的超自然能力？”
许麟撇着嘴，满脸的不屑，脑海中无法照镜子，但想来自己的表情管理应该很到位。
“你不是很有优越感吗？难道担心我说的这些异能力会挑战你们米瑞斯人的超然地位吗？”
“不是！你不要偷换概念！我的意思是你提到的那么多难以想象的能力不可能自然进化而来，除非是人为改造！”
金洛满脸通红，努力为自己的态度做辩解。
“呵呵，确实有人开展过相关实验，但那在我们星球属于违法行为，所有国家都明令禁止一切改造实验！
并且，我曾亲身参与过一场摧毁改造研究实验室的特别行动，成功解救大量被迫改造的实验体，将罪魁祸首捉拿归案！
而那些所谓的实验体，其实本来就拥有各种各样的异能力，实验的目的也仅是如何通过人为参与，提高或加强他们的能力，同时加以控制！
过程嘛，弯弯绕绕说起来实在麻烦，就提结果，基本都以失败告终，即便有个别实验体的能力确实得到了提高，却也留下了精神状态不稳定，轻重程度各不相同的后遗症！”
“这么说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金洛情绪稳定下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有点自以为是了，自身生活的米瑞斯，以及反目成仇的帕索没有相关神奇能力，但宇宙这么大，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
“我本来说的就是真的，是你不愿相信！”
“那么……你是不是也拥有某种，某种超自然能力？”
许麟一听，后槽牙就隐隐发疼，关于自身能力的特点，永远是他难以言说的痛。
毕竟无效化能力是那么朴实无华，甭管对方的能力多么炫酷华丽，可只要被他接触，秒变普通人，如同去掉特效的绿幕，说寒酸也毫不为过。
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货真价实的异能者，还是地球上目前精神波动指数值最大，理论上也应是最强的异能者。
这一点考虑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提起。
“是的，这些人统称为异能者，我的确是其中之一……”
“哦？那你的超自然能力是什么？”
金洛双目放光，隐含某些期待。
“呃，我的能力是……无效化其他所有异能力的能力。”
“诶？”
金洛满脸困惑，这是什么鬼的超能力？
“咳咳，你没听错，这就是我的能力，可以把别的异能者拉到普通人水平的能力！
而且，我的无效化能力作用对象，似乎并不局限于我们星球上的异能者，宇宙中一切拥有天赋能力的种族，统统在我的能力影响之内！”
这是许麟很为之自豪的地方，其他异能元素师玩起来声光效果狂拽酷帅，但换个与地球不同的宇宙环境，他们或许就会因为微观层面的某些限制而无法施展，他貌似不存在类似约束。
“咝……你先等一等，这样说太抽象了，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
金洛的想象力已经到达极限，不得不要求具象说明。
“那你有什么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吗？”
“跑得快算不算？”
“……有一秒百米那么快吗？”
“呃，没有……”
“那就不算！顶多说明你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和我说的以速度见长的异能力有本质区别！”
“那你怎么证明你的能力存在？”
毫无营养一问一答，金洛还有些不服气，再怎么说，他在人均身体素质超优秀的米瑞斯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批。
许麟略一沉吟，慢慢生成一句话，传递给了宿主。
“其实，你已经见识过了！”
“什么时……你是说，那天在荒原上，扛下高压弹冲击波的手段就是你所拥有能力的体现？”
金洛立刻反应过来，只因异能者的概念已经击垮了他原本的世界观，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是拜谁所赐！
“嗯，怎么说呢，那只是一种表现方式，我们用来衡量异能者强弱是有数据指标的，叫做‘精神波动指数’，其数值越大，理论上该异能者就越强……
同时，无形的精神波动会向外辐射，到了我这里的话，就是以我为中心，瞬间向四周激发横扫一切的冲击波！
当时情况紧急，我其实并不确定我现在的状态能否自如激发能力，只能尽我最大能力激发潜能，用冲击波来对抗冲击波，还好结果不错……
当然，或许还是我状态的问题，一下子睡了三天。”
其实，许麟还是稍稍有所保留，硬扛下高压空气弹冲击波的“狂暴念力波”，不只拥有极其强悍的物理冲击能力，还附带精神攻击，但这种能力并非先天而成，中间通过蓝色能量与红色狂暴涌源先后作用才形成，这要解释给第一次听说异能者和异能力的金洛，只怕会让其更加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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