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橙小花,你到这边来,”或许胡老师也感受到了橙小花身上的仇恨般地怒气,他走到橙小花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胳膊说。
“我自己会走,”橙小花一声大吼,使劲甩掉胡老师拉着她胳膊的手。
胡老师脸一红,随机转向头对着朝阳说:“朝阳,你也过来,”
等朝阳和橙小花走过去,不大的空间被分割成一排同学,一排家长,两头站地是校长和年级主任,教导主任和胡老师。
气氛严肃而紧张,仿佛敌对地双方,仿佛只要有一个小小地火苗就能瞬间点燃起熊熊大火。
沉默了一会。
胡老师向校长报告,同学们都到齐了。
校长点点头,酝酿了下开了口:“各位家长,同学们都到齐了,我们来听听他们的意见。”
无人回答。
校长把视线转向站着的一排同学,似乎个个眼里都冒着视死如归地决绝。心里不知有了些莫名的心软。
他轻轻地皱了下眉,望着他们说:“同学们,我们都年轻过,理解大家的血气方刚和江湖情义,但江湖情义不代表是正确的,血气方刚不代表可以无所顾忌。
考卷和打人地事既然发生了,现在需要面对的是犯了错误承认错误改正错误,而不是以道义为名不分对错。
我们学校和各位家长愿意给大家机会,改正的机会,现在请各位同学说说你们的思想认识和想法。
就从第一个同学开始说吧。”
大家沉默,胡老师见状忙走过来,对着站在靠着校长这一头的卫卫说:“卫卫,从你开始说,”
胖胖敦实地卫卫望都没望胡老师一眼,开口便说道:“我们没有做过偷考卷泄露考题地事,学校冤枉了我们,打老师地事是因为老师先打了女同学。”
卫卫的话刚落音,旁边的同学立马接上,语气更加坚定地说:“卫卫说地就是我想说的,我们没有做过。”
“我们没有做过,”
“学校冤枉了我们,”
“老师无故打女同学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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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橙小花,满心委屈满脸泪水,她深呼吸了两口,然后开了口:
“老师打地女同学是我,我想问胡老师,您为什么要打我?
是因为我是农村来的,没有达到您心中理想的形象,你心里轻视看不起?
还是因为您让我去找证据去证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顺从,您怒不可恕?
又或是连您自己都找不到证据而心生恼怒?
还是因为这些原因都加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那您为何无所顾忌地就扬起了手?
如果不是,那为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就因为我们平日里地成绩不好?
就因为我们理所应当是笨蛋是活该仍在教室最后一排被老师睁眼闭眼一提起就眉头一皱地差生?
我们就应该考的很差,就应该是垫底,就应该连重新用试卷来再验证一下你们的怀疑都不值得一试?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屈原在《离骚》里说:“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您带着有色眼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着一切为我们好的道德标签去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和屈原说的有什么不同。
您将我的父亲从乡下叫过来,您可曾想过六点钟开完会他连回去的车都坐不到今晚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您当然不曾想到,因为您一切都是在我们好,或许连您自己都感动了,可是您知不知道这有多愚蠢,多愚蠢。
警察办案还要讲证据,你们却连证据都不用讲,仅凭这你们的判断,你们的肉眼所见,你们自以为是的好心,你们的道德制高点就盖棺定论所有的事情。
日月朝暮悬,天地分清浊。
这样的学校,我不念又何妨。
我申请退学,只是在离开校园之前,我申请带着强烈申请,此刻,请用全新的各科试卷来考核我们,我们需要清白。”
橙小花的发言结束,橙小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父亲早已泪水涟涟。
而十二个同学则个个磨拳擦掌,双眼通红地叫道:“我们也退学,我们要清白,现在就考试,”
“现在就考,”
“我们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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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没想过再用试卷在考一遍他们呢?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学生呢?
连家长都愤慨起来。
“为什么根本没查清,就这么着急下结论?”
“校长,既然孩子们要求从考,就应该给他们机会,请让他们现在当场考一次吧,”有家长站起来说。
“不能让孩子比窦娥还冤,学校应该不止一套试卷吧,”
“对,答应孩子们,我们都坐在这,看着,”
家长的呼声越来越高,已经乱了思绪地校长都懵了,情况怎么会是这样?
他瞄了眼朝书记,见朝书记皱眉不语,心里似乎更慌了下。
赶紧吩咐教导主任:“快,给高一5班各科老师打电话,十分钟内到学校来,各准备一张新的期中考试卷,二十分钟到校长室集合。”
可一想不能啊,各个科目加起来有六科,每个科目的考试时间是二小时,这一考要考一夜啊,就算考数理化三门或者语数外三门也得六个小时,现在六点都要考到凌晨,这,这,这怎么行呢?
教导主刚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又被校长叫了回来:“等一下,”
大家似乎都昏头了,校长不禁无奈地苦笑道:
“确实,是我们忽略了这一点,是经验主义作了怪。但各位家长和同学们,现在要考的话时间要到凌晨,家长学生都会太辛苦,能否让我们重新安排一场期中考试,来证实孩子们的实力和我们的判断。”
意见出现了分歧。
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有赞成的,有反对的。
沉默良久的朝阳爸爸说了话:“大家安静一下,作为家长说实在的我们很心疼孩子们此时的心境和要求,用考试来重新检测一下确实是最简单有力的方法,学校没有想到,我们理解是经验主义在作怪,毕竟常年的教学实践给了各位老师们丰富的经验和阅历。
但孩子们提出来现在就重考的要求,学校应该尊重和满足,可校长的担忧也是切实存在的,毕竟科目繁多,用时耗长。
我看这样如何,我们在六门科目里选择一门,平时同学们都薄弱或者老师认为最薄弱地一门进行考试,我们大家就在这看着,这样既满足了同学们地要求,也减轻了学校的担忧。”
“虽然一门学科不足以全部反应,但也足能说明好多问题,好,我们同意朝书记说的,”有家长竭力赞成。
“我们也同意,”耗子代表同学们说。
“那选数学吧,平时同学们在这个科目上优劣很明显,”胡老师说。
年级主任连忙走过来对校长说:“校长,我们有现成的第二套期中考试试卷,当时准备了两套,之前用的是第一套,另一套还没打印出来,我现在就去打印,很快把数学试卷拿过来,”
“好,好,那正好,你赶快去印,顺便打电话给数学老师叫他赶紧过来。
年级主任慌忙去了。
家长无声地望着各自地孩子,投去了鼓励地目光,然后个个从凳子上站起来,让自己屁股下坐着地椅子让出来。
可有的坐着的是沙发怎么弄。
胡老师虽然被说的面红耳赤,惭愧无比,但此时他意识到孩子们考试没有桌子怎么行,赶紧走到校长跟前说,不如让孩子到隔壁教室办公室里找个桌子椅子考,然后请各位家长在校长室或者办公室等着或看着。
校长同意他的提议,大家也都提议了,毕竟两个小时让孩子们趴在凳子上考试也实在太憋屈了。
晚上八点四十,历经两个小时,十三位同学交了试卷。
十三张试卷,数学老师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全部批改完。
数学老师将每一个人的分数线写在校长的小黑板上,胡老师将每一个人的数学卷发到各自家长手中。
忍不住痛哭流涕地是橙小花的父亲。
这位没见过什么世面地庄稼汉摩挲着手里的试卷,那鲜红地120分全是打勾地符号让他怎么也忍不住地抽蓄。
他的娃是被冤枉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娃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多委屈,甚至被老师打。
与他哽咽地还有几位家长,他们默默地走到孩子跟前,将孩子搂进了怀里。
孩子们是冤枉的。
小黑板上的分数120,105,110,100,98,95,96,108,99,106,97,92,102无不啪啪地打着校长,主任,胡老师地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万个怎么可能在他们地心里乱撞齐飞。
120分地卷子没有一个低于90分,还有一个满分,高分,这是哪一个班级地倒数垫底地差生都无法达到地水平。
同学们彼此望了望,投去了坚定地,胜利地微笑。
朝书记拿着儿子地考试成绩,内心澎湃不已,他甚至不敢相信试卷上地分数真的是105分,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争气,他的眼角都有了些湿润。
“我们要求这次期中开始学校重新组织考,”
“我们希望给孩子公平公正的评判,”
“孩子是冤枉的,我们希望老师能给予道歉,当然不是此时,而是重新考试排名后,”
“俺也要求老师下次能不要再打俺娃,”
校长默默地点头,教了一辈子书了,这样的事竟第一次发生,是自己老了吗?还是自己真的跟不上形式了,他一屁股瘫坐在座位上,内心如波涛般汹涌。
家长们是年级主任教导主任胡老师带着歉意送走的,孩子们没有回到教室,跟着家长往各自的轿车走去,晚上九点晚自习已经下课了。
深秋的风在夜晚吹得人瑟瑟发冷。
橙小花陪着爸爸走出了办公室,却满心的忧愁。
“爸,我今晚和你一起,咱就在校园里的走廊里聊天吧,一会你陪我到宿舍门口,我把被子抱来,”
“傻丫头,那怎么行,你明天还要上课,我一会到外面看有没有小旅馆住,你放心的回宿舍去。”
“这黑灯瞎火的,你又不熟到哪里去找小旅馆,没事,听我的,咱就在学校教室走廊里对付一晚。”
“那怎么行,喔,对了,你妈还给你带了很多红薯干呢,放在保卫室了,走,我去把它拿来给你。”橙小花爸爸突然想起来。
“真的呀,”橙小花高兴地拉着爸爸往保安室走去。
保安室的那名保安下班了,交代了新的保安会有人来拿袋子。
刚从保卫室里拿出蛇皮袋子,就见朝阳和耗子急匆匆地跑来,一边她们直挥手,一边喊着:“女侠,女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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