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扫荡阴世
晚上，三人各自畅谈着自己的理想与报复，直到夜半之时，方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燕赤霞也没有再与刘毅与宁采臣两人道别，直接就离开了。
当刘毅出的门来时，宁采臣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见过老师！”
宁采臣见到刘毅出门，连忙上前见礼。
刘毅微微点头。
他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子。
只见他好似一夜没睡，但是自身的精气神依然旺盛，没有丝毫的衰减。
看来给他疏通经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
“你可曾考虑过往后要做些什么？”
宁采臣一怔，不知道刘毅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他稍稍的一想，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
昨天不过是见到刘毅与燕赤霞两人非凡的手段，加上自己对于剑仙之道的羡慕，故此方才希望能够学到这方面的能力。
要说未来可有考虑过，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
刘毅微微的摇头，语气轻缓。
“你可曾考虑过，当你修为日渐深厚的时候，你的寿命也就越长？
听见自己的寿命居然也可以延长，宁采臣是无比的高兴。
“你也不要觉得高兴！当几十年过去之后，你的亲人一一离世，甚至是你自己孩子也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也是一种祸事？这种祸事，在我们修行之人看来，就是长生祸！”
“长生祸？”
宁采臣皱起了眉头，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这样的烦恼，他也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体会不到那种绝望。
但是现在刘毅既然提到了，他也试着想象了一下，发现自己到时候可能会陷入绝望。
“老师！那些所谓的长生祸只是这样吗？他们最后，难道都自杀了吗？”
宁采臣觉得，自己真的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最终的可能就是自我灭亡。
“自杀？如果只是自杀，那也就不是什么长生祸了！”
刘毅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会扰乱宁采臣修行的决心，连忙转了一个话题。
“你可曾听说过冯唐这个人？”
眼见宁采臣摇头，刘毅心下也没有意外。
没有听过才是正常的，真要是家喻户晓的话，刘毅反倒要怀疑了！
“上古之时，人神杂居，仙神视人族如蝼蚁。仙神高高在上，奴役着人族。就是这个冯唐，斩断了人界与仙界的联系，让仙神再不能插手人间。你觉得，这些仙神怎么样？”
宁采臣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民间崇拜的仙神，居然是这样的做派，顿时就满脸的气愤。
“老师，这还是神仙吗？”
刘毅点头，长叹了一声。
“是啊！这就是仙神！这也算是另一种长生祸了吧！”
见宁采臣还是有些不懂，刘毅耐心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当一个人只有自己长生的时候，必然会面对着长生祸。人世间所有的眷恋都远离你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冷漠，高高在上，不将任何的人或事放在心中。”
宁采臣沉着脸，好半晌都没有想到要怎么才能避免这样的长生祸。
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个成语来。
“老师，不是说一人成仙，鸡犬得道吗？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长生祸呢？”
刘毅眼中放光，死死的盯着宁采臣，直到看得宁采臣低下头去，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觉得自己修行的怎么样？”
“弟子修行尚未入门！”
“你觉得自己可能指点他人修行？”
“弟子......弟子......”
宁采臣再也说不出话来。
自己修行都没有入门，怎么来指点自己的亲人修行。
修行不是什么过家家的事。修行途中，甚至还面临着三灾九难。一个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刘毅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带着笑意的看着宁采臣。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一般修行者，难以做到两全其美，除非......”
“求老师指点迷津！”
宁采臣双眼一亮，连忙追问起来。
刘毅倒背着双手，在院子中来回的踱步，好一会儿，饭菜转过身来，盯着宁采臣。
“此事入的你耳，再不可与第三人得知！你须得发誓，不得外传！”
宁采臣连忙跪下，指天发誓。
“甚好！甚好！你且附耳过来！”
刘毅低低的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宁采臣听完之后，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惧怕，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指着刘毅，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老师......老师......这......这......”
不怪宁采臣如此的惊慌，而是刘毅所说的话，牵扯实在是太大了。
他过往岁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哪里会想到这些。
实在是刘毅让他所做之事，太过巨大，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哼！你还当自己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吗？你要知道，你是我刘毅的弟子。你的师父是人间最强的存在！你连这一点魄力都没有，居然还妄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美事？”
宁采臣怯怯懦懦的说不出来话，只是不断的朝着刘毅磕头。
刘毅将袖子一甩，怒哼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从你拜在我门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由不得你了！你既然入的我门，命数与气运都已经改变，你迟早都会走上这一条路。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给为师上一炷香。到时候，为师自然就知道了！”
谷</span> 宁采臣眼见刘毅大步的朝着兰若寺大门走去，只得跪着磕了一下头，随后就瘫坐在地上，好久方才踉跄着爬起来。
宁采臣带着聂小倩的尸骨，租船回了自己的家中，一路之上，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聂小倩的事情。
宁采臣的书房靠着荒野，他就在那儿营造坟墓，把聂小倩葬在了书房外面。
“怜你是个孤魂，把你葬在书房边，相互听得见歌声和哭声，不再受雄鬼的欺凌。请你饮一杯浆水，算不得清洁甘美，愿你不要嫌弃。”
想着聂小倩的遭遇，宁采臣又想起了刘毅交代的事情，心情一时间就低落了许多。
无意再继续待下去，就要回去之时，却听见了后面有人喊他。
转身一看，却见就是聂小倩。
“请你慢点，等我一起走！你这样讲信义，我就是死十次，也不能报答你！请让我跟你回去，拜见公婆，给你做婢妾都不后悔。”
宁采臣细细地看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细笋的一双脚，白天一看，更加艳丽娇嫩。于是，宁生就同她一块来到书房，嘱咐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禀告母亲。
却说刘毅出得兰若寺，见到人世间的乱象，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自己得到了这枚大印，就代表着一种天命，或者说是幂幂之中的一种可能。
不论是这方世界选择了自己，还是有着大能在背后布局，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都是看得见的好处。
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只是自己的徒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自己给他的才是最好出路呢！
现在的天下，是大妖大魔横行的时代。
尽管自己解决了黑山老妖，让世界的本源不再流失，但那也只是针对世界来说的。
对于人族来说，大妖横行，民不聊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时代了！
这样的时代，自己身为人族的一员，落在了这个世界，自然也有必要帮助人族。
而人族自身的强大，才是崛起最好的一种方式。
宁采臣作为自己的徒弟，帮助自己更快的实现人族的强大，自然也是责无旁贷的。
刘毅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好的理由，并且还很是正当的理由。
至于宁采臣是不是愿意，那就不是刘毅在乎的了！
更何况，自己承诺给他的未来，足以抵消这一点小小的问题了。
至于刘毅是不是有着把握，宁采臣会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刘毅是丝毫都不担心的。
当自己得到大印，开始逐步的炼化之后，一些神通就自然而然的会了。
就像是神职自带的法术一般，神而明之，自然而然就会了。
故此，刘毅知道，当自己选定宁采臣的时候，世界也已经选定了他！
刘毅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印，上面那酆都两字是熠熠生辉。
如今仙界已经彻底的与人间隔绝开来，仙界的仙神也与凡间没有了丝毫的联系。
唯有下土阴世之中，还与阳世有着种种的联系。
这是世界运转的需要，不是哪一个法力高深之人可以隔绝的。
当年的冯唐应该就是偶然得到或者说偷到了这枚大印，然后方才生出了隔绝仙界，自己当人鬼两界最高神的想法。
只是行事不密，被仙界发现了端倪，导致超出了自己的掌握，方才成为现在这种情况。
酆都，在刘毅前世的记载之中，称北阴大帝、北太帝君、酆都北阴天子。
他的职责是统管酆都之下的罗酆六天的六天鬼神，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在幽冥界的化身。
酆都大帝，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后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於酆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
按理来说，这方世界之中，鬼魂不论善恶，都只有被阴风吹灭这唯一的一条出路，根本就不应该会出现酆都大印才是。
刘毅看着自己手中的酆都大印，眼中幽光更加的显著了。
照目前来说，酆都大帝就是这方世界的最高神了，而自己居然就如此简单得到了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太现实。
过了不知道多久，刘毅长叹一声，径直破开阴阳之隔，前往下土阴世去了！
“既然酆都大帝印在我的手中，那我就是下土的主宰。是时候整顿一番下土了，那些积年的老鬼，也是应该出来做做贡献了！”
刘毅准备挨着的扫荡下土阴世，将那些躲避阴风的老鬼都一一收服，当做自己的班底，组建六天鬼神。
至于那些老鬼会不会同意，刘毅也丝毫没有担心。
有了酆都印在，自己就是下土的主人，区区一些老鬼，有何惧哉。
只是他在前往下土阴世的时候，望向宁采臣的方向，顺手在空中拨动了几下，方才满意的点头。
“我的徒儿，希望你能尽快的明白！你是酆都大帝的徒弟，生来就是命数最高的人。现在民不聊生，是时候揭竿而起了！”
却说刘毅来到下土的第一层时，这里已经不像是先前一般的荒凉，而是有着无数的阴魂在游荡。
有的阴魂缩在冥石角落之中，借助着冥石来抵挡阴风的吹拂，有的已经召集了一大批的孤魂，组建了一些似模似样的鬼军，在整个地下一层横行。
也有些厉鬼之流，不断的吞噬着一些弱小的残魂，让自己满身都是那些残魂的怨念。
这些怨念不断的冲击着厉鬼的心神，让厉鬼不得不更加凶恶的吞噬起残魂来。
如此恶性循坏，直到彻底疯狂之时，就是这厉鬼崩解的时候。
此时阴风吹拂而过，将自行崩解的厉鬼，吹得没有了丝毫的痕迹。
刘毅一路向前行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鬼魂也是众生，也当有着自己的归宿！”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酆都印，刘毅就更加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建立一个酆都鬼国了。
要是善人没有善报，恶人没有恶报的话，那世间可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这第一层不过是一些弱小的鬼魂，收服的价值也不是太大，刘毅也不停留，一路朝着更深的下土之中而去。
有着下土阴世的神器酆都印，即便是再低的下土，都不会让刘毅觉得难受。
故此一路行来，收服了不少积年的老鬼。
这些老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来到了下土之中的存在，一直苟延残喘着。
他们的修为比刘毅也丝毫不弱，甚至还有数人比刘毅还要来的强大。但是面对着拥有酆都印的刘毅，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收服。
相对来说，臣服在刘毅的麾下，尚还可以受刘毅的庇护，得封鬼神之后，甚至还可以不受阴渣的侵蚀。
常年躲在深远下土之中的鬼魂，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已经臣服了。顺利得让刘毅都开始怀疑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毅方才彻底将下土之中的一部分阴土扫荡一空，建立了此世的第一个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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