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远虑
小心被拆穿，日曜脸上多了一丝难堪。
“我代表日家发誓，永远不与龙霄国为敌。”日曜不敢再耍小聪明。
“好，你随时可以带着你的族人离开，当然，若其他人想随你一同离开，我也绝不阻拦，但我的条件是他们一旦离开，便不能再与留下来的人联系，否则我可不会想今天这么好说话。”云浅歌警告道。
人心是最经不起诱.惑的。
生活环境的变化容易让人生出异心。
她没办法控制人心多变，唯有切断一切可能的源头。
“日曜明白。”
“你可以走了。”
“多谢公子和夫人手下留情，日曜告退。”日曜走了几步，稍作停留，有一句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日曜离开后，百景立即告辞，免得留下来碍事。
“子珩，你觉得日曜刚刚想说什么？”日曜骤停脚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应该是想说千子阔的事情。”
“估计是。”
千子阔和大长老一脉不少人死在了禁地。
与其他人不同，千子阔是迎面刺入心口，没有任何防御性伤痕，显然杀他的是熟人。
从日曜的表现来看，只怕是他或者日家的人所为。
杀掉千子阔的目的很简单，只怕是在他们面前博一个好感。
次日清早，夜羽前来禀报。
日家一行人离开，一共带走了将近七百多人。
“倒省了我们安排了。”云浅歌喝着红枣粥，一脸不在意道。
“派人暗中盯着，直到他们离开龙霄国范围之内，对了，琅琊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君子珩给云浅歌夹了一个小笼包，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夜羽。
“琅琊云家那边还是被祖地的一群人占着，锦瑟去了一趟琅琊后，以谢昭钰为首几大家族联手，暂且占据了上风，另外云知南那边去江南后拜访了不少昔日云家的旧友，似乎是在布什么局。”云知南本来是跟着云浅歌一同去夜郎国。
快要抵达夜郎国时，突然收到了云知昔的求助信。
于是折返回去。
“旧友吗？”云浅歌放下勺子，直接用手拿起小笼包，咬了一小口，直到吃完后才继续道，“应该是想要切断云家在外面所有的关系网，让祖地的那一群自以为是的人孤立无援，他和云知昔一里一外，计策倒是不错。”
君子珩附和点头。
云家在江南的根基很深，甚至比琅琊还要深。
云家在江南的书院培养了不少人，偌大的关系网都是以江南为起点。
云知南去了江南，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主子...”夜羽看了一眼云浅歌，见云浅歌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犹豫后询问道，“是否需要削弱云家在江南的影响力。”
“小七，你怎么看？”君子珩询问道。
云浅歌不急不忙喝完碗中的红枣粥，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夜羽，为何要削弱云家在江南的影响力。”
云家钟爱权势官场吗？
不。
在云浅歌看来，她让云修齐和云知昔入朝为官，云知昔一直在处理云家的事，不曾涉足官场半分。
至于云知南，更不可能。
他不是厌恶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单纯地不喜欢。
不出意外，云家为官，她能套牢的也就只有云修齐一人了。
“这...”夜羽求救地看向君子珩。
君子珩轻轻摇头，看了一眼云浅歌，示意让夜羽直接询问。
“夫人，云家在江南的影响力颇大，尤其是书院这一块，若不加以控制，只怕云家很快会恢复昔日的辉煌，这样...”夜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云浅歌偏向云家。
“会如何？”云浅歌抬头，对上夜羽的眸子，淡淡一笑，“朝中官员，三分之一出自云家书院，云家为朝中培养了多少人，经此一事，云家虽有损，但不至于伤及根基，云家在云修齐和云知昔这一代，没有人野心。”
“既是如此，为何要削弱云家的影响力。”
“请夫人明示。”夜羽心中有着无数个念头，怎么想都不对。
“云家书院，收费颇高，培养的人才也算对得起那个价格，若没了云家书院，夜羽，难不成朝廷出钱，在江南重新开一家书院，再请一些大儒坐镇，你觉得需要多少银子。”云浅歌只差没直接说国库空虚了。
没办法，云浅歌提出了不少基础建设的建议。
君子珩全部采纳了，并将两人私下半数收入都投入其中。
可这还远远不够。
即便是在前世有公立学校，私立学校依旧让人趋之若鹜。
云家书院就等同于私立学校。
云浅歌当然不会直接否定了。
“这...”夜羽犹豫了。
“夜羽，你的担心多余了，有功夫琢磨云家，不如好好想想，剩下的一千多人如何安置。”君子珩打断了夜羽的思绪，短时间内夜羽是想不明白了。
“是。”
“下去吧。”
夜羽离开后，云浅歌笑着道，“看来夜羽是以为夫君是因我之故，留下云家以及云家书院的。”
“这点我不否认，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云家识趣，经此一事，我想云家若继续延续传统，下一个千年，史书之上，必然有云家的名字。”君子珩笑着道。
云家能延续千年，最主要原因是当家人的清醒。
云家历经千年，如今依旧能屹立不倒，若就此灭了，君子珩也觉得可惜。
“其实夜羽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云知昔之后，下一任云家家主还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云浅歌读懂了夜羽的担忧，偏偏不戳破，反而故意说了一堆的理由，让夜羽越发迷糊，忘记了最初的想法。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夜羽昨晚想要拐带豆蔻出去玩的。
她可是很记仇的。
“那与我们何干。”君子珩将手放在云浅歌的小腹，认真道，“那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身为父亲，君子珩已经想好等孩子长大就让位了。
“真是个严父。”
“你做个慈母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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