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搞钱
“顾烟娘，你这个混账又惹出了什么事儿？”顾父爆怒，眼睛四处寻着可以教训人的东西。
“看吧，我就不该讲。”顾烟娘十分无赖的摊手。
她这个爹，什么时候打过自己。
话说五千两银子，他还是有的。
当初嫁进德宁侯府，顾府所有嫁妆合算差不多凑合一万两。这一万两银子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她那早死的娘留下的，她从没深思细想过，内心深处觉得自己的爹不会亏待自己。
她出嫁是顾府头一份，嫁妆亦然。
“爹，我听说杏花楼好像是我娘的嫁妆。”顾烟娘笑眯眯的看着对她无可奈何，气的团团转的亲爹。一会儿她还得找二伯五叔这两位财神爷搞钱，没空呆在这里耗。
“你———”顾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顾烟娘，不知道她从哪里知晓的。
“爹，听说价值五万两。“顾烟娘继续道。
“烟娘，杏花楼那是——”顾父想要说点什么，但又怕激怒顾烟娘，张着口确不知道讲些什么。
“爹，你算不算抠扣我嫁妆哈。“顾烟娘说话语气很是平和的陈述事情，不像是来算账的。
“你既然知道了，那爹也不瞒你。杏花楼确是你娘留下的，不过不是留给你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当初你娘留下的遗言。”顾父说话间，便在书桌的一个夹层里找出一封泛黄的书信。
顾烟娘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东西，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不管书信的真假，她只确认了一点，她爹对她的疼爱偏宠都是看在她娘留的那些个嫁妆。
原来不只是杏花楼，还有两处顾家出息最多的庄子。
“爹，你是我亲爹么？”顾烟娘看完书信，随意的扔在了书桌上，看似并不怎么在意。
“混账，你说什么胡话呢？”顾父暴跳如雷，看吃人的模样，顾烟娘确信是亲的了。
“我只是想咱俩若不是亲父女就好了，那样便不会，伤心了。”顾烟娘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一声。
“烟娘———”顾父欲言又止。
“爹，你当初娶我娘，不会也是为了她的嫁妆吧。”顾烟娘想起自己早死的娘，是江宁富商大贾的千金，不知为何，她从来没见过顾府和江宁那边有联系。
“烟娘，爹从来没想过要你娘的嫁妆，她执意给的。”顾父长叹一声，坦然道。
“爹，我从小顽劣，这些年辛苦您了。“她来顾府并不想讨伐什么，只是突然看不得自己亲爹那一副偏爱她的模样。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看他像似被自己气的团团转，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眼。
亲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自己。
说完话，顾烟娘便跪下给顾父磕了三个响头。
在她眼里，这一面后，便是永别。
“烟娘，你这是又要干什么？”顾父怒斥道。
“没干什么。爹以前的事儿过去便过去了，我没打算计较什么，您安心。我出府时间有限，先去找二伯和五叔去了。”顾烟娘起身后便打算离开书房。
再呆下去她怕自己窒息，她的心似乎没想象的那么坚强。
“烟娘，你————”顾父还想说点什么，但顾烟娘走的太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顾父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这次不知为何心里怪怪的。
等顾烟娘出来，丫鬟冬梅和夏蝉早已等待多时。顾烟娘来这的目的就是搞钱，亲爹做的那些事儿她伤心，但又想亲爹至少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她娘的心愿了了。
他们父女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
啧啧，她爹还是爱财呀，说了那么多都没提给她些银子。
“二伯，五叔，侄女这次回来是想求您二位帮帮忙。”顾烟娘进屋便开门见山道。
顾二伯和五叔一头雾水，他们实在想不出这位看不上自己的侄女找上来是为了何事？
顾烟娘白嫩嫩的小手一伸，冬梅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来。等丫鬟出去后，两位伯叔方才打开看包袱里的东西，商铺和庄子这些他们都熟悉，是侄女的陪嫁。唯一意外的是侄女手里竟有两幅画作大师的孤品。
“二伯，五叔，这些东西我打算抵押给你们，换些银钱救急。”顾烟娘看着错愕的两人表明来意。
“烟娘，你遇上什么事儿了？”顾二伯对顾烟娘的行为看不明白，德宁侯府是什么地方，可不缺这点银子。
“小事儿，就是缺银子。”顾烟娘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这事儿，你爹知道吗？”五叔放下东西，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手，虽然他有些心动。
“知道，刚被骂了一顿。二伯五叔，铺子和庄子我想抵押五千两，你们该是知道那两幅画的价值吧，给我算个一万两便好。”画可是她从沈景熙书房取出来的。
希望明晚之前，沈景熙千万别发现。
“你这东西，我们可不敢拿？”顾二伯把东西推回给了顾烟娘。
“二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说押给你们便押了，不会反悔胡来的。等我银子富余了，东西还是会拿回去的，到时候给你们一成利息，侄女我干不出空手套白狼的事儿。”顾烟娘把想好的说词讲了后，便盯着面前的两位财神爷瞧。
“烟娘，银子你爹便有，用不上我们的。”顾五叔仍有顾虑。
“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爱财。而且我爹娶了后娘———”顾烟娘话说一半没再继续，嘟着小嘴有些吃味的欲言又止。
“东西你打算抵押多久。”顾二伯眼睛盯着那两幅画不放。
“六个月，若是我没能还上银两，东西随你们处置。”顾烟娘边说边拿出她早已准备好的抵押文契。
“烟娘，容我和你二伯商量一下，一炷香时间便够了。”顾五叔边说边拉着顾二伯往外走，他总觉得是有蹊跷。
“五叔，那你们快些，若你们觉得为难，我可找四婶去了。”顾烟娘心急，面上却云淡风轻。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顾家的财神爷忽悠不了，她就拿去当铺。
就是银子少了些。
半盏茶的功夫，顾二伯和五叔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五六张的银票，看样子凑的有些急。
顾烟娘拿到银票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丫鬟打道回府。在出顾府大门时，意外的收到了顾父小厮递上来的一封书信，看了眼身后的顾府大门，顾烟娘长叹一声，轻喃道：“爹，您保重。”
马车上，顾烟娘让丫鬟冬梅和夏蝉换下德宁侯府的衣裳，等她们收拾妥当后便提过去一个包袱道：“把这送去钱家当铺，死当。”
冬梅和夏蝉接过包袱便下了马车，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顾烟娘就当没看到，她没打算现在说些什么，也不方便说。
等马车上只剩她一人的时，顾烟娘吩咐马夫去京都城外三十里外的寺院。其实也不是真想去什么寺院，她要去藏银，因为记忆里他们曾在寺院前不远处的凉亭边歇过脚。
捐了香油钱，藏好银票，便坐着马车返回德宁侯府。
等顾烟娘回到德宁侯府时，已是日入之时。幸而今日沈景熙不在，不然她又得头疼如何解释清楚自己今日出府了。夏蝉和冬梅回来的比顾烟娘早些，见她进屋，便把银票拿了出来。
东西那么多，死当才只有一千五百两。
收起一千两银票，余下的五百两顾烟娘分成了两份放在桌子上，同时留下的还有冬梅和夏蝉两家人的卖身契。她们是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上辈子她顾不上她们，也不知道最后她们如何。
这辈子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陪自己再来一次。
“小姐，你要赶我们走？”夏蝉和冬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们并不想离开德宁侯府，离开顾烟娘。
“你们都19了，再这么耗下去该要嫁不出去了。等明日你们销了奴籍，再回来帮我管理嫁妆铺子，岂不更好。”顾烟娘安抚道。
“可是———”冬梅想说她不想管理什么铺子，她只想陪着小姐。
“你们俩回屋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带着东西回去，今晚出府也行。明日我要看到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不听话的我便真不要了。”顾烟娘再次叮嘱着。
冬梅还想说些什么，被机灵的夏蝉给拉了下去。
顾燕娘斜躺在榻上，打开顾父给她的信。信里安抚她情绪的话语较多，说他最疼爱的还是顾烟娘，银子他手里不多，给了三张一千两银票。
真是难得一见的大方。
当初她嫁人时，他也只给了五千两银票。
京都城外顾烟娘藏了两万两，手里还余四千两。她打算把这些银票给藏匿进一些意料不到的地方，她在狱中经历过搜身，深知有哪些地方是搜查的盲区。
四千两她分了六份，她自己身上一千两，银票两张；沈景熙那放一千两，银票两张；还有两孩子那各放一张一千两银票。
顾烟娘和沈景熙成亲五年，生了一儿一女。德宁侯府的规矩，嫡子嫡女两岁后都养在侯夫人那里，到了十岁后才会回到各自院子里。
孩子们此时并不在府内，他们被侯夫人带到庄子上避暑去了。记忆里明日丑时他们便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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