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祖母绿
——无瑕的祖母绿并不存在在这世上，但这并不影响女神为之倾心。
辛姨一直关注着客厅的动静，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迎了上来。
“洛小姐对不起啊，楚歌这孩子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自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她本性不坏的。”
洛卿看着这个女人像母亲维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维护慕楚歌，生怕自己对慕楚歌的印象不好，她很难对这样的人说出什么重话。
“没有关系的阿姨，我会认真教她的，你放心。”
听闻白天发生的事，慕先生晚上就打来了电话，向洛卿道歉。
慕先生，辛姨，看来这位大小姐身边还是有很多人爱着她的。只是她自己选择视而不见。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大小姐吗？洛卿默默想到。
不管是怎么样的人，她只要负责认真地教就好了，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其他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
洛卿和慕先生约定一周上一节课。到了第二次教学的时候，地点还是慕氏老宅。
慕楚歌这次是在家庭影院里等她，这里有可以投影的幕布。
慕楚歌坐在高脚椅上等着她，白色的紧身牛仔裤在臀部形成了好看的弧线。
“呦，洛老师真的来了啊，这次想给我一个什么惊喜呢？”慕楚歌讥讽道
“你先坐好，我们上课。”
洛卿是阿克曼先生的学生，本身对宝石鉴定拥有着极为扎实的知识储备，在跟随阿克曼先生游学研究的过程中又积累了丰富的鉴赏经验。
但是她始终认为兴趣和热爱才是一个人成为行业翘楚的关键。
所以她今天的教学目标就是激起慕楚歌对宝石的兴趣，哪怕只是一点点。
如果慕楚歌怎么都无法对宝石产生兴趣，那么慕先生，那教好慕小姐这样的重任，恕她洛卿才疏学浅，没有办法承担。
“慕小姐既然作为慕石集团的千金，那么你对宝石拥有多少认知呢？”
“无论多贵重的珠宝玉石，不过是些矿物岩石，之所以昂贵，只是因为可以满足人们的虚荣心罢了。”
慕楚歌嘴角一撇，因为讨厌她父亲的原因，慕楚歌对宝石同样十分排斥。
“慕小姐你说的没有错，宝石对于自然界来说不过是无数个巧合汇聚在一起形成的产物，虽然产量不多，但是这样的产物在整个大自然中其实也并不少见。
可以说大自然呈现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所以宝石对于自然界是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但是对人来说却是有意义的。
自然界中只有人类能够欣赏宝石的美，事实上自然界中也只有人类能够感受到美的存在。”
“所以人们对宝石的欣赏并不仅仅是一种出于功利的行为，也是因为被美丽的事物自然地吸引，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生物的一种表现。”
“洛老师真是对宝石欣赏有一分高见啊。照你这么说，我不懂得欣赏宝石，就丧失了作为人类的资格咯？”慕楚歌挑衅道。
“自然不是。对美的欣赏是一种自发的行为。每个人对美的取向和敏感度不一样。或许对一个人来说，宝石并不能激起她的感知，这说明宝石的美并不是她对美的取向。”
“但是，这世间一定至少存在着一种事物能够激起她对美的感知。”
“而我的首要目标就是帮助你感受到宝石的美。”
“这样说来，如果我不能感受到宝石的美，就没办法学好珠宝鉴赏？”慕楚歌挑眉。
“当然不是，我可以交给你一些技巧帮助你学会如何鉴定一块宝石的真假。但是你在这个领域的路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哦~那既然我已经给了洛小姐这次机会，那洛小姐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展示点不一样的东西啊~”慕楚歌漫不经心地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头发，轻瞥对面的人。
洛卿一阵头疼，上次来威胁着自己快滚，这次又对自己使出激将法。这位慕大小姐真真是喜怒无常。
“慕小姐放心，人的天赋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既然我已经接下了这份差事，自然会尽心尽力。”
慕楚歌脸色一沉，“倒是牙尖嘴利，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
两个小时的教学很快就结束了，今天是第一节课，洛卿没有讲一些太深奥的内容，只是简单讲解了一下宝石的种类。
但是慕楚歌并不配合，她全程都面无表情，不知道神游到了那里去，时不时还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洛卿觉得这堂课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教学效果。
课一结束，慕大小姐提着包就准备往出走。
“慕小姐到哪去？”
“不是吧，我爸给洛小姐开的什么价位啊，洛小姐居然还要兼职保姆的工作。”
慕楚歌讥讽地笑着。“保姆我不需要，美艳的保镖我倒是可以有一个。”
洛卿听着慕楚歌刻薄的嘲讽，微抿薄唇，并不想搭茬：“慕小姐别误会，我对慕小姐本人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下次教学的地点可以由我来选吗？”
“随便你吧。”慕楚歌每周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给那个人交差，在哪学她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听。
“那就来我店里吧。”
听到这个地点，慕楚歌微微有点诧异，不过还是无所谓得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洛卿下楼后，辛姨拿着新做好的甜点请她吃。“洛老师。今天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洛卿微笑着说，并不想打击这个善良的女人。
“不过感觉慕小姐对珠宝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这样，我的教学效果可能会不太理想。”
“不会啊，”辛姨诧异的说，“小姐在小的时候对宝石还是挺感兴趣的，她最喜欢的首饰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祖母绿项链。”
这倒是意外收获啊，没有想到一天下来，对珠宝没有一点触动的慕楚歌原来也有喜欢的宝石啊。
因为母亲而喜爱祖母绿吗？洛卿思考着，或许她可以从这里突破。
重症要下猛药啊。
洛卿其实并不喜欢自己所作的事是无用功，所以她准备改变一下策略了。
她希望能稍微突破一点慕楚歌的心防，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总比现在这样浪费时间要好。
洛卿觉得自己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要做呢。
并且把教学地点放在了她的店里也是她精心安排的，那里不是慕楚歌的地盘，心理上就会拘谨一些，这样利于她掌控局面。
并且她那里的珠宝饰品，虽然比不上跟着阿克曼老师学习时见过的，以及其他显贵的客人拿来请她鉴定的名贵，但都是自己的独家收藏，别树一帜。
洛卿一直觉得珠宝首饰属于一种艺术品，设计者和匠人在制作的过程中与那块宝石沟通，最终才使它成为了独特的存在。
所以一块宝石最终能否成为一件美丽的珠宝首饰，不仅仅在于它的材质，也要看有没有人能彻底发挥它的特质，赋予它灵性，将它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要想向慕楚歌传递这个理念，自己的小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
a市西南角一条平平无奇的街道上有一家珠宝饰品店，橱窗里摆满了珠宝首饰，里面多是有些年代的中古饰品，这是店主个人的喜好。
摆出来的饰品并不都十分昂贵，有一些万元以上的饰品，但也有几百元一件的，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消费的饰品。
店主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性格清冷，平时就坐在店里面自己看书或者写东西，你来了也不会主动招呼你。
但是你要是问她什么问题，就像是冬天的冰雪消融，她会微笑着回答你。
虽然只是一个小店，但是时不时会有一些名贵的车停在门口，下来的人大多带着穿黑西装带墨镜的保镖，手提保险箱。
听说店主是一个国际有名的珠宝鉴定师，所以虽然年轻好看，但是周围的店主大多都比较敬畏她。
这天，一辆亮橙色兰博基尼驶进了这条街道，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宣布了自己的到来，随后大刺刺地停到了小店的门口。
“洛小姐选择的这个地址可真够低调的了，真有点大隐隐于市的味道。”一袭钴蓝色裙装的慕楚歌走进店里，娇衿明亮。
“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洛小姐的故事我也有所耳闻。”
“出身普通家庭的天才少女，师承国际大师阿克曼，在英国游学的时候因为协助警方鉴定了一件失窃多年的稀世珍宝而名声大燥，一时风头无量。”
“但是却在回国后拒绝了所有组织抛出的橄榄枝，选择作为一名独立鉴定师，在a市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开了一家小店。”
“这样的一位人物，为什么会选择我父亲的请求，来给我这个纨绔子弟当起私人老师了？”
洛卿微微一笑，“慕小姐，世间多是身不由己，你要是觉得自己是自由的，那一定是有人替你承担了。”
慕楚歌挑眉，“你讲话总是让我感觉不太舒服，但又总会勾起我对你这个人的好奇。”
洛卿：“好了，无关课程的话就说到这里吧，慕小姐。我敢保证，今天的课程一定不会让慕小姐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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