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试着洗去往事
尘土飞扬,黄色细沙渐渐铺盖冰面,足可见其勇猛的野心,再久留会被活埋的,眼看树枝卷地,众人纷纷往高处退去,出手在所难免,而一些较为粗大的硬物才刚刚腾空就瞬间被掌力击碎,竟是不谋而合的威力,可见非同小可,只怕这是一面之缘才会有的默契。
“能让白桧这种老奸贼俯首,这位狸公子可不简单,但愿他不是敌人”高大男子对着慕司雪说道,偷偷打量安拓海和宇林一眼,连冰塔都未见到,就遇到这么多高深莫测的家伙,看来这紫星远比想象中的要珍贵。
“这个方向,莫非他对冰湖没有兴趣?”慕司雪皱眉说道,月兔博得好感,她其实是期待着再次见面,自我安慰下仅仅是滴水之恩,别无所求。
“表妹别忘了,极寒地惨遭灭族时,寒主以身护塔造就一处结界,同时也散落七块令牌......”高大男子出言提醒道。
“如果表哥猜得不错,那他的来历就很恐怖了!”慕司雪继续皱眉,比起方才多忧,若还有有久远的令牌支持,他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庞然大物。
“宇兄接下来是何打算?”安拓海开口问道,虽然慕司雪君子一诺,但他猜不透宇林的心思,便有此一问。
“你们执意要一起走,我只好舍命相陪了!”宇林洒脱的说道,在见到狸子言之后,他彻底打消了回白萨国的想法。
“霜儿若是有闪失,会影响巫将军护卫边境,到时候血流成河的场面就有你的罪责!”罗珠将巫霜推到宇林的面前,示意其最好带走,好好一句拜托的话说成这样,不愧是她。
“慕家地大物博,必是人才济济,你不妨拜托慕姑娘!”宇林把话锋一转,满脸的推脱之意。
“你不信任我就请直言,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思!”慕司雪望着宇林说道,脸色被怒气涨得微红,看来她也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
“是,谁敢断定你不是故作柔弱,再让我万劫不复呢?”宇林立刻回道,他就是要激怒慕司雪,好让其放弃和罗珠一道同行,自己也好将悬着的心放下。
“你!好!那我先送你一条手臂如何?不知可否让你住嘴!”慕司雪激动颤抖的说道,手掌里的力道快要把剑柄挤碎。
“如此甚好,收个定金未尝不可!”宇林上前一步,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拔出剑刺破风沙,只要慕司雪伸出手来,他的剑必然挥下,且眼都不会眨。
“不可!表妹你不要胡来,暂且先不论这个小子,你不想想你的父亲?不想想慕家吗?”高大男子急忙拉住慕司雪说道,断臂会影响实力,很有可能致使他们的谋划功亏一篑,何况他哪能忍心。
“宇林,你不要再针对慕姑娘好吗,雷奇的名头这么响亮,你也不想北荒沦为地狱吧,换个角度而言,你也只是帮助我,帮助慕家,日后并不影响你的私人恩怨”罗珠捂住鼻子说道,右手一剑刺碎飞来巨石,沙灰本就铺天盖地,几番对视又耽搁了时间,这下连脸都看不清了,众人在无奈之下赶紧往远处的火山口奔去。
“不好!这山口里有一只强大的妖兽在悟道!”安拓海突然察觉到不对,急忙大喊,抖动的山体将大量岩石推落而下滚滚而来,原本磅礴的灵气瞬间被抽个精光,岩石与风暴前后夹击就罢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还从上空爆发,堪比拥有着大道的灵妖在激战一般,将众人的实力强行打压。
“没想到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罗珠一边击飞几块巨石一边说道,她也算是出生于北荒,这等风暴却是初见,心中已经把这一切都算在雷奇头上。
“难道是石府墓穴?”慕司雪惊道,她离罗珠很近,听到罗珠所言不免心加猜测,心中的惊讶完全遏制不住,没有想到冬石府惨遭灭族大灾后还能有如此底蕴。
“不会,墓穴有结界的,看这情形它应该是特意来此参悟大道,而我们恰巧遇上它的关键时刻!”罗珠迅速否认道,同时也暗叹倒霉,妖兽悟道本就举世罕见,没有化形还能悟道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如果这只妖兽行事霸道他们将性命难保。
“多谢!我们顾不了这么多了,必须闯过去!”高大男子望着头顶的火山口大声说道,若不是安拓海帮他挡住了身后碎石,这飞溅速度之快足以见血,眼看暴风在加速蓄力,卷起的巨石飞起来盖过半山腰,此刻已然到了不容犹豫的生死时刻。
“踏飞石过去!但愿这妖兽无视我们!”安拓海快速说道,他提出了断后的想法,用灵力控制重物短暂停滞空中,众人只需有序轻踏而过便可越过这火山口,可惜情况突变,恐怖温度正从火山口里席卷而上,肉眼可见高温将飞灰湮灭数次,速度相当之快,也不知是天工所为还是那妖兽的怒火。
“快!我火术精湛,我来断后!”慕司雪急忙喊道,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灵力倾泻而出,顺着长剑划出一道道紫色火焰,滚烫与熔浆不相上下,可惜在这庞大的火山口中,渺小不值一提。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安拓海见宇林竟原地不动于是大喝道,然而后者并非傻站,而是身体不受掌控,像是被底下的威压所禁锢住了。
“原来你承受了大道之源!”安拓海惊道,感到万分棘手,难怪他发现空气中的威压少去了许多,原来重心转移了,他感受到宇林体内的灵力正在被强行抽离,粗暴吸力将靠近他周围的碎石直接碾碎,吸力与他体内的灵力相互纠缠,只能是大道之间在论高下,眼下只怕宇林的性命堪忧,果不其然,不过几个呼吸,宇林便意识全无。
“宇林!”罗珠大喊道,见到情形,手中立刻飞出去一根黄色金绳,缠绕在宇林腰间,却一时拉扯不动,甚至还连带着恐怖吸力过来,若不是她此刻在平地之上,恐怕直接就倒飞出去了。
火山口的另一边仅剩慕司雪和宇林二人,他们被致命的危险夹在中间,因为不知不觉,风暴近在眼前了,和吸力形成对流,恐怖的撕裂力道生生扭曲利剑,慕司雪直感到头顶上像是被巨石击中一般,疼痛欲裂,她强忍着痛觉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瓶中绿色液体尽数往下倒去,散发出难以置信的奇香,竟阻止了那威压继续折磨宇林,当见罗珠拉动绳索她松了一口气,这才一脚踏上空中飞速旋转的巨石,那是最后一块还算完整的受力物,被高大男子用仅剩的灵力所控。
“他没事吧?”慕司雪问道,她希望借此机会解除和宇林之间的误会,不然白白付出代价,还抵消不了当初的救命之恩。
“呼吸还在,我们先下去”安拓海感知一下说道,那一瓶绿色液体很有可能激怒妖兽,乘着现在没有动静,逃离事最好的选择。
众人纷纷点头,下坡的速度是上坡的数倍不止,除去风的阻碍,无非是道路不太平稳,颠簸伤脚,加上身后的妖兽威慑,远比击鼓更让人热血沸腾,再顾及衣物,被高温过色之后,不论艳丽还是朴素,无一不是被焦黑的烂洞点缀。
“放我下来吧”宇林突然醒来,迷糊双眼,发现自己在安拓海的背上那个,强烈的晕眩感源于他们腿脚太快。
“你之前失血过多,又遭到恶意剥夺,最好不要逞强”安拓海回头一望说道,眨眼间已到山底,仍旧偶尔有飞溅的滚烫巨石,冰水淹没膝盖,彻骨的寒气上飘,相信不久后就有大雾,还是拖沓不得。
“表哥,我有许久没有拜访伯父了,这里靠近岩山,而且我见你佩剑也没带,应该不会唐突吧?”慕司雪在迷雾中说道,非要大声才能让其听清,不然会白费口舌,正好也借机御寒。
“不会不会,老头开心还来不及呢!”眉间有白珠的女子终于活跃起来,在这之前她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因为她和巫霜一样,顺变的画面令她们几乎插不上话,也可能是受实力所限。
“慕姑娘,这二位是?”罗珠望向高大男子说道,最让她深刻是便是这身高了,高大挺拔,从之前出手的痕迹来看,实力也不容小觑,未来既有长路要走,相识了解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到现在连名讳都叫不出。
“他们是我亲人,这个是表哥徐策,他这个人比较闷,平常不爱说话,但是心地是很好的,而且很有智慧”慕司雪下意识的说道,若不是罗珠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对安拓海等人也很好奇,尤其是宇林,之前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宇林和狸子言关系匪浅。
“我是徐艾,这是我哥哥,然后这是我的妹妹”女子跳出来老气横秋的说道,站在徐策的旁边她显得非常较小,从举止来看,她的性格和徐策也是截然不同。
“小艾,表妹是你的姐姐,你私下可以不敬,但在外面你不能忘了家中教诲!”徐策出言训道,貌似苛刻一点才有兄长威严,此时未免不通情理。
“出生之日相同,不就是早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吗,我凭什么就是妹妹!”徐艾抬头顶嘴道,关于这一点她早有怨念,甚至怀疑是慕司雪仰仗了家族,不然凭什么每次相见吃亏,亲人还都要示意自己低头。
“就算是早半刻你也不能取闹,如果你不听我的管教,我会向父亲提议将你留在家中!”徐策狡黠的说道,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吃定了徐艾的模样,反正他也不想徐艾跟着,毕竟这一路的凶险他无法预测,奈何这个妹妹随了父亲执着的性子。
“一点兄长的样子都没有,只会告状,只会拿长辈来欺负自己的妹妹......”徐艾小声的说道,她屈服的不像话,躲在慕司雪身旁,丝毫不知悔改。
“这个是安拓海,这是巫霜,这是宇林,他们都来自白萨国,是我的好朋友”罗珠不紧不慢的介绍道,她已经看出来对面那是一对有趣的亲兄妹。
“安兄好身手!”徐策憋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足足把背上的宇林笑出眼泪,不过也还好,没有直接寒暄令尊大人之类的话,宇林这一举动彻底令安拓海沉默僵脸,面对徐策他只好是微微点头。
“我们需要清洗一下”慕司雪东张西望着,突然说道,脚下的清水变温,一股股难闻的焦味蔓延开来,四位女子渐渐相互靠近,原来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需要雄性回避。
“咳咳,我们去前方岸上等候,糙汉子就不讲究了”安拓海干咳两声后说道,看了看破碎衣物,稀少的血渍都是皮外伤,稍微清理便可,毕竟是男儿,沐浴略显娇贵。
“我初回北荒,关于我父亲的事你们知道多少?”罗珠见宇林他们远去,这才放心解开束发,她随口一问,也怕自己的二叔对她有所欺骗,而且石云天说的很少,于她而言是不够的。
“石伯父在铸器一道造诣匪浅,雷奇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少不了一些皮肉之苦吧!”慕司雪缓缓说道,其实她知道的也不多,坏的预测更不能说。
“听闻月夫人逝世后,你父亲就一直闭关不出,石云天就是在此期间得了石府中多数支持,成了代领府主,还是个软弱滑头,当时雷奇图谋在即,我们这些势力都想商议结盟一事,本是绝佳的机会,反而在石云天那里吃了个闭门羹!”徐艾气愤的说道,这些话也都是从她父亲口中得知的,她总结过滤一番,有些不利于此刻讲出来的话一句为说。
“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父亲生性平和,不爱争抢斗角,更何况是同根生,想来也是一出关便接了战事,于他口中义不容辞,傻气浑然天成,你们方知我二叔有多卑鄙,石府危在旦夕,父亲更是如此宽厚待他,他还要觊觎父亲的心血,所幸到后来上天没能让他如愿!”罗珠道出一些心事,她清楚此刻不会听到有关父亲的是非言论,不过她觉得一味忍让也是一种无能,有何能直言的。
“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慕司雪安慰道,温水洗净污泥,迷雾遮光,她闭眼体会,脑海中浮现自己二叔的丑恶嘴脸。
“对了,你清楚狸公子的来历吗?”慕司雪迅速睁眼,想到罗珠既和宇林结识,那想必也清楚一些狸子言的底细。
“那位狸公子我也是第一次见,看来你和宇林之间的误会非同小可,其实我想说,我能感觉到,他只是少了点志气,他为人还是很正道的”罗珠笑了笑说道,记得第一次见宇林,那还是个连源都没有的家伙,有点逞强好胜,没想到过去短暂几日后者便实力大增,一路下来又接连输给了自己的激将之法,不如此刻给他说点好话。
“姐姐,你怎么还帮他说好话,等我见到父亲,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巫霜凑过来恶狠狠的说道,手掌比成刀剑往下,激起水花升空,此刻是绝对的心狠手辣,有足够震慑的力量,看得徐艾和慕司雪一呆。
“霜儿是白萨国巫将军的女儿,性子直了点,你们别被吓到了,你呀,跟着姐姐你就听话些,不然我求慕姑娘送你回去!”罗珠忽然严肃道,她之所以没有向慕司雪开口,不是因为信不过,只是慕家也有一个凶狠的二叔,万一被其知晓,以巫霜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呃,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就说来话长了,很复杂,总之他也没做错什么,是我连累了他......”慕司雪闻言一愣,原来罗珠也不知道狸子言的来历,看其脸色,可能对宇林也知之甚少,也趁着这个回答转移话题,她就怕罗珠开口,其实她没有多少值得信任的人,她在慕家仅是苦不堪言的一颗棋子,而对于巫霜的身份她在心中惊讶着,将军的女儿足以不凡,那位狸公子不也说了自己的父亲曾是位将军。
“日后你们叫我姐姐吧,别轻易说出我的名讳,感觉会不吉利!”罗珠思量一下说道,差点对望无言,她不想因为身份被他人议论,这令她反感,尤其是去了冰地之后,雷奇的手下若是知道自己的背景,难以想象会有怎样的言语传到自己耳中。
“月夫人出自名门,你也太低调了吧,难道是习惯难改吗?”慕司雪感到不解,她没有想到那种情况,不知道这个决定有没有包括宇林他们,隐瞒应该会伤朋友的心吧,当然这是罗珠的决定,她有更多的苦衷也很难说。
“此事记得告诉你的兄长!”罗珠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徐艾,这已经验证了慕司雪的猜测,关于好听的名讳宇林他们一无所知,罗珠似乎习惯了命令的口吻,不枉当初做过边境的小队之首,陋习,的确陋习。
“嗯,那个安拓海好凶啊,他是不是从什么杀手窝里逃出来的,还能砍下白桧的一条手臂!”徐艾回想一下说道,答应得很痛快,这本就是举手之劳,不为难,同时她对神秘强者有好奇之心也情有可原,但也仅此而已。
“砍下白桧手臂的人已经死了,我们只是见证了那场画面......”罗珠细细想道,安拓海从谈吐到举止,沉稳十足,气度不凡,相信若不是白桧以多欺少,在他手里是占不到上风的,或许他才是这个队伍里最恐怖的家伙,藏得最深,恐怕心事也最多。
“是这样吗?”徐艾若有所思,她好像高估了安拓海的实力,但也不敢随意小觑,毕竟她也见过后者出手,随意的一击便碎石成灰。
“我们快过去吧,我表哥的脾气不好,两句不对头就会拔剑的!”慕司雪站起身甩甩衣袖说道,说完随即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是玩笑话,怕那些个糙汉子等久了心生埋怨,其实她一直敬佩着徐策,毕竟后者成熟的头脑自小开始,便令她望尘莫及。
“嘻嘻,对,太对了!”徐艾出言附和着,她难得见到慕司雪调侃哥哥,至少此刻她们同一条战线了,关于兄长的任何不满言论,她非常有兴趣,当然也是有着底线,那就是兄长的是非对错绝不容一些外人嘴舌。
这个和谐的画面耐人寻味,与岸上的场面相比要温和太多,岸上正划出三个角落,空气中满是岩浆的味道,宽衣赤脚尴尬万分,皆是眼神飘忽四处赏景,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安拓海,出于私心是不可避免的,总会有机会摆在眼前,他不能让自己无功而返,谁让此时宇林像一颗绊脚石,由不得他不想,而怎么做才值得斟酌。
“方才情况危急,是慕姑娘救的你”安拓海张嘴了,的确一句话酝酿了好几次。
“你不是在说笑吧?”宇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是安拓海在胡言乱语,这么多风雪时日,他也不是毫无心计,大概也猜到安拓海的用意,问题是安拓海这么做是想再顺其自然一点,还是别有用心。
“表妹舍命救你,慕家的宝物都舍弃了,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面对徐策的质问,并没有让宇林情绪有多波动。
“你这是在拉拢他吗?”宇林再次向安拓海询问,都同生共死过了,别再委婉不像话。
“就事论事,如果慕姑娘真如你所言那般,方才她也不会救你,她大可以假装自己无能为力,然后心安的看着你死去”安拓海随意回道,扯下衣角的一块,用来遮住伤口,遮住那一点点的污血。
“不可救药!”徐策板着脸怒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不然他还真想领教一下宇林的高招。
“你们在说什么呢?”罗珠走在前头,下半身衣物不断往下滴水,有温度,所以还并不觉得冷,恐怕寒风袭来就会大不一样。
“慕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未等他人开口,宇林率先说道,突如其来的道歉令众人愕然,他恢复了些力气,已经能站立行走,证明自己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你也救过我,你没事就好,那......”慕司雪诧异的说道,没想到解开误会这么迅速突然,还以为少不了一番波折,确实不少,因为后者不打算听完她的话,打断了她的幻想,眼神一如既往。
“我们两清了!”宇林笑着说道,再没有多余的话。
寒风铺面,导致眼神之间的触碰是无情的,风暴也早早收场,毕竟越不过那高高的火山,恰巧此时一声轰隆巨响响彻天际,吸引众人注意,本想开口的也该止住了,速度很快,原来是那只强大妖兽成功得道,从火山口飞离远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其轮廓,有翅膀有尾巴,当然这算不了什么依据,很多很多的妖兽都有这般特征。
看似是默契的眺望同一处,其实都心不在焉,甚至有的落寞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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