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章 追问
千月抱着小承晞离开后。
君子珩对上了云浅歌那双透着危险的凤眸。
“岳母...叫得挺自然的...”
听到君子珩一口一个岳母，云浅歌不由得有些心塞。
有些事情她隐约察觉到了，可尚未挑明，从前与千月相处的记忆也算不得美好。
如今君子珩一个岳母彻底打破了原本表面上的和平。
“小七，她很疼你...”君子珩轻轻将人揽入怀中，他能感觉到千月对云浅歌的关怀。
正如她果断出手对付云修远一样，不就是不希望云浅歌有一天背上弑父的名声吗。
云浅歌垂眸沉默。
她不知道要如何看待她与千月之间的关系，正如千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样，两个人都很有主见。
偏偏又因为双方都太有主见而不愿意退让和改变。
“我知道。”凤眸微垂。
千月会来柳家，足以证明这点。
“那...”劝解的话到了嘴边，君子珩无法说出口。
要推云浅歌一把吗？
他犹豫了。
“我过去看看小承晞。”云浅歌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云浅歌的背影，君子珩嘴角挂上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初次动心时，云浅歌对他来说，像是天边的云，能看见，永远都抓不着，更别提可以握在手中。
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无意融入这个世界。
如今她有了寄托，心中也有了安宁之处。
可她的心结依旧存在。
他想解开她的心结。
当然，君子珩也很清楚，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在他身上，而在云浅歌身上，他能做的只是创造一个机会，至于最终的选择，依旧在云浅歌手中。
门外，云浅歌看着千月抱着小承晞，眉宇间满是温柔笑意，眼底露出藏不住的慈爱。
直到千月将小承晞哄睡之后，才轻轻招手，示意云浅歌进去。
“想说什么？”千月轻轻将小承晞拥在怀中，还不忘拿小毯子盖上。
“我到底是谁？”云浅歌认真的看着千月，这一次她想要问一个答案。
此刻，她不由地想起在夜郎国时，与千月深谈。
千月也只告诉了她一句。
你是我的女儿。
“你是我的女儿。”千月回答道。
这句话与云浅歌脑海中的回忆不谋而合。
“为什么？”云浅歌问道。
“什么？”千月稍微停顿片刻，随后继续道，“你不信吗？”
“相隔无尽的时空，非人力可为吧。”云浅歌的话看似神神叨叨，可她知道，千月一定听得懂。
千月平静地看着云浅歌，“小承晞可比你乖巧多了，有的事何须追根究底，即便是你现在问我，我也无法回答，我唯一能回答你的便是，你是我的女儿，若这个答案对你来说还不够，那么你要的答案我也给不了你。”
听过千月的话，云浅歌沉默了。
“小七，你知道柳家与天外天从未切断过联系吗？”千月突然转移话题，云浅歌下意识跟上了千月的思维。
不敢置信道，“什么？”
“是真的，你的目光不应该定在柳家上，而是蛇岛，若你想知道天外天，便从蛇岛入手，小七，这个世界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可大多少，谁也不知道。”千月的目光中露出几缕怀念，她好像想到了一个记忆中藏了许久的人。
“你是说暗海的另一端？”云浅歌试探道。
“海洋的边际通往哪里，谁也不知道，同样，暗海消失的人真的死了吗？若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该去问问司空闫，你心中不也有疑虑吗？”千月直接戳破了云浅歌心中那些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猜测。
有人安于平淡，便有人忠于冒险。
前者是司空家，后者便是那些前仆后继，试图通过暗海的人，最终这些人全部都消失在了暗海之中。
在世人眼中，这些人早已葬身大海。
可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人已经抵达暗海的另一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只是他们不愿意再回来。
云浅歌不打算回答千月的提问，“我们似乎跑题了。”
千月见云浅歌不打算放弃先前的话题，也只好如了云浅歌的意愿。
“小七，你恨我吗？”
“不恨。”
千月微微垂眸，真真实实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依旧让她一颗心堵得慌。
无爱亦无恨。
她于云浅歌来说，不过是个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当初我怀孕之后，有人苦心设计了一出我给云修远戴绿帽子的戏码，偏偏云修远信了，所以他恨我，不愿意再见我。”云修远的不信任，让千月曾经以为的爱情化成了泡沫。
可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可为了孩子，她必须留在京城。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留在京城是最安全的。
一旦她离开京城，不仅处境更加艰难，只怕连孩子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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