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是妈妈的错
笨蛋,是个笨蛋啊,我不由的心里又这么想着。一边走,心里又有些喜滋滋的暖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复杂又矛盾的心思,就这么包裹了我的心脏。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现在,安清泽说得话,他的情绪,他的目光的注视,比起从前,叫我在意的多了。
从前,安清泽总是一遍遍的自己提起当年,而我不过是因为愧疚,更多的是怀念。但是如今,不必他说,不用他提起,我也总是想起当年,而那些年之中,和齐慕的纷纷扰扰,反倒是淡了不少。
这次齐慕和李文婷订婚,我虽然心里也有过类似酸涩的感觉,毕竟是我心中心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可是,除此之外,我发现自己格外的平静,不管是对于接受还是忘记之类的,都平静多了。
安清泽变了,齐慕变了,我果然也变了。
我开房门的时候,逆着月光看过去的齐墨,就这么坐在窗户边上。窗帘拉了一半,但是窗户却开开着。风就这么从一半随意敞着的窗帘边上吹过,因为我开门,带起了一阵飘散。
我眯了眯眼睛,开口喊他:“小墨,怎么坐在窗户边上,开窗做什么?”
齐墨抬起原本一直埋在自己两腿上的头,看我的眼睛,亮的惊人。我走过去,发现他的目光,同样凉的惊人。
“怎么了?”我将手放在齐墨的额头上,冰凉一片。
齐墨就像当初那个幼小的孩子一般,抱住了我的腿。我有些惊讶,但随即心里一阵发酸。自从当年我们都以为齐慕已经在空难中死了之后,齐墨几乎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撒过娇。
后来好不容易知道了齐慕其实没有死,齐墨这孩子偏偏又被林安柔给藏了起来,我们也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反倒是月牙儿,一直在我跟安清泽的身边,从小到大的,娇生惯养的。
我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倒是亏欠了太多太多了。不只是小时候没有给过他温暖,害的他满大街的找妈妈。后来竟然还把他弄丢了。有时候我甚至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初齐慕根本没有告诉过我,齐墨是我的儿子。会不会他一直跟着齐慕生活,或者真的当了林安柔的儿子,会比较幸福呢?
反倒是自从认了我这个妈妈,麻烦的事情就从来没少过,还吃了不少的苦头,伤了不少的心。我可能就跟他们齐家的人啊,八字不合也说不定。别的人不说,反正齐慕肯定是不遇到我比较好,毕竟当年我根本就是有所图谋故意接近他的。
“妈妈,我很害怕。”齐墨对我说。
我惊讶的低头,我的小墨从来勇敢懂事,甚至是早熟的,现在竟然像个几岁大的孩子一样,真的太意外了。
蓦然间,我想到了林安柔,这些年,林安柔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还在犹豫应该怎么开口问呢,齐墨已经先说了。
“她总是把我关在黑房子里,白天晚上都这样。白天根本不开窗户,见不到光。那窗户就是一块大铁板,关上了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晚上的时候,如果她在,偶尔会开窗户。
每次开窗户我就看见月光,那样子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否则我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但是每天她还是叫人扔吃的进来,我吃了就死不了了。
妈妈,我真的好怕,可是后来,我以为我连害怕都不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活没活着,就是想着,只要撑下去,一点点的把东西都吃了,然后总会有一天,见到爸爸妈***。”
齐墨抬起头,眼睛乌黑发亮,好像里面有一条闪烁着光芒的银河带一样神奇美丽。我的心,却沉痛的无法形容。我紧紧的抱住齐墨,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上了潮湿的味道:“对不起,小墨,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不负责任,是妈***错。如果当年妈妈好好的看着你,妈妈没有任由你出门,不意气用事,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发泄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那天在医院,妈妈能够再仔细一点,再确信一些,或许就能够发现那个躺在那里的,根本就不是你。如果那样子的话,爸爸妈妈都会去查的,肯定能查到你在哪里。
总之,都是妈***错,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发誓,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带走你!”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在齐墨的衣服上,我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渐渐的平复。从没有这么一个时刻,我这么这么的恨林安柔。她或许可以不在乎齐明夜的性命,她心里头只有齐慕,她可以为了齐慕什么都抛弃掉,包括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都当作草芥。
可是我做不到!齐墨是我的儿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却被她处心积虑的藏起来,这么糟蹋折磨轻贱。我看到齐墨眼睛里的迷茫和隐藏的麻木痛苦,听到他用如此平静的声音说出来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我的心,真的像被人活生生的钉上了铁钉子一般痛苦。
那些钉子,就像是直接敲击在了我的灵魂印痕上,永久都不可能被抹去。就像齐墨受到的伤害一样,这么个孩子,这么几年的折磨,已经连性子都彻底变了去。他除了沉默,更加的沉默,早熟,还有已经彻底的丧失了本该在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和单纯纯粹了。
我真的是心痛后悔的无可附加,我紧紧抱着齐墨,听见他说:“妈妈,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和爸爸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我的身体,僵硬了,许久,我松开齐墨的身体,有些尴尬和不自然,我思考着怎么才能跟他解释清楚呢?别说我现在跟安清泽已经结婚了,齐慕也跟李文婷要在一起了,李文婷那里甚至都已经有了齐慕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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