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宁愿是被迫举幕
在看清轮廓之后,众目睽睽之下的三人缓缓往前,漫长的一段路,给足了众人转移视线的机会,纷纷摒弃那充满诱惑的通道,那里虽灵气充沛,却不是能够轻易乱来的地方。宇林看清了占据最大浮石的家伙,翡蚩不同往日,身上少去了些香粉味,不为别的,单论浴血奋战的前奏,就不是轻松的,或许可以做另种解释,他只是走的匆忙,来不及精致也很难说,毕竟众所周知,一大把年纪不碍事的,白丝又无霸权,还能以岁月欺压不成。
“宇林兄弟,前面那位就是翡大人”馆目狻像是侍女一般,做了个手势就往一边靠去,他站立的姿势和安拓海如出一辙,不差分毫,而且他们之间,有一个默契的对望眼神。
“多谢翡大人救命之恩”宇林注意到一旁的安拓海,他与馆目狻多有不同之处,把玩着折扇没有多余的尊敬,尤其是毫不在意的面色,可见非同一般。
“宇.....?.”
“大人叫我宇林便可”宇林大声说道,他相信翡蚩肯定听清了,馆目狻话音粗狂,又不是聋子,只是非要假装着,好似如此才能显出地位。
“宇内疆土,林中划之,看来英雄辈出都是有迹可循的!”翡蚩微笑点头,说着玩笑的恭维话,在宇林看来,他已经坐下挺久了,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带换的,也不怕屁股酸。
“大人过誉了,巫蹇凶名在外,手段非凡,我仅是侥幸而已”宇林非常不解,这安拓海的眼睛老是盯着自己,而且还光明正大,莫不是有龙阳之好,他顿时心里发毛。
“宇兄弟就不要自谦了,巫蹇是成名已久的大将,换做是我,说不定就成了孤魂野鬼!”馆目狻拍了拍宇林的肩膀,他的身材有些短,手臂倒是稍长一些,做出这样的动作未免滑稽,引得一旁的罗珠啼笑皆非。
“白萨国看似安宁平静,实则水深火热,可悲这广阔的疆土被无能者掌控,堕落非常,以至于凡者无上进之风,臣将无仙姿之能!”翡蚩起身望着遥遥远方,说出的话有抛砖引玉之嫌,就算是这样,宇林也只能往套里钻,而且是非钻不可。
“说起来我曾有参军建立功名的想法,万幸万幸,不然就落入伪徒之手,想那些自命清高的正义君子,却尽是些毫无血性的小人!”宇林气愤的说道,这一切在罗珠眼中看着都像真的,多数也是义愤填膺,唯独安拓海冰着一张脸。
“这世上数不尽的黑白颠倒,想必宇兄初入俗尘,对阴暗之道知之甚少,其实,再陌生的面孔,再毒辣的手段,都是以实力为尊的,当然,世间不乏有些苦于安身的圣者,可若真的要其独善其身,他们又称不上圣者了”安拓海收起折扇,他本不愿多言,此刻却毫不吝啬。
“海兄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吗?”宇林刻意的说道,视线所到之处,即是突如其来的争锋相对,听起来是在玷污安拓海的好意,只有翡蚩心里咯噔一下,掩饰极好,面色纹丝不动。
“宇兄风流一夜,还能精神抖擞,此等男儿魅力着实令在下敬佩!”安拓海上前一步,空气有些凝固,似乎下一刻就是刀剑相向,而一旁的罗珠闻言则脸颊微红,也不好出口反驳。
“我们的计划刻不容缓,二位不妨先记下私人恩怨,待大事了结,慢慢清算也不迟啊”翡蚩笑眯眯的模样十分可恶,他才不劝和,来不及化妆正满肚子怨气。
“大事?不是说要去寻宝吗?”宇林诧异道,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看来没有侍女多嘴啊,我还以为宇兄弟有足够的好奇心呢”馆目狻有些失望的说道,他见安拓海嘴角得意,更加郁闷了,凭什么一些小赌注,他赢的很少。
“我再重复一次计划,那些懦弱的叛贼拼了命逃去北荒,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把耻辱埋在地下,趁此机会,我们要与慕家交好,我们虽名声不好,但是雪中送炭的情意尤为珍贵,就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翡蚩面无表情,眼睛却异常光亮。
“紫星是旷世至宝,大人却要拱手相让?”馆目狻带着不满说道,他知道计划中有这一步,但是他心中有个想法,为何不能占为己有,天性如此,掩饰起来极为艰难。
“怀璧其罪,再说那本就是北荒之物,我们也不需要拥有,只要运用得当,它将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利益!”翡蚩看着自己的右手说道,手指晃动几下,他清楚馆目狻的心思,没有必要言明,不管那颗紫星的结局如何,都不影响他的计划。
“请大人静候佳音,我们会尽力而为,宇兄,你可要......一同前去?”安拓海挥一挥衣袖,望着宇林说道,他声音压低,仍有挑衅之意。
“翡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愿效犬马之劳!”宇林听出了警告的深意,很奇怪,这安拓海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已经别无选择,哪还有什么慎重考虑。
“如此甚好,你们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这是霍乱之地的荣幸,诸位,此行遇事切勿莽撞,多以任务为重,以性命为重,待你们北荒归来,我会以美酒相候,届时这地下的宝藏,你们可任意挑选!”翡蚩挥手将十字玉石恢复如初,扩散的灵气瞬间消逝,一丝不留。
合着诱惑良久,就是为了闻闻味道,实在大跌眼镜,宇林还以为可以见到奇珍异宝开开眼界,岂能料到重赏没有,便指定了勇夫,不愧是令外界闻风丧胆的宝地,把动听的话语作为实力威胁镇压,这般行为,有好名声就邪了。
北荒居于白撒国与邻国的交界处,听起来似乎是另外一个霍乱之地,却又大有不同,霍乱之地臭名远扬,而北荒有仙国之美称,流水都有妖气,自行得道可化为飘零的雪花,永不凋零,无缘也可成就冰山,坚不可摧,最为惊叹的非沙石莫属,璀璨夺目,尤其是每至天光褪色,它们生机涌动,偶遇缘深者可令其飞升大道,同天地共鸣,一切听起来都很荒谬,但是这一路上宇林没少受到困扰,他真的从未想过罗珠是个啰嗦的姑娘。
“北荒有很多势力,但能拥有分量的就只有三个,其中最恐怖的是冰地,自雷奇成为首领掌权之后,就不断的四处征战扩大势力,据说他生性残暴,无血不欢,比恶魔还要疯狂,其次是以铸器闻名的冬石府,他们比较低调神秘,居住在一些冰洞里面,深不见底,到处都是机关暗道,可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造出什么绝世的利刃了,最后一个你一定最感兴趣,冰山绵延万里,隔绝开来是两个天地,一处是冰,一处是沙,慕家是很古老的一个势力,一直以来都是砂岩上的霸主,而且不夺势不侵权,很多小有名气的部落都是它的附庸,最重要的是,慕家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说是天仙也不为过......”罗珠不停的在说,不厌其烦,不绝于耳。
“口渴吗?天仙天仙,你有见过吗?”宇林不耐烦的走向一边,他真的不想知道太多,他只需要做该做的事情,他没有多余的英雄将国梦。
“其实起初是有四个大势力的,但是紫星降临之后,他们为了不让热源扩散,同时也痴心的想掌握紫星,便遭受了灭族之灾,也就是当今雷奇占据的冰地”罗珠急忙追上去,嘴上完全没有停下的欲望,妥妥的希望挨打。
“你为何对北荒如此了解?”宇林停下脚步望着罗珠说道,他在思索如何摆脱她。
“这又不是秘密,你的那二位仁兄也都知道啊”罗珠眼神示意远处结伴而行的高瘦组合,她双手叉腰,想来也是嘴上累了。
不予理会,宇林直接决定一声不吭,匆匆提起脚步,他看着右前方的水牢,巫霜正坐在里面数头发,孤独的空间乏味非常,罗珠的胡搅蛮缠多有此意,可宇林没有办法,没有资格去赦免,打开水牢放任自由几乎是不可能,至少现在他真的无计可施,只好扯下一根尾巴草放在嘴里,更快速往前走去,希望借此可以得到安静。
野风肆虐,以漩涡独到,为难的多是奇花异草。怪石嶙峋,参差不齐,凶猛的有似长枪,锐感十足,弱小的则零零散散,一点点声响就慌张失措直线滑落,狼狈翻滚。宇林停不下四处张望,伸懒腰的动作很是惬意,于他而言颇为难得,下意识的松懈而放慢脚步,好像很久了,回忆起来又很短,触摸着长发更长,束着再无明显高度,非狂风不可飘逸。
气息干燥,外加无形冷意,直冲冲的刺激咽喉,大概是靠近北荒了,连咽下的唾沫都变苦涩,当宇林突然看清前方有个倒影,就在脚下不远处,一直蔓延到身后,由于角度的原因,身姿实在过于曼妙,还能是谁,他大感不妙,急忙的想要故技重施,还没出脚就被一只手掌牢牢抓住,纤细修长,纯纯的肉色把衣袖狠狠扭成一团。
“如果你对北荒一无所知的话,你会死得很惨,我知道你不想招惹麻烦,恨不得现在就离去,你当然也可以这么做,但是,她是无辜的,不论身份......”罗珠小声的说道,她靠得很近,宇林甚至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罗姑娘,请你不要侮辱我,君子一诺,从不是说说而已!”宇林打断罗珠的话,他从中得到启发,为了使耳根清净,他义正言辞,自己都分不出真真假假。
宇林拔下断剑挥舞几下,活动筋骨非常重要,如果稍有不对还能反应迅速,而且恰巧队伍要停下休整,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精彩一点,于是断剑对准了安拓海,出手便是极为刁钻的角度,看似不留余力,此刻罗珠惊愕不已,急忙用余光盯着离自己最近的几位,她以为宇林受了自己的激将法,要光明正大的劫囚。
“宇兄!你这是何意!”安拓海满头黑线,得亏凭借身法躲过,十分凶险,若不是宇林没有过多掩饰,恐怕就要遭到毒手,一旁的馆目狻退后几步掏出弯钩,惊愕程度不亚于罗珠。
“路途遥远,枯燥无味,海兄不如此刻与我较量较量,若是你我不幸葬送于北荒,那岂不是很遗憾!”宇林单手持刀,微微笑道。
“你是疯子吗!”安拓海用力拍拍衣袖上的灰尘,该有的气度荡然无存。
“宇兄弟,偷袭就是你的不对了,而且大人的计划很重要,我们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大事上,切磋嘛,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不是?”馆目狻无奈摇头,发现宇林不是送死行为,瞬间收起手中弯钩,他的心思已经满是那颗紫星了,如果宇林和安拓海实力有损,对他没有好处,不过经此一闹,他决不会招惹宇林,管他是幼稚还是神智不清。
“言之有理,抱歉了海兄,我方才有些鲁莽,还望你不要见怪”宇林假装思索一番便认错,台阶真轻易,他还以为要来回波折。
“如果不是为了大计,我哪敢让宇兄失望!”安拓海紧紧的盯着宇林,大有生吃活剥的架势,他胸腔起伏,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动作,在宇林看来是刻意,心高气傲者气度不凡,要么闷声后记,要么快意恩仇,哪有把心情画在脸上的理由。
“我听珠儿说水牢里的是巫蹇之女,我说怎么脾气那等火爆!”宇林看着水牢随口说道,十分自然,毕竟兴致源于好奇。
远远看着宇林和馆目狻勾肩搭背,让罗珠很无语,被一顿瞎操作惊出冷汗就罢了,如此七上八下,还只能寄希望于宇林,她开始以践踏的姿势行走,散发的无形怨念正在波及宇林,宇林察觉到了,因此不敢回头。
“巫蹇那个老家伙棘手的很,对付起来确实需要点手段!”馆目狻目视前方,眉头微皱,手中紧握是凶狠,宇林自然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
“能达到目的不就行了,我倒是有一个绝好的妙计,定能让巫蹇乖乖听话,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宇林卖弄关子,双手环于胸前。
“哦?愿闻其详”馆目狻眼睛放光,加快脚步走在宇林的前面再回头。
“放她走,再让她死在北荒,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坐享其成,当然,前提是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宇林把断剑收在背后,剑柄平眉,随着肩膀晃动,不断想要吸引视线。
“你太低估一位将军了,尤其是巫蹇这种顽固的老石头,我相信,如果此时我们遇见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决不会有所顾忌!”安拓海收起折扇慢慢说道,言下之意是巫将军完全不会心疼自己的骨肉。
“铁石心肠也能备受爱戴吗?这一路走来,我可是没少听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宇林轻笑几声,他搭着馆目狻的肩膀直往前走,一时间他觉得难以置信,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不认为巫将军是血肉无情的。
“无知者的吹捧罢了,称其大公无私,纵使有这等高光荣誉加身,不还是冷血之物!”馆目狻轻蔑道,配合宇林的脚步,他需要翻倍抬腿,他不明所以,也无过多在意。
“并非毫无用处,她是翡蚩带回来的,不论她是真是假,都能给我们增添乐趣,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宇兄你的妙计,如何顺理成章的让她死在北荒,最好是死于雷奇之手”安拓海抬头故作深思,白衣翩翩,空袖随风而荡,看都不愿看宇林一眼,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并非猜测,而是一种强烈的预感。
“放出来,循循善诱”宇林小声说道,是防止身后那道意欲偷听的身影,他的笑很别致,自然为很猥琐,殊不知在他人看来,这是一个刺激的游戏,正如安拓海所说,能够增添乐趣,远远胜过成为累赘。
“恐怕不妥吧,万一她真是颗珍珠,玩脱了会被大人怪罪的!”馆目狻若有所思,看着水牢充满顾虑,他不想有波折,最好一丝意外也没有。
“三位英才!难不成还应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馆兄,你不觉得无趣吗?海兄,你怎么看?”宇林乘机追问,手势极为丰富,利用带有气势的话语把裁决的机会给安拓海,好似不敢玩即是无能之辈,会被小觑,会被耻笑,不单如此,他在赌,相信以后者的傲气会上钩。
“再往前是一块沼地,数年前就不好走,怪异非常,放她出来恐有风险,嗯?你如此急切,莫不是别有用心!”安拓海手指前方,脸色凝重,他从未见过那种绿色的气体,时而浓厚,时而淡泊,蔓延着侵蚀云霄,不断染透加深。
“珠儿,你进去和她谈谈,如果她愿意和我们一起同行,就可以不用待在水牢里了”宇林失望的摇摇头,憋了一眼安拓海就歪着头跟罗珠大声讲话,用上命令的口吻,竟如此舒爽,着实令他上瘾。
“我自己玩吧,若有纰漏决不连累二位仁兄,不过这里......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更好的道路?”宇林见队伍停下,于是上前观望,差点一个踉跄跌落在地。
此刻眼前的景象足以叹为观止,众人无一不是瞪大眼球,享受这份独属峡谷深坳里的震撼,一望无际,偏执着一条单道直上,布满恶心的泥浆绿汁,夹杂着不够新鲜的烂肉浮于面上,森森白骨还在交织打旋,更有热泡伴随其冉冉升起,无穷无尽交错吐气,不出瞬间便会炸裂开来,宛如一口巨大的炼狱汤锅,令体弱者光闻到残渣恶臭就呕吐不止。
“多年前可还不是这幅光景,岁月无情,连地貌都堪比人心了!”馆目狻目不转睛的感叹道。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兴奋,这个味道莫非是馆兄的家乡味?”宇林见馆目狻站在最前面,嘴角无意中露出狡黠,亦或是嘴干的抽搐,他是在出言取笑。
“硬着头皮吧,无非就是费点功夫,我们不能绕道,此行若是见不到那些叛贼,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才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安拓海甩动扇子,将一些细小的沙石击飞到泥浆之中,见其缓慢下降之后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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