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昏迷未醒
患儿童白血病的小酒病情又恶化了，元蝶他们儿科和其他科室接连进行了三次会诊，才确定好新的治疗方案。
沐浴着夜色下班回到家，闲下来的元蝶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柯这几天都没有和她发过消息，有点不正常。
“嘟——嘟——”
她拨出的电话很久没有人接，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复。
心口堵着一口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郁气。
在拍戏，还是出事了？
过了十多分钟，元蝶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备注名字显示于柯，她按下接听键。
“你好？”
没有等元蝶开口，手机里传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烦躁的捏了捏手指，说：“于柯呢？”
“请问您和于柯是什么关系？那个，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对方有点犹豫，最后不确定的问。
元蝶沉默两秒，吐出两个字：“朋友。”
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干巴巴的介绍道：“我叫卡森，于柯的经纪人。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元蝶眉头微皱，平淡的说：“没什么事，他在拍戏的话，我就先挂了。”
“哎，等等——”卡森挠了挠头，急忙喊住她。
于柯手机上备注的名字是“元医生”，卡森知道她和于柯一起录过节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看到未接来电时，回这个电话。最关键的一点是，于柯的通话记录里，除了与工作有关的人，只有一个她。
“于柯这里出了点事故，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请千万不要往外传。”卡森用非常郑重的声音，艰难开口，“于柯，他现在在医院，刚从急救室出来，昏迷未醒……”
“地址！”元蝶猛地站起身。
卡森心里有一些猜测，既然已经告诉她了，也没瞒下去的必要，当即把医院地址报给她。元蝶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卡森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人，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能有这么悲惨的人呢，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可以出现那么一点点甜吗？
刚好后面两天元蝶调休，省了请假的功夫。她拿着证件直接往外走，没想到在客厅碰见了给妻子倒水的元父。
“哎哎哎，这么晚了去哪？”
元父瞧她一副着急出门的样子，还以为医院又喊她加班。
元蝶神情镇定，却莫名有点心虚：“爸，还没睡啊，朋友住院，去看看。不用管我，快去休息吧。”
知道元父爱念叨，她没等元父反应过来，赶紧出门了。留元父端着水杯嘀咕，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重要的朋友。
越想越觉得有猫腻，元父回到卧室，神秘兮兮的找妻子八卦道：“你觉不觉得女儿最近有点奇怪？”
元母送给他一个白眼，这个傻憨憨，才发现啊。
见他表现出虚心求教的神色，元母无奈的提示：“你觉得她以前和陆洲如何？”
不说这个名字还好，提起来，元父就一肚子气。女儿这么些年的情谊可算是全都喂了狗。上次有个商业聚会，那个臭小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搂着小白花女友出现。陆洲竟也好意思喊他伯父，气得他当场要和老陆绝交。
哼，那个女人哪里比得过我们小蝶。说什么靠自己努力创业，还不是要靠陆洲帮忙，有本事自己去找客户、拉投资！
元蝶当初要学医，一摞摞的书全靠自己生生啃下来的。工作后又是天天不着家，在临床一线救了多少人，那么年轻的主任医师是平白得来的吗？
元父气愤极了。
看他丰富多彩的表情，元母就知道这个人的思路跑远了，只好再次出声明示。
“元蝶从小到大，和别人交往都是淡淡的，你见她有过闺蜜吗？唯独一个陆洲入了她的眼，经常在一起，就算去国外进修也没断了联系。其实有时候我也有点不清楚，她到底是真心喜欢陆洲这个人，还是因为世交，从而觉得彼此合适。
自从上了综艺节目后，她好像彻底放弃陆洲了。但是最近她似乎和什么人一直有联系，你能想到什么？”
元父就是发现女儿有点反常，她平时不怎么看手机，这些天在家的时候不是发消息，就是打电话。而且有几天都不在家吃饭，回来的时间也晚，他当时还以为是在医院加班。
“女儿……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元父的眼睛眨呀眨，试探着问。
元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你得去问她本人了。”
从妻子这里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元父硬生生按耐住好奇心。
母女两人性格很像，都是属于理智的人，坚定自己的方向。元母往往能在第一时间看懂女儿的心思。她没有直接否认元父的话，看来元蝶的感情多少有点情况了。
唉，女儿长大了，以后也会有爱人，建立自己的小家。老元同志抹了一把心酸泪。
——
离开家的元蝶直奔机场，幸好，赶上了今天的最后一趟航班。即便如此，她到达于柯所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非常顺利找的到于柯住的病房，里面有两个人，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是于柯，另一边愁眉苦脸的想必就是他的经纪人。
元蝶轻轻叩了下门，把还在神游的卡森吓了一跳。
卡森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和元蝶一起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元医生是吗？我是卡森，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他心里的小人在不停地蹦跶，噢，这个元医生果然是和于柯一起录节目的那位。难道之前于柯说回去找人，找的就是她？
元蝶“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腹部有个伤口，已经做了手术，医生说已经过了危险期，大概天亮就能醒了。”卡森老实回答。
伤口？元蝶捻了捻手指，再次发问。
“怎么造成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卡森苦笑一声，“元医生，你应该听过他和家人之间的纠葛吧。大众都知道他们闹翻了，却不知道哪怕是于柯在国外疗养的那八年，他也每月都会支付赡养费。可他的家人……唉，他们算什么家人！”
说到这里，卡森气愤至极。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讲。
“前几天于柯的心情就不怎么好，我也一直没问出来原因。谁知道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医院了，他腹部有一个很深的刀伤。
他的父母被列为嫌疑人带走了。说来也奇怪，于柯一向不理会他们，电话都拉黑了，这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瞒着我跑去和他们见面。”
元蝶平静地听完，依旧面无表情。
卡森所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了元蝶，再多的他也不清楚。再看看身旁这位一言不发的主儿，他头更疼了，该说的都说了，您到底是想怎么着呢？
好在元蝶没让他难为太久，开口便是让他先回去休息，她留在这里陪护。
“不……啊！好的，那就麻烦元医生了，我早上带早餐过来。”
卡森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在开口的一瞬间，脑子转了个弯。如果他的猜想成真，于柯醒来时，或许看见她能开心一些。再说，人家是专业人员，比他在这更有用。
卡森离开的时候，刚好护士来查房，等护士记录完于柯的体温、血压、心跳等数据后，元蝶问了一些问题，得知他目前状态还好，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的确是更安心一些。
于柯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视线往下，嘴唇微微干裂。元蝶拿起沾了水的棉签，轻轻的为他润了润唇。
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元蝶坐在一边的陪护床上，破天荒的生出一些茫然之感。
她问自己，这个时间，本该在家安然入睡的她，为什么在联系不到于柯时，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在得知于柯住院时，一刻不停的赶来这里。
朋友，这是她对卡森和元父的说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真的是朋友吗？
元蝶不知道答案，或许在内心深处又隐隐确定了一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卡森就拎着早餐过来了，还贴心的给元蝶带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卡森向元蝶解释：“衣服是让店员推荐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希望别嫌弃。”
说完，他又指了指病床问道：“还没醒？”
元蝶点头。
接过卡森带来的东西，去了卫生间。晚上没有休息好，镜子里女人神色疲惫，经过凉水的刺激，打了个激灵，才彻底清醒过来。
直到元蝶洗漱完，正盘腿坐在床上用早餐时，卡森突然惊呼一声。
“元医生！你快看呀，他……他的手是不是动了？”
顿时，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于柯。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于柯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了这一幅画面。震惊得使劲儿眨了眨眼，他怀疑自己可能是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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