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冰岛惊魂（125）
“他动手了！”
“他竟然真的敢开枪？！那可是——”
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传到观众席, 此刻所有观众早已全都站起身来，密切关注着正在奔跑的赛马群。之前龙猎人发现场中多了匹马时立刻找到主持人，希望他能终止比赛。这让所有观众们全都发现了这件怪事, 然而主持人却并没有立刻终止赛马。
“不急。”
主持人沉声道, 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死死盯住目前跑第一的头马。外神系想要破坏掉他的酒会，误导女武神们, 甚至将他的预备英雄们全都拐带到另一个死寂世界。要是雷神托尔在这恐怕早已暴跳如雷，操起神锤去和那匹马决斗去了。然而奥丁却在盛怒中强自冷静下来。
那只是匹马而已, 它脊背上看似若隐若现的人形不过是一团雾气。真正的背后主使者还未出现, 现在杀它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就像刚才在盛装舞会中毁掉突袭来的灰雾，本质上却对主使者没有任何伤害一样。
奥丁如蛇般狡诈狠毒，善于蛰伏。龙猎人听他的话后心中一沉，主持人这竟是要以赛马们作为诱饵，来引诱死亡灰雾之后的主人了！
“这是赛马，是考验, 选拔的是能进入英灵殿的英雄。”
主持人沉声道：“如果它们到最终也没有发现头马的问题……哼。”
那也就不配被入选英灵殿了。
而正如他所言, 原本跑第一梯队的两匹马像是发现了奔跑在最前方的头马有问题，纷纷减速要退到后面, 做得好！龙猎人心中暗自喝彩，群体的力量是强大的, 只要骑手和冰岛马们能一起抱团协作, 甚至一起停下，那就算那匹诡异的头马跑的再快也没有任何用处。
然而注意到这点后，主持人的目光却并不好看, 甚至更加阴郁。
发现不了问题使劲跟着跑这是蠢，但也算是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竞争第一的蛮劲。然而发现问题后不开战而是后退抱团，如此谨慎小心, 却并不符合他挑选英雄的标准！女武神挑选的英雄是为了在诸神黄昏来临前扩充神域兵力，是用来上战场的。
说得好听是英雄，说不好听却是对付巨人们的前线，也就是强大的炮灰。他们在战场上要对敌的可是力大无穷的恐怖巨人和那些怪物们，要的就是无所畏惧能勇敢上前不怕死亡的英雄，可不是会谨慎聪明后退抱团的人——你这么聪明，让北欧诸神怎么办？？
但下一刻，主持人心目中的英雄出现了！有两对搭档在众人皆后退时悍然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去，一骑绝尘将其他犹豫迟疑的搭档们都抛在了身后！他们勇敢追逐着前方的头马，并且发现了酒会上微醺的秘密，那飞一般的速度好似冰岛马长出了翅膀，唯有这样的速度才能引得女武神青睐，引得极光降临——
不对，为什么极光真降临了，还降临在了靠后的那匹冰岛马上，而不是最前方紧跟头马的那对冰岛马？？
主持人只看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出了这正是计划。这两队搭档聪明发现那匹怪异头马只会超过最快的马两个身位，而按理说引来极光的该是最快的冰岛马才对。这样一来第三位的冰岛马身上亮起极光，误导头马降低速度，原本位于第二积蓄力量的冰岛马搭档就可以趁虚而入，一举将它超越！
“好！”
主持人高兴道，而当那匹冰岛马上骑手调转枪口，勇敢向怪异头马开枪时主持人对他们这组搭档更是越发喜爱欣赏，这才是他想要的英雄，不是全然不知险恶的莽撞，有计谋却更勇敢。这样的英雄才能杀死更多巨人，击败最多的敌人，而不是上场冲锋死亡，只能起个牵制作用。
“他们该得第一名。”
主持人笃定道，看到那匹怪异头马被一枪爆头后竟没有死亡摔飞出去，而是继续向前奔跑，破碎的头颅也如破碎的灰雾般逐渐复原，主持人冷笑一声，浑不在意。寻常□□哪能杀死这等外神系的入侵者？但他希望看到的变数已经出现了，有变化就绝对会出现破绽，天罗地网早已备好，只能那幕后之人自投罗网！
轰隆一声枪响后安雪锋扔掉□□，翻转身体再矫健骑上马背，这次都不用他提醒卫洵立刻撒蹄子快跑，很有搞大事后飞速逃离现场，与死亡赛跑的自觉。安雪锋甚至没有回头看，英雄从不回头看爆炸——不是，想也知道一把□□不可能杀掉死气灰雾凝成的死灵之马。
刚才只是近距离接触了一点死气都让那杆□□生锈扭曲，再也无法使用。安雪锋早就认为赛马中死亡天启骑士定会再次出手，开枪射击目的并不是为了杀它，而是一石二鸟。
他知道奥丁对卫洵（洛基）怀疑已深，即使目前蜥蜴公爵代卫洵受过被关小黑屋，然而若是他们跑到第一说不定反倒会引起主持人的怀疑试探，要因此被人为削减了最终奖励反倒不美，于是安雪锋便有此算计，这一跑一枪下来，奥丁大概率已经对他们格外欣赏，进英灵殿该是板上钉钉。
而他第二目的是试探挑衅，这匹怪马原本除了跑第一以外暂时并没有其他举动，想必对是否真正入侵北欧神系，夺走有死亡烙印之人的生命，天启骑士也在犹豫，起码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安雪锋必不会让他有呼唤伙伴做足准备的机会。
万种思绪只在一念间，下一秒安雪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冰岛马受惊的高亢嘶鸣声，是紧跟在怪马身后的绍元马发出来的，而它身上骑手B1也惊骇到瞳孔骤缩，猛拉马缰绳，几乎让绍元马人立而起。
就见刚被射爆头颅的怪马头部竟如变种异形扭曲复原，惨灰色雾气弥漫，将它原本看似雪白的皮毛彻底变成了黯淡死寂的灰色，而下一秒惨灰色雾气弥漫开来，遮挡住了这片极光，遭枪击不死会将它的异常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已经暴露的天启骑士无论之前计划如何都只能放手一搏。然而绍元马身上的极光它能遮挡住，却无法遮挡真正的，夜空中亮起的光芒！
【天上那是什么？？是天使吗！】
【傻逼，这是北欧神话，怎么可能会有天使！】
数不清的观众惊讶紧盯着直播间，就见夜空中浓云乍破，一点圣洁纯粹的银辉洒落下来，仿佛那些绘制云层上天堂的油画，白亮的光映照出一圈圈通往空中最深处的厚重云层，这场面犹如史诗般宏大惊人。
而在这云层之后有几点微光，似是发亮的星云凝成的幻影，像飞鸟又像是闪电，那些光丝如霜雪云丝般从天际洒落，笼罩在了奔跑在最前方的冰岛马和骑手的身上，让它的马毛飘逸光亮犹如银丝织就，光晕流转间更多雪白的光芒凝聚在冰岛马两边脊背之下，马腹之上的位置。
踢踢踏——踢踢踏——
安雪锋听到身后传来奔如雷霆般的急促马蹄声，绍元马身上极光消散，无法再蒙骗这匹惨灰色马，它开始全力奔跑，几乎瞬间就逼近到了他们身后。神的力量哪是人能媲美的，然而这里却不止它一个是神！
被光芒笼罩下丙一感到两肋间密密的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仿若有铿锵有力又原始粗犷的战歌响彻耳畔，这是常人无法听懂的语句，是信息量大到普通人听了会发疯的神曲，但丙一却隐约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瓦尔基里氏的众仙女，
里斯特和米斯特，
快给我盛蜜酒的牛角
……】
这是《埃达》中的女武神之歌！正如丙一所料，排第一的马要是那匹怪马，就算为了维持脸面奥丁也不会让女武神出面选他。然而他们一旦跃居第一，女武神便立刻出现！
【希尔德和斯露德】
【赫洛克和赫费奥托尔】
【高尔和吉罗洛尔】
【朗格里德和拉格里德】
【还有雷格莱弗】*
每个女武□□字响起，浓云之上的苍穹中便多一抹新的光影，雪白的，亮银色的，是那鸟翼形的银盔；发光的，刺眼夺目的，是那绽放光芒的矛与盾；鲜红的，血色的，是那紧身的战袍，除了‘斯露德’的名字声响起时无人出现外，其他八位女武神接连出现在了云层之上。
她们英姿勃勃，手握矛与盾，身着战袍头戴银盔，洒落下来的神辉光芒已隐隐对惨灰色马产生了包围之势，但却无法阻拦它。天启骑士在神话中的地位足能对应北欧善战的神，尤其是死亡骑士，仅仅是女武神光辉洒落，还未完全现身，更不可能对它造成什么阻拦。
只见惨灰色马越跑越快，刹那间就已经追上了最前方的冰岛马，只在瞬息间就要将它超过，然而就在这时那冰岛马忽然嘶鸣一声，两肋处光团如瀑向外倏然延伸出去，竟变成了一对雪白柔软的羽翼！
这翅膀与天使羽翼截然不同，羽片轻软如云，边缘晶莹亮光如霜，扇动间凛然寒意似露，冰岛马奔跑过的路径竟全都染上一层白霜，而它就像在冰面上奔跑一样，速度骤然加快，竟骤然又与身后的惨灰色马拉开了一定距离！
这正是北欧神话中女武神所骑乘的白马拥有的羽翼，北欧人想象女武神骑白马夜间飞过天际，化作极光。而与白天飞过天际时便如云与雾，白马鬃毛间能够落下霜和露。此时此刻丙一感觉出奇的好，身体中源源不断有力量涌入，尤其是那对翅膀，它极为轻盈极为有力，和天使之翼与恶魔之翼的感觉都不一样，这对翅膀更像是桥梁，传递着女武神的力量——
那云层中的八位隐约出现的女武神并没有将力量分散给前八名的冰岛马，而是统统灌注到了他的体内！催生出了翅膀，让他能够飞速奔跑。而只要他的速度能一直压过惨灰色马，一直保持第一，按照赛马的规则，女武神们就能显现出来——神降临人间总需要时间，而现在丙一为她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等到八名女武神彻底现身给予英雄轻吻，引导他们前往英灵殿，当极光洒满天际，今晚的酒会就将顺利进行——然而为什么要让酒会顺利进行？
丙一心中哼笑，他没有按照赛马场的路线继续绕圈奔跑，而是像被什么迷惑住了一样，径直向荒野苔原跑去。极光追随着他，惨灰色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其他的骑手与冰岛马们还以为是赛马规则改变或是路径改变，竟也脱离路线，同他一起向着荒野中奔去！
“坏了，难道他被迷惑住了？？”
赛马们越跑越远，场中观众们几乎只能看到它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很多人想跟出去，但却又无法离开观众席，主持人叫来的强壮冰岛本地人护卫将这边团团围住，他们全副武装戒备森严，敌人进不来，观众们却也无法出去。
“不要紧，有极光追随照耀，他们定能平安无事。”
虽然主持人这样说，但他脸色还是有些阴沉，派出了肩头的渡鸦。他毕竟只有一股神力落在这主持人的身上，不是真身降临，神力能庇护的地方唯有这赛马场及舞会现场，一旦冰岛马们跑离了这里，还真是件麻烦事。
而他又不能追过去，那边赛马中即将诞生出的英雄重要，这边战死在战场的英雄们（猎人们）也重要，外神系狡诈心狠诡计多端，主持人担心那边自己过去，这边的猎人们就被他一锅端了。
毕竟自始至终出现的只有惨灰色的马匹，而死亡天启骑士本身始终没有出现，那马身上疑似骑士的影子不过是死气灰雾凝结而成的虚像，主持人从刚才起一直都没有动手正是想以赛马们作为诱饵，引诱骑士出现将其一网打尽。
然而现在局势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要紧。”
主持人重复道，起码到现在为止，极光仍笼罩在为首的那对搭档身上，惨灰色马并没有抢先，女武神们正有条不紊从沉睡中苏醒，神力降临人间。只要她们能够都来到这里，就随时能将英雄们带去英灵殿，到那时进可攻退可守，他也就再没什么需要顾及的。
而如果天启骑士降临在赛马那边，主持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渡鸦是他的眼睛，也是他的力量延伸。
所以说可以再等等，看局势发展。
‘所以说他们会再等等，看局势的发展’
远方旷野苔原中，那身负云霜羽翼奔跑在最前方的冰岛马脊背上，安雪锋被冻得脸皮发紧，浑身都被寒冷的露水打湿。手指有点化了，他暗中弹飞泥点，没让泥水落到卫洵的鬃毛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同他讲述多神系之间的战争。
‘同权柄的神见面时不死不休，而若是权柄不同，那不同神系之间的神明对是否发起战争就会谨慎的多’
神是很难被杀死的，他们由人信仰意识而生，信仰不灭，神不会彻底消散。所以说即使有外神系的力量入侵过来，本土神大多只是将他们赶出去，除非本土形势严峻。
譬如北欧神系即将发生第二次诸神黄昏，那奥丁的神经便会敏感并具有攻击性，会想要摧毁天启骑士的力量。
如果奥丁能真身降临他绝对会以雷霆之势摧毁天启骑士的力量，然而他真身被牵扯在火山，只有化身能够降临，一旦战斗那便是力量不消散不休，所以双方都在试探。
之前惨灰色马打头，让女武神们无法降临，不能牵引英雄们前往英灵殿，是破坏奥丁的计划。但它一直围绕着赛马场奔跑，一直在奥丁神力掌控范围内，所以奥丁能够忍耐，这是微妙的平衡。
而现在卫洵超过了惨灰色马跑到第一，牵引女武神们逐渐降临人间，神力显现加注于他的身上，再这样下去天启骑士将会彻底现身，他们很难直接从神与神的对战中获得好处。但不必安雪锋指点，卫洵已经见机向荒原跑去，这样一来脱离了主持人力量掌控的范围，给了天启骑士更多降临的机会，由此一来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在神与神的对峙间，就有了他们发挥的空间。
“呼。”
丙一打了个轻快的响鼻，他也发现在脱离赛马场后，身后的惨灰色马没有再步步紧逼，它身上那些惨灰色死气向外面弥漫开来，悄然改变着周围的环境。
牵引被死亡烙印之人回归死亡的国度是死亡天启骑士的天职，他更像是没有情感按指令行动的机器，本身目的并非与北欧神系作战。如果可以天启骑士甚至不会再现身，只用他座下的惨灰色马出面，它这是要将周围改造成荒芜死域，打开通往死亡国度的大门，等大门开启的瞬间才会直接超过丙导马，带头将他们都引进死亡的国度中。
然而在它悄然改造周围环境的同时，丙一也在暗中往周围扔惨灰色的虫卵。小翠的虫卵还没有完全孵化，却也饱含死气，拥有死亡权柄的小翠海拉即便对神而言尚且年幼，但她权柄对标的却是死神，又有绝大部分死亡烙印在身。
惨灰色雾气自然暗中被她牵引，死寂环境确实在形成，却并非是死亡骑士的死亡国度——而是海拉的死国，是冥界赫尔海姆！
按理说北欧神系的力量加强，天启骑士绝对会有所反应，立刻动手。但实际上惨灰色马却仍如无知无觉般继续奔跑。那是因为这死域不过是个外壳，内里与冥界赫尔海姆完全不同。
在丙一决定让小翠成为他的‘女儿’时，他便给小翠喂食了紫色的葡萄，是《失乐园》中导致亚当被神放逐的，被撒旦萨麦尔引诱吃下的葡萄，就如他喂给郁和慧跟佟和歌的那些。
吃下了他的葡萄，从此便是他失乐园中的信徒。正如小翠明面上有北欧死神海拉的权柄，内里却是他失乐园中的信徒一样。这由小翠虫卵诱引聚集死气，隐约好似冥界赫尔海姆的地方只是外表空壳，但实际上——
却是丙一的失乐园。
丙一有个疯狂的计划，就像耐心守候在鹬蚌旁的渔翁。他要在这双神系间的死战中悄然发展自己的力量，收集那些死去的灵魂，溢散的力量，为他所用。在冰岛马那云霜凝成的羽翼之下，他自己的羽翼悄然舒展，羽毛间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
诸神黄昏，而他将趁势崛起。
* *
远方赛场，不知怎的，一股烦躁焦虑之意自主持人心头而生，就好像被洛基恶作剧戏弄时的焦躁愤怒，这可不是什么好预感，但洛基应该已经被他困住了才对。
“龙猎人。”
稳妥起见，主持人让龙猎人去后面看一眼。他自然是相信龙猎人的，与桀骜不驯的牙猎人相比，龙猎人恪守本分，执行命令从不打折扣，是主持人欣赏的英雄，处于信任，他甚至没有让本地人护卫同龙猎人一起前去。
龙猎人实力高强，护卫该保护这些更该保护的人。
一旦前面的赛马们全出了问题，那观众席上被淘汰下来的这些人，也能勉为其难参加新一轮的赛马。
“好。”
龙猎人少言寡语点了点头，快步向猎人休息区走去。然而等脱离主持人的视线范围后，他却立刻改变了方向，向着树墙迷宫那里走去。
“它就在这里。”
米兰达惴惴不安的把5号马的缰绳给了龙猎人，在那头熊王被捕后，同样诱杀猎人成为熊王的米兰达就有了不妙的预感，即使她杀死的猎人并没有复活，但她仍旧被龙猎人找上了门。
但龙猎人并没有杀她。
‘你现在是5号冰岛马的骑手’
龙猎人冷淡道：‘你要把它带出来，当我需要的时候，就将它献给我’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饶你不死’
还有这种好事？！死里逃生的米兰达惊喜不已，虽然5号冰岛马疑似被傀儡操控，正被主持人派出的护卫严加看守，带它出来并不容易。但和被追梦人追杀相比，这可算是天堂了。米兰达想尽办法，终于用北极熊皮制造的假熊傀儡吸引了那些护卫的注意力，而她趁机偷出5号冰岛马，将它藏到了树墙迷宫中。
5号冰岛马十分好养活，龙猎人牵它时它还试图再啃啃树墙的树叶，被龙猎人骑在背上后也只是打了个响鼻。虽然动作有些僵硬，身上更没多少肉骨头硌得龙猎人生疼，但龙猎人却对它十分喜爱。此刻龙猎人心中有种做坏事的忐忑与暗喜，那鼓噪的内心与今晚混乱的现状仿佛发破了他心中一直以来束缚自己的藩篱。
他确信那超过惨灰色马跑到第一名的，正是他那位诡计多端，最会骗人的‘盟友’，眼下他绝对念头不纯，有自己的打算。这人最会骗人，恐怕将奥丁与天启骑士都算计其中。然而只有智慧没有力量是不行的，龙猎人永远记得他弱小的力气，和聪慧的头脑并不相称。
如果当时自己真的生气，是可以拧断他的脖子的。
他或许需要一点力量。
而他或许需要一点抛下一切，奔向自由的理由。
“自由吗。”
龙猎人自言自语，随即洒脱一笑，他一振马缰，策马奔向荒野苔原，向着丙一所在的远方飞奔而去。
而就在他飞奔向的远方，异变已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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