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对戏
“随便点到就看了。”傅闻善有点僵硬地回答道。
谢晚星也没在意,他只是随口一问。
他已经很久没看自己出道那段时间拍的作品了,毕竟当时的演技还挺青涩的,剧情又是自己背的滚瓜烂熟的,看不出什么惊喜。
反而是拍戏时候的回忆,还有点意思。
“我拍这个剧的时候其实是冬天,冷得要命,却还得穿个短袖假装夏天,”谢晚星一边看一边说道,“有一幕戏是女主角掉到水里去了,我和男一号同时下水去救,结果那场戏ng了三次,第二天我们三个全都去医院挂水了。”
那时候他们三个主演都是新人,不管家世背景如何,在演技上倒是很有事业心,在医院里头一边挂水一边还要互相对台词。
经纪人火速拍下来,挂在网上吹了一波敬业。
网友有说是作秀的,也有夸他们拼命的,但是要谢晚星自己评价,这不过是演员的基本素养。
他想着,不由露出点微笑,细论起来,那也不过是三年前的事情而已,但是却好像过去很久一样。
“你那一年在干嘛?”谢晚星随口问傅闻善,“在留学吗?”
他记得傅闻善那时候应该还没出道。
傅闻善摇了摇头,“不是。我那时候在华音当练习生。”
这事儿谢晚星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奇怪道,“你不是在璨宇出道的吗?怎么在华音当练习生?”
傅闻善挠了挠脸,诚实地回答,“那时候我刚回国,家里不同意我进娱乐圈。我就跟家里闹翻了,自己找了个公司签约当练习生,连卡都被冻结了,浑身上下的财产就剩几套衣服。还好当时公司给安排了宿舍,不然我就得露宿街头。”
可谓是穷得叮当响。
谢晚星来了兴趣,他也不看电视了,坐直了身体,眼巴巴看着傅闻善,“我还以为你家里挺纵容你的,不然也不会答应你唱歌。那后来呢?他们同意了?”
“闹僵了一年才同意的,我现在一手做饭打扫的手艺,全是那时候练出来了,本来留学的时候下厨只是兴趣,等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才是真的锻炼出来了,”傅闻善回忆了一下,露出了一点笑意,“那时候一个公寓住了四个男生,我这辈子都没跟人合宿过,一个月里就跟人闹矛盾打了两次架,差点没被经纪公司警告。不过后来就好了,相处得还行。”
“那你几个室友也出道了吗?”谢晚星又问,他对于傅闻善讲不到重点非常不满,轻轻撞了傅闻善一下,“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换公司了。”
提到这里,傅闻善脸上的笑意却淡去了一点。
他含糊地一笔带过,“有一个室友出道了,剩下两个后来不在娱乐圈了,都不联系了。我因为一些事情,不想在华银待着了,正好跟家里关系也缓和了,就付了违约金,重新签约了璨宇。”
谢晚星对傅闻善讲故事的能力真的相当是失望。
好好一出落魄公子刻苦奋斗的剧本,居然能被他讲得这么波澜不惊还没劲。
他撅了下嘴,重新钻回了被窝里,也不看视频了,自己背对着傅闻善刷手机,准备睡觉。
但是他玩了没一会儿,傅闻善就也贴过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只胳膊横在他的腰上。
谢晚星玩着手机的手指不由慢了下来。
傅闻善温暖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上,有点痒,也有点撩人。
但他们最终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抱在一起睡了一夜,临睡前窗外突然,雨声并不响,一下一下敲击在庭院里的芭蕉和窗户上,竟有些说不出的温柔意味。
·
第二天,外头的雨还没有停,傅闻善又恰好没工作,就赖在谢晚星家里没出去。
谢晚星坐在地板上背剧本,傅闻善就在旁边写歌词,两个人各忙各的,却也有种安静和谐的气氛。
到了晚上,傅闻善居然还做了自制奶茶,谢晚星本来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态度喝了一口,结果一口就给惊艳到了。
“我靠,你当什么歌手啊,你去开奶茶店估计赚得更多,”谢晚星没忍住又喝了一口,这奶茶还是加了一层焦糖的,想也知道热量爆表,他一边喝一边非常痛苦,“我马上都要进组了,要是胖了,导演非得削我一顿。”
但他一边说,一边眼睛又往锅里看,“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傅闻善做的是黑椒牛排,已经可以出锅了,他把牛排在盘子上摆好,随手递给了谢晚星,“吃去吧,烤箱里还有点心,吃完饭再吃。”
谢晚星抱着那盘色香味勾人的牛排,特别绝望。
傅闻善没进他家门前,他的冰箱里只有各种蔬菜水果和牛奶。
可是自打傅闻善来了,随时随地打开冰箱门都是满的,他深刻怀疑他从业以来一直保持的完美身材会毁在傅闻善手上。
但他切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又觉得人间值得,吃了再说。
·
谢晚星罪恶地吃完了一整块牛排,并用最大的意志力拒绝了饭后的甜点。
吃完晚饭以后,他准备洗心革面当个敬业的演员,拿着剧本又练习了几场。
傅闻善还自告奋勇陪他对了会儿戏,演的角色就是那个动不动挑他下巴的皇帝,谢晚星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一开始以为傅闻善陪他对戏只是闹着好玩儿,但是对了两次以后,他惊讶地发现,傅闻善的演技居然还行。
虽然跟他们这种科班的没法比,但是混个及格分还是不成问题。
“我当练习生的时候,公司让我们上过表演课,上了挺长时间的,”傅闻善头也不抬地解释道,“后来因为我演技还成,差点不能以歌手出道。这也是我解约的原因之一,我又不爱演戏。”
谢晚星听完就翻了个白眼,这话让一堆不开窍的小演员听去,估计气得打人的心都有了。
老天赏饭吃,这位大爷不仅不吃,居然还要踹一脚表示不屑。
傅闻善又看了几眼剧本,揣摩了下情绪,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真的变得冷漠且多疑。
他一只手捏着谢晚星的下巴,拇指在谢晚星柔软的嘴唇上轻轻抚过,他盯着谢晚星,像是打量,又像是审视。
谢晚星的呼吸乱了一瞬。
“你是朕的一把刀,我重用你,是因为你锋利,出鞘即见血,”傅闻善微微凑过来一点,他明明勾起了嘴角,眼神里却不带笑意,“但一把刀,若是有了私情,就会变得迟钝,生锈,最终只能被丢弃。”
谢晚星的嘴唇抿了抿,他放任自己的心沉浸在戏里,变成古代朝堂里,那个身不由己的特使处统领。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既不恐惧,也不慌忙向帝王表示衷心。
他像一潭死水,底下如何暗潮汹涌,表面却只有心如枯木。
他的睫毛眨了眨,先是平静地和帝王对视了片刻,才认输也认命了一样垂下眼,开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凄惶,“臣,谨记于心。”
他的脸上明明是没有表情的,刻板到接近冷漠,可是那眼神里却带着无尽的绝望,眼睫轻轻地眨一下,都像在人的心头刻了一刀。
傅闻善就被他的眼神勾得心都要软了。
他想,这特么的哪个皇帝受得住,有这么个勾魂的特使,被他这样看上一眼,明君也得变昏君。
这幕戏到了这儿就结束了,下一场就该是御花园里。
谢晚星演完就迅速出戏了,他又把剧本拿起来,重新读了几遍,想再揣摩一次感情。
但傅闻善的手却没从谢晚星的下巴上移开。
他凑过去,捏着谢晚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手上用了点蛮横的力气,落下去的吻却细碎而温柔。
谢晚星还没回过神,就被傅闻善给抱到了腿上,手里的剧本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傅闻善一边亲谢晚星,一边问他,“这皇帝是不是太暴殄天珍了,遇上你这样的特使处统领,居然只让你办案?”
谢晚星被亲得有些喘气,傅闻善的手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
他头疼地想,自己到底是该为了明天顺利出发而阻止,还是该爽了再说。
这真是个世纪性难题。
“特使处不办案,那还能干什么?”谢晚星哑着嗓子问,“你少给自己加戏。”
傅闻善已经把谢晚星的长裤剥了下来,扔到了地上,他抬起了谢晚星的腿,对着谢晚星笑了一下,他的眼神很亮,这一笑却带着点邪气,有种说不出的坏,却又让人心痒。
“当然是暖床。”他说道。
·
床有没有暖,谢晚星不知道。
反正地板是暖了,他给捂暖的。
谢晚星再从地板上捂着腰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从黄昏变得一片漆黑。
他不顾自己满身的痕迹,也不急着去浴室洗澡,第一件事就是指着傅闻善的鼻子说道,“你给我滚回自己家去,现在,立刻,马上。”
相当拔臀无情。
傅闻善自觉理亏,心虚地摸了下鼻子,也没有反抗。
他现在清醒了,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点,刚刚谢晚星都哭了,他也没停手。
确实挺畜生的。
谢晚星看他不说话,冷笑了一声,自己扶着腰站起来了,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
当晚,傅闻善就被谢晚星无情地赶出了家门,走过几十米的小道,回了自己家。
而第二天一早,谢晚星招呼也没有打,直接拖着行李箱就上了飞机。
他坐在飞机上,戴着蒸汽眼罩闭目养神,一夜过去,他腰还有点酸,怎么躺都觉得不对劲。
他一边长吁短叹,一边觉得自己简直是造孽,别人家炮友要钱而已,他家炮友却是要命。
真说不好谁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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