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究竟是谁传的
“大嫂，瞧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在母亲这里？”杨氏说着白了柳氏一眼。
柳氏懒得理她，只是上前问陈老太：“母亲，这究竟怎么回事儿？不说是寇南星不敬长辈，故意给您难堪吗？怎么现在外面的传言竟然翻了个个儿？”
不仅老太太被人说闲话，就是她家薇儿竟也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陈老太在杨氏不停地抱怨下早就生了一肚子气，此时听到柳氏这般说，顿时便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老二那没用的东西，惯着秦氏还有那死丫头，任由她们在外面乱嚼舌根！”陈老太骂骂咧咧，因为过于生气，胸口起伏明显。
杨氏见状急忙上前帮她平复情绪，一边用力呼啦着一边扭头对柳氏道：“大嫂，薇儿那儿究竟咋回事？若她真是故意诬陷堂妹，那咱家这名声可就要坏了啊！我这还没女儿，万一将来有了女儿，这定是要受牵连的！”
柳氏恨恨瞪她：“你怎么不说被那寇南星牵连！”
杨氏理直气壮道：“这不是薇儿的名声比南星要大的多？眼下大家看的可都是薇儿，谁管南星啊！”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她家薇儿在慈州一众待嫁女儿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优秀，有多少人背地里眼红。可也正是优秀，受关注更多，只要错上一点便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万不能再让流言继续下去！
“母亲，”柳氏上前冲陈老太郑重行了一礼，“眼下正是薇儿与光霁订婚的关键时候，断不能让这些有的没的影响了。母亲，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您要不再去一趟二弟那边，说服二弟，让他出面将这件事给揽下来？”
见老太太没反应，而杨氏又要不知死活地插嘴，柳氏一咬牙，再次道：“母亲，薇儿与光霁的亲事，可不仅仅是她的亲事，还关系到大爷前程！还有三弟，若是大爷能顺利晋升司马，将来给三弟在衙门里谋个一官半职岂不是更容易？”
陈老太抿唇不说话，但眼睛亮了。而杨氏更是直接将心思彻底暴露在了脸上。
“是啊！若大哥能升任司马，那我夫君便也能进衙门帮衬大哥了呀！母亲母亲，大嫂说得对，您是得过去一趟，怎么着也得说服二哥，让他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
柳氏听着杨氏的话，于心里朝其翻了个大大白眼。这女人就是个眼皮子浅又自私的，唯有涉及自家利益，那心思才能用到正道上来。
终于与柳氏心思达成一致的杨氏说完又兀自嘟囔：“不过说来也怪，究竟是谁把这事儿传出去的？二哥一家子个个都跟锯嘴葫芦似的，他们应该不会主动向外传吧？这若传了，那南星的名声也就跟着一块烂了呢！”
是啊，这事儿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呢？同样的问题柳氏其实也在思考。
凭她对寇远夫妻的了解，他们万不可能将这件事主动向外传，毕竟这里头有寇南星对老太太掀桌之事在，如此大不敬若传出去，那这丫头将来还如何说亲？秦氏那女人断不会让自己女儿有如此污点的。
可若不是他们传的，又会是谁做了这长舌妇？传言与事实分毫不差，这一看便是熟人作案。只是不知这熟人究竟是谁，竟是想要将他们两边都给毁了。难不成是老爷的政敌？
柳氏的话最终还是说到了陈老太心坎儿上，她看重老大，心疼老三，既然老二能替他们背锅，那定然要去找老二。
于是，在流言传了整整两日后，陈老太再次登了二房的门。而相较于上次一大早，这次换成了天将黑。
寇南星知道陈老太又上门时，正在前面盯着装修师傅安装柜子。春桃一脸焦急地跑来告诉她，想让她赶紧回去看看，然而寇南星却一点也不着急。
“姑娘，您当真不去看看吗？万一，万一老爷和夫人被说动了那可怎么办？”春桃万分担忧道。
寇南星听之笑笑，说：“阿娘肯定是不会被说动，至于阿耶……你也别担心，总要给阿耶独自面对的机会。”
春桃提醒她：“姑娘，老爷性子软和，好欺负！”
寇南星乜她一眼：“你看得倒真切。不过放心吧，越是这样的人，一旦伤了心，狠心程度越是出乎人意料。阿耶是孝顺，可却不愚。人嘛，总是要成长的，有些痛苦与悲伤注定要承受，我们便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春桃没懂什么痛苦与悲伤，只知道自家老爷在面对老太太时很是气短，她生怕老爷听了老太太的话，做出伤了姑娘心的事情来。
但姑娘说不管，那她也不会多事，只是跟做贼似的，始终躲在旁边，听着老太太对老爷如何说教，如何劝说。到最后，她把自己气个半死。
春桃几乎是哭着来到寇南星面前的，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明显是被气哭的。
“怎么了这是？”寇南星看着春桃那模样，眸子一转便猜到了大概，“是祖母说了难听的话？”
春桃气得抹眼泪，声音都哑了：“姑娘，那岂是难听的话啊！那简直，简直，简直……”
“简直就不配做人？”寇南星将春桃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补充完整。
“对！就是不配做人！呃，姑娘，我，我……”
“没事儿，这是我说的。”寇南星安慰春桃，温柔的面庞上是令人安心的笑，“祖母是不是对阿耶说，让阿耶劝我主动帮寇采薇背锅？”
“是啊姑娘，老太太就是这么说的！”春桃气得想不明白，“姑娘，老太太明明也是您祖母，可她为什么总要姑娘你吃亏呢！”
“这有什么，你要知道人的心本就是偏的，再公平的人也会有轻有重，更别说祖母了。”寇南星伸手擦掉春桃面颊上的泪，劝她，“好了，别气了，气哭了难受的是自己又不是别人。”
“姑娘，婢子，婢子就是为姑娘不平，明明都是亲人，可老太太区别对待怎能这样离谱呢！”春桃道。
寇南星温和一笑：“所以啊，面对区别对待，若想不吃亏，不想自己难受，不想便宜了别人，那我们就不能再做哑巴了。行了，别哭了，祖母走了吧？我们去看看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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