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行了
冯夫人眼看这一切计划都落空了,心里自然是分外失望。
同时,眼看着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只怕一会儿侯爷过来,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冯夫人心里害怕,可是事已至此,又毫无办法。
偏偏这个时候,胳膊一动,原先被她藏于袖中的方子掉了出来。
冯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之前安潇潇给她的。
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总之,冯夫人就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简直就是要被气死了!
难怪那药的味道竟然是那样难闻,原来,里面竟然是加了黄白之物。
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三两下将那方子撕得粉碎。
“安潇潇,你欺人太甚!”
怪不得她总觉得那药有一股子恶臭味儿。
原来那里面原本就是加了这污秽的东西。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就那样吃进了肚子里,冯夫人自己也是一阵干呕。
总算是缓地差不多了。
有嬷嬷过来回话,说是侯爷派了冯知寒去靖安侯府赔罪了。
“又是这个庶子!他怎么肯为知良说一句好话?”
冯夫人气得简直就是牙根儿疼。
可是却偏偏毫无办法。
如今这一切,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定远侯府不对在先,总要有人去面对的。
谁知道,那靖安侯府会不会直接就泼了冯知寒一身的脏水呢?
这么想着,冯夫人倒是希望靖安侯府的态度不要太好,心里头才畅快呢。
冯夫人的心思一动,“侯爷呢?”
“侯爷现在去了书房。”
冯夫人心里面是忐忑难安。
今日之事,她心知侯爷必然不肯就此罢手。
只是休妻这种事情,侯爷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总会有些日子,对她冷脸了。
“夫人,不好了,世子爷突然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了。”
“什么?”冯夫人吓了一跳,“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晕了?”
“这,许是听闻老爷要动家法,所以便先吓着了。”
冯夫人一听,大概也就明白,侯爷这是动了真怒了。
再说冯知寒,他想的倒是挺好,觉得自己能见到公子了。可是事实,却是让他大为失望。
很遗憾,冯知寒上门,只见到了安子轩一人。
事实上,安子轩愿意出来见他,还是安潇潇一直在鼓动呢。
不然,安子轩是想着直接让管家把人打发走了。
冯知寒又如何?
安子轩虽然知道这个小子的本事不错,可是不代表了他就可以原谅敢算计他妹妹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貌似跟冯知寒无关。
可是现在在安子轩看来,只要是姓冯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了。
不过,妹妹的嘱咐不能忘。
安子轩还是尽量地压制了一下脾气,出来见了冯知寒。
不过,冯知寒还是看得出来,安子轩眸底的火气极浓,纵然是没有口出恶言,可是至少,心底里的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散了的。
“这次的事情,真是抱歉了。”
冯知寒思索再三,之前从冯侯爷那里听来的客套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此,反倒是让安子轩对他刮目相看了。
“哦?我以为你来这里是特意来解释一下的。”
“那个,原本的确是想好了一套说辞,不过,安世子也是聪明人,我自是知道,表面上的那一套假话,是骗不了你的。所以,倒不如实诚地给您赔个不是。”
安子轩看了一眼门外侯着的随从,知道必然是冯侯爷派来的,顿时了然。
“三公子倒是聪明。本世子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刚刚三公子的意思,就是承认你们定远侯府欺人在先了?”
“安世子此言,未免言重了些。即便是家兄做出了失礼的举动,可是也不能说明了什么。毕竟,屋内失火,家兄昏迷,若是家兄也是被人算计呢?”
安子轩挑眉,他倒是聪明。
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既承认了冯知良的不对,可是又不能否认,冯知良是不是受人算计。
这样的回答,很中肯,也让人很无奈,挑不出差子来。
安子轩若有所思地再朝门外看了一眼。
看来,冯知寒虽然被派来善后,可是冯侯爷对他,却也是未必完全地信任。
不过,对于安子轩的处境,以及定远侯府内部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是不是被人算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这次我妹妹险些就被毁了名声,无论如何,此事,本世子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安世子!”
“好了!”
安子轩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脸上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来。
“看在你是聪明人的份儿上,本世子最多答应你,此事,不会闹到御前去。还有,我妹妹受了惊,你以为,真是你们一两句话就没事了?”
冯知寒顿时哑口无言。
合着这位安世子还想着闹大呢?
竟然还想着要闹到御前?
只是想想,冯知寒就替冯知良觉得肝儿颤。
同时,也实在是看不透这对儿兄妹。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恨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他们却是偏偏想着要闹大。
这是生怕自己的名声太好了?
“启禀世子,小姐让奴婢过来给冯三公子传句话。”
“进来吧。”
安子轩放了话,七月才敢进来。
“冯三公子,我家小姐说了,若要平息她的怒火,只要求定远侯府做一件事。”
冯知寒立马一脸恭敬的样子,“还请姑娘指教。”
“小姐说了,今日去了那处庄子,看着风景还不错。就将那处庄子,当做是给我们小姐赔礼的诚意吧。”
冯知寒挑眉,靖安侯府缺一处庄子吗?
“姑娘的话,我记下了。回去后,自会禀明家父,这样,小生会尽快给安小姐回信的。”
“那便好。此事若成,小姐自不再计较冯世子的过失。可是之后,只要求冯夫人和冯世子,只要是见到了她,当自动退避三舍,否则,她若是气恼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冯知寒的嘴角抽了抽,怎么听着这话都像是在威胁人呢?
“好,还请安小姐宽心,小生这就回去商议。”
冯知寒又对安子轩行了礼,这才急急地退了下去。
冯知寒倒也不是多怕安子轩。
只是总觉得这对兄妹的脑子都有些奇葩。
特别是这位安小姐提出的这两个条件。
让冯夫人和冯知良避讳着她一些,他倒是能理解。
可是想要一处庄子,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靖安侯府的富庶,远在定远侯府之上。
她这是抽什么风,竟然只要一处庄子便好了?
冯知寒想不明白,安子轩自然也想不明白了。
“妹妹真这样说了?”
待人一走,安子轩便沉下了脸。
总觉得妹妹提出的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也太过儿戏了。
“回世子,小姐的原话如此。”
安子轩一脸烦燥地挥了挥手。
片刻后,安子轩又到了安潇潇的住处。
“咱们侯府是亏了你银钱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想着那处庄子了?”
“那里有一处天然的湖泊,而且,地理位置极佳。”
安子轩挑眉,“什么意思?”
“我想在那里养鱼呀,弄个鱼塘,这样方便我以后吃鱼了。”
安子轩顿时脸黑,就为了吃几条鱼?
靖安侯府缺鱼吗?
看到他的脸色这样差了,安潇潇这才笑了。
“哥哥,我是那么目光短浅的人吗?我要那处庄子,自然是有着极大的用处。咱们侯府虽然也有几处庄子,可我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难得这位冯夫人送上了门。我又何必推出去呢?”
安子轩看着妹妹的笑脸,总觉得这丫头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不拦着。只是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了那个冯知良,我心有不甘罢了。”
安潇潇笑声清越,“哥哥安心,那个冯知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自然也有法子治他。冯夫人最害怕的,无非就是儿子的世子之位。既然如此,我便助她一臂之力便好。”
安子轩一怔,记得上次提到了定远侯府的时候,妹妹还说一切就顺其自然便好。
冯知良这种人,就算是袭承了定远侯府,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作为。
倒是冯知寒,是个人物。
将来就算是冯知寒不是定远侯,可是冯家想要真正的支撑起来,还得靠他。
“你之前不是说,不打算动冯知良的世子之位了吗?”
“我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冯知良一日还是世子,只怕冯侯手上的势力,就不肯交到冯知寒的手上。如此,我自然是要推一把了。”
安子轩的神色微紧,“妹妹,这等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太多的好。”
“哥哥放心,妹妹心中有数。冯知寒上位,是迟早之事。我不过是乘人之美,且顺水推舟地送个人情而已。就算是没我有的扶持,冯知寒成为侯府的顶梁柱,也是早晚的事。”
这话倒是不假。
安子轩今日与冯知寒的一番对话,倒是能看得出来,此人聪明,且心智极坚。
“同样是冯家的子嗣,想不到,差距竟然这样大。”
“哥哥猜猜看,我今日给那个冯知秋开了什么方子?”
安子轩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定然又捉弄人了。我就说嘛,你哪里就那么好性子了。竟然还愿意出手去救曾害过你的人。敢情你是故意过去给人家添堵的。”
安潇潇倒也没有再多说,只是一想到了冯夫人和冯知秋那张要气炸了的脸,她就觉得格外地舒心。
她虽没有给冯知秋留下方子,可是她却故意让九月当着庄子上几个下人的面儿,取了那污秽之物,到了这个时候,想必冯知秋自己也知道了吧。
冯知寒回到侯府,将安潇潇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只等着父亲的示下。
“她当真如此说的?就这么简单?”
“回父亲,这的确是安小姐的原话。只是?”
“只是什么?”冯侯爷刚刚才松开的眉心,因着他的一句话,又拧了起来。
“父亲,那庄子是母亲的嫁妆,严格说起来,算不得我侯府之物。您看?”
“哼!她的嫁妆又如何?犯下了如此大的错处,本侯没休了她,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这话当着儿子说出来,冯侯还是头一次。
冯知寒始终低着头,“那,等您与母亲商议过之后,儿子再去靖安侯府回话吗?”
“嗯,你且等着,我这便去将地契房契取来。”
“是,父亲”
冯夫人一听说是侯爷来了,吓得立马又躺在了床上。
她自然知道,自己早晚都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给老爷请安。”
“下去吧。”
“是,老爷。”
冯夫人吓得没敢睁眼,只作仍然昏迷的样子。
冯侯爷一进来,看到她这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起来。
“你以为你只是装病,今日之事便能揭过去了?”
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再装也是无用了。
小心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地坐起身子,一脸的病弱样子。
“是老爷来了。妾身刚刚虽然醒了,可是一直觉得这头有些晕,所以才又躺下了。”
“既然是病了,那就好好养着,没我的吩咐,哪里也不许去了。”
这是要禁足了?
冯夫人哪里敢说别的?
小心地应了是,然后只等着老爷的下文。
“将知秋养病的那处庄子的地契和房契都拿来。”
“老爷,您这是作甚?”
冯侯爷将安潇潇的条件说了一遍,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冯夫人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合着就是安潇潇故意想着借此来敲诈他们了?
“老爷,这凭什么呀?这最好安潇潇不是没事吗?反倒是我们的知良险些就丧了命。她安潇潇凭什么还要让我们再赔礼呀?”
冯侯爷看着她这样子,顿时觉得失望。
简直就是白痴!
如此简单的道理,还用他来教吗?
“就凭你敢出手算计人家这一条,就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
冯夫人刚起了个头,又觉得自己的确是没有什么底气,一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一句话,要么你将东西赔给人家,要么,你就回娘家去吧。”
冯夫人吓了一跳,这意思,是要休了她?
抬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么多年,夫妻间的情分,竟然还抵不上这几件小错?
不过,冯夫人最终还是咬咬牙,将东西取了出来。
“可是知秋还在庄子上养病呢。”
冯夫人的眸光闪了闪,“要不,还是先将她接回来吧。”
“不必了,我已经打发人去将她接到十里外的庄子上了。”
冯夫人顿时大惊。
十里外的庄子?
那里可是穷乡僻壤的,缺这个少那个的,这让女儿怎么过日子呀?
“老爷,那里可是太过艰苦了些。要不,还是让女儿回到府里来养病吧。”
“怎么?我说的话,你竟然是一点儿都不听?”
冯夫人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字?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下一个要被送到庄子上的,就是她了。
冯侯爷将东西取来,交给了冯知寒,打发他明日一早就给靖安侯府送去。
冯知寒领了命,次日早早地便去了靖安侯府。
“给冯三公子请安。”
这一次来见他的,是七月。
“姑娘免礼。”
“三公子今日过来,可是与府上都商议好了?”
“哦,正是。这是那处庄子的契约。另外,家父听闻安小姐受了惊,特意命人准备的一支五百年的老参。”
“奴婢替我家小姐先谢过三公子了。”
“不敢。”
“三公子,我家小姐还有一事交待,请。”
七月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里是前厅,这主座的侧后方,便是通往后面院子的大门。
冯知寒紧随七月,绕到了后面。
“不知安小姐还有何吩咐?”
冯知寒的眼神快速地在阿贵的身上打量了一眼,然后对安潇潇的态度,十分的敬重。
“三公子辛苦了。”
“只要安小姐满意,不再寻我侯府的麻烦也便是了。”
安潇潇笑得有些古怪。
“三公子放心,用不了几日,我必然不会再寻你们侯府的麻烦了。恰恰相反,到时候,还想着要与贵府多多合作才是。”
冯知寒听得一头雾水。
他可不认为,安潇潇这是闲来无事说着玩儿的。
“还请安小姐明示。”
“不急。三公子,当初我答应过你助你上位,只希望三公子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冯知寒的双眸微眯,眼角的余光在面无表情的阿贵身上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美人身上。
“若是有能为安小姐效劳的地方,在下自然不敢推辞。”
“呵呵,有三公子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若是无事,那在下告辞了。”
“七月,替我送送三公子。”
“是,小姐。”
七月喝茶,然后一旁的阿贵立马就将那个小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快速地看了一眼之后,再放到了安潇潇的眼前。
看毕,安潇潇笑得十分舒心。
“九月,将咱们的管家大人给叫过来。”
“嗯?小姐是说叫二月姐姐过来?”
安潇潇翻了个白眼儿,“不然呢?”
九月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去找二月了。
“小姐,您找我?”
“准备些人手,将这处庄子给我重新整修。回头,我会将自己画好的图给你。”
“是,小姐。”
“对了,那里的环境不错,开辟出一些药田来。”
“是,属下明白。”
安潇潇笑得有些阴险,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盯那处庄子,可是盯了许久的。
如果不是冲着这处庄子,她才不会故意涉险,然后平白地费些力气呢。
冯知寒总觉得安潇潇的话里有话。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是让冯知良栽了一个大跟头,可是他想上位,只怕还得再缓一缓。
毕竟,嫡母地位稳固,而且父亲也没有要让他继承侯爵的意思。
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了与凤渺渺订亲一事了。
当日,父亲与母亲的交易,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后来,父亲也的确是将他单独叫去了书房,大意也无非就是说,让他以后好好地上进,莫要让冯家没落了。
好端端的,父亲又怎么会因为这一件事,就要更改继承人呢?
似乎是说不过去的。
刚进门,冯知寒就与一名小厮而撞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
如今冯知寒在侯爷跟前得脸,在府上的地位自然也就提高了不少。
小厮一看是三公子,立马弯腰赔罪。
“行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地,要去何处呀?”
小厮左右看了一眼,“回三公子,昨儿世子爷回来,说是受了惊,后来晚上又叫了两个通房丫头过来。可是没想到,那玩意儿一直就硬不起来。今儿一早,世子又试了两回,都不成。这会儿正在屋子里头发火呢。”
冯知寒面色微凝,这小厮就是在冯知良跟前侍奉的。
看这意思,分明就是有了讨好他的想法,所以,才会先悄悄地与自己说了。
------题外话------
昨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吃月饼了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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