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森忒
老人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森忒是我们教会的名字，我们热爱自然，热爱野性，坚信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有回归天性的一天。人类驯化那些野兽，让它们臣服、让它们流血、奴役它们、甚至是杀死……这与我们的信念大不相符。”
“而作为森忒教派的象征神兽——野猪，遭受人类毒手最为严重，它们被驯化成为家猪，只能等待被宰杀，它们的命运已然被人类篡改得一塌糊涂。”
“这些猪贡献肉体死后灵魂会化成小精灵，它们不断地被宰杀，不断地变成精灵。太多了……雪月森林的雪白精灵已经多得塞不下了！阿尔忒弥斯女神现在都不愿意去那里狩猎了！一进去弓箭上就会落满小精灵，根本无法挽弓搭箭！”
“为了女神能够开开心心地狩猎，为了我们的信条，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地将动物们放回自然，归还它们应有的自由与野性。而作为我们的象征神兽，我们更应该加大力度……”
“这些年里，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已经解放了西卡亚帝国的很多个城市了。作为养猪最多、城主最喜欢吃猪的城市——马洛，我们在这里卡住了。”
“发生吃人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老人又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低落。
霍恩皱眉：“果然是你们动了手脚？”
朱迪道：“陛下，我们原本是好意……”
霍恩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跟你们教主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陛下，我们教派讲究众生平等，作为女神的信徒，我们的地位是一样的。”朱迪解释道。
霍恩不屑道：“普通教众衣着纹着弓箭花纹，你是野兽花纹，你们教主身披最高等级的阿尔忒弥斯像……呵，平等？别搞笑了。”
旋即她眼一斜：“滚出去！我跟你们教主谈，你还没资格待在这里。”
朱迪噎住，他求助似的望向老人：“教主大人……”
老人挥挥手：“没事，你出去吧。”
“……是。”
朱迪垂头丧气地穿过7的身体，离开了简陋的房间。
霍恩这才扯出一抹笑来，大腿处别着的倒钩匕首正无时不刻地硌着她的腿，身手敏捷的朱迪一出去，她非常有自信待会一言不合就擒住老人把他当成人质。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老人棕袍上精致的阿尔忒弥斯像，道：“说说你们是怎么个好意法吧。”
老人道：“之前我们在其他地方活动的时候，就已经听闻卡尔城主对猪肉的狂热爱好了，于是我们把马洛定成了最后的目标。”
“我们跟卡尔城主谈过，但他的态度无比的强硬，非常坚定地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于是我们就配制出了一种药剂，可以让猪吃后，肉质变得老硬无比……我们想，这样，是不是就能让卡尔放弃食用猪肉了呢？”
“——但是卡尔并没有，反而食欲大增，被宰杀的猪更多了。雪月森林的精灵多得令人窒息，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女神很生气。作为女神旨意的传达人，我感受到她的怒火，我发誓！我朱瑟忒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我们加大了对马洛猪的剂量……药吃多了，猪群突然不受控制起来暴起伤人，我们真的是好意，我们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啧，半真半假。
霍恩打断他：“行了，我也不管你们是好心还是恶意，我不关心那些，说说你让我来这里的意图吧。”
朱瑟忒说：“我们想让陛下，承认我们森忒教派的合法地位，作为交易——我们愿意帮助陛下解决马洛的瘟疫。”
瘟疫。
霍恩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面带嘲讽：“是我想承认就能承认的么？望城那帮贵族是饭桶？”
她敢带头搞异教，教皇雷葛萨三世不用那些贵族煽风点火，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朱瑟迪微笑着，苍老的脸庞皱纹挤在了一堆，混浊的眼里突然亮了起来。
他无比笃定道：“陛下，您不信任贵族，也不信仰神，您一定能做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您根本就不畏惧那群贵族，您渴望权利，不想放权，要不然您不会亲自来马洛。我还听闻您颁布了新令，您根本就没有把那群贵族放在眼里！”
“您不信仰神明，我们几经试探，您只会将武器朝猪头人扎去，只会将武器贴在传说中洗衣妇的脸上。在知晓我们的存在后，您没有丝毫主神被亵渎的愤怒情绪，您……心里没有任何敬仰！”
霍恩一笑：“老人家，你老眼昏花却内心通透，难怪能坐上教主的位置。”
朱瑟忒却说：“不，我坐上森忒教派教主的位置，是因为我能与阿尔忒弥斯女神沟通，能够传达她的旨意。”
霍恩敷衍道：“原来是这样啊。”
7在她旁边淡淡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
霍恩：“！！！”
瓦罗兰大陆不是一个正常的西方世界吗！
“是，但神确实存在于另一个位面，只是不能用神力干扰人间罢了。”
霍恩当即收敛心神，对朱瑟忒说：“你刚刚说解决马洛瘟疫？你知道怎么解决？”
她看过马洛的资料，由于卡尔不管事，瘟疫在马洛民间肆虐了快一个星期卡尔才知晓，在那个时候，瘟疫早就已经蔓延开了，从哪个地方、哪个人开始的也不知道。
朱瑟忒叹了一口气，道：“马洛的瘟疫其实是因为猪瘟。”
霍恩眉头一皱。
“一开始没事，出就出在一只生病的猪身上。那批猪本来是要进献给卡尔城主的肉猪，其中有一只生病了，但牧场主怕凑不够数，就没有把那只生病的拿出来。”
“结果，那一批猪全部传染了……卡尔城主肯定不会要啊，就发火把那个牧场主赶出了城堡。牧场主肯定不想亏本，就便宜低价把这群有病的猪卖给了百姓……”
“身体病弱的人吃了病猪肉，扛不住就开始身体发热、嘴唇发青……渐渐的，传染给其他人，瘟疫开始蔓延……”
“卡尔还不知情，依然在吃猪肉，他城堡里的圈养的猪没有发瘟，但肉质被我们的药剂影响，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变化。”
朱瑟忒顿了顿，道：“那些猪吃了我们的药，才没有被传染。”
“我听说您带来了大名鼎鼎的乌恒医生，我希望跟他见一面，没准能帮陛下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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