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踏遍山河
莉莉捋了捋头发，走近哈利身边。那双与哈利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如饥似渴地端详着哈利的脸。
“你真勇敢。”莉莉充满爱意地说。
哈利也同样尽情地打量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还差一点儿，”詹姆说，“已经很接近了。我们……真为你骄傲。”
“疼吗？”哈利脱口而出。
“死吗？一点也不疼，”小天狼星说，“比进入梦乡还要快，还要容易。”
莉莉看到哈利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会速战速决的，她希望赶紧结束。”卢平说。
“我不希望你们死，”哈利说，莉莉发现他不太敢看莱姆斯，“你们每个人。我很难过――你刚刚有了儿子……莱姆斯，我很难过――”
“我也很难过，”卢平说，他似乎有些释然了，“很难过我再也不能抚养他……但是他会知道我为什么而死，我希望他能理解。我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让他生活的更加快乐。”
哈利没有再说话，莉莉知道他正在做出决定。
“你们会陪着我？”哈利终于开口。
“直到最后。”詹姆说。
“他们看不见你们？”哈利问。
“我们是你的一部分，”小天狼星说，“别人都看不见。”
哈利看着莉莉，轻声说：“待在我身边。”
莉莉深深点头。
他们动身了，穿过了摄魂怪，进入了禁林。当看到伏地魔的那一刻，莉莉感觉自己变轻了，她知道，时间到了，哈利看不见他们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回到长春花之地，而是依旧在原地，在禁林里。
这大概就是小天狼星每次在外面的感觉吧，莉莉想，明明站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
伏地魔举起了魔杖，一道绿光闪过，他和哈利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莉莉半是担忧半是兴奋地倒抽了一口气，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似乎过了非常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伏地魔动了。莉莉贴近哈利，想要感受哈利的生命。
“你，”伏地魔说，接着是砰的一响和一声短促的惨叫，“去查看一下。告诉我他死了没有。”
莉莉注视着这个浑身颤抖的女人走近哈利，她隐约听见这个女人的气声：“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
哈利以微弱的声音回答道：“是的。”
莉莉明白了，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母亲。伏地魔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莉莉不禁有些想笑，他从来不重视爱的力量，居然随手派一个人来检查哈利，以为恐惧可以让所有人听命于他，殊不知就在他身边，就已经有人因为爱而尝试反抗了。
“他死了！”马尔福夫人大声对周围的人说。
莉莉不禁有些佩服这位第一次见到的马尔福夫人，她的勇气不比我差，莉莉充满感情地想到。
伏地魔大叫着冲哈利施了钻心咒，莉莉知道，伏地魔的魔咒对哈利已经不能起到作用了。更何况有他们在哈利身边。
他们注视着海格抱着哈利跟随伏地魔走进了霍格沃兹，看到了人们以为哈利已死时候的痛心疾首，看到了纳威砍掉了纳吉尼的头颅。
人群涌入了礼堂，马人冲锋陷阵，家养小精灵挺身而出。莉莉抽空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发现他盯着克利切，脸上有一种复杂的表情。
战斗没有结束，莉莉看到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食死徒被一个个英勇的人们击倒在地，内心涌上了一股巨大的自豪感。
她知道哈利此刻正披着隐形衣在礼堂的某处等待时机，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哈利一定会胜利。
她有些关心那位马尔福夫人，她在房间里搜寻着她的身影，发现她和他的丈夫都没有参与战斗，只是大声呼唤儿子的名字。
“我没想到卢修斯·马尔福也会这样。”莉莉听见莱姆斯嘀咕到。莉莉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她知道，内心有爱有牵挂的人，往往会被感情驱使，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她注视着德拉科投入父母怀里，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一起。莉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她也希望能够和詹姆和哈利这样抱在一起啊……
礼堂中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两场战斗：一侧是麦格、金斯莱和斯拉格霍恩，他们在伏地魔身边战斗，躲避，却无法结果他的性命。莉莉看着斯拉格霍恩，她真的没有想过当年那个热衷于办俱乐部、贪小便宜，因害怕食死徒而躲躲藏藏的斯莱特林院长，居然能坚持到最后并且举起魔杖与伏地魔面对面的战斗。邓布利多说得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确实是个被低估的英雄。她充满崇敬。
另一边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与三个年轻的姑娘战斗。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仇恨，比起伏地魔，他们似乎更关心这边的情况。尤其是莱姆斯，莉莉觉得他看起来恨不得拿起魔杖，打破自己一贯的原则，冲贝拉特里克斯念出阿瓦达索命咒。
莉莉认出了那三个姑娘，一个是她和詹姆打赌的那个红头发女孩，她不是应该还没成年吗？莉莉想起了长春花之地的科林，内心涌上了一股担忧。还有一个是长春花之地里那个古怪女人的女儿卢娜，莉莉想她一定会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剩下的那个一定就是哈利最好的朋友了，和莉莉一样是麻瓜出身的赫敏。这三个姑娘都曾经出现在长春花之地的帷幔之外，莉莉觉得非常感激她们，如此勇敢地，坚定地始终陪伴着哈利。
真悬，莉莉没有控制住自己下意识发出的尖叫，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差一点点就要打中哈利的小女朋友了。
“不许碰我女儿，你这母狗！”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巫一边跑一边甩掉斗篷，腾出两只胳膊，魔杖一挥，开始战斗。
“莫丽！”小天狼星大叫。
莉莉知道她是谁了，是那位代替了自己一部分母亲职责的韦斯莱夫人，莉莉最感激的人之一。她惊恐又开心的看着莫丽·韦斯莱的魔杖拼斗厮杀，贝拉特里克斯奚落的声音疯狂却滑稽。
“再也――不许――你――碰――我的――孩子！”韦斯莱夫人叫到。
贝拉特里克斯哈哈大笑，莉莉也笑了，因为莫丽的魔咒从贝拉特里克斯前伸的手臂下飞过去，击中了她的胸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贝拉特里克斯倒在了地上，她死了。
莉莉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太爽了！她恨不得冲上去拥抱莫丽·韦斯莱，这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是贝拉特里克斯最应得的结局。
“真没想到是莫丽！”小天狼星兴奋地说。
卢平脸上也带着激动：“朵拉一定会开心的！感谢莫丽！”
莉莉和詹姆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对最后一刻的期待。
哈利出现了。他和伏地魔面对面举起魔杖，开始对峙。
秘密，所有伏地魔不知道的那些秘密，都从哈利的口中揭露了出来。莉莉看到伏地魔红色的瞳孔放大了，她看到了与在墓地那天伏地魔眼里流露出的相同情绪――那是来自汤姆·里德尔的恐惧。
“阿瓦达索命！”“除你武器！”
老魔杖飞了起来，伏地魔向后仰倒，就像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那样，最普通、平凡的倒下，像他最恐惧的那样，平庸地迎来了死亡。
过了几秒，人群欢呼着涌来，这宏大热烈而又悲壮的欢庆场面使莉莉不禁落下泪来。
她注视着哈利和死难者家属握手，聆听每一个人的悲伤和感激，最后，她看着哈利和他的两个好朋友罗恩、赫敏一起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她知道邓布利多在那里等他。
“来吧，”詹姆轻声说，“我们该做决定了。”
莉莉转了过来，面向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她冥冥之中知道，现在是他们决定留在现实世界还是回到长春花之地的时候。
卢平率先说到：“我肯定是要回去的，朵拉还在等着我呢。”
“其实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不是吗？”小天狼星轻快地说，“莱姆斯当然要回去，詹姆，我猜你和莉莉是想要留下的，而我呢，我依旧可以穿梭于两边，我可以帮莱姆斯带一些小泰德的消息，也可以和你们偶尔在哈利家里碰头，告诉你们一些长春花之地的事情。”他的语气忽然变的沉重了一点：“不过我想我更多的会在长春花之地那边呆着……你们知道的，我刚刚看见她来了……我想我们应该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他的脸上显露出又痛苦又开心的表情。
莉莉知道他说的是谁。
詹姆沉默了一下，安慰地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接下来我们就应该好好珍惜现在。莱姆斯，”他看向卢平，“我和莉莉留下来就无法再回到长春花之地了。你回去之后我们大概很久不能见面，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约定，等到最后，我们一定会在亡灵世界再见的！”
卢平笑了：“没问题！那就就此别过了！”他挥了挥手，消失在原地。
詹姆又转向小天狼星：“伙计……”
“没事的，”小天狼星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我会经常去哈利家的，我们早晚能碰上一次的，对吧？”他也摆摆手，冲詹姆眨了眨眼睛，“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终于只剩下了莉莉和詹姆两个人，詹姆别别扭扭地说：“亲爱的，你不会怪我替你下决定吧……”
莉莉笑道：“那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想留在这里。”
“真的？”詹姆眼里燃起了火焰。
莉莉叹了口气：“咱们死的时候都太年轻了。要知道，从学校毕业就忙着找工作，后来没多久咱们就结婚了，然后很快就有了哈利，接着就被关在了家里。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挺寂寞的。世界那么大，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看过。不过现在咱们有时间了！”她抿唇一笑，“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世界各地看看，我相信这会很有意思的！”
詹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亲爱的――你真――真是太了解我了――这就是我想要的！”
“等去完一个地方咱们就回来看看哈利，不过要注意控制出行时间，”莉莉挑了挑眉毛，“要知道哈利人生中的某些重要时刻我可一点也不想错过――比如婚礼什么的。”
“那是肯定的，我也不想错过。”詹姆笑着。
“而长春花之地的人们，西弗勒斯，塞德里克，雷古勒斯，邓布利多教授他们，我想我们最终会在亡灵世界和他们再会，对吗？”
“没错。”詹姆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想先去哪里？”他们并肩走出了霍格沃兹，莉莉轻松的问道。
“先在英国转转吧，”詹姆甚至兴奋地有些紧张：“我觉得哈利结婚前我们能把英国转完就好，毕竟最近应该多回来几趟。然后我一直想去挪威看看，还有埃及！对我还一直想去中国！”
“慢慢来，慢慢来，”莉莉笑着安抚他。
在漫长的百年之中，他们踏遍了山河，感慨于自然的鬼斧神工，那是连魔法都无法达到的奇妙境界。他们登上珠穆朗玛峰远眺，在挪威深邃的海湾里畅游，去古埃及金字塔里探寻与他们不同的魔法形式，在耶路撒冷感受信仰的无穷魅力。
他们观看过中东的频繁战争，感受过美国高速的科技发展，也尝试了解中国的古老文化。
“我真的很赞同亚瑟，”詹姆感慨到，“麻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得多。”
莉莉抿唇一笑：“虽然我是麻瓜出身，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麻瓜世界也有和魔法一样吸引人的东西。”
他们几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个地方，在最后的最后，他们回到了哈利的家里。
此时，白发苍苍的哈利已经垂垂老矣，似乎到了迟暮之时。同样满头白发的金妮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众多的子孙围绕在哈利的床边陪伴着他。哈利的一生过得幸福而美满。
哈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感受到自己即将和这个世界告别，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已无数次地面对死亡。在最后时刻，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自己年轻的父母，他们依然是当年的模样，莉莉红发飘飘，绿眼睛慈爱地看着他，詹姆黑发凌乱，眼镜有点歪，正鼓励地朝他微笑。
“爸爸，妈妈，我来了。”哈利呢喃一声，他的躯体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们也到时间了。”莉莉转向詹姆。
“走吧，去亡灵世界吧。”詹姆大声说。
“哈利在那里等着我们呢。”莉莉充满期待。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们，他们失去了意识，消失在原地。
当再睁眼时，莉莉看到面前有一座长长的桥，一眼望不到尽头，金色的阳光洒在桥上，使它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走吧。”詹姆在她旁边说。
他们相视一笑，并肩走进了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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