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网络直播

　　凌千禧拍的校园偶像剧顺利杀青，程星月接到了甄以暮的通知，今晚8点要在微博开直播，与粉丝互动，直播所得收益将会直接转入之前联系好的基金会。程星月已找好了地方，凌千禧提前了15分钟赶到。

　　凌千禧坐在椅子上，正在调整手机架的角度。程星月弱弱问了一句：“那个，直播你很会玩吧？”

　　“一般般咯，我自己平常不弄的，都是公司交代任务才做，就像今天这样。”凌千禧喝了一口桌上的果汁饮料。

　　“嗯嗯，我之前都没弄过这些潮流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接触直播，真是不可思议。”程星月坐在凌千禧的对面，两人共用着一张桌子。

　　凌千禧：“呵呵，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接触，对你来说应该会很有新鲜感。对了，公司对今天的直播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今天比较轻松，就是在网上跟粉丝们互动，然后你刚拍完的这部戏，也可以做个小小的宣传，大家肯定会问相关的问题。你可以大致介绍一下里面的内容，但是不能太详细具体啦。另外，在最后的时候，如果大家问的其他话题你有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说下。今晚直播总共半个小时。”

　　程星月说完，朝凌千禧笑了一下。

　　“不错，还是笑起来好看，你不要再走酷帅路线啦。”凌千禧伸出食指指向程星月，故意做出一副酷拽的模样。

　　“行啦，你就别笑我那天的样子啦。快开始了，准备吧。”说完，程星月将手肘支撑在桌面上，伸出一个手掌将自己的脸挡住，并扭头转向了另一边。哎，她完全被那时的自己囧到了。

　　凌千禧看到这一幕，默默地笑了。

　　“hello，大家好，我是凌千禧。我的直播现在开始啦，你们今晚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呢？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哟。”又是阳光般的笑容，迷死人的声线。

　　“嗯，对，我在里面是扮演的一个超级帅的学霸，哈哈……”

　　“我这部戏不光是里面合作的演员颜值高，故事非常浪漫，而且剧情里还穿插了很多知识类的东西，我觉得很适合学生啊。大家观看的话，娱乐学习两不误嘛。”

　　“哎哟，你们发的东西速度太快了，我都没看清，等等啊，让我先看看。”凌千禧将脸凑近屏幕，很努力地在看大家发的文字。没办法，在线粉丝太多，屏幕上发的文字几乎没有停留就直接被覆盖了。

　　“是否有自己的新歌？对，我在这部戏里写了两首歌，都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是片头曲，一首是插曲，很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哟。”

　　凌千禧一直在回复着大家的留言。

　　“我演的是一位校草级别的学霸，哈哈。嗯……我自己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吗？这个问题，我可以非常自信地告诉大家，我自己以前也算是一个学霸吧，因为我高中时在年级里排名前十，如果单凭文化分，我也是可以上一本的。”

　　评论区里炸开了花，粉丝们各种崇拜。凌千禧继续看着评论区里的留言，选大家普遍关注的问题回答。

　　“我小时候的理想？我以前是想专门往音乐方向发展的，不过后来就阴差阳错，读了表演专业。但是我发现演戏也挺好的，可以在剧里体验不同的人生，有很多经历和感受是在平常生活中很难遇到的，所以我觉得还蛮过瘾。而且音乐我也在继续做。”

　　?程星月看了下时间，快结束了，她给了凌千禧一个提示，凌千禧非常熟练的再次向粉丝们表示感谢，还用了一个非常可爱的表情结束了今天的直播。一时间，关于凌千禧的多个话题又同时登上了热搜。什么“凌千禧微博直播”、“凌千禧的新剧”、“凌千禧戏内戏外都是学霸”、“凌千禧表情萌呆了”等等，简直是火得不要不要的。

　　??“哇，你真是超火的，你就真的没有一种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感觉么？”程星月低头刷着手机，划着上面的内容，一条条都是凌千禧的。

　　“呵呵。”凌千禧浅淡一笑，接着说：“高兴肯定是有的，至于你说的高高在上嘛，那是在外人看来。我其实能有今天，也是离不开大家的功劳呀，尤其是甄以暮。

　　之前我在上大学那会儿就开始跑剧组了，不过都是一些小角色，尽管后来也签了一家很有实力的娱乐公司，但是他们给我定的路线不太适合我，我也一直不温不火的。我说可以试试让我出个音乐专辑，也被他们否定了。

　　就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甄以暮，他说我其实有很大的潜力，如果相信他，他愿意带我，为我打造一片属于我的广阔天空。所以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份工作，我很享受工作中带给我的喜悦和成就感，但我始终记得，我的成功离不开甄以暮，离不开现在的星夜公司里面那么多人的心血。当然现在，也包括，离不开你。”

　　程星月见他这么深情款款地说着这最后一句话，忽然觉得他天生就是一个撩人高手。

　　凌千禧又继续说：“其实作为一个艺人，在生活和工作中会受到很多的限制，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潇洒自在，那真的只是外人看到的表面光鲜。背后，一个成功的艺人是离不开一个好的团队，他们奋力为我披荆斩棘，铺上鲜花大道，而我只需要耀眼夺目地走上去，承载着他们所有的付出。他们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听你这么一说，原来再光鲜的人，背后都是有自己的难处啊。”

　　程星月趴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说道。

　　“那是当然了，你以为是神仙啊，神仙还有神仙的烦恼呢。”凌千禧可爱地白了她一眼。

　　?“咦？真没想到你以前成绩居然那么好啊。我们以前上学那会儿，家里的大人都不准我们干别的，基本上文化成绩好的，上学时都没有学别的特长，整天就是各种补习班。你怎么表演、音乐都会呀，简直就是天才！”程星月对凌千禧这个如此全能的大男孩，充满了好奇。

　　?凌千禧毫不躲闪别人对他的夸赞，全部收下，他自信地稍作回忆，转而看向程星月，说道：“我得益于良好的家庭氛围，我的爸爸妈妈非常恩爱，非常和谐。他们对我不会有太多的限制，完全尊重我，我不是他们的附属品。我想做什么，他们都会给我提供机会，让我尽情地去尝试、去探索。另外，我爸爸是做音乐创作的，我从小就是在无形当中听着古典音乐长大的，后来我有次无意间看到了一篇专家论文，上面正好讲到了古典音乐对大脑开发的作用。哈，我要感谢我的爸妈。”

　　回到家，洗漱完毕，已是夜晚十点。程星月躺在床上，回想来到A城上班的这一个多星期，感觉既新鲜又充实。同时她也想更快地熟悉情况，能够多为凌千禧、为公司做一些有价值的事，这样也好对得起甄以暮给她这份工作的帮助，她不想在心里上觉得欠别人什么。

　　只是夜深人静、不再忙碌之时，过去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每当她想起张子衡的外婆，她就会忍不住哭，既自责懊悔，又伤痛不已，甚至还夹杂着恐惧。她总觉得那一幕实在太诡异了，那一天的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都是骗人的鬼魅，将她引诱到无尽的痛苦深渊。她不敢想象当时轮椅失灵向前滑动，逐渐靠近湖水的时候，外婆是怎样的心情。是恐惧吗？是着急吗？是害怕吗？是想呼救却喊不出声的无助？她更不敢想象当外婆跌进湖里之后，又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想起张子衡的外婆曾经种种慈祥眉目的神情，她幻想过今后无数种美好的生活，却怎么也没料到结局竟是这般悲惨不堪，她还成了令人发指的“凶手”。这份打击，已经占据了她整颗沉痛的心。

　　后来她为那天自己去找张子衡求和的事感到可笑，因为她现在发现，她的确不配跟张子衡在一起了。面对一个害死自己亲人的女人，只会想起悲痛和愤怒，又怎可能还有爱情？痛骂和暴打都不足以解恨了，还奢望对方回一个爱的拥抱？真是把爱情看得太至高无上，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她在张子衡眼里，大概只剩下憎恨与厌恶了。

　　不知道张子衡最近怎么样了，是否有从外婆的伤痛中走出来，工作是否顺心。平常还会打篮球吗？现在是一个人住进了自己的新家吗？他是否，还会偶尔想起自己？……她已经无从可知，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的爸爸妈妈似乎也很有默契地断绝了关系，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家庭，如今，居然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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