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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路遇刺杀,画中之人


秦玲珑很肯定,皇上这次一反常态囚禁了姐姐,又转变如此之大,定然事情不简单,可是,从一开始他就一直未曾公布姐姐犯了何错,那么,肯定不会重罚姐姐,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搞清楚,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再想办法求情,否则这样盲目求情,只会惹怒皇上,届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更急恼怒?

        闻言,秦夫人咬了咬牙,思索片刻,拉着秦玲珑道,“这样,明日那个薛妃的生辰宴,你入宫想办法求见皇上,一定要为你姐姐求这个情,哪怕没有效果,也能搞清楚皇上的态度,听到没有?”

        秦玲珑轻咬着唇,黛眉一蹙,有些难以置信,“母亲让我明日当众求情?”

        秦夫人颔首,沉声道,“皇上明日一定会在薛妃那里,届时你跟他求情他必然避不开,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说完,看到秦玲珑煞白的脸色,有些不情不愿,她猛然不悦的眯眼,问道,“怎么?你不愿去?”

        秦玲珑轻咬着唇畔,没说话。

        这次宫宴她本还在犹豫去还是不去,去了还不知道会被那些闺阁小姐们说成什么样子,秦家这些年因为姐姐的盛宠一直受尽尊敬,她也因此不管到哪都备受瞩目,可现在,姐姐被禁足失宠,秦家被皇上刻意冷落,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为薛妃庆生,她若是去了,定然十分尴尬,自然不愿意去。

        可是想想,她又怎么可能不想帮姐姐?姐姐最疼她了,可是,皇上这段时间拒绝见秦家人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就是不想听到有人求情,铁了心要关着姐姐,既然如此,在宫宴上贸然求情,真的没问题么?

        怕是会触怒龙颜吧。

        看到小女儿的沉默,秦夫人脸色一变,以为她默认了,便略带愤怒的道,“你难道不想救你姐姐?她那么疼你,你竟然……”

        秦玲珑摇摇头,低声道,“我……我没有不愿,只是有些担心皇上会因此更加震怒!”

        如果有把握,她倒是愿意试一试,可是,她根本摸不透这个皇上姐夫现在的想法,本来姐姐已经是宫妃,不管如何秦家都不该干涉太多,秦贵妃一被软禁秦家就各种求情,怕是真的会适得其反,届时……

        她不敢想,若是因此触怒皇上,姐姐会不会下场更惨!

        以前看着皇上对姐姐百般纵容宠爱,觉得皇上永远不会伤害姐姐,可是,现在这样,才明白,帝王的心思真的不好揣测,何况,姐姐一直对皇上不温不火,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已预料得到。

        秦夫人闻言,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失妥当,便含泪抿唇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听说合欢殿伺候的人都被处死了,只有昭儿一个人在她身边,万一伺候的不好……而且我让人去打听过了,你姐姐每日的膳食比宫女都不如,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我每每想起都心如刀割啊,皇上怎么这么狠心啊……”

        她的女儿,从小就被她捧在手心长大,从不曾受过半点苦,进宫后更是养尊处优,身边从不缺人伺候,吃的更是山珍海味从不间断,可如今却受这样的苦……

        皇上这样不闻不问,又转变如此之大,宠爱薛妃,又对皇后态度大变,也不知道皇后这么恨瑛儿,会不会暗下黑手对她不利,想想她就担心不已。

        早知道当年不送她入宫,也好过如今提心吊胆。

        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秦玲珑连忙扶着她低声道,“母亲,好了,您身子还没好,不可这样动气,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答应你,明日入宫想办法求情,我会求情的……”

        她一直知道,父亲和母亲都对姐姐心怀愧疚,当年不顾姐姐意愿送她入宫,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她好好的,姐姐也一直在宫里好好的,皇上对她很好,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母亲因为担心,硬生生病倒了,父亲哪怕什么也不说,想必也是十分担心的。

        然而,她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声厉喝,“明日不许求情!”

        人未到声先至,话刚落下,就看到秦右相大步走进来。

        秦玲珑闻声连忙回头,看到秦右相进来,缓缓站起来,“父亲!”

        秦仲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淡淡的说,“你先出去!”

        秦玲珑顿了顿,随即颔首,“女儿告退!”

        随即躬身退出去。

        秦夫人看着秦仲不解的问,“相爷这是何意?为何不能求情?”

        秦仲负手而立,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脸苍白,有些不忍,但是还是淡淡的说,“瑛儿太多任性,让她受些苦也是她咎由自取,皇上既然没有明言她犯了何错,那么关不了多久,总有一日会下令解禁,你们这样贸然求情,只会让皇上更加生气,你一向精明,怎么这次竟连这点都想不通?”

        他一向最宠爱这个女儿,因为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寄予厚望的,从小就把她当一国之母来培养,可是,她却如此任性,这些年和皇上之间一直都不冷不热,跟是对摄政王依旧放不下,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摄政王是皇上的弟弟,她这样,若是皇上是个心胸狭隘的,早已容不下摄政王,她却不明白,反而完全不顾身份不顾家族的疏远皇上,秦仲知道,这一天早晚是会来的,这两天看着皇上的态度他也明白了,谁求情都不会有用处。

        与其如此,倒不如等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既然没有公开她所犯何罪,就说明皇上不会重罚。

        秦夫人沉默少顷,还是担心道,“可是,皇上可从来没有……”

        秦仲沉声道,“以前没有,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耐心,可人的耐心终有底线,是瑛儿不懂,一次次挑衅皇上的底线,不识好歹说的就是她,皇上是什么?那是一国之君,若非皇上对她有情意,单凭她对摄政王的那份心思就有可能为秦家带来灭门之灾,你明不明白?”

        秦仲可以说是看着这个皇帝长大的,虽然不能说了解,但是也明白一些,皇上从来不是简单的人,若非他当真在意秦玟瑛,若非他对摄政王深怀愧疚,他早已容不下秦玟瑛的任性,更是容不下容郅的存在,可是对于这些,他都一直视而不见,忍了这么多年忽然发难,对秦玟瑛这么狠,却未曾针对摄政王,那就是说这次的事情跟摄政王无关,除去摄政王的原因,能让皇上如此恼怒的,必然不是小事。

        而且,中秋国宴上他记得,皇上因为薛妃的事情,对秦玟瑛有些不满,又在软禁了她之后立刻下旨封薛佳为妃……

        这样去求情,只能适得其反。

        秦夫人闻言,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想到这些,只是听闻女儿出事,便忍不住担心,二而且,她一直对这个女儿心怀愧疚,更是受不得她吃苦。

        秦仲见她终于听进去了,才缓了口气,淡淡的说,“好了,你身子虚弱,好好养着,也不许再逼着玲珑去求情,你也不许再入宫求情!”

        秦夫人咬着牙,没吭声。

        秦仲想了想,又道,“夫人应该没有忘记当年为何一定要让她进宫,既然如此,做什么事情就三思而后行!”

        秦夫人闻言猛然抬眸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

        她怎么会不记得?

        为保秦家安然,不顾女儿的不愿,跪求着她顾念家族入宫,她怎么会忘记?

        可当时她没有办法,瑛儿从小就被预言以后要当皇后,她不嫁给皇上难道还嫁给别人?除了皇上之外,不管嫁给谁,都是意图不轨,这样的罪名,秦家是担不起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对这个女儿很是愧疚,明知道她当时心系摄政王殿下,却还是求着她逼着她嫁给了皇上,为的,是保住秦家。

        秦仲见她沉默,便知道,自己的话她都明白了,面色恢复温和,道,“我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你好好养身子,多思无益!”

        说完,转身离开。

        秦夫人坐在那里,抿唇沉默。

        秦玲珑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等到父亲出来,便几步上来,缓缓一拜,“父亲!”

        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秦仲目光柔和道,“嗯,你母亲已经休息了,你没事就先回去吧,不要跟你母亲瞎胡闹,明日的宫宴照常去就是了,看见皇上也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闻言,秦玲珑有些惊讶,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是不管姐姐了么?”

        这话,她早几天就想问了。

        姐姐出事这段时间,除了一开始那几天父亲进宫求见外,后面就再也没有管过,皇上上朝后也去过,可是皇上拒而不见,他也没有在过问过,比起母亲火急火燎的奔波,他好似不担心一样。

        秦仲闻言,面色一沉,“瞎说什么?你姐姐是我的女儿,为父怎么可能不管她?只是如今这局势,秦家不可再触怒皇上,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该求的情求过了,换上无动于衷,那么就是不肯听,既然如此,这段时间就不要过问。

        秦玲珑闻言,微微颔首,“是!”

        秦仲道,“回去吧,好好准备明日的宫宴,记住,莫要跟皇上提及此事!”

        秦玲珑颔首,“女儿知道了!”

        秦仲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秦玲珑看着秦仲离去的背影,再看看不远处紧闭着的门,一动不动。

        身后的侍女芙儿低声道,“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玲珑回头看着她,眉头拧紧,“想说什么就说吧!”

        芙儿低声道,“当今皇上最是信任摄政王殿下,据说皇上这段时间在宣文殿除了摄政王殿下谁也不肯见,或许摄政王殿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秦玲珑倏然皱眉,不悦的看着她,“你让我去找摄政王殿下?”

        这不可能!

        且不说她和摄政王关系不熟,她又不太敢靠近这位冷面王爷,就说原本摄政王和姐姐的关系,他干涉此事怕是只会把事情弄得更乱。

        芙儿忙道,“奴婢的意思是,卿颜郡主!”

        秦玲珑一怔。

        楼月卿……

        芙儿这么一提,她并不傻自然知道了芙儿的意思,只是……

        咬了咬唇,她看了看秦夫人的房门口,随即转身离开。

        楼月卿回京途中,真的遇到了刺客。

        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在一片树林中,一直护送在马车旁边的一个护卫忽然倒地,脑门上插着一支毒镖。

        众人一惊,护送在前面的侍卫长见状,来不及震惊,便立刻拔剑,沉声道,“有刺客,保护郡主!”

        说完,所有护卫立刻拔剑护在马车旁边。

        楼月卿本来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动静连忙拉开帘子看着外面,只见一群黑衣人腾空而下,将马车周围团团围住,一眼望去,不下三十个。

        楼月卿面色一变,驾马车的玄影忙道,“郡主不要出来!”

        说完,立刻拿起一旁的剑柄拔剑,跳下了马车。

        而坐在另一边的莫言也随之跳下去,在另一边,没有拿任何武器。

        楼月卿蹙眉,看着将马车团团围住的黑衣人,紧抿着唇。

        护送她的护卫不多,跟黑衣人相比,怕是敌不过,而且,这些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武功不低,她今儿一早带着这些护卫也只是让一次安心,没有带多,才十多个,武功也不是最强的……

        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急不可耐。

        这么想着,前面的护卫长已经沉声开口,“您好大的胆子,竟敢拦郡主的马车!究竟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那些人没回答,而是直接挥剑上来,二话不说就开打,那些护卫见状,连忙应对,很快全部都和黑衣人卷入了血斗。

        玄影和莫言也在马车旁边护着,不让人靠近,和意图靠近马车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楼月卿看着面前场面混乱的打斗场面,眼神一个个扫过他们,一共三十二个蒙面人,且个个身怀武功,手持刀剑,对楼家的护卫也是招招毙命,楼家的护卫虽然都是选出来的精英,可是,根本敌不过那些人,慢慢的不敌了,虽然黑衣人也死了几个,可是看着楼家的护卫死的更多,是黑衣人的一倍,很快护卫只剩下七八个,那些黑衣人转而攻过来,围着玄影,玄影以一敌众,也是有些吃力,楼月卿蹙了蹙眉,转而看着另一边靠她近些正在和三个黑衣人交手的莫言,微微眯眼。

        再这样下去,那些护卫一个也活不了,相反,玄影和莫言虽然武功高,可是,也会寡不敌众。

        想着想着,楼月卿看着前方一个黑衣人扬手,对着她射出一支镖,忽然脸色一变,头一偏,正想要躲开那支镖,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来一把匕首,直接在镖离她还有三尺远时与之相碰,竟把那支镖直接打落在地上,而那把匕首直接射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根上,一半都嵌入树根中。

        楼月卿脸色大变,看着远处嵌入树根的匕首,拧着眉头,来不及多想,就看到一群玄衣暗卫闪身而来,卷入了打斗,而其中一个立刻闪身到楼月卿面前,就是容郅派到她身边隐匿着保护她的冥夙。

        立刻对着楼月卿恭声道,“属下来迟,郡主恕罪!”

        楼月卿看着冥夙,微微抿唇,“你……”顿了顿,这才想起,容郅离开前,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只是这两日太过平静,且容郅也没说派了谁来,所以她都忘了这茬了。

        楼月卿看着冥夙,淡淡的说,“没事!”

        说完,看着那边,冥夙带来的暗卫也就不到十个,但是,个个都武功不弱,很快就杀了不少黑衣人,玄影和莫言和都终于缓了下来,没有刚才那般吃力。

        转头看着冥夙,淡淡的问,“可看出来他们是什么人?”

        冥夙看了许久,摇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有一点肯定!”

        “嗯?”

        冥夙低声道,“那些人不是太后的人!”

        楼月卿闻言,有些吃惊,看来冥夙跟太后的人交手不少次,竟然看就知道不是她的人。

        不过,楼月卿更好奇了,除了太后,谁还能如此下血本来杀她?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且个个武功不弱,可不是谁都能训练的出来的。

        不过,楼月卿没再多问。

        很快,那些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死了,地上除了方才那些死去的护卫,更多的是黑衣人,三十多个眼看着就剩下那么十多个,冥夙带来的暗卫个个都武功高强,很快又杀了几个,剩下的八个抵抗不住,暗卫制服了他们。

        打斗结束,莫言和玄影都安然无恙,楼家的护卫却死了十多个,只剩下那么几个也都受了伤。

        而容郅的暗卫却一个都毫发无损,都架着一个黑衣人。

        楼月卿缓缓一跳下了马车,跨过一具具尸体走到那边,地上淌着一滩滩血迹,血腥味很浓,让人闻着恶心。

        楼月卿看着那些被暗卫架着的蒙面人,蹙了蹙眉,“把他们脸上的布扯下来!”

        暗卫闻声,立刻扯开那些人的蒙面。

        八个人都是精壮的青年男子,脸上看着没什么特别,只是肤色和楚国人相比却稍白一些……

        转头看着冥夙,淡淡的说,“带回去,严刑拷打!”

        冥夙颔首,“是!”

        然而,他们刚说完话,那八个人不约而同的忽然全部身体一颤,嘴角都漫出一丝血迹,随即身体一身痉挛是,似乎很痛苦,倒在地上阵阵颤抖……

        楼月卿脸色微变,冥夙连忙让那些暗卫制止,可是,那些人两眼一瞪,直接已经绝气而亡了。

        冥夙冷冽的面上一沉,上千一探那些人的脖子,没了脉象,便站起来对着楼月卿道,“郡主,他们都中毒死了!”

        楼月卿咬了咬唇,看着那些人的死相,目光一顿,看着有一具侧躺着的尸体的脖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她示意眯了眯眼,缓缓上前,沉声道,“把这具尸体转过来!”

        那个暗卫应声,“是!”

        随即蹲下来将自己面前的尸体转了过来。

        只见那具尸体的脖子后面,有一个好似刺青的图案。  楼月卿脸色一变,两步上前蹲下,将那人的衣领拨开,露出一半的刺青图案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两把大刀交叉的图案,是黑色的,好似嵌在肉里一样。

        她脸色顿时苍白,扯着衣领的手僵在那里,眯着眼紧抿着唇。

        冥夙颇为不解,“郡主,这刺青您认识?”

        反正他是没见过这个刺青的,而且,也没听说过。

        楼月卿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不打眼底,缓缓站起来,微微抬眸,环视着密林一圈,冷冷一笑,“看来我的仇人,真的不少……”

        这个刺青,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只是,他们怎么会来刺杀她?是偶然,还是……

        冥夙还想问什么,可是楼月卿却忽然看着他淡淡的说,“楼家的那些护卫的尸体全部送回京中厚葬,其他的,烧了,还有,不要告诉容郅今天的事!”

        冥夙极为不解,“郡主这是何意?”

        楼月卿今日发生的事情,他是一定要告诉王爷的,有人胆敢刺杀君主,王爷若是知道,定然会查清楚。

        楼月卿没回答,而是反问,“容郅派你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冥夙静了静。随即答道,“郡主之令等同王爷!”

        所以,保护郡主,就等于保护王爷!

        楼月卿满意了,淡淡的说,“既然如此,我命令你,今日之事,不许告诉容郅!”

        冥夙只好颔首,“属下明白!”

        楼月卿不再多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底晦暗不明,随即转身离开。

        坐在马车上,楼月卿沉默了许久。

        莫言极为不解,“主子认识那些黑衣人?”

        像今日这种事情。以主子的脾气,一定会刨根究底把幕后之人揪出来,然后一个活口都不留,而是,如今却瞒着摄政王,看这样子,确实是反常。

        楼月卿闻言,默了默,随即摇摇头,“不认识!”

        莫言闻言,蹙眉。

        然而,楼月卿也不再多言。

        马车徐徐离去。

        而此时,密林后面。

        两个身影缓缓走出来。

        一个穿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另一个穿着一身玄衣,站在灰衣人后面,手握一把长剑,应该是那灰衣人的手下。

        玄衣人看着远处一地尸体,再看着马车扬长而去,蹙紧眉头,朝着那灰色锦袍的男子低声道,“主人,他们果然失败了!”

        灰衣男子冷嗤一声,“如实那么好杀,还轮得到我来动手?”

        玄衣人闻言,有些疑惑,“那主人想如何对付她?”

        灰衣男子诡异一笑,“立刻传信给公主,就说她派来我身边的人……都死了!”

        闻言,玄衣人了然,“属下明白了!”

        灰衣男子这才勾着嘴角,眸子微眯,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挑挑眉……

        有趣!

        楼月卿今日被刺杀的事情,交代了不许外传,所以没人知道,除了楼奕琛。

        他的人被杀了,肯定瞒不住他,楼月卿也没瞒着他便如实禀报,当然,那刺青的事情她没说,楼奕琛虽然不懂她为何要瞒着摄政王,但是,也没多问。

        所以,她被刺杀的事情,好似不曾发生。

        不过,楼奕琛刚走,莫言就进来禀报,“主子,卉娆求见!”

        楼月卿本来还在用膳,闻声看着莫言有些惊讶,“她什么时候入京的?”怎么突然就来了?

        莫言低声道,“一炷香前刚进城门!”

        楼月卿挑挑眉,刚到就过来?看来有急事。

        “让她进来吧!”放下手中的筷子,楼月卿转身上楼。

        果然,楼月卿刚上楼没多久,卉娆就到了。

        卉娆看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好似赶路了好久才到,一向都妆容衣着一丝不苟的她,看着都有些凌乱。

        一上来就朝着楼月卿行礼,“卉娆见过主子!”

        楼月卿坐在桌案后面,看着她这样子,是有些吃惊的,挑挑眉,“你日夜兼程来的?”

        头发凌乱也就算了,红色的衣裙上还皱褶一堆……

        卉娆抿唇默了默,随即颔首,“是!”

        她日夜兼程从金陵过来,确实是有些急了。

        楼月卿了然,也不再废话,“说吧,什么事!”

        卉娆颔首,从怀中掏出两张折叠着的纸张递给楼月卿。

        楼月卿顿了顿,随即伸手接过。

        打开其中一张,蹙眉,抬眸看着卉娆,“怎么?”

        这时之前在姑苏城的时候,她画出来的那张画像,特意交代卉娆去追查的那个人。

        卉娆低声道,“主子再看看另一张!”

        楼月卿闻言,拿起另一张折叠的纸张打开一看,脸色微变,不解的看着卉娆。

        和刚才那张一模一样,只是穿着不同而已。

        卉娆指着楼月卿手里那张画像,沉声道,“主子,这张画像,是红菱让属下交给您的!”

        楼月卿看着那张画像,想起在回京途中,她曾让莫言传信给红菱,想办法弄一副南宫翊的画像送来,如今半个月过去了……

        看了一眼手上那副画,再看看之前自己画的那副,楼月卿低着头,蹙紧眉头。

        卉娆解释道,“属下当时拿着主子给的画像追查,这才一路追到了金陵,恰巧红菱在那里人脉广,就去找了她,才发现,主子所画之人,乃东宥太子,南宫翊,便来禀报!”

        楼月卿闻言,猛然抬头看着卉娆,“南宫翊?”

        那么,当时她在姑苏城看到的那个人,是南宫翊,而南宫翊就是他……

        那么,南宫翊为何求娶她,楼月卿想得通了,只是,还有更不明白的事情……

        真的是他么?他为何会在这里……

        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还是真的是他?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

        卉娆道,“是,属下也曾去确认过,主子所画之人和南宫翊一模一样,不曾有任何差别!”

        这种事情,她自然不敢有任何疏漏,所以还特意亲眼见过南宫翊,这才敢确认。

        楼月卿脸色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两张画像上面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金咬着唇畔,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她不会忘记。

        一睁开眼,她看到的人,就是他,当时,看着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她不可否认,是害怕的,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当时他带着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满怀关心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那三年里,每隔几天就去看她,各种关心,哪怕她从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也很有耐心,有时候会带着她去散散心。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他,还是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可是,若不是他,为何姑苏城的时候,他对着她笑着的样子,和那个人那么相似?

        而且……

        想起一件事,楼月卿突然看着卉娆问道,“我记得之前莫离说过,南宫翊去年开始性情大变,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

        卉娆想了想,“这个属下也打听过,是您醒来后的半个月后,南宫翊遭遇刺杀,坠落山崖,当时身中剧毒,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几天之后寻到他,他却还活着,并且自那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不仅心狠手辣,更是开始不近女色,不到一年,整个东宥都被他掌控了!”

        以为楼月卿安排了她去调查,又让红菱也查,所以卉娆便多了一份心调查清楚,就把这些事情都打听好了。

        这些事情在金陵曾被人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这个太子爷死而复生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为此,还有人怀疑他是假的,可是,都一一验证,他就是南宫翊。

        楼月卿蹙了蹙眉,没有吭声。

        之前莫离跟她提起过,楼奕琛也提起过,她对南宫翊所谓的性情大变怀着不信任的态度,可是想着这事儿跟她也没关系,便没有太过关心,可如今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查清楚了。

        她曾经依附着别人的身体存活的事情,她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却又不得不信任,说是一场梦,却又那么真实,可总找不到证实这一切的理由,如今,如果他真的是他,那么她就却不得不信了。

        想了想,楼月卿看着卉娆问道,“东宥使臣什么时候到楚京?”

        不管是不是,只要南宫翊到了,她就能够搞清楚了。

        卉娆答道,“大概还要四天左右,如今怕是刚过东宥的国土!”

        从金陵到楚京距离也就千里之远,东宥使臣已经出发几天了,也就刚过他们的国土,东宥边境李楚京几百里呢。

        楼月卿闻言,垂眸不语。

        还有四五天,有些久了。

        卉娆又道,“不过,南宫翊出发第二天就已经不在东宥使臣的队伍里,属下在他们启程第二日才出发都已经到了,怕是南宫翊若是先行来楚,差不多该到了!”

        她是因为要急着禀报这件事情,才日夜兼程赶来,路上根本没有休息过,所以才那么快就到了。

        楼月卿闻言,顿了顿,随即道,“让人仔细盯着,若是有他的踪迹,立刻来报!”

        “是!”

        卉娆应声后,看着楼月卿一直看着两幅画,不由得不解问道,“主子为何那么在意南宫翊的事情?您跟他认识么?”

        可是,也不像认识啊,且不说这么多年都不曾听楼月卿提起认识南宫翊,且单凭楼月卿让她和红菱这样调查就知道,绝对不认识,可是,如果不认识,楼月卿为何要这样费心去查一个人?

        楼月卿默了默,随即淡淡的说,“我不认识南宫翊,但是,若我没猜错,我认识他!”

        一句别扭的话,让卉娆听着有些无语。

        他不就是南宫翊?怎么听着主子的意思,好想这个人不是南宫翊一样……

        算了主子的想法,她是理解不了的。

        不过……看着楼月卿挑挑眉,“主子这样调查这个人,摄政王不知道吧?”

        这个人,应该算得上摄政王的情敌了吧,如今南宫翊求娶楼月卿的事情,东宥那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楚国边境也开始传开,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入京城,而且,这种事情,那位怕是早就知道了……

        啧啧,主子这样费心去调查情敌,也不知道摄政王殿下会有什么想法……

        楼月卿闻言,没好气的瞪着她,“你管这事作甚?”

        这和容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这死丫头真逗!

        卉娆晓得有些揶揄,“属下这是在担心主子,听说摄政王殿下是个醋坛子……”

        楼月卿脸一黑。

        卉娆见状,连忙一惊一乍道,“啊,我几天没洗澡了,先走了……”

        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凌乱的衣裙,好似才发现……

        说完打算离开。

        “等等!”楼月卿嘴角一勾,看着她的眼神极其和善。

        卉娆突然感觉很不好……

        楼月卿丢下手里的画像,缓缓站起来,走出桌案,看着她笑着极其温柔,轻声道,“本来还打算让你休息休息,看来不用了!”

        卉娆闻言,连忙瞪眼。

        看着自家主子很温柔的伸手为自己整了整衣领,“主子……”

        看着她,楼月卿笑容温柔的不像话,“既然你那么闲,这样吧我正好有件事需要查,你不许休息,连夜出发,去帮我查清楚!”

        卉娆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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