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者不善
太子府外，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女跪在门外。
孤单的身影仿佛与冬日大雪融为一体，只剩下一个冷字。
云浅歌上前，见楚楚可怜的小脸已冻得通红，云浅歌诧异道，“大丫，怎么是你？”
大丫举着通红的小手，手中银子有零有整，“太子妃，大丫已安葬好母亲，求留在太子妃身边，为奴为婢，求太子妃收留。”
颤抖沙哑的声音，清纯不含一丝杂色的眸子中含泪哀求，睫毛上已凝结霜花，模样尽显楚楚可怜。
看着眼前衣着单薄，骨子里藏着固执的少女。
云浅歌突然想到，绿茶婊的顶配，这副模样，估计很少有男人逃得了。
“何必呢？”这般坚韧又有主见，定可以嫁一个不错的人，一世安稳。
“请太子妃收留。”能找到太子府，跪在府前没有侍卫将其赶走，足以见她魅力不小。
只是云浅歌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入太子府为婢。
蹲下身子，与大丫四目相对，“大丫，你可知道，入府为仆，生死再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你很聪明。”
“大丫明白，可是大丫不愿意，求太子妃收留。”
大丫当然明白，找个男人做依靠，她能活得很好。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走母亲的老路，辛苦了一辈子，最后被丈夫活活打死。
“豆蔻。”云浅歌起身向府内走去。
大丫今日跪在太子府跟前，惹了不少人的眼，若真放她离开，她也回不到之前宁静的日子了。
不是大丫这般坚持，云浅歌也不会收下她。
大丫跪着，看着云浅歌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
半夏放下药箱，脱下披风给大丫穿上，“大丫...不，从今以后要叫你豆蔻，太子妃留下你了，别哭了。”扶起豆蔻，用手帕轻轻擦去豆蔻的眼泪。
“嗯，我是高兴。”
半夏扶着豆蔻，又唤来侍卫提药箱。
宸岚院内，君子珩沏上一壶热茶，依旧没有等到云浅歌。
“殿下，太子妃已经回藏春院了，她留下了跪在府外的丫头。”晨阳看着君子珩脸色渐渐变冷，顿觉冬天又冷上几分了。
“留下，也好。”
那丫头葬了母亲就直接来了太子府，若晚一步，估计就被人带走了。
晨阳想到大丫的长相，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喜，“大丫的容貌似乎有些惹眼。”想到那双楚楚可怜含雾的眸子，晨阳打了一个冷颤。
“太子妃的容貌更甚。”君子珩辩解道。
晨阳低头，他失言了。
“殿下说的是。”
“把茶倒了，人不会来了。”
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她心中是猜测，还是肯定。
君子珩心中忐忑，谪仙的脸上丝毫不显。
“是。”雪山银针，一壶价值百金，算算今天都浪费两百金了。
若太子妃看到了，定心疼坏了。
藏春院内，云浅歌回来时锦瑟已备好晚膳，草草用膳，洗漱后便直接歇下了。
东厢小楼内，豆蔻看着眼前的房间，拔步床，绫罗绸缎，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手脚不知所措。
“锦瑟住西厢，你随我住东厢，日后好好伺候太子妃，多留个心眼。”半夏看着眼前单纯的少女，耐心交代。
“谢谢姐姐。”
“以后叫我半夏。”
豆蔻低头，怯怯道，“半夏。”
东厢房内，半夏耐心照顾豆蔻。
西厢房内，锦瑟静静坐着，看着眼前的纸笔，神色犹豫。
云浅歌进入空间中，神情疲倦，却毫无睡意。
“黄泉，我今日收下豆蔻，不知是对是错，身边的人越多，牵绊多了，责任也就大了，我真担心她们跟着我，有一日我却保护不了她们。”
她更怕有一日会有人因为她丢了性命。
“主人，这里不是22世纪，也不是和平年代，或许没有主人，她们更短命。”黄泉用机械的声音分析道。
“黄泉，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人。”
“主人，黄泉的思维综合了很多人，所以黄泉的思维与人类相同。”
心有郁结，云浅歌干脆种药当发泄，黄泉十分高兴，空间响起舒缓情绪的音乐。
好几个小时后，云浅歌身体彻底累趴下了，美美地泡了一次药泉，疲惫尽消的出了空间，躺在床上。
黄泉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处境，她们或许更短命。
她的人，她尽全力护着就是了。
她需要变得更强大。
次日，云浅歌睡到午时才转醒。
刚有动静，锦瑟和豆蔻就同一时间走了进来。
“半夏呢？”看着两人行礼，豆蔻比锦瑟晚了半拍，但动作与锦瑟一模一样，十分流畅，完全不像是昨日才进太子府一般。
“回禀太子府，淮安侯回京述职，淮安侯夫人上门拜访，殿下吩咐不要扰了太子妃休息，便让半夏去招待了。”锦瑟一边伺候云浅歌更衣，一边解释道。
豆蔻细细记下锦瑟的动作，心中暗想，她明天一定要取代锦瑟。
半夏说锦瑟是皇上的人，不可信。
她不能让锦瑟随身伺候，威胁太子妃安全。
“淮安侯夫人是谁？”
太子后族几乎灭绝，她又没和谁有交情，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淮安侯夫人？
“淮安侯乃是世袭侯爵，淮安侯郎岐更是凭军功稳坐侯位，此次淮安侯与齐王一同回京，淮安侯夫人夏婉怡算是殿下表姨母，淮安侯长女差点成了殿下的太子妃。”锦瑟平静道。
迎上云浅歌探究的目光，锦瑟依旧如常。
“看来你对朝中各大世家倒是了若指掌。”
“奴婢一直在长生殿伺候，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了些，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太子妃若想知道，奴婢愿如实相告。”
豆蔻暗想，看来她得找机会收集情报，不然没法取代锦瑟。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眼下都到午时了，侯夫人还没走？”
长女差点成了君子珩的太子妃。
来者不善。
“太子妃若不想见，不如奴婢替太子妃去打发了。”不知为何，锦瑟心底松了一口气。
“若能轻易打发了，半夏就不会到现在还没回来了，既然淮安侯深得陛下重用，我也不好怠慢了，留侯夫人用午膳吧，太子府穷，午膳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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