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名声就这么差
丁元明跟着张溪一起抱怨：“就是嘛，快吃饭了，嚷嚷着要开会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只是个侍郎。”
“你京察没过？”
“过了，过了。”丁元明连忙道。
“那你怎么没升官？”
丁元明苦笑道：“礼部侍郎，再升官就是尚书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尚书正值壮年，他不走，我也就升不了。”
张溪拍拍丁元明的肩膀算是安慰，不过他话锋一转道：“张昂升官了吗？”
“你不知道？”
张溪摇摇头心想：“我要是知道，还问你？这不是才得空出宫嘛。”
“他被调到通政使司，任左参议。”
“几品？升官了吗？”
丁元明张开手掌晃了晃道：“五品。”
张溪有些失落，怎么还是五品。
“不应该呀。”
丁元明附和道：“通政使司说的好听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出纳帝命，通达下情，说不好听，那干的得罪人的活。要是别人去那熬熬，无功无过等着升官就罢了，偏偏让张昂顶了那个缺，他的性格你也了解，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还不如跟着我在礼部混几年资历。”
张溪明白丁元明所担心的事，张昂祖上官拜宰相，家里教的都是忠君报国，为国为民。
张昂高中后，就去了翰林院，那里光明一片，他非要干实事，外放了几年。如今又被调到□□局般的通政使司当官，对有冤情的百姓来说是好事，对于他自己的仕途来说，怕是……完犊子。
对，完犊子，是张溪能想出最贴切的词。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低头轻笑了一声。
“小溪，你笑什么？”
“没什么。通政使司在哪？”
丁元明指路道：“斜对角就是。六部衙门都挤在这一片。”
张溪抬起的脚又退了回来道：“算了，不去了。他现在一定是在埋头苦干。”
“去我家吃饭？”丁元明问道。
“好，丁兄家中可有客房？”
“你要干嘛？”
“借宿几天呗。你看这天色已晚，我走路慢，赶不回去啦。”
丁元明无语，就你那轻功还走路慢。
“元明哥。”反正张溪是不想回宫住，本来想蹭住张昂家，他是独住比较方便。不过丁元明家也不错，记得他家好像还有两个女儿。
张溪跟着丁元明上了马车。
“大妮今年多大了？”
丁元明警惕的看着张溪道：“你想干嘛？”
“我就问问嘛。当年我还带着大妮去下河抓鱼，上山赶兔子呢。大妮肯定还记得我。”张溪说的斩钉截铁的。
“不许打歪主意，否则我给你丢下去。”
“我能打什么主意，丁一你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丁元明撇撇嘴道：“玉溪王的风流，天下皆知！”
张溪皱着眉：“皆知？我怎么不知？”
丁元明伸出手道：“我跟王爷算一算。第一位，百里家的县主。”
“大琳？她怎么了？”
“得知你要娶亲，跑到太后宫中哭了一天。多少命妇都看到了，坊间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张溪惊讶的张着嘴，大琳喜欢我！？不应该呀。
丁元明继续捋：“镇国公府家的县主。你认不认？”
“林敏？不不不，我们是好朋友，再说了她多少年不在京中，这个不能算。”
“王爷你是不是独爱县主，名字还得有林？”
张溪扶额道：“这又是谁传的谣言？”
“静怡公主说的，第三个木家军的木六娘，你认不认？她亲口说的你们拜过堂。”
张溪彻底放弃反驳了，云姝这张大漏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小溪，你反思一下，你还未及冠，便与四位女子不清不楚的。我最小的孩子都快十三岁了，只有你嫂子一人。”
张溪点头道：“是是是，兄长教训的是。”心里却盘算着，回宫要不要把云姝打一顿呢。
李哲被一路抬回到住所，把彩月吓坏了，手忙脚乱把李哲扶到床上，连忙问情况，李哲摆摆手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又把前来诊脉的太医打发走，就窝在床上假寐。
女官为何说不用了？北明这是要开战了？既然北明打定主意开战又为何让百新来和亲。还有克翁所说了，有人要见玉溪王，他又是谁？
李哲脑袋一团乱麻，他很清楚自己被人当成棋子，卷入到这纷争中。但他现在还理不清各中关系。
必须得再见克翁一次，
李哲起身来到窗前，这深宫之中，出去一趟不容易。除非…除非…可以利用那个公主！
李哲张了张嘴，经过一个晚上声音终于能发出了，但嗓子却如刀割般疼痛，他拿起一枚妙音丸豪不犹豫的吞下，带着彩月前往凤鸣宫。
“彩月你打听好了？每月初五公主都会出宫？”
“是的，每月初五公主都要出宫。至于干什么，奴婢没有打听出来。”
“无妨。”公主做什么我不在乎，只要我有机会出宫就好。
凤鸣宫内云姝正吃着早饭，见李哲来了，赶紧吩咐加副碗筷。又给他递了碗豆花道：“全宫里的豆花都没有我这好喝。”
“快，尝尝我拿手的栗子酥。”
李哲嗓子疼痛，面对公主的盛情，他只能每样菜都是象征性吃一下。
“诶，红英，你怎么还没有走？”云姝看着还在院子里游走的红英道。
红英笑嘻嘻跑来见礼道：“公主万安，王妃娘娘金安。”
李哲抬头看着红英，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是笑模样在公主面前回话：“打算下午走，上午在把公主施粥的事情安排一下。”
“青蕊不是要回来了吗？”云姝问道。
“青蕊的娘病的厉害，还得在晚几天才能回来。”
云姝哦了一声，边给李哲加菜边道：“你也不用收拾了，回家去吧。”
“好的。奴婢这就收拾行李，绝对不在主子面前碍眼。”红英行了个礼道。
云姝拿出手帕包了好的栗子酥交给红英道：“拿回家给你姐姐吃。”
“多谢主子。”红英道完谢就走了，全程没有任何异样。
李哲疑惑万分，难不成昨天要杀我的人不是红英，只不过她易容成了红英？可她为何又要易容成公主身边的女官，易容成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不是风险更小吗？
云姝见李哲出神咳嗽一声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红英姑娘这是去哪？”
“回家，我给她们放了假，每人一年有一个月的假。今天轮到她了。”
“她家哪里的？”
“她就是帝丘城的人呀。”
云姝到没有疑心李哲的问题，吃饱了她拿出手帕擦擦嘴。觉得大殿有点冷，便拉着李哲到了寝殿。
李哲第一次进未婚女子的闺房，君子非礼勿视，他不敢抬头看房间，更不敢直视云姝，十分拘谨的站在寝殿中央。
云姝倒是很坦然，她拉着李哲一块坐到床上，就像闺中密友般道：“放心，我的卧室都是我自己打理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的。”
李哲余光一过，似乎看到床上一角处的绣梨花肚兜，他的头低的更狠。
云姝歪头脑袋道：“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听闻公主每月初五都会出宫？”
“是呀，怎么了？”
“我也想出宫。”
“阿？”云姝眨眨眼睛道：“你知道我出宫干嘛吗？”
李哲摇摇头。
“我是去开设粥棚。做慈善去。”
李哲连忙道：“开设粥棚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我也想随公主前去，为母后祈福，为百姓祈福。”
云姝看他一脸真诚的模样不像作假，也就答应他了。
“没问题，那明天你跟我出宫。”
“真的？”李哲这才抬头问道。
见他那副惊喜的模样，云姝心想：“这个外国公主怕不是呆着宫里憋坏了吧。”
她拉过李哲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只比我大一岁，便背井离乡来和亲。我哥事多，比较忙，你若是无聊，可以搬到凤鸣宫，我来跟你做伴，或者我搬到华阳宫也可以。”
李哲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背，公主是真的热心肠，若是慧贞在，定能和她处成好朋友。
李哲连忙拒绝公主要搬来同住的好意，见公主没有任何不快，商定完出宫事宜后就赶紧离开了。
今日初五，云姝照例开设粥棚，她带着李哲先出宫，并没有到施粥的地方，而是先到了一处宅子。
李哲抬头见挂的匾额为云府二字。
云姝拉着李哲到了内院道：“这是我哥的宅子，西边连的是镇国公府，十分安全。出门在外，公主身份不好试好示人，你叫我云姝就好了。”
李哲点点头环顾四周，屋内的整体布局与华阳宫如出一辙，想不到玉溪王年纪轻轻的，竟爱这些老气横秋的摆设。
“你也改个名字吧？”
“什么？”李哲没听明白。
“总不能说你叫李慧贞吧，你暴露身份，我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叫我郑哲吧。”
云姝嗯了一声道：“像男孩子的名字。”又看到李哲穿的百新国服饰，她跑到里屋。噼里啪啦的翻箱倒柜拿来一套男装道：“我哥的衣服，你凑活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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