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第九十八章：离别前的告别
“你的眼睛好啦？”我看着美若天仙的她，问道。
“没有！”她的语气中，突然闪过一丝低落，“看不见了，不是更好吗？至少可以不用看见一些不想见到的人。”
“呸！”我大骂，“就算有一些人你不想见到，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啊。鸿怡，你说，你不想看到谁，我去把他撵滚。”
“好了！”她笑道，“那些不愉快的东西，我们就不提了。于彤，今天我们这么有缘，我今天的晚饭是不是要坑你那么一小把？”
打了一个响指，我喊道：“服务员！拿菜单来。”
我跳到她前面去，近距离之上，她更是娇美难言。
我道：“鸿怡，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气话？”
“当然不是！”她放下手中的红酒，“我先给你说啊！我出现在这里，那是巧合……巧合！”
“巧合？”我厚着脸皮，“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救数你脸皮厚！”她似嗔非嗔地瞪着我，这种感觉，都快让我的骨头都酥了。
咚咚咚！
木制的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刚才那个准备耍流氓的家伙跑了下来。他一看到鸿怡，满脸堆笑：“鸿怡小姐，你来呢？”
看着这两人，心中突然就是一堵。两人的衣着都很光鲜，和鸿怡约会的人，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呗？
这家伙是韵卓？他和鸿怡和好了？
心中突然酸溜溜的，一股想揍人的冲动猛然从心中窜出。不错！我就是想揍韵卓！早就想揍这龟儿子了。
我也纳闷！我于彤和这个龟、儿子怎么会像？还是说鸿怡眼里出西施，看到一个有一点点像他的人都会说“像”？
韵卓看着我，先是一呆，两只眼睛随即阴冷地看着我。
丫的！看过来最好。最好你先动手，老子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胖揍你一顿，出这些日子的恶气。
韵卓这臭小子，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他猥琐，怎么可能和我比？真是的！也不知道鸿怡怎么就想着将我和他作对比。
他盯着我，咬牙切齿。可是就是不动。
先打人是犯法的。我可不会先打人。
所以，丫的，老子要激怒这龟、儿子，逼他先出手。
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鸿怡的手，肉麻地道：“怡怡，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想起你了。没有你的日子太难过了。我白天想你，夜晚也想你，吃饭想你，睡觉也想你。现在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高兴得快疯了。要感谢万能的上帝，是他让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鸿怡古怪地看着我，问道：“你干什么？”
“打死他！”背后风声骤响，传来韵卓这龟～儿子狂躁之极的声音。
嘎嘎！
我心中怪笑。中计了。就这么一点儿智商，真不知道鸿怡凭什么喜欢你？
身子微微一侧，反手抓住韵卓的拳头。
我大声嚷道：“喂！你怎么打人呢？我和我朋友在说话，你干嘛就打人？”
“臭小子！”他显然被我激怒了，手上猛然加劲。试图将拳头打在我的身上。
我毫不客气地增加力气。他也反射性地增加拳头的力量。
而就在此时，我却收回了力量，大叫一声，故作狼狈地往旁边躲。
他收不住力量，整个身体都往前冲。
“慌乱”之中，我在他裤脚上往后抓了一下。
如此一来，韵卓这王八蛋就失去了重心，一个狗吃屎，嘴唇嗑在一张桌子边缘，满嘴都是血。
嘿嘿！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把你打得无话可说，警察过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整个过程，我可没有还手，我一直在躲，是他自己弄伤自己的。
“韵卓”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领结也歪了，抹了抹嘴巴上上的血，吼道：“王八羔子的，给我打！”
两个保镖见此，没有一丝犹豫，二话不说朝我扑过来。
看这样子，只怕平时也没有少干这种事情。
嘿嘿！要来就来吧。人越多越好……
我装作不会武功，乱踢乱跑，磕磕绊绊，将餐厅内的桌子板凳都给带翻。顺势给两个保镖来两脚，让两个人滚成一团。
“废物！废物！”“韵卓”大声咒骂。
两个保镖面有愧色，站在他身前看着我，目光阴冷，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我喘着气，看着三人道：“你们别欺人太甚，要不然我可真的要报警了。”
两个保镖的眼光中闪现一丝毒蛇一样的怨毒。
韵卓也恶狠狠地看着我，似乎在用眼神告诉我：小子，你等着！
哗哗哗！
然而，就在我得意洋洋之时，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十几个西装革履的汉子蜂拥而入，手上全部拿着电警棍。
我的脸色变了一变。丫的，人多就任性啊？
韵卓这乌龟王八蛋看着我，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我看了鸿怡一眼，她也惊愕地看着我。
“逃！”我俩不约而同地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十几个人，我根本就打不赢。
除非用苗刀在这里大开杀戒。
可这样的话，我这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了。那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去。
二话不说，一手拉着鸿怡，一手抡起一张椅子，往旁边的落地窗砸去。
门口被这帮黑乌鸦堵着，根本就出不去。
哗啦！
玻璃应声而碎，我拉着鸿怡猫腰钻出。
“追！别让这小子逃走了。”韵卓在后面大声狂吼。
老子才不管这么多了。只顾没命地逃走，车子不断从身边呼啸而过。
丫的！又在玩命。
二十多个人在身后紧追不舍。这种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警匪片中被黑社会追杀时的样子。
这一场追逐，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若是继续闹下去，再过一会儿，只怕警察就要来了。
“跑不动了！”鸿怡微微喘着气，扭头对我道，“出门不利，穿着高跟鞋。”
我低头一看。呃？她穿的鞋子的后跟果真有点儿高，虽说不是特别恐怖的那种，可跑起来还是相当费力。
“你不是会飞吗？干嘛不将你的长剑召唤出来？”我放满了脚步，道，“我背你！”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问道：“你干嘛要跑？”
那个人是韵卓，鸿怡为什么要跑？
她一笑，华丽的夜景在此时黯淡无光：“你跑！我也就跟着跑了。”
她抬头看着前面一座横跨在河面上的拱桥，笑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走！去那个地方。”
看着她的笑容，我古怪地道：“你想使坏？”
“心照不宣！”
怎么突然觉得，这个鸿怡有点儿像小若？
后面的二十几个人依旧在狂追。我个鸿怡手牵着手跑过石拱桥，一起站定。
那些保镖追到桥上之后，也全部停下，警惕地看着我们。
“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们就跑。”
鸿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轻声地道：“你这个不是废话吗？”
废话？
我也奇怪地看着她。她这么喜欢韵卓，此刻应该生气才对，为什么还这样兴高采烈？难不成这是个乌龙？
一脸黑线！
“让他们上桥！”鸿怡轻声道。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那就跑啊！我们一跑他们自然就会追了！猥琐一点儿不是罪过。”
她轻声而笑，回头看了一眼，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走！
追！
后面一帮人一拥上了拱桥。
唰！
白光闪动，在这充满光线的街道中，根本就没人注意。
然而，就在这当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帮人惊恐至极的惊呼声。
鸿怡咯咯而笑，好似奸计得逞的小妖精。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石拱桥竟整个儿塌陷！那二十多个人全部掉在了水里！
无语！这一定是鸿怡干的。
“现在他们追不过来了。”她道。
“这是破坏公共设施。”
“没事！”她笑盈盈地道，“我干坏事，你干好事。桥坏了。你破费修好不就行了？不坑一坑你这个幕后老板。我心里过意不去。”
额头上全是黑线。这个鸿怡，怎么比小若还调皮？
破费？这岂止是破费？这桥一修下来，少说也得几万吧？虽说对现在我的来说，几万不是什么问题，可这也是血汗钱啊。我不知道要熬多少个日夜，精准地计算着小数点背后三四位的数字，死掉多少脑细胞，才能有这一点儿收入。
只不过看着刚才那家伙也在水中扑腾，心中就一个痛快。
有河水的地方，通常会有公园的出现。微微泛着绿光的路灯照得整条街道很是安静。
我回头指着河中的家伙，问道：“他……不是韵卓？”
鸿怡“噗嗤”一笑：“你吃醋呢？”
“怎么……怎么会？”我尴尬地道，“我干嘛要吃醋？我可是有女票的人！”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我的牙齿都要被酸掉了。”鸿怡失声而笑，天真烂漫。
她的每一声足音，似乎都是一个音符，周围的空气都在凝固，河水也再微微地颤抖。
没有了月光，城中很难见到清冷的月光，五颜六色的人造光源早已将它排挤在外。
可这……并不影响夜色的安静。
看着身边的鸿怡，几乎沉醉，好想就这样一直和她走下去。
她看了河中的众人一眼，性感的长随着扭头的动作迷人地甩动：“怎么可能是韵卓？就一个富二代而已。这两天都一直缠着我。我正愁没办法打他了。现在好了，你可以替我抵挡他了。”
这两天？
“你早就在这个地方呢？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也没什么大事情。怎样敢麻烦你。”她说到此处，表情迅暗淡下来。
我道：“鸿怡，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帮你。”
她摇摇头：“我只是一个漂泊天涯的孤魂野鬼罢了，心无所寄，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你……没有家人吗？”
“有家！但是我回不去了。我现在想回家……”
回不去呢？难不成是她家里生了什么变故，家不是家了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和她说这个问题了，可一时之间，我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见到她之前，心中会升起无数个问题，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问她。可现在见到了她，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隔了好半响，我才道：“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我那里，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将她的手拉起，忍不住一笑：“愿我们的友谊能长存。”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看见我。嗫嚅道：“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现在的心境，可以说很开朗。
人来的世界上，就是为了一个事情……离别。经历了众多的生生死死，我早已看透了这许多的事情。
她的眼神再度暗淡：“其实，我想说的……”
她说到这里，闭口不言。
我隐隐约约地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看着我，轻声道：“于彤，其实我想说的是……是……让我们放下一切，谈一场恋爱吧！”
果真如此。
她继续道：“我知道，我忘不了一个人，而你也不会忘记一个人。我们两个人，都各有各的牵绊。只是曾经的，总该过去。就算没有结局，我想我这一生也不会遗憾。我知道现在我说这句话不是很合适。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叫做时间不多呢？”我心中一紧。
她笑了笑，道：“在这个地方，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了的。唯一留恋的，就是你。你以前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冷冰冰地待你。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回去了。以后，我们是不可能再见面了的。这些日子来，想必你也猜到了一些东西。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的差别，不仅仅只是身份、观念的不同，还有许多许多……这样的一对人，他们的爱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我呆住了：“鸿怡，你这是来和我告别的吗？你……要去那里？”
“回家！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看着深邃的夜空，眼神中露出向往之色。
“为什么就不能相见呢？无论再远，只要我想见你，我就能找到你！”
“你傻啊！”她看着我，笑道，“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比如说距离远到用光年来计算。”
我心中大震：“你是……外星……”
“没错！于彤，我就要回去我原本生活的地方了。路程很远，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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