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过头
刺杀之人的身份已经确认,是杀手门的人,派出来的还是四个顶级高手,结果一下就去了三个,估计杀手门得肉疼好一阵子。
就是不知道那射箭之人是何人,竟然有如此的臂力,隔空射来还能把刀都给刺穿。若非破空声太过明显,那绝对能轻易偷袭到人,人体可没有精钢大刀坚硬,铁定射穿了去。
杨青默默地看着自己佩刀上的两个洞,真该庆幸当时容氏没有去找杀手们的人来刺杀她,否则她哪里还有命在。
她能运气好地抵挡一次,铁定没那个运气去挡第二次。
光那冲击力度就让她受了内伤,再来一次那就是命。
杨青不禁内流满面,给七皇子当假侍卫,那是为了寻找一个庇护,可现在的感觉地是在寻死。
七皇子太招人恨,三头两天有人来刺杀,这两年来就没消停过。
顾惜之本想着这事跟自己无关,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二次,等这年过了就回去等媳妇儿,谁知一时手贱惹上了麻烦。
杀手门有个规矩,每接一单生意只刺杀三次,第三次以后目标不死,那就放弃这单生意。
昨夜是最后一次刺杀,本来有着一弓手,还有四名绝顶高手,这单生意怎么也黄不了。
不曾想半路杀出来个顾惜之,害得杀手门这单生意黄了不说,还折了三大高手在里头去。
哪怕是杀手门,那样的高手也不会超过十个,一下就少了仨。
能不肉疼?
杀手门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门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穿着一身极为烧包的红狐皮大衣躺在那里舔香蕉吃,听到这个消息惊了一下,手捏的力气大了点,香蕉掉了下来,一下砸脸上去,完了还滑进大领子里。
骚包门主黑了脸,一把将香蕉皮给扔出去,一下就把跪在地上的那个杀手给砸躺了去。
可香蕉囊还在大领子里呢,骚包门主黑着脸伸手掏了掏,完了又砸躺一个。
杀手门每一代门主的武力都十分高强,而想要成为门主则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杀手门总坛设在一处戈壁滩上的雷井当中,若想要成为杀手门门主,必须要通过在雷井中待够九天,然后活着走出来。
每一任门主都很长命,但也是万里挑一,可以说是一万个人进入雷井里面,能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一个。
此任门主是自己爬进去的,不知打哪来的熊孩子,个月大的时候自己爬进了雷井里去,见鬼地在里头待足了三个月才自己走出来,其间吃的还是雷井里头生长的果实。
当时所有杀手门都认为那熊孩子是个变态,结果一点都没有猜错,小时候是个小变态,长大以后就成了大变态。
连一群面瘫杀手,也时常被这大变态弄得脸跟调色盘似的,生动了许多。
“一群没用的东西,一团肉都搞不定,还搭进去了那么多团,以后这种事情不许来烦本门主,否则让你们去雷井给本门主摘果子去。”骚包门主一脸恼火,把身上的红狐皮大衣给撕了下来,转身就跑去洗澡去了。
这黄果子吃着还行,掉到身上的感觉,还真是恶心。
原地留下几个杀手,一个个木着脸,去雷井还不如直接嗑毒,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去了雷井那是尸骨无存。
等到沐完浴,骚包门主一脸神清气爽,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只是余光瞥见那一把香蕉,眉头又拧了起来:“日后这猴子吃的东西,本门主不希望再出现在本门主的视线之内,赶紧拿走!”
说完转身回去睡觉去了,这门主又不是他想当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见得心疼。
屁大点事也来烦他,还真是够了。
几个杀手仍旧木着脸跪在那里,可若然细看,会发现一个个都是一脸懵逼。
猴子吃的,猴子吃的……
槽,猴子吃的,你还吃了那么多!
这黄果子不好得,说好了一人一根,不许抢啊跟你讲。
‘嗖嗖’几声,那盘香蕉没了影,跪在地上的人也没了影,大殿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只有一块块红色轻纱随风飞舞。
七大杀手围在火堆前蹲着,一边吃着香蕉一边商量,要不要再派人去刺杀。
“早就说过不要接跟皇族有关的单子,偏就不信,这下该当如何?”
“三次了,把单子退了,大不了赔点银子。”
“哪来的银子赔,门主那么败家,早就把银子败光了。”
“就是,若不是门主能花,咱能接皇族的单子?”
“说起来这单挺值钱的,要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这一单也不至于失败,得来的银子就够花好一段时间了。”
“那小子打哪冒出来的,要不把他干掉?”
“对,干掉他!”
“得了吧,那小子挺厉害的,哪是那么好干掉的。”
“试试看?”
……一群杀手很苦逼,明明一个个都是面瘫,打小被培养得相当冷血,连自己的命都不见得会珍惜,偏生被这么个门主给折腾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个单子是之前死的那三个人接下的,没死的那一个也有份,射冷箭的那个则保持中立。
结果要被这一单子给要了命,剩下的那个没死的,那颗无所畏惧的心竟然颤抖了,原来杀手也是会怕死的。
反正这单是没法做了,按正常来说那得赔银子,只是就如这里某个人说的,门中的余粮不多了。还得紧着点花,要不然这个年甭想好好过了。作为杀手自然没有什么心思过年,奈何他们有个爱过年的花俏门主,光是年货就得花上不少银子。
最近不是没有单子,只不过都小单子,不值什么钱。
大单子则是七皇子,那可是五万两黄金啊,够门主买一筐的珍珠回来做珍珠膏使了。
珍珠膏何用?
敷脸的啊,笨!
到最后杀手人还是肉痛是放弃了这单子,门中的规矩不能废。而那坏了好事的小子也不能放过,就算不弄死也得让他掉一层皮,否则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这种事情自然派六六出去,六六不但跑得快,箭也射得特别好,跟那小子对上应当能活着跑掉。
至于门主买年货的银子,还有压岁钱……就再想别的法子吧。
啊啾!啊啾!
腊八皇宫再次设宴,请了京中所有大臣,可每人带上三个家属,皇帝膝下子孙能去参加的,也定然要去。
顾惜之不想去的,可一大早就被堵在了七皇子府里头,不想去也不行。
瞧着荣王冷笑的样子,顾惜之真的好想弑父。
顾惜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喝酒吃东西,眼珠子一直转个没停,四下打量了起来,正瞅到容国公几个那里,视线就被人挡住了。
正想说点什么,三个喷嚏就打了出来,进嘴的东西喷了出来。
“失误失误,这绝对是失误,鼻子突然好痒,没能控制住。”顾惜之一脸尴尬,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说错,虽然没有去过天狼族,可也听说过了,天狼族人是不喜欢洗澡的,认为经常洗澡是对天火的亵渎。
眼前这三女人就是天狼族的,虽然没闻到臭味,可先入为主地还是感觉味道怪怪的。
不过这喷嚏真不是故意的,恰好就打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
最不好意思的就是这喷嚏喷没准,竟然把三个人都给喷到了,并且还是一人一下。最后那个稍微好点,第一个比较倒霉,被喷得最多。
好恶心!三个天狼族女人黑了脸,默默地退后一步。
好想把惜王子打死怎么办?
仨人本是想来敬酒的,顺便近距离看一下他们的小王子,看看是否如远远看着那般,不堪入目。
结果并不美好,弄了一身脏不说,还有怪味儿。
再看惜王子,远远看着已经够难看的了,走近一眼,那脸简直是惨不忍睹。
三人各自看了一眼,深深地看了顾惜之一眼,什么也不说,直接退了回去,然后跟着宫女一道换衣服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这王子太彪悍,她们吃不消。
等到这三个人都走了,顾惜之才连忙将视线落在容国公的那几人身上,容国公本人没来,来的是其子容海还有女婿,分开两桌坐着。
容海带着妻子与一双儿女,容国公女婿也是一样的,都带着妻儿。
若非容月看着眼熟,顾惜之一眼就认了出来,也不会认出那是容国公的上门女婿。那上门女婿其实没什么特别,顾惜之注意到的是容月那四岁的儿子,若不是身量差远了,一眼看过去还会以为是看到了安谷。
再看那上门女婿,竟然也与安谷有着三分相似。
盯着那人看着,脑子里一下子划过点什么,却抓不到重点。
听说容国公那上门女婿跟女儿容月的感情很好,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上门女婿是个安份守己的,从来不在外头沾花惹草。
虽然出身低了点,可在国公府的帮忙下,到底是只花了六年的时间,从九品统领,一直升到了现在六品统领。
听说这人憨傻了点,要不然不止这个成就,说不准还能混出个参将来。
别的不说,就是那衰落的南侯府,因着容国公府的帮助,愣是从一无所有,变成如今的四品参将。
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估计打死都没人信。
等宴席散了以后,顾惜之又溜去了七皇子府,刚一见到人,就说道:“你帮我查个人。”
蓝天旭问:“什么人?”
顾惜之就道:“容国公的上门女婿。”
蓝天旭愣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要查的是安铁的话,那不用查了,我之前查过了。这安铁原本是成安府宁县人士,九年半前征兵役,因家中兄弟姐妹太多,极为贫穷,没有能力交银,身为家中长子的他服了兵役。能力还算不错,不过两月就升了小队长,随军路过无名山时遇到山匪,救了容国公幼女,之后便成了容国公的上门女婿。”
其后蓝天旭又将一些细节说了出来,包括说那安铁答应假死,之后从不曾回宁县家,也不曾给予家里任帮助。
顾惜之听着皱起了眉头,说道:“十年都不曾回家,不管兄弟姐妹的死活,连亲爹摔断了腿也不给任何帮助。这安铁听起来还真够狠心的,给人的感觉,那就好像那家人不是他的至亲一般。”
蓝天旭闻言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我是觉得安铁贪慕虚荣,嫌弃自己的出身才如此。如今听你这么一说,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听说那安铁在服兵役前可是相当的孝顺,为了底下的兄弟姐妹,硬是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到了二十五岁也不曾成亲。”
“如此孝顺之人,说不管爹娘就不管,还真叫人怀疑。”
顾惜之拍桌:“那就再查。”
蓝天旭顿了一下,别说还真没心思去查,这安铁再是古怪也不过才六品统领,对日后的大计没有什么影响。
忽地眼睛微闪,微微一笑,问道:“我若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顾惜之冷笑:“好处就是揍你一顿?要不要?”
蓝天旭:“……”
说好的兄弟友爱呢?
本想帮李君宝一把的,见堂兄如此傲娇,蓝天旭觉得还是不要去惹的好。
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上次那颗解毒药,是不是安大姑娘炼的?”
顾惜之狐疑地盯着蓝天旭看了一会儿,只可惜蓝天旭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顾惜之就翻了个白眼,突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你在我媳妇家写的那本什么记来着,应该印出来了吧?给我拿一本,我带回去给媳妇儿看去。”
蓝天旭微微一笑:“那本藏起来了,并没有拿去刻印。”
顾惜之闻言翻了个白眼,只不过觉得媳妇儿应该会喜欢看,才伸手去讨要。
“不过有另一本全集,那本也在全集里面,你可要?”蓝天旭微微一笑。
顾惜之翻了个白眼,道:“要。”
蓝天旭起身,向书架那边走去,然后抽出来一本五公分厚的书,隔空朝顾惜之丢了过去。
顾惜之轻易接住,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端得是无语。
这书要是再厚个一两公分,那就赶得得两个砖头那么大了,书皮还是硬的,拿着绝对能当武器用。
“这可是本殿下打算留着,传给子孙后代看的。”蓝天旭一脸笑眯眯。
顾惜之拿着书顿了一下,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这不要脸的分明就是想占他便宜。
“血缘关系在那里,我的子孙也就是你的子孙,没事,日后还得要你多多关照。”顾惜之一脸笑眯眯,占便宜谁不会,不过这混蛋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媳妇儿身上,非得把他的腿给打断了不可。
怪不得丑东西看不上他,太不要脸了。
蓝天旭默默地看了顾惜之一眼,只觉得这个光长脸不长脑的堂兄变了,很有可能是脸毁了的原因,所以才终于长了脑子。
“我就先回去了,省得来了杀手会杀不死你。”顾惜之随手在书桌抽屉里翻出来个布袋子,把书往袋子里头一装,拎着往后肩上一甩,起身就走人。
蓝天旭的额间挂了黑线,一脸的无语,却拿顾惜之没有办法。
不过杀手门是个讲究信用的,三次刺杀无果以后就不再派杀手过来,到底是谁要刺杀于他,蓝天旭其实心里头清楚着。并没有暗地里去找证据,毕竟去找了也没用,某些人为了脸面一定会将之压下。
顾惜之花了一天的时间,一边吐槽一边把那本书全看完了,然后就丢到了一边去,打算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媳妇儿看。
只是顾惜之一心想要回去,皇帝老儿那个抽疯的,却偏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才放人离开。
不是没有跟荣王商量,只是荣王不答应,让顾惜之淡定。
顾惜之淡定个屁,要不是被威胁了,一定会跟荣王打一架。
不要脸的威胁他说,要是不听话就把上河村给掀了,把媳妇儿娘家给绑了。顾惜之气得肝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尽管心里头清楚这只是威胁的话,荣王不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顾惜之还是不敢去赌。
其实荣王很是奇怪,探子传来的消息,那胖妞儿都失踪了两年多了,查了好久都没能查到那胖妞儿去了哪里。
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趁这胖妞儿外出,要不宰了得了。
到了现在荣王却生起了好奇,这天下虽大,可也的确没有一个二百斤的胖妞儿的藏身之地,无论去到哪里都会留下不可磨灭一痕迹,可谓是深入人心。可偏生这胖妞儿就不见踪影,要说这里头没点事,荣王敢拿整个成安荣王府来打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那么急着回去,是去找那个下堂的肥妞儿?”荣王最看不上的就是肥妞儿下堂妇的身份,哪怕还是完璧之身,那名声也不太好听。
“什么叫下堂,说得那么难听。”顾惜之瞪了荣王一眼,说道:“我家媳妇儿那是到那孙子的家里考验一下人性,察觉到他们都不是好人,就果断撒手。”
荣王冷笑:“自欺欺人。”
顾惜之摸摸鼻子:“你管我是不是自欺欺人,反正媳妇儿是个好的,又没跟那孙子拜堂,说白了就是到那孙子家住了几天。”还有没说的是,就算是真正的下堂妇,那又如何?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能天天挂在嘴上不成?
“回去以后让人给你介绍姑娘,比那肥妞儿好的大有人在,没必要找那么个丢人现眼的。”荣王到底是不待见那肥妞儿,最重要的是顾惜之过了年就二十三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也该成亲生子了。
顾惜之翻了个白眼:“你要喜欢就自己去,没人拦着你,别打我的主意。”
荣王冷哼:“别惹本王把你给绑了。”
顾惜之:“有本事别光绑,最好把药也下了。”
荣王眯眼:“这法子不错。”
顾惜之怒掀桌:“你若敢,我挥刀自宫。”
荣王:“……”
熊孩子,这死熊孩子!
月华棂你个悍妇好生看看你自己生的什么儿子,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半点不像个爷们。
荣王府秋水阁,月华棂躺在美人塌上,突然冷笑一声:“那肥妞儿还真是命大,寻了她两年多也没寻出来,甚至不知道她藏到了哪里。”
月笙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低头说道:“奴看那杨柳是个相貌好的,想必那肥妞儿把身上的肉减下去,也是个好看的。”
月华棂猛地坐起来,冷哼:“照你这么一说,配得上那蠢货?”
你都说是蠢货了,肥妞儿配蠢货,不正合适?月笙满心嘀咕,嘴里头却道:“奴觉得,还是得看小主……惜王子自己的选择。”
月华棂闻言眼睛微闪了闪,她这辈子恨也恨够了,这两年就如突然开窍了一般,许多事情都已经放下。
半生被拘束在这秋水阁里,那种滋味自是不好受。
“也罢,倘若这就是那蠢货想要的,本公主便如了他愿。”月华棂又躺了下去,只是声音仍旧冰冷:“只是那肥妞儿最好不要出现在本公主的面前,否则本公主会忍不住一掌拍死她。”
月笙:“……”
好端端的一个王子,愣是让一头肥猪给拱了,月笙表示理解月华棂的心情。
暗暗抹了把汗,幸亏那年荣王发了酒疯,否则公主还转不过弯来。
人算不如天算,公主始终会回去天狼族,只是早晚的问题。
大公主虽然使了阴谋诡计把王位抢了去,可那样又能如何?直到现在都没能生下一男半女,百年以后连个继位的人都没有。
其实依着二公主的脾性,若大公主当时流露出要当王的意思,二公主还是会把王位给让出来。偏生大公主什么表示都没有,还一副爱妹心切的样子,让人生不起半点防备。
不料转眼就把二公方给卖到了蓝月国,之后自己登上了王位。
可怜的二公主,一路被喂迷药,到了蓝月国才清醒过来,那时都木以成舟了。
当时的二公主歇斯底里,跟荣王闹了矛盾,打着打着就被醉酒的荣王给睡了,那感觉……估计天塌了也就那样。
对于二公主来说,荣王是谁?那是不干不净的贱人。
被那么多个女人睡过,脏透了,在天狼族那得扔天火里头去。
一只鸽子飞了进来,打断了月笙的回忆,赶紧上前接住鸽子,从其脚上取出一只信筒,
信筒被拿下以后,鸽子乖巧地飞到一边等着,低头啄着身上的羽毛。
月笙看了鸽子一眼,把信递给了月华棂。
月华棂伸手接了过来,默默地看了一眼,直接扔到了一边去。
月笙迟疑了一下,伸手捡了起来,摊开来看了看,顿时面色一变。不想女王竟然打了这个主意,自己不能生育,就将主意打到了惜王子与二公主的身上。
好在惜王子已经被放弃,只剩下公主。
只是默默地看了公主一眼,月笙觉得女王那是在找死,公主正愁找不到借口回去。瞧这字行里的意思,分明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别看公主现在面无表情,心底下说不准乐翻了去。
月笙将信烧掉,给鸽子拿了块糕点,让鸽子自己啄着吃。
“该准备了。”月华棂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
站在不远处的月笙惊住,差点跪了下去,正在啄食的鸽子则吓得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月笙默默地捡了起来,将它递给了一旁的人。
在蓝月国待得久了,有时候月笙都觉得自己变得软弱无能了许多,可是公主那股彪悍仍旧未减,少了几分戾气,却多了几分凌厉。
是该准备了,马上就要回去了。
下意识就想到荣王,倘若公主离开,荣王要怎么办?
呃,公主的那个贱人,还真不好说。
……
好不容易熬过了春节,刚出正月十五顾惜之就叫喊着要回去,荣王倒也没再为难顾惜之,正月十六与皇帝道别,带着天狼族使团启程。
开始的时候顾惜之还算老实,等出了京城以后,顾惜之就一下溜没了影。
留下荣王人一黑着脸陪同这一群具有侵略性的野性女子,一路上极为难熬地走着,不自觉得地就会加快速度。
都四十几的人了,整天被一群女子盯着看,犹如嫖客看妓女般的眼神,看得荣王满心恼火,很想半路把这些女人全宰了扔到山上喂狼。
不知天狼族的这群女人跟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说是要去看月华棂,可荣王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觉得这群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可问了皇帝,皇帝但笑不语,笑得如此阴险。
哪怕是皇帝的亲生哥哥,那又能如何?到底还是被防着的人,荣王这心里有点凉,看着这群野性女子,不由得更加防备,就连休息的时候都不敢放松警惕。
果然那几个老女人并不安份,竟然半夜爬上他床。
好在多年来为了打倒月华棂,从来不曾的马武功落下,否则得吃大亏。
再想到逃得死快的熊孩子,荣王这心好像又被扎了一下似的,熊孩子武功那么高,就不能留下来保护老子一下?
如今只要一个不小心,那是绝对贞操不保啊。
顾惜之才不管那么多,哪怕有着天狼族的王族血统,可打小就在蓝月国长大,接受的是蓝月国的风俗民情。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天狼族那民风,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又怎么可能会傻呵呵地靠近。
出了京城的门,顾惜之一路策马狂奔,恨不得自己也长上四条腿,好快点赶回家去。
哪怕顾惜之的速度够快了,那也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才回到成安府去。
进了城门以后顾惜之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打从心底下犹豫着,要不要到月华棂那里一趟。
最后决定不去了,然而正要出城门,却被给月笙拦住了。
“惜王子,公主有请。”月笙面无表情,比平日里看着冷了几分。
顾惜之看着心中一突,平日里月笙虽然是个面瘫,可也不会这么冷,如今冷一张脸,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成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有惜王子是什么鬼?以前不是叫小主子的?
“惜王子莫担心。”月笙仍旧面无表情,但脸上的表情好歹不那么冷了。
顾惜之牵着马,跟在月笙的身后,到了王府就把马交给门卫,满心忐忑地跟着走进去,听到月笙的话后也没有放心许多。
“你知道是什么事不?能不能先说一下?”顾惜之想到天狼族来人,又见月笙那么严肃,心底下忍不住有些惊慌。
月笙淡淡道:“与惜王子终身大事有关!”
果然没好事!顾惜之面色一紧,不会是想把他丢天狼族去吧?
脸都成这样了,还不放过?
月笙不知顾惜之心中所想,只当顾惜之是太过紧张,就没有解释点什么。
不料差不多过了冲动年龄的顾惜之,在见到盛气凌人的月华棂以后,竟然一下子冲动了起来,跑到月华棂身前一米处,大声叫道:“我不当这狗屁的惜王子,让人给我改了。别以为你是我亲娘,就想左右我的终身大事。我跟你讲,我是绝对不会去天狼族的,死也不去。”
饶是一向镇定的月华棂,也一下被喷得一脸懵逼。
伸手抹了一把喷到脸上的沫沫,脸色一下黑了下来,阴森森地说道:“原来蠢货也有脾气,本公主还真见识到了。”
月笙也是一脸的懵逼,听到月华棂的声音,一下子回神,赶紧把顾惜之给拽了回来,小声道:“惜王子你这是作甚?快冷静一下。”再不冷静可就完了,公主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小心真把你弄回天狼族去。
被月华棂冷眼一扫,月笙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不想回天狼族?”月华棂站了起来,一脸阴沉地盯着顾惜之。
说实话月华棂很高,一米七几的个子,比顾惜之少了不到十公分,再加上一身的王霸之气,生生把顾惜之给镇压住了。
其实天狼族的女子都很高个子,与男子不相上下,顾惜之虽然不矮,可与之对比,也没能占多少优势。
顾惜之被镇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强硬地说道:“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为什么要回?要回你自己回。”
月华棂浑身散发的气势更冷:“你真不回去?”
顾惜之硬着脖子道:“就不!”
却见月华棂浑身气势一散,往美人塌躺了回去,一脸淡淡地说道:“不回就不回,本公主本身就没打算带你回去。就你这样的,带回去只会丢人,本公主还要脸,岂能带你回去?”
顾惜之:“……”
那你一个个冷脸着,那是几个意思?而且还叫什么惜王子,想吓死人不成?顾惜之仍旧防备,显然不太相信月华棂。虽然眼前的这个是亲娘,可凭着顾惜之这二十多年来的了解,这亲娘就是个狡猾的,智商很高的狼,必须得防着点。
“我跟你讲,我可是要成亲的人,别再打我主意。”顾惜之仗着自己武力强大了许多,底气也变得足足的,并不是太害怕月华棂其人。
只要不是群殴,想必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月华棂面色淡淡,道:“那个肥妞儿就有那么好?”
顾惜之立马道:“媳妇儿自然是好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月华棂顿了顿,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没一巴掌拍死这熊孩子。想要吹牛也不找个好的,就那肥妞儿,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那肥妞儿好看。虽不嫌弃那肥妞儿成过亲,可到底是难看了点。
“倘若她能把一身肥肉给减下来,本公主倒不介意。”月华棂瞥了顾惜之一眼,不知这蠢货能否明白她的意思。
顾惜之又不傻,自是明白,却道:“减下去做什么?胖呼呼的摸着才有感觉,软绵绵的多好,瘦了铬手。”
月华棂:“……”
一群侍奴:“……”
天狼神在上,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有史以来长最美的王子,竟然是个不正常的,喜欢的是大胖子。
还好这王子变丑了,要不然整个天狼族都得跟着丢人。
月华棂顿了一下,突然开口:“月笙。”
“奴在。”
“给我把他给我扔出去,以后不许他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腿打断手打折。”
“……是,公主。”
砰!
顾惜之被扔到出了秋水阁,这一次就是月笙也有些不待见顾惜之了,觉得顾惜之这人有点不正常。
不过到底是疼了那么久的孩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惜王子啊,公主这是不打算再理你了,就算你真喜欢那肥妞儿,公主也不会拦着你了。只是你这……脾性得改改,肥妞儿有什么好的,远看近看都是一坨,在天狼族那就是耻辱,真得比的话,那就得扔天火里头去。”
顾惜之不以为然,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扭头就走人。
天狼族那样的地方,就是想养出个胖子来也是不可能事情,一个个凶悍的,就是怀着大肚子,那也照样去打猎,不死都算厉害了,还能长胖?
还是自家胖媳妇好!
尽管被扔了出来,顾惜之的心情却很好,这证明公主娘亲已经默认了他跟媳妇儿的亲事,日后就算是成亲,也不会有人来阻止。
只是媳妇儿什么时候才出来,好想媳妇儿了,怎么办?
顾惜之傻傻地想到,说不定回到村里的时候,媳妇儿就正好从地下宫出来。
不料刚走到王府门就再一次被拦了下来,不让他踏出王府门半步。
原因却很简单,荣王下令,在他回到王府之前,倘若三少爷回府,必须拦住不让其离开,等王爷回来再行发落。
就是发落两个字,一点都不客气。
因着这两个字,王府守卫的语气并不好,一个个沉着脸要顾惜之回去。
其实想要闯过去的话,不会有什么困难,保是顾惜之担心王府的兵会追到上河村去,给媳妇儿的家带去麻烦。
沉着脸站了许久,还是扭头走了回去,找蓝天锲去了。
“如何,这次进京,有什么好玩的?”蓝天锲一脸微笑地看着顾惜之,细细将顾惜之打量了一番,竟无比惊讶地发现,顾惜之的脸竟然更加不好了。
莫不成到京城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惜之一脸不耐道:“有人刺杀阿旭,我把人给砍了,算不算好玩的?”
蓝天锲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微笑道:“还算可以,但还是差了点,有没有更好玩的?”
顾惜之斜眼:“天狼族来了一群极为奔放的女子,一个个野得很,如今正在来王府的路上,等见到了你就有得玩了。”
蓝天锲顿住,眼睛微闪了闪,扇子一下合了起来。
顾惜之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道:“大冷天摇扇子,你还能不能更恶心一点?”
蓝天锲默默地看了手中一眼,将扇子插到腰带上面,然而手中没有了扇子,却感觉格外不自然。
沉默了良久,挪了挪地,坐到顾惜之的对面,目光幽幽地盯着顾惜之。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顾惜之被盯得满身恶寒,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感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蓝天锲这才一脸诡异地问道:“小烁弟弟,为兄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顾惜之脚蹬着桌子,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点,这才说道:“想问什么直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打死你的跟你讲。”
蓝天锲这才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家肥妞儿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点什么?”
顾惜之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你这样的,我家媳妇儿怎么可能看得上,做梦去吧你!”
蓝天锲:“……小烁弟弟,你误会了。”
顾惜之瞪眼,再误会也不能占媳妇儿便宜,那么臭的身体媳妇儿才不稀罕。
蓝天锲一脸纠结,犹豫了好久,这才一脸为难地说道:“为兄妻妾去年初同时怀上,本以为后继无人的为兄,很是高兴。”
顾惜之斜眼:“那是好事,人家跟你这么老的,都当爷爷了。”
蓝天锲继续道:“然而去年为兄忍不住风流了一阵,到现在又添了九个。”
顾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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