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抽开花

　　誉国岚王府，地下牢房。
　　皮鞭沾辣椒水，已经往绯雪身上抽了一百七十六鞭了，抽得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砸，在绯雪惨淡的面庞留下清晰的痕迹。
　　在行刑过程中，绯雪几次昏厥，又被冷水泼醒，此刻看上去就像一根任谁都能轻易折断踩烂的杂草。
　　“还不到二百鞭就不行了？这五年你武功退步不少么。”寒秋说完又挥了一鞭，鞭子结结实实抽在绯雪身上，绯雪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五年前的那件事让绯雪落下病根，身体大不如前，导致功力大减。
　　他与站在面前的男子一样都曾是晏泠的影卫。
　　论资排辈的话，寒秋其实是他的前辈，不过绯雪天资过人，根骨清奇，后来居上，在众影卫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首领。
　　那个时候，寒秋很佩服绯雪。
　　在晏王府养的影卫中，就没有不佩服绯雪的。
　　绯雪人美心冷，杀人如麻，任务从不失手，对晏泠忠心耿耿——
　　曾经忠心耿耿。
　　“绯雪，你为何背叛王爷？”寒秋忍不住，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王爷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至今日，这个问题早已毫无意义，但寒秋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五年前绯雪的所作所为。
　　“寒秋，你跟他废什么话！”
　　稚嫩的少年音由远及近，伴着几分颐指气使，绯雪艰难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老熟人。
　　“云殊，你也出息了呢！”
　　从粘着鲜血的薄唇间吐出微弱的感慨，绯雪话音刚落，只见云殊一把从寒秋手中抢过鞭子，狠狠抽了他几下。
　　疼痛到达一定程度身体似乎就麻木了，绯雪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在渐渐远去。
　　唯有寒秋和云殊对他的仇恨清晰可辨。
　　他们都很恨他啊！
　　他确实有该被恨的理由吧！
　　至少站在寒秋和云殊的立场，他确实可恨。
　　当年是他一手培养的云殊，教云殊武功和戒律，把云殊和众多同云殊一样大的孩子训练成与寒秋实力相当的影卫。
　　现如今五年过去，看打扮寒秋应该成了晏泠的侍卫统领，而云殊大小也是个千夫长。
　　都从影卫变成了能见光的人，确实出息了。
　　绯雪感到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讽刺。
　　当年他们跟着他，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却连半点功名也捞不到，反倒在他背叛晏泠后全都平步青云。
　　“叛徒绯雪！”云殊目眦尽裂，脸上挂着不符合年龄的凶狠，仿佛当年绯雪背叛的人是他。
　　“你当初是怎么教我的？晏家影卫，可杀可辱，唯不可对主不忠。”
　　云殊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绯雪的乌发，像是要把头皮扯下来，“可你倒好，居然吃里扒外陷害自家主人，我替王爷不值，也为当初受你教诲感到耻辱！”
　　又是一顿鞭笞，抽得绯雪差点背过气去。
　　绯雪明白云殊如此愤怒的原因。
　　当年为了将新人培养成合格的影卫，他没少对云殊他们进行严酷的考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必须保证每一名影卫对主人的忠心。
　　他曾逼迫云殊手刃自己的初恋以表对晏泠的忠诚，虽说只是考验的一环，但依然对云殊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而那些没有通过考验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于他的剑下。
　　云殊当初有多畏惧和钦佩他，在得知他背叛晏泠后也就有多无法接受吧！
　　“若不是王爷有令不准伤你的脸，我肯定要把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抽开花！”
　　云殊这话倒是勾起了绯雪往昔的回忆，那个曾经红着脸磕磕巴巴称赞他的少年现已物是人非。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起晏泠的身影。
　　晏泠也变了。
　　变得很彻底。
　　“云殊啊，你当初不还夸过我长得好看么。”
　　绯雪随口调侃却激怒了云殊，只见云殊气红了脸，手起鞭落。
　　“云殊住手！”
　　耳畔是寒秋的惊呼与鞭子割裂空气的刺耳声响，紧随其后绯雪感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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