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从你没杀我的那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脏乱的昭狱里昏暗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还有鼠虫窸窸窣窣的叫声。
姜玥身着大红色的官袍坐在地上，靠着墙小憩。
忽然，耳边传来锁链解开的响声，姜玥睁开眼，面色淡定坦然。
终于，要来了吗？
“姜玥听旨。”
姜玥抬眼，瞧着站在牢狱门旁的百里赫，他着一身象征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大红飞鱼服，腰间配了一把绣春刀，走进昏暗的牢狱内，像是点了盏灯。
姜玥勾了唇，却不起身接旨，“直接宣吧。”
百里赫也不在乎她跪不跪，径直打开圣旨，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佥都御史姜玥，竭忠尽智，秉公任直，贤良方正，实为大徽之能臣，特破格晋升为内阁首席大学士，望上佐天子，下恤百姓，恪尽职守，全始全终。”
闻毕，姜玥的眉头越蹙越紧，她以为是一道赐死圣旨，没想到居然是……任职首辅？
百里赫心知她不会接旨，干脆地将圣旨放在她脚边，“陛下请姜首辅往太极殿理政。”
姜玥微怔后，缓缓站起身来，也不理脚边的圣旨，踏出了不见天日的牢狱。
太极殿内，萧宴高坐龙椅，手撑在脑袋旁，正闭目养神。
而底下有官员数名，正敛色屏气地站立在两列，无人敢打扰这位喜怒不定的新帝。
姜玥轻车熟路地来到太极殿门前，她撩起官袍，踏进殿门，从两列大臣中间走了进去。
萧宴这才缓缓睁眼，瞧着一身大红官袍的姜玥自殿外缓缓走近，明艳的色泽更显得她娇媚动人。
看来连日的牢狱之灾并未使她受到任何影响。
“臣，姜玥，叩见陛下。”
撑着脑袋的手安放于龙椅之上，萧宴笑看着她，忽然道：“走上来，到朕的身边来。”
底下官员一惊，却不发一言。
而姜玥垂眼，乖巧顺意地走到龙椅旁。
萧宴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嘴角渐渐上扬。
他最喜欢她这副模样了，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厌恶至极，但她仍不得不走近他，来到他的身旁。
姜玥在他身旁站定，抬眼同他直视，无惧，亦无畏。
萧宴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他体贴道：“姜爱卿身上的官袍脏了，该换了一身了。”
他轻抬手，身旁就有太监端着首辅的官袍走近。
姜玥忽然笑了，“陛下真是体贴，是想让臣在这换？”
底下有官员躁动不安的声音传来，萧宴再度撑了下颚，问道：“难道这太极殿还不配做姜爱卿的更衣间？”
姜玥泰然自若道：“当然不是，臣是怕……”她弯下腰凑近萧宴，近到呼吸相闻，“这众多官员没有陛下的定力，怕是把持不住。”
萧宴的眉眼骤然一冷，“放心，有朕在，他们不敢如何。”
姜玥缓缓笑了，仿若枝头娇嫩的桃花盛放，她轻声道：“是。”
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扯下头顶的乌纱帽，随着散下的长发，乌纱帽落在地上，滚下台阶。
如此细微的落地声在这个安静的大殿里，都显得如此吵闹。
先是金带、再是圆领袍、中衣……一件件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钝声。
整个大殿静得诡异。
萧宴的脸色随着衣袍的掉落而愈加发冷。
再褪去这层里衣，里头就只剩肚兜了……
姜玥无视萧宴身上散发的寒气，泰然自若地解开里衣的带子。
“啪”地一声，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萧宴沉怒道：“都给朕滚出去！”
满殿官员好似解脱似地纷纷逃出殿外。
萧宴陡地掐住姜玥的双颊，往下一扯。
姜玥跌在龙椅上，后脑磕在龙椅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萧宴扯开她肩上的里衣，在她光滑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姜玥顿时痛哼出声。
尖齿没进她的肌肤，更有往里深入的趋势，像是要把她的肉狠狠咬下来。
萧宴咬牙道：“殷时玥，我恨你！”
姜玥胸口起伏不定，她忍着痛，素手缓缓抚上他的背，红唇轻启，像是蛊惑，又像是陈述：“不，你爱我。”
萧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松了她的肩头，声音诡异而温柔：“是，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的，可你还是对我下了杀手。”
他侧首埋入她的脖颈，“你这么狠心，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姜玥淡淡道：“可从你没杀我的那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萧宴在她脖颈深吸了一口气，唇在她脖颈轻蹭：“是吗？”
萧宴一声轻飘飘的反问却突然令姜玥背脊一凉。
“你还不知我为何要你做首辅吧？”
姜玥缓缓抬眼，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
萧宴抬首看她，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你不愿做我的皇后，我便让你做我的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日理政，夜里承欢，可好？”
“你想让我落个以色侍君的臭名？”姜玥讽道：“可我不在乎名声。”
“你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啊。”
姜玥骤然转首，眼中利刀一寸寸地剜过他的脸。
姜玥终于不复淡定，如愿的萧宴却陡然一怒，指下用劲便掐住她的双颊，姜玥顿时吃痛，眼角瞬间渗出泪来。
“你那么在乎他，可真是令朕不悦啊！”
萧宴冷着眉眼笑，“朕正愁寻不到陆沉青呢，你说陆沉青听闻你这般凄惨，会不会拼了命也要来救你？”
姜玥忍着痛，被掐住的嘴含糊地回击道：“就怕陛下届时自食恶果！”
萧宴森然凑近她：“朕最不怕的就是恶果！”
他陡地松了手，姜玥双颊上红色的指印便赫然在目，他轻轻地揉了揉，“朕亲爱的皇后，别试图激怒朕，你知道的，朕不想伤你。”
温柔的声音一止，他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撬开贝齿，缠住红舌，唇齿相依，缠绵悱恻，就像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人，正缱绻温存着。
如此温柔的吻，却让姜玥觉得厌恶，他们之间不该如此。
她陡然扣住萧宴的后脑，灵活的小舌反客为主，死死地缠住他，在他舌尖狠狠地咬下一口，鲜血瞬间渗出，血腥味溢满了两人口中。
萧宴吃痛，却不退缩，反而用力扣紧她的腰，卷着那股浓重的腥甜直入，像头被血腥刺激的猛兽，凶狠霸道。
逼仄的龙椅之上，女人衣衫半褪，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圆润的肩头，红色的血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男人一腿屈起压在椅上，一腿强势地嵌在她双腿之间，健硕的身躯弓起，仿若蓄势待发的猛兽，他压伏在女人身上，将她牢牢地困在怀里。
然而女人的手强硬地摁着他的后脑，唇齿相斗间，他渐渐软了身躯，不自觉地被女人压制，诱惑，臣服在她的唇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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