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逢
夜幕降临，老头门口来了十几个人，大狗子三人也在，老头见我终于回来，赶忙把我拉到一群人面前要我自我介绍。我说等人到齐了再说。
老头子说：“我们山头的人都来了，十四个人全在。”
我嘴角一阵抽搐，尼玛才十几个人，先前那小子跑上跑下的，还以为晚上有大型的庆祝晚会来欢迎我呢，看来我的待遇是赶不上武松了，这么几个人连回家的路费都筹不齐，我一阵失落，对大家说：“我也是运气好，阴差阳错将人熊给解决了，你们将人熊分了回家吃肉吧。”
老头看我兴致不高，说道：“自从半个月前发现来了一头人熊，我们都不敢上山打猎，好些天都没有吃到肉。你帮我们解决了人熊，我们大家都感谢你。”其他人也附和说着感谢的话，大狗子说：“前些天我和二狗子碰到人熊，被追了两座山，幸亏我们有武功底子，不然逃不了生。”
老头又介绍其他人给我认识，才知道大狗子两兄弟的媳妇叫野花，心想这名字太有内涵，可能再找不到比她更香的野花了。老头的儿子叫毛狗，听的我一口茶水吐了出来。老头解释说这里都是打猎为生，名字中带个狗字吉利。旁边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三个男孩，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大概十岁，还有两个单身汉，最后一户算是最正常的，两口子带着一个女儿，那女孩大概十四五岁，名叫青枝。
说了一些名字，我都没有记住，我问大家都姓什么呀。大家都是一愣，说贫苦出生哪有姓，又不是大家族。大家又问我来自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说我叫吴圣，姓吴名圣。本来想报出我所在的城市，想一想怕他们没有听过，直接说我来自中国。大家吵吵嚷嚷问中国在哪里，我心想难道你们不是中国人，连中国都没有听说过。我问：“听你们语言都是中国话，怎么会不知道中国？”
老头说：“我们一直在东渔国，确实没有听说过中国。”
有个单身汉说道：“我年轻时游历过好些国家，听说在大陆中部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有可能有叫中国的国家。”
青枝开口询问：“大哥在那么远的地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一阵惆怅，谎称道：“我是坐飞机飞到这里的上空，飞机出故障，我落入海中才来到这里。”
十几个人像是听天方夜谭，问我怎么会飞，飞机又是什么。我心想这群人太封闭了，什么都不知道。胡乱解释一番。青枝一家走到我面前问我打算去哪里，如果不急着离开就到她家做客。那带着三个孩子的中年人跑过来对青枝的父亲说：“我们两家可是早就定亲了的，让我家三个小子嫁给你们家青枝。”
我算听出来了，青枝家是想招我入赘，看着青枝，细皮嫩肉，还是一朵待开放的花朵，老牛吃嫩草不一定适合我。我说在这里待不了多久，需要打听回家的路，就不去她们家了。老头看我对青枝无意，立马对青枝他爸说道：“我家毛狗要拜吴圣为师，吴圣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将来毛狗也会守护我们这一方山头，本事也会很大。待青枝成年后，将毛狗也一起娶了去吧。”
青枝的父母一阵意动，看向青枝，青枝指着毛狗说道：“想我娶你，还对我那么冷淡，除非今后对我言听计从。”毛狗明显不乐意了，刚要说话，老头冷哼一声，对毛狗小声说：“这山头六户人家就青枝一个女孩，难道你想和那两个单身汉一样吗？”毛狗不说话了，青枝轻蔑看着毛狗露出笑容，像个女王一样。
我心说这都变成了相亲推销会了，老头吹牛皮我也没有揭穿。分完熊肉，老头一阵感慨，说要是没有大狗子家，等青枝成年了这个山头就是青枝的了。有先前大狗子家的经历，我还是被擂倒了。心想将来一妻四夫，不知道是她的幸福呢，还是她的悲哀。我又想到了“拉帮套”的现象，说是解放前有个城里女人嫁到乡下，丈夫生病失去劳动能力，女人在城里长大，不会做农活，在乡下，不做农活就没有饭吃。女人有几分姿色，会打扮，与丈夫一商量，招姘夫拉帮套，结果一招就招了三个。白天三个劳动力干农活，晚上女人陪四个男人睡觉。后来一大家子越过越好，成了当地的望族。
我又问起哪里可以打听到回去的路，他们说要沿着海边向北走，进东渔城，那里毕竟是城市，往来人多，说不定有外地来的人可以问到。提起海边，我问这个地方有没有打渔的船。有个单身汉说去东渔城的路上有一个大户人家专门打渔为生，前不久在海边救了一个女人，刚娶了她当三房，可能暂时不会出海。我心中一阵跳动，那个被救的女人有没有可能是云莲呢？
我又问他详细情况，他说还是前些天打到珍贵野兽拿到他家换粮食时听说的，说是娶了三房，好些天都休渔了。问他有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他说别人新婚燕尔，几天都不出大门，粮食都是他家下人出来换的，哪里见得到那个新人。
我问怎么才能进他们家，我需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大狗子说他们家常年招水手和下人，可以冒充去应聘，不过水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在海中遇到风暴就是九死一生。
我打定主意，准备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去那户姓田的大户人家。大家闲聊一阵，各自散去。
大狗子叫我去他家，老人也说他家宽敞，住着舒服。我瞄到野花那双杏眼，心中一阵跳动，心想这么香的野花只能看不能采，还有两只狗在旁守护，看着心里痒痒的难受，还是不去，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由大狗子带路去田家，二狗子要守护媳妇，没有跟来。翻过一座山，终于看见了大马路，马路边很多马粪没有人清理，时时都可以闻到一股臭味。路上大狗子介绍说田家主人叫田老大，以前杀过人，三年前新王登基大赦天下，被放了出来，赶出城后终身不能再进城，那田老大有些本事，在城南盖起宅子，还买了好几条船出海打渔，再卖进城里，手下水手和下人有好几十人，势力已经超过这里的老土族常家，成了城南郊外第一家大户。
我心中嘀咕，杀人犯也可以放出来，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都会退避三舍，不愿意接触。但现在要看看云莲是不是在他家，还必须混进去弄个明白。我又问是不是犯了罪的人都会被赶出城。大狗子介绍说犯了罪坐牢出狱后一般都会被赶出城，不让他们再进城，说会影响治安。
这就像中国古代发配边疆一样，这里只是被发配到城外。我好奇的问他们都住在城外，是不是都是犯过事被赶出城的。大狗子忙解释说他们都算土著，只有那两个单身汉以前在城里大户人家做奴仆，犯了事才被赶出来的。我看他们是土著，上辈人肯定也是犯了罪才来到这里的。好嘛，原来这几天都在跟一群罪犯后代接触，也难怪这里男多女少，人户稀少呢。女犯人天生就比男犯人少得多，还好繁衍了几代，不然就看不到一个女人了。那几个小子讨好青枝，也说得过去了。
小半天时间，走到前边半山腰一座院落前，大狗子说这就是田家。院落靠山面海，风景宜人，门口摆着案台，后面坐着几人，前面站着一群人正在和他们讨论着什么。我盯着案台后面中间坐着的女人看个不停。见她肌肤如雪，眼神明澈，丰满不显肥胖，雍容华贵，静观一群人在争吵。我心想好一个白富美，她一定就是这里的负责人。片刻后争吵结果出来，有三人被聘为水手。
大狗子小声对我说那女人就是田老大的大房，叫我快点去应聘。我赶紧过去说要应聘，案台后坐着的一个男人问：“你力气大吗？能吃苦耐劳吗？”
我对那个人敬了个礼说：“我会吃苦耐劳，什么都可以干。”
那人给了我一张纸，让我写上名字，特长什么的。我心想这就是简历了，一一写上，在特长这一栏，写着修剪花草，打杂做饭。估计下人也就做那些事情，我可不想被他们派我去当水手。那人看了看我的简历，将它递给女人看，女人忽然问道：“你也来自中国？”
我在地址栏填的中国，看她反应，我心中一喜，那山头的人一个都不知道中国，现在有了转机，我问：“你知道中国？”
女人说：“新进门的三娘也来自中国。”
我喜出望外，又问：“那她是不是叫云莲？”
女人思索一阵，说：“她刚进门，我们都叫她三娘，名字还真不知道。”
旁边那个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应不应聘？”
我说道：“我当然应聘，我流落他乡，无处可去，希望田家收留，做个下人，赏口饱饭吃就行了。”
女人很满意，点点头，那男的问我想要什么待遇，我说随便看着给，能吃饱饭就行。
那男人说道：“那怎么行，你看每月给你十个铜钱，一年就有一个金币了，先签十年合同，可以吗？要是做的好，也有机会入田家籍，怎么样？”
看他说的诚恳，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这里流通的钱是金币和铜钱，一个金币换一百个铜钱。我当时对这些还没有概念，也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确定三娘是不是云莲，若是，找个机会带出来，一起回中国。
那个男人看我不说话，又道：“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应聘水手，每个月有二十个铜钱，就是幸苦一点，有些危险性。”
我说：“满意，满意，就应聘下人吧。”
那女人见我盯着她直看，有些温怒说道：“你看什么呢？”
我说道：“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说的就是你吧！”
那两个男人听的云里雾里，女人不自然的神色闪过，说道：“你说什么呢？”
我怕她误会，道：“我在赞美你呢。”心里想着女人都喜欢别人拍马屁，先把她哄好一点。
女人也知道我在拍马屁，但也很高兴，说道：“待遇没有问题你就签字画押吧，今后你就是田家的仆人，你会修剪花草，花园正好缺人打理，就由你负责。”
尘埃落定，旁边一群没有应聘上的人不干了，拉着我起哄道：“兄弟你破坏规则，哪有那么便宜的薪水就当下人的。”原来刚才吵吵闹闹是没有谈拢价格，也幸亏田家给的钱少，要不然哪有我去冒充下人的份。女人旁边的男人站起来喝道：“好了，他现在是田家的仆人，你们想怎样。”
这时一群人才将我放开。我与大狗子告别，他知道我进田家的目的，小声说道：“如果找到人，还是去我们那个山头，那田老大不好惹，你虽然本事高，也不要和他明着起冲突。”我说好。他又说道：“你若需要帮助，我们两兄弟都会来帮忙，我们可是有武功的。”我心说这两兄弟很不错，值得结交。
告别大狗子，我和另外三人进了田家。有个中年管家介绍这里的情况，注意事项。下人见到田老大要叫主人，他的三个夫人分别叫大娘二娘三娘。其他下人就不必那么拘谨，随意称呼就好。我问他怎么称呼，他说他叫黄瓜，我扑哧笑出声，心说这名字太内涵了。管家盯着我不说话，没有弄明白我为什么发笑。我赶紧说：“那我就叫你黄瓜叔吧！”他说随意。
田家是三进四合院，前院十几个房间很多床铺位，我被安排在其中一个铺位，说是大部分人都是水手，已经同主人出海捕鱼，要明天才回来。黄瓜叔领我进中院，这里也有铺位，估计是有身份的下人住的地方，这时房间走出一个人，细皮嫩肉的像个小白脸，看见我后冲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能冲他也笑着点点头。后来问了黄瓜叔才知道她是二娘的弟弟，在田家虽不是主人，但不要劳动干活，活得好不滋润！
后院是田老大和他三个夫人住的地方，下人不能随意进出。我在门口朝后院张望，大娘正好从后院出来，对我说道：“今天时间尚早，你随我去后院看下花草，也好提前规划怎么修理。”
我说好，随大娘进了后院，黄瓜叔没有跟进来。但见这后院别有洞天，餐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中间空地是个大花园，花草茂盛，就算不修理也是一处美景。我随大娘转了一圈，突然在一个房间门口看见云莲坐在那里晒太阳，我一阵激动，云莲没有淹死，被出海打渔的田老大救了，我大叫道：“云莲，真的是你。”
云莲睁开眼睛，看见我跳起来抓住我的手惊喜交加，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吴圣，你还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我说：“我被海浪冲上岸，找不到你，进了一个村子，打听到田家在海里救了一个人，就想到可能是你。”
云莲拉着我的手，看了一眼大娘，悄悄对我说：“晚上来我房间再细说。”
我点点头，大娘这时问道：“你们都来自中国，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说道：“云莲是我的妹妹，一起落入海中，多亏了主人相救。”
大娘意味深长笑笑，说道：“我们先看花园，你再和三娘叙旧。”我冲云莲点点头，随大娘向前走去，大娘说道：“招工时知道你也来自中国，我就想到你和三娘有关系。”
我猜不透大娘的意图，看她的表情明显不相信云莲是我的妹妹。按理说云莲进了田家，与大娘争宠，有竞争关系，我若对她说要带走云莲，她应该暗中支持才对。但又不知道她与田老大的关系好坏，表漏心迹可能会坏事。
看了一圈，回到前院吃晚餐，想着今晚与云莲相见，心中一阵激动，
看着通往中院的门，还有守卫站在那里，不让外院的人随意进出，后院的门也有守卫，我一阵头大，这怎么偷偷溜进去呢。忽然想到与人熊搏斗时跳了四五米远，我可以试试翻墙进去。天一抹黑的时候我从四合院外围溜到后院所在的墙边，看着高高的墙一阵发毛，心说别摔残了才好。试了好几次都不敢跳，心里祈祷那强身针给力一点，心一横猛地向上一跃，人一下就上了屋顶，一个没有收住，直接从另一边摔了下去，幸亏下面是草地，没有摔残，我见没有惊动内院的人，放下心来。在云莲门口敲了敲门，她马上将我放进去，她一直在门后面等我。
云莲扑到我怀中不说话，眼中似有泪花，问起云莲来这里的经过，她被田老大从海中救起后，田老大精心照顾，让她很感动，那田老大有些本事，对她软硬兼施，船还没有返航就勾搭上了，回来后直接就变成了他的三房夫人。
我眉头一皱，想当初我对云莲穷追猛打那么久才换来一次约会，到了这里她竟然没过两天就变成了别人的三房夫人，心中醋意大发，阴阳怪气地问道：“哎哟，看来那田老大很帅吧，不然你怎么一下就成了别人的三姨太？瞧我舔狗那么久，都不见你搭理我呢？”
云莲脸色一沉，温怒道：“你是在幸灾乐祸吗？要不是你，我能到这个地方吗？你说我一个女人，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我能怎么办？难不成露宿山野？”
我反驳道：“那也不用以身相许呀！你这样做，那我算什么？”
云莲眉头一皱，狠狠地道：“你是我什么人？我要怎么样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想着我追了那么久的女孩，转眼变成了别人的女人，我心中不是滋味，带着怒火说道：“你，你水性杨花，我算是看错人了！”
云莲脸色难看，还从未见我发过脾气。心中大怒，吼道：“你给我滚！”
我也不甘示弱，说道：“好，好，你说的，算我白来一趟，你就在这里过一辈子！”说完不用云莲来推，我自己就出了房门。
只听门轰地一声被重重地关上，看来云莲真生气了。我在云莲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想着要不要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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