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她自己想要入宫的
“你是说昭云会被……”林氏白着脸，声音虚而抖。
王若蘅隐隐猜到了，她惊惧不安地问王学士：“爹爹，您是说，昭云姐姐会被留在宫里了吗？”
王学士没有回答王若蘅的话，只催促林氏：“快去让何掌柜传话，或许还有法子把昭云从宫里带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八皇子能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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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晋听了林氏话，抱了一匹布去宋修谨家。
宋修谨收到这个消息，心中咯噔一下，就去了灵草园。
因过几日，廉重夜说要带顾雪甄去东北，东北天寒，顾雪甄畏寒，他做一些温补驱寒的蜜丸预备着。
宋临川也在帮忙。
宋修谨没有瞒着宋临川，把何晋的话告诉他们。
廉重夜听着，停下手里正搓着的蜜丸。
宋修谨叹道：“王夫人一直说抱歉，她没想到会出这等事，若是许姑娘真被留在宫了，她可就罪该万死了。”
廉重夜起身到墙边的铜盆洗手，“二姑娘不是那种懦弱没有主意的人，她若是不想入宫，自有千百种借口推辞，王夫人不必自责。”
宋修谨倒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下，“你是说，这是二姑娘自己想要入宫的？”
“是。”廉重夜从架子上扯下巾帕擦手，“二姑娘想做的事，会想尽法子去达成，且又不叫人知道。”
譬如，当初她联手江映月想要害死顾雪甄。
“可是，二姑娘想要入宫，是为了什么？”宋修谨想不明白。
“我也暂时想不明白，所以我要进宫去问问她。”廉重夜转过身。
“进宫？不行！”宋修谨断然道：“依照宫里的办事习惯，二姑娘新入宫，这段时日宫里的防守会更加森严，暗梢也会在城里四处盯着，你不能轻举妄动。”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但再危险，也得想法子把二姑娘救出来，不是吗？”廉重夜笑着反问。
宋修谨一下没了话。
是啊，再危险，也得把徐学士的后人救出来。
“我要出去一趟。”廉重夜道，他想起一事，叮嘱他们：“此事你们千万不要让甄儿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
他刚说完，顾雪甄和苏姨母就从月洞门那边走过来。
廉重夜迎了出去，“师母，甄儿，你们怎么过来了？”
“怎么，就你师父能来，我和甄儿就不能来吗？”苏姨母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大冷的天，若是有什么事，师母派人过来吩咐一声就好了。”廉重夜忙解释。
苏姨母往里头走去，“我没什么事，就是在屋里待久了，闷得慌，听说何掌柜来了，刚好有事想问他，就过来了。”
说话间，她已走到屋子门口，往里一看，“何掌柜呢？我以为他在这里。”
“他已经回去了。”宋修谨让苏姨母进屋。
苏姨母诧异：“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还想问他有什么皮货呢？”
她没进屋，扭头对顾雪甄道：“那我们回去吧。”
顾雪甄笑道：“姨母您先回去，我有话和重夜说。”
“行。”苏姨母笑着走了。
顾雪甄目送苏姨母走远，才问廉重夜：“何掌柜来说什么了？”
“他来说王学士的事，王学士的两个儿子被调入尚书台做令史。”廉重夜避重就轻地回答，携她进屋，让她坐在炭火盆边。
他怕她不明白在尚书台做令史是何意，又解释道：“在尚书台做令史，就如同大哥和二哥，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有一个人待在宫里。”
做人质。
顾雪甄眉头微蹙，“宫里也盯上王学士了？”
廉重夜去给她倒茶，宋修谨帮廉重夜回道：“我们这些人，宫里一直在盯着。”
顾雪甄接过廉重夜递过来的茶盏，默了默，“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生生被压迫出来的。”
宋临川把做好的蜜丸装进小瓷瓶中，对廉重夜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出去买东西吗？还不快去。”
“对，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廉重夜笑道。
顾雪甄放下茶盏，“我和你一起出去，去选一点皮货。”
宋修谨和宋临川看着廉重夜。
廉重夜平静地点头，“好啊。”
他们从宋家大门出来时，后面依然跟宫里的人和刘将军的人。
顾雪甄上了马车后，悄声问廉重夜：“我们到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去刘将军府上，他会不会生气？”
“他的人早已把宫里盯梢的事传给他，他非但不会生气，只怕还得感激我们没有登门拜访。”
廉重夜撩起窗帘一角，往外望着，手指来回捻着一粒小石子。
马车转弯的时候，经过一家杂货铺，廉重夜似要掸窗帘上的灰尘，抬起手，手指间那粒小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出去，打在杂货铺的掌柜身上。
掌柜看过来，廉重夜掸了掸窗帘，往马车后看了一眼，又往顾家店铺方向看去。
掌柜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他看着马车过去，马车后面的几个盯梢者也匆匆跟过去，他转身走进店铺。
顾雪甄来到店铺，店里有几个顾客在看料子，何晋和顾旭在分别招待着。
顾雪甄要去货架翻看皮货，廉重夜道：“店里人多，不如我们去里边的仓库看。”
顾雪甄转头看他，“好。”
到了后面，廉重夜从门后望出去，店门外那几个盯梢的人正齐齐向店里张望。
与此同时，店铺的后门响起叩门声。
廉重夜过去开门，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顾雪甄认识他们，是上次假扮她和廉重夜的人。
“你陪我去一趟百味楼。”廉重夜把身上的斗篷解下给那个男子。
顾雪甄也把自己的斗篷给了那个姑娘。
那一男一女披着廉重夜和顾雪甄的斗篷，低头来到店堂中，背门而坐。
何晋和顾旭看见，没有惊讶，依旧平静地给客人介绍料子，何晋还抽空抱了两匹布料放在他们面前。
店门对面盯梢的见他们出现，松了一口气，各自将手笼在袖子中，等着他们出来。
而廉重夜和顾雪甄早已从店铺后门离开，直奔百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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