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杀猪过年
云益鸣和楚琴商量过年买年货的事。“要是养个猪过年杀肉就好了！”楚琴想着一大家子过年，得买不少猪肉。今年收成好，还卖了兔子和一部分鸡鸭鹅。过年可以多买些吃食和孩子的衣服。
“云叔，我家养的猪，可以分你们一半，价钱可以少些！”周子放在云晓北那屋过来。“啊！那挺好，就按别人卖猪价格，可不能少给，养个猪可不容易！”云益鸣斩钉截铁的说。“云叔！”周子放知道说多了他们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再说吧！
回家跟父母商量了一下。父母都觉得要便宜一点。两家交情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腊月二十，周子放拉着猪到云晓北家杀猪。两家商量好的，云家院子比较大，方便一点。
一大早上，楚琴起早做了饭。连着云宇峰，云奶奶，小小，小菲都过来吃的。吃过饭就开始烧火，烧上大锅开水。外面院子也支了一个大锅，填上满满一大锅水。云晓北几个都早早起来，把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让人惊讶欣慰的是小小，小菲都很勤快，主动帮忙干活，笑脸相迎，请来杀猪的韩大叔，看着一大家子忙里忙外，乐呵呵的，心里特别触动。邻居几家都被叫来帮忙，有赵敏敏一家，李立明一家，还有村长一家。
云晓北还提醒爸妈请了上次那男人来闹时，村长找来的那几个人。很快，水开了，大家开始把猪放在搭好的板子上。还用绳子把嘴头也绑上了。韩大叔穿着黑棉袄，戴着黑皮帽子，脚上蹬着大棉鞋。还穿个灰色大围裙。拿着刀子在磨石上磨快。
“找个大点的盆放点水，加点盐。”猪绑好了，还哼哼哼的乱叫着，它也知道自己要被杀掉了吧！一切准备就绪。韩大叔一手操刀，，一手拽着绑嘴头的绳子，比量比量，噗呲一刀，捅进去。几个孩子是不敢看。云晓北捂着小朵的眼睛。云霄捂着小成的眼睛。
很快，猪不在挣扎。大家解开绳子，开始烫猪，刮猪毛。人多，不多久就把猪刮的白白净净。韩大叔手起刀落，开了膛，把肠子，内脏掏出来。清洗肠子的，肉一分两半。周家说他家人少说啥也留下二十多斤肉。只收了一半的钱。
厨房几个女人早就开始做饭。酸菜切了一大盆。杀猪菜怎么能少？肉砍了一大块，炖到大锅里。又准备了凉拌木耳，黄瓜拌粉丝，辣白菜，锅包肉，红烧排骨，尖椒炒肉，香辣肉丝，加上杀猪菜，血豆腐，一大盘子肉。可谓是太丰盛了，肉是可劲吃。
分了三桌，男人们一大桌，女人们一桌，在东屋。孩子们一桌在西屋云晓北那屋。男人们都高兴，喝起了酒。周子放端着饭碗，跑到西屋吃。云晓北给他让个地方。“咋过来了？”周子放扒着饭，“我也不喝酒，没话说。”云晓北也知道他闷。
“多吃点！”给他夹了一些菜。云小小四姐弟安安静静的吃饭。这么大的变化，帮着加菜的赵婶回东屋跟几人聊天。“小小他们变了很多，长大了！”楚琴点头，“可不是，现在懂事，听话，还知道照顾爷奶，我都感觉轻松不少。”云奶奶才是最欣慰的一个，心里一直担心四个孩子的将来。现在总算让人安心！
“四个孩子多亏你们的教导。给你们也添了那么多压力！”楚琴笑笑。“妈！都是一家人，啥都不说，我们辛苦点没什么，孩子健康长大就好！”
生活哪有说句话那么简单。其中辛苦，只有自己体会。
“多吃菜，酒喝好！”云益鸣给大家填酒。“必须吃好！大哥，你家人多，房子挤了！”云益鸣点点头。“我们打算明年盖房子！还想盖上个大棚养兔子，养鸡！”
几人是感慨又羡慕。不过都不嫉妒。张罗着干活了都过来帮忙。
赶了两个年集，过年了。三十早上，各家灶上开始烧水，洗菜，缓鱼，切菜，炸肉丸，花生米，剁小鸡包饺子……
云晓北和小小，小菲，晓莹都在厨房帮忙。人多干活快，忙活完所有活。楚琴让几个孩子去玩，她和云奶奶云宇峰在炕上聊天。“这几个孩子这么听话，得亏你们，这一大帮人吃吃喝喝，小朵小成还要上学，要不把老三那位房子卖了？”楚琴一愣，没有想到云宇峰这么说。“哪能卖房子，咱们困难是暂时的，过些年小成长大得娶媳妇，那是他们的家，那是根。我和他大爷打算以后有条件了把它盖成新房。小成结婚，小小他们回娘家也有个去处。……”云宇峰和云奶奶久久没有说活。多年以后的事都想到了，他们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
云霄和小成帮着云益鸣贴完对子。带着他在院子里玩。“云霄去不去找东子玩？”云晓北穿着黑色中长棉袄，黑色紧身裤，套着长靴。头发扎着马尾，黑亮顺直。个子又长高了一点。云霄抬头：“好啊！走了小成，哥带你去玩！”
三人出了门。到周子放家院子时，周子放和子东在贴对联。“放哥，你们才贴对联？”周子放转头，小姑娘笑容满面的站在那，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哥！我们帮你贴？”周子放此时感觉仿佛有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心里。“嗯！子东你带云霄，小成去玩吧！”周子东愣了一下，想到什么。了然的点头，和云霄他们去玩。
“哥，上面一点！对对，这回正了！”云晓北手里拿着对联指挥周子放怎么贴。周子放个子得有一米八五，很多地方都不用踩梯子。“哥！在往右面一点就好了！”周子瑜开门探出头，这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云晓北脸上笑容浅浅，他大哥那个面瘫脸好算有个笑模样。
贴好对联回屋，“北北！你看你冻得脸都红了！快上炕暖和暖和！”周子瑜从厨房出来。“子瑜姐你啥时候回来的？”云晓北有些惊喜。“昨天下午，都没去看你！快去炕上暖和。大哥你还不去给北北拿好吃的？”
云晓北脱鞋上炕，周子放拿被子给她盖上脚。“哥！我不冷！”周子放一个暖心的举动，云晓北脸刷的红了。他一股脑把柜里的好吃的放在她面前。“吃哪个，自己拿。”云晓北嘴角抽抽，“哥！我都十七了，你哄孩子呢？”周子放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比我大吗？”云晓北拍掉他的手，“不要打乱我的发型！”撅着嘴，很是不服气，谁家岁数能超过别人的！
周子放坐在炕边上，扒瓜子。“子瑜姐在干啥？我去帮忙了！”云晓北脱了棉袄，穿鞋下地。小姑娘开门进厨房。“北北！你怎么来厨房了？在屋里暖和暖和。”周子瑜看着云晓北穿着红色毛衣，这有点眼熟，是上次某人在县里买的吧？果然在爱人面前，老妹都得靠边站！
“我不冷，子瑜姐，大娘我帮你们，人多快。”说着舀水洗手，“大娘我剁馅，您歇会！”拿过菜刀，当当的剁起来。“北北！你家都忙活好了？”周母看着手法轻快，笑脸盈盈，女孩，心里想着要是儿子能把她带回家，这个家是不就热闹了！
“做好了，就等下午做就行了！我们家人多，干的快！”周子放脱了棉袄，进厨房，洗洗手。“我来剁，你力气小！”云晓北撇嘴，把菜刀递给他。“子瑜姐，我帮你和面？”周子瑜盛了几碗面，刚要放水。“好！”把水瓢递给她。她拿了双筷子，一手倒水，一手用筷子搅拌。屋里的三个人有些惊讶，这手法第一次见。面都搅成面絮，放下水瓢，加入一点点的盐。开始上手和面。一边搓面盆边上的面，一边揉着面，很快就和成了一个光滑的面团。用盖盖上，放在锅台上醒一会。
“哥！剁的差不多了！”周子放停手，云晓北拿过周子瑜递过来的盆，把酸菜放到盆里。“大娘，我给你们调馅吧？”周母连忙点头。云晓北把葱姜，放在案板上。先把姜切成丝，再切成丁，剁成姜末放在盆里。又把葱切成小段，剁碎。手起刀落，很是利落。周子瑜不得不承认他大哥眼光不错，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剁好葱，放到盆里。加入十三香，味精，酱油，各种调料。“哥！帮我把小锅的水淘出来，我熬点熟油！”周子放默默的淘水，“给我找把干苞米杆就行。”周子放耐心的去外面拿回苞米杆，蹲在那点火。小锅干了，云晓北倒入一些豆油。一大把苞米杆烧完，油也正好熬的没有沫了。云晓北拿着勺子盛了倒入馅盆，顿时一股葱香味溢满厨房。加上肉馅，拿着筷子不停搅拌。
馅和好了，几人开始包饺子。周子放破天荒坐那擀皮。手法不太熟练。“哥！你少用点力，多擀几下，皮就圆了。”周子放手上放轻，果然多擀了几下。皮很圆，也很光滑。云晓北熟练的包饺子，包的很快，还很漂亮。“妈！你去屋里歇会，我们三个包就好！”周子放有点尴尬，他妈包的饺子是有点差强人意。不好看，没有褶，还放不进去馅，憋憋哈哈的。周母停手，洗了手。“那我去擦擦炕！”还不知道儿子是嫌弃自己手法不好！心里有点酸酸的！
“哥！在稍微把皮擀薄一点！有点厚了！”周子放“嗯”了一声。三个人很快把饺子包完。“北北！你歇会吧，我炒点菜，中午你在这吃吧！”周子瑜洗了手。“啊？”周子放洗了手，已经开始切菜。“我炒菜给你吃！”云晓北抬头，他切着芹菜。脸上的表情认真专注。心里有股暖暖的气流划过。“好啊！那戴上围裙，别弄脏了衣服。”拿了围裙，“低点头，够不到！”周子放一低头，云晓给他挂上围裙，从后面找到带，给他系上。“炒吧！我给你打下手。”
周子瑜突然很羡慕这温馨的氛围。“我先回屋收拾一下。”说着出了厨房。周子放炒了一个芹菜炒肉，放了醋。小姑娘爱吃酸！木耳拌凉菜，爆炒肥肠，糖醋排骨，红烧鱼，尖椒炒肉，水煮虾，肉丸汤。八个菜，四个酸甜口味。
煮了一些饺子。云晓北打个电话说了一声，弄的楚琴有些发懵。不过不是年夜饭，也就不管她了！
周家父母，周子瑜，周子东有些惊讶，还挺丰盛！“北北！多吃点菜！”周子瑜嘴角抽抽，他大哥能不能注意影响，一盘虾扒了快一半，自己一个不吃，放在一个空碗里，递给云晓北。其他三人心也好酸！云晓北夹着虾，挑好刺的鱼。“这些够吃了！哥你自己也吃。”
她脸都红了！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涨的心里满满的。令人欣喜，又有些无措。周子放吃着饺子，蘸着蒜酱。小姑娘和的馅就是香。其他几人吃的也很饱，就是觉得有点甜酸。心里也酸，只有借光才能吃到周大厨师亲手做的菜，容易吗？
吃完饭，某人洗碗，刷锅，把厨房收拾干净。云晓北忙递给他毛巾擦手。周家三人无语望天，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咋就勤快了？
周子放坐在炕上做题，看书。云晓北坐在旁边，吃着瓜子仁，时而讲讲他哪道题做的不对。某人已经超速学到六年级的课程了。云晓北很是佩服他学习速度。她不知道，某人睡不着觉，点灯熬油的学。
学到厨房都开始忙活做饭了，云晓北穿鞋下地帮忙炖上小鸡，鱼和猪蹄。她才穿衣服回家。周子放在后面跟着她，“哥！你回去吧，天又没黑，我自己走！”周子放拎着一包吃的和送她的衣服。“东西沉！”周子放开口。
云晓北有些无奈，说的不让他拿，就是不听。云家正忙着做饭。俩人进院子。“子放来了，咋还拿这么多东西？”周子放把吃的递给云霄，“给你们买的吃的。”云霄接过吃的。“给他们买的吃的，叔有啥要干的吗？”云益鸣摇摇头，“没啥忙的，快进屋待会。”周子放把衣服包给云晓北。“叔，我不进屋了！”把手里剩下的包递给云益鸣，“这是给你和婶，云霄，晓莹，和云爷，云奶的衣服，子瑜做的，别嫌弃！”云益鸣愣了一下，接过衣服。“子瑜真是厉害，哪能嫌弃。替我们谢谢子瑜！”
周子放点头，看看小姑娘，“叔，我回去了！”云益鸣答应。周子放走出云家大门。云晓北抱着衣服进屋。“北北！帮着把凉菜拌了！”云晓北看到楚琴的笑意，脸一下红了。“知道了！妈！”跑回屋，把衣服放在柜子里。脱了棉袄，去厨房帮忙。
鞭炮噼噼啪啪，家家吃起了年夜饭，孩子们穿着崭新的衣服。说着讨喜的，爷奶爸妈给了压岁钱。吃着好吃的，别提多高兴了！“爸妈！过年好！”赵敏敏和弟弟举着果汁和父母碰杯。“敏敏，宁乐新年快乐！红包拿好了。”……
“爷奶，爸妈，过年好！爷奶，大娘，大娘过年好！”七个孩子给四个长辈拜年。“过年好，孩子们！”云宇峰几人给每个孩子发红包。孩子们都穿着新衣服。云晓北上身一件红色短衫，套着黑色小裙子，头发绑着一条浅色发带。眉眼带笑，给小朵，小成扒着虾。云霄和小成穿着同款灰色毛衣，黑裤子。云晓莹上身穿着粉色毛衣，黑裤子。小小穿了浅绿色，小菲穿的浅蓝色。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他们都脸上挂着真心的笑意。“谢谢！爷奶，爸妈！谢谢爷奶，大娘大爷！”……
守夜孩子们玩累了，都忍不住去睡了。几个大人聊了一阵，两位老人也睡了。云益鸣出去看了一圈，关门睡觉。
夜色中，喧闹后是无边的静寂。云晓北被翻身的云晓莹砸到，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因为太晚了，小小，小菲和爷奶都没回去。小小，小菲晓莹，到这屋睡。云晓北叹了口气。这横七竖八的躺法，她也是醉了了。
都被挤到紧边上了。穿着衣服下地，出去走动一圈。外面有些冷。云晓北缩了一下脖子。戴上帽子，开大门。在门外慢慢走着。心里有些烦闷。“北北！”周子放控制着心里见到她的激动，轻声喊到。云晓北看着前面模糊走近的身影。“哥！怎么来了？”周子放平静的说：“睡不着！”俩人慢慢走着！
云晓北有些无奈和点点的委屈。“我是挤的睡不着！”明明很困，很累了！“去我家吧！”总不能在外面一直走。“嗯！”云晓北点点头。
周子放的炕上很暖和。小姑娘脱了棉袄，钻进被子里。“好热乎！”她眉头舒展，只留个小脑袋，盖的严实。周子放低头浅笑。这好像是他的房间吧！不过心里满满的欢喜！小姑娘很快睡着了！
周子放又拿了套被子，上次赶集买的！铺好，躺下关灯。
冬夜再长，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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