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时玖为了看清楚高高仰起头，周司琦觉得她在看他，又好像不在看他。
头顶阿拉伯数字——0！确认无误！
“周司琦！”时玖使出吃奶的力气晃他，“你变0了！！！”
“叫什么，别人都在往这边看。”周司琦想收回刚才“洗心革面”的一番话，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当这疯丫头的哥。
时玖偷笑，“没什么没什么，高兴！没想到啊周司琦，你内心很柔软呀。”
周司琦：“……”
从绿到爆的99跌落至59，没想到短短一周多时间，直接归零了。
她曾经以为周司琦这个角色是最难啃的骨头，根本没敢把降低他的厌恶值当作目标。
“算了，我先走了。我怕我要反悔。”周司琦转身溜了。
[已改变本剧情点走向，任务完成。]
系统终于判定成功。
时玖提着礼裙的袋子站在原地，目送周司琦高大的背影远去，又惊又喜，她只是逃了一次和小白花见面的剧情，任务成功了，周司琦的厌恶值也降到了0。
虽然是出现的第二个0，但跟梁慕苏起始就是0完全不一样，这个0可是实实在在降下来的。
“怎么是这个颜色！”
时玖表情一变。不对不对，周司琦的头顶的0怎么和梁慕苏的不是一个颜色。
“系统？”
“出bug了？”
[因人而异。]系统简单粗暴解释。
照这么说，周司琦比梁慕苏，黄，在哪？皮肤更黄？
[……]
“无所谓啦，反正都是0，不管颜色怎么样我都不带有色眼镜。”时玖说得义正言辞。
系统噎住。其实它想说具体原因可以用积分兑换查看。谁知一眨眼功夫，时玖迫不及待抱起礼裙跑向更衣室。
-
[宿主，您已在本定位停留足足二十分钟，礼貌的问您一句，没事吧？]
时玖在更衣室的化妆镜前听到系统的问候。
她正在打理最后一丝头发。“就好了就好了，你一个ai等会儿又不会累，催什么嘛！”
系统无语凝噎，可是那么久没有剧情真的很无聊。
“好了，”时玖收起卷发棒，在镜子前满意地站起来，左右转了个圈，确保发型、妆容与身上的礼裙配合完美。
剧场内已经响起音乐，舞会开始了。
走出更衣间，时玖觉得从头到脚一切都精致无可挑剔，步伐走得更是自信盎然。“啊！！！”下一秒，她趴在了地上。
时玖气到无语，坐起来看到脚底下——香蕉皮。
谁那么缺德？
“别动！那是我的！”
一道男声。
[我去——]系统像是意识到什么。
动静从左手边的男士更衣间传来。等时玖望过去的时候，更衣间走出了一名男生。
男生和今天来参加舞会的所有男人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却又没那么正式，白衬衫领口绑了一个俏皮的领结。男生朝他走来，以时玖现在坐在地上的角度看，对方像个巨人。
皮肤奶白的巨人。
男生走近。
时玖见他二十岁上下的模样，可能更小一点？
梳着乖巧的刘海，发丝都精心打理过，一层一层听话地错落有致。细看男生眉眼五官，生得可谓极品。眼睛圆圆的，像沾了露水的葡萄一样干净水灵，睫毛也很长，时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比较一下。
他走到香蕉皮处停下，弯腰下来。
皮肤又白又嫩，奶油一样细腻，时玖凑他那么近也没看清毛孔。
“我的。”奶油小生捡起香蕉皮，强调说。
时玖迷迷糊糊站起来，“你的就你的呗，乱扔垃圾没人跟你抢。”
男生撇撇嘴，把“香蕉皮”护在怀里。
原来是一个橡胶玩具，特意做成香蕉皮的样子。时玖内心嘀咕，多大了还玩那么幼稚的玩具，害她摔了一跤。
好在她气瞬间消了，奶油小生的长相实在是解气。
“你是哪个年级的？”时玖问。
“二年级。”男生回答。
“原来是学长。”
何丹丹说过今天舞会全是他们表演系自己人。可是前几天有门课一年级和二年级一起考，怎么没注意到有那么高质量的学长。不会是当红明星吧……
看来她运气不错。
时玖现在心情极好，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学长叫什么名字呀，多少岁，多高多重？单身吗，方便留个联系不？”
时玖一顿输出，对方愣住了。不光对方发愣，她好像感觉到系统也[…………]
男生不说话，时玖还想问点别的旁敲侧击一下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学长是什么？”
“姐姐，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
“姐姐？？”时玖以为听错了，“学长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比你小一届。”
奶油男生很无辜，小心翼翼观察她表情，“不能叫姐姐，要叫阿姨吗？”
？？？？
他在装什么傻！时玖要怒了，“我有那么老吗？”
男生摇摇头，正因为他觉得时玖不老才叫她姐姐，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姐”不准他这么叫。
“小澄！你出来干什么！”
不远处出现了第三个人。来人身穿板正的西服，穿在他挺拔笔直的身形上宛如行走的衣架。
“不是告诉过你必须待在里面不准跑出来吗？”出现的男人走到奶油小生面前，严肃地质问他。
两个人的肤色对比起来，像咖啡和奶泡。
奶油男生低下头认错。
“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刚才没冒犯你吧。”咖啡男人转向了时玖。
时玖连忙摇头，只不过——“你弟弟挺会开玩笑的。”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你们是兄弟，都是表演系的？”
“我是，我弟弟不是。”咖啡男人纠正。
时玖愣住了，奶泡不是他们表演系的。“刚才他说他是二年级的，是我们学校的吗？”
咖啡怔了一秒，随后叹了口气说：“我弟弟说的，应该是小学二年级。”
时玖笑容凝固。
小学二年级长这样？目测他起码一米八五左右，他吃的什么饲料，考虑过申请吉尼斯纪录吗。
“不好意思了学妹，我弟弟和常人不太一样，如果今天有所冒犯我代他道歉。先失陪了。”说完，咖啡男人拉着奶油男生走了。
“时玖~~~”
若隐若现时玖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她向后寻找声音，看到后面走廊的尽头冒出半个脑袋。
“郝婵？”
“嘘。”
看她偷偷摸摸怕被人发现的样子。郝婵说：“时玖，你过来。”
时玖过去了。
“嘿嘿我一路跟踪季烽过来的，被他发现不好。”郝婵等时玖走到身边终于松口气。
“季烽？”时玖不禁往回望。不会是刚才她碰见的兄弟俩——
“你说的是哪个？”
“当然是后面来的那个，诶，你不是看过他的剧吗，你跟他说那么多话压根没认出他吗！”
时玖瞎编说：“我太紧张了，没好意思认。”
“好吧。”郝婵理解了。
“郝婵，那你知道刚刚我对面另一个人说是季烽的弟弟——”
“季澄嘛。”
“你也知道，他也有名吗？”
季烽那么当红，比他更帅的弟弟怎么可能不红。
“怎么可能，季烽的弟弟又不是明星。”
“啊这……好没天理。”
“虽然弟弟的确很好看，但是永远不可能成为季烽一样的明星。”郝婵略表遗憾。
时玖不明白：“为什么？”
郝婵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表情，指了指太阳穴，“弟弟这里有点问题。”
时玖：“……”
回剧场的路上，郝婵的话还在时玖脑海里嗡嗡作响。
——“季烽的专访里提过，因为父母离婚的原因，弟弟很依赖他，而且弟弟小时候患病导致心智发育异常，需要特殊照顾，季烽即使工作很忙也会把弟弟待在身边。”
——“据说季烽弟弟的心智停在了六七岁，可能是天妒小帅哥吧，给了他一副绝好的皮囊就得剥夺点什么走。”
搞了半天，时玖搭讪的居然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低智儿。回想刚刚，她像查户口一样问人家身高体重单身否……
她有罪。
[让你不干正事。]这时候系统不忘落井下石。
“你这个ai是想象不到两辈子看过那么多狗男人之后第一次看见那么顺眼的有多让人开心，谁知道是一只隐藏小狗崽。”
[无聊。]
“你不懂，”时玖嫌弃道，“待会儿零点舞会大家都有舞伴，要是只有我落单了，多少有点丢人。”
毕业舞会流程丰富，最后一项流程就是零点舞会。
快到零点前两两为伴，聚拢到剧场舞台，等待最后一支舞曲的落幕，等待零点钟声敲响。
何丹丹已经提前找好同班同学，眼下郝婵也在努力争取季烽。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满意的，从身高到颜值天作之合……”
[……]
“系统大爷，你是觉得我不好看吗？”时玖感觉到它在无语！
[本小爷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时玖第一次得知系统竟然不知道她的样子。系统简单说明，在它眼里，宿主和其他角色只是用不同的代码区分而已。
“……”
“太可惜了，本姑娘的盛世美颜你居然看不见，是你ai生涯最大的缺憾。”反正看不见，想怎么说怎么说。
[……]
-
零点快到了。时玖果然落单。
倒也不是真的找不到伴，但那些主动凑上来的男人几乎一个嘴脸。鉴狗的经验多了，时玖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猥琐的想法。找来的人太多，时玖干脆找个清静地方躲起来。
“积分商城就不能兑点有用的东西吗？”
比如她这个时候需要一个称心的男人。
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
时玖奇怪地抬起头，沿着西装、领结、奶油般的皮肤望上去，撞进一双长睫扑闪的葡萄眼里。
她是想要男人，但不是心智7岁的。
“你哥哥呢，你又乱跑？”时玖从长椅站起来，用一种拯救失足孩童的口气问季澄。
“我找你。”季澄的声音很干净。
时玖疑惑地歪歪头。
突然，季澄轻轻笑了笑，笑容纯真，弄得时玖泛起慈爱之心。
“姐姐，你长这样啊。”季澄说。
“嗯？”
“姐姐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连男朋友都没有。”
“……”
小孩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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