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蛄
混沌扭转，空间开辟，蛄祖带着小白龙和孔雀的尸体而出。
蛄祖肩膀受伤，这是小白龙造成的伤害，伤口不深，并不算大碍。
但此刻蛄祖披头散发，精神涣散，像是受伤不轻。
外伤无关紧要，但是内心却出现裂痕。
“无终，六道。出来一见！”蛄祖披头散发，嘶哑开口。
直呼仙王名讳，会有所感。
果然，两人下一刻到来，并不风尘仆仆，仿佛早就在此处等候。
“你们策划同胞相残，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两位朋友，何必呢？就只为逼我反出？”
蛄祖双目怒瞪，抓住无终的衣领，大声质问。
无终仙王也不躲避，任由蛄祖大骂。
“异域不会放过任何人，所有人都会造劫，你天资很高，未来的路还很长……”六道轮回仙王叹气，看到蛄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
这个计策太过卑劣，用真仙之死逼迫蛄祖。
“你可以带着小白龙和孔雀的尸首投效异域，有此投名状，异域不会太过怀疑……”无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忍。
“所以，就为了让我投靠异域，用小白龙和孔雀的性命为我铺路？”
“这一代的十凶，只剩你了。剩下的所有人中，唯有你天资最好，最有可能成就巨头，能够见证下一纪元的到来，能够等待那一位命中之人的到来……”
“真龙陨落，九叶剑草不知所踪，就连祖祭灵也在那一战后消失不见……这个纪元要结束了，我们只希望你能带着我们这一纪元的寄托……”
两位仙王开口。
如今的原始古界，破败不堪，已经隐隐的被分割开，未来，或许要破碎掉。
这里沾染诡异和黑暗。
仙域禁闭门户，再无人出来游荡，害怕沾染上这些诡异和黑暗。
仙王陨落，真仙也十不存一，如今明确还活着的仙王，就只剩无终仙王和六道轮回仙王了。
蛄祖无力的跪下，披头散发，有泪水滴落。
“哈哈……”但是他却大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就随你们的意吧。”蛄祖开口。
随后他站了起来，紧闭双眼。
天上，有劫光垂落，压向蛄祖头顶。这是蛄祖主动接引而来。
劫光没入蛄祖头顶，突然绽放漫天光彩。
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剥离，蛄祖双手捂头，表现的有些痛苦。
“他在斩断与这一界所有的感情和旧忆。”
“也确实该如此，想要降，那就要真降，需要取得异域信任。斩开旧忆之后，那他就是真正叛逃九天十地的人了……”
“他斩断了自己所有的善，似乎是真的不想再忆起了……”
“嗯……你还好吗？”
“我吗？我有什么不好的，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好与不好也不太重要。”
“你一直在研究‘轮回’，你说，我们真的还有轮回吗？故友们，此刻是否已经踏上轮回之路？”
“不知……你不是一直不信这种东西吗？无终……没有终点，无始无终……呵呵！”
“呵呵……”
蛄祖痛苦的捂头，主动在剥离一些东西，但是他潜意识中又不舍，自相矛盾，搞的他痛苦不已。
但是最终他还是斩掉了某些东西。
一个光团飞出，飞去远方，不知去了哪里。
蛄祖嘴角挂着微笑，他有些苍老了，但是此刻又如同新生。
他手中捏着时空法则，一掌朝着无终仙王和六道轮回仙王打去。
而后，他探出手，抓起小白龙和孔雀的尸体，踏入虚空。
“今日起，我蛄族整族叛逃异域！哈哈……”
原地只留下了蛄祖的声音。
记忆被剥离，此刻的蛄祖，不再是原始古界的十凶蛄祖，而是真正的叛逃者。
他的记忆中，他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两位朋友，躲过了无终和六道的追杀，投靠异域。
蛄祖带着一族，全体叛变，手中提着两位真仙的尸首作投名状，拜入了异域。
此后，这边，失去了蛄族。而异域，一个强大而神秘的种族诞生，这个种族繁衍不易，和帝族一样稀少，掌握两大神通，一手可断空间，一手可断时间。
蛄祖残忍杀害同胞，背上千古骂名，投靠异域。
没有人知道，蛄祖是否是真的投降。
“六道轮回仙王死了，不朽之王轮番上阵，将他活活耗死，最后，连他的仙王兵，六道轮回盘都分崩离析，被打碎了……”
前线，有消息传回，传到了蛄祖的耳朵里。
异域的不朽之王暗中观察，想知道蛄祖态度。
蛄祖无喜无悲。
又没出多少年，前线再次传回消息。
“无终仙王死了，同样的死法，被不朽之王轮攻，活活耗死，仙王兵不知遗落何方……”
蛄祖出关，放肆大笑，其声传遍异域。
“死的好！”
暗中不朽之王退去。
无人再关注。蛄祖，不过他们世界里的配角，一个为了苟且偷生背叛阵营的胆小鬼。
再无人知。
蛄，前半生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他是十凶，骄傲无比，谁人能使他屈服，宁死而不降乎。
然，后半生，坐看故人凋零，好似风中落叶。他苟活世间，背负千古骂名，恐终身无法洗脱。
故人凋零，心底藏起的秘密，连他自身都不敢忆起，斩落真灵，如幽魂漂泊，无所依靠，带着旧的事和忆，独自神伤。
光团飞落，降落在此界，扰乱了时间空间，化作了时空乱界。
每夜，老者抱碑痛哭，却连他自身都不知道在哭泣什么……
……
石柒思绪被拉回，不再沉醉在一个叫蛄的人的故事中。
老人不再陷入思绪，他十分衰老，皮肤都干巴巴的。
“前辈……”石柒哑言，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从何说起。
“我既然已经苏醒，也是时候让‘我’恢复一切了，痛苦永无止境，躲不掉的。”老人仿佛一切都看洒脱了，淡然开口。
他全身发出绚丽的光彩，而后变成一个光团，冲天而去，破开空间，去往了石柒不知道的地方。
“我期待与你见面。”老人留下了最后的声音。
满含时空真意的符文漂浮在石柒脑海中。
石柒稍微触碰，大道气息展开。
这是十凶的无缺宝术，蛄祖的宝术。
石柒向着光团深深叩拜。
“谢前辈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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