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邪门
被不同的数字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忙到喝口水都要抽空，爱豆发信息过来都是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才看到：“不好意思，太忙了，现在中午休息才有空看手机，阿福说让我过年去他那边，不回家了。”
好不容易盼到回信的贺之江顿感失落，他对古多福有心理阴影，古家的弟弟像珠穆朗玛峰一样，征服他好难。纠结了许久，还是拨打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无人接听。
思前想后贺之江还是把除夕的行程安排为先回古家陪二老过年，年后再去找古家姐弟。
正在这时收到了一张图片，古知恩发过来的：“吃苹果吗？”
图片里的苹果只能用歪瓜劣枣来形容，又小个，又丑！看着就不好吃。
其实照片上的苹果已经是古知恩挑选过的了，磕碰伤和坏果她已经挑出来了，买助农产品再次被坑系列惨剧——图片上的老农可纯朴了，那一脸的风霜，那幽黑干裂的手，含泪乞求：“辛苦一整年，种出的苹果很甜，却卖不出去，助果农圆梦，感恩有你。”
任谁看了都会动侧隐之心，反正苹果是要吃的，买谁不是买呢，即助农，价格还便宜很多。买！
一买回来才发现又是个坑，包装不好就一个不咋样的纸箱，苹果磕碰伤了一大半，快递为了省钱又是选择最便宜的，在路上走的时间长，坏了一小半，苹果还小个，倒是甜度还可以。
古知恩看着挑出来一半不能吃的果，感叹连连：“买助农产品就是一个看人品的游戏！”
年终盘点已经把孔宝珠盘出了职业病，她去拿来了个称：“好家伙，不说10公斤吗？才8.1公斤，这缺斤少两也太严重了——嗯，我心里平衡多了，我的不知火丑橘有8.6斤呢。”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现场版，一旁围观的胡红慧笑得好大声，她顺手剥开了一个丑橘，立即就酸得她五官即变了色，又变了形：“呸！酸成这样，咋吃？”
榜一大哥尝了一片后，深深的抑郁了，她发挥同事友爱的精神：“大家喜欢吃的尽管拿。”
没人拿。
最后，榜一大哥嫌弃那一箱子丑橘看着辣眼睛，她强行给每个小伙伴分了一袋，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然后开始疯狂炸轰客服。
客服不理她。
气的不行，感觉肚子要气炸了，打上差评后还不解气，噼里啪啦的发信息给客服：“你们家的东西滞销和病毒关系应该不大，这么难吃、酸得要命还缺斤短两，不滞销才怪。”
皮灥龖安慰她：“上次我买的芒果，放几天蔫了，又放几天坏了都没熟，最后一口都没吃上。”
已经漱过口的胡红慧笑得好大声：“我上次买的草莓和粑粑柑质量特别好，这就是人品差距呀人品差距。”
皮灥龖早就做过功课了：“日常买的农产品都是筛选过的等级货，筛选率从10%-50%不等。助农积压的都是统货，其中至少一半应该是被扔掉或者罐头厂的。”
所谓统货，是指不分质量、规格、品级，按统一价格出售的商品。超市售卖的农产品价格较高是因为附加了一部分筛选商品的成本，因此会比电商要贵一些，但产品表皮干净，几乎无坏果，电商价格较低的基本夹杂很多三级果销售，里面也有一部分已经烂掉，价格便宜是要在无形中承担一些坏损成本的。
卖几万斤的电商一般都是统货，在商业运营逻辑面前，价格与质量，本就是无法调和的矛盾：“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买，就要有心理准备承担坏果。更何况很多助农助的不是农民，是中间商。”
翻车多了，皮灥龖早就意识到了：“助农早就被供应商钻了空子，现在大多助农产品实际上是商业操作，仅仅是消费普通良善之人的恻隐之心罢了。爱心助农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业流程。店铺是买来的，自带店铺等级，老农照片要么是PS的，要么是职业模特摆拍的，好评是刷来的。所以，我感觉买助农是如假包换的智商税。”
翻车的榜一大哥气坏了：“我投诉它，就不信他不怕差评！”
“没用的，我早就干过了，有些无良商家线上卖水果专卖落地果或差果。一年只卖3个月，3个月后休息，半年后差评归零，然后继续卖。或者重新买个店铺继续卖。”
正想差评的古知恩苦了脸，不过，她很善于自我安慰，超市里的水果光溜滑的，一般都打了防腐剂、增鲜剂、甜蜜素，放半个月二十天都不会烂，而我买的爱心助农苹果，最少是现摘现发，不打防腐，不打催熟，虽然丑了点儿，但营养健康，绝对的原生态。
孔宝珠火愤愤的表示：“下次再也不参与这种爱心活动了，不想同情心被利用。”
自觉人品好的胡红慧倒是有不同见解：“火眼金晶挑着买，反正我买的都挺不错。分享秘诀了啊：看价格，便宜无好货。”
众人：“……”！！！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古知恩默默的啃了口苹果：“你们吃，不要客气。”
小伙伴们一脸嫌弃：“这么丑，小仙女坚决不吃！”
说的古知恩也吃不下去了，毕竟，谁还不是一个小仙女了呢。
为了避免浪费选择送人，古知恩微信上一个一个的问：“吃苹果吗？”
很多人都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后，就没了下文了。
知道了，成年人的社交，没下文就是委婉的拒绝。
乔耀祖他别具一格：“你从哪来的这丑不啦叽的苹果？”
“买的！”
好的，一说买的乔耀祖就知道是助农产品了，毕竟上一次她助农买了一箱大蒜回来，现在小区每栋楼做菜飘出的蒜香味都是她送的，估摸着大家一起吃，能吃最少一个月：“都跟你说助农产品是智商税了。”
古知恩觉得这个男朋友画风有点清奇，别人家的男朋友走的都是甜宠人设，他是不是过份了点？“我智商余额不足，并不影响我干饭！”
这是生气了？
很快，乔耀祖就能肯定是生气了，因为发过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不回复了。
生气倒不至于，古知恩是忙着呢，因为爱豆回信息说：“吃，看着应该是不打防腐，不打催熟，虽然丑了点儿，但营养健康，绝对的原生态。”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古知恩眉开眼笑：“那我叫个跑腿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在你公司附近办事，刚好可以顺路过来拿。”
哦㖿，又能见到爱豆，太开心了，古知恩觉得年终盘点的疲惫一扫而空了：“好的，到了你叫我。”
等贺之江过来时，手上还提了奶茶和各种糕点，他笑言：“这是回礼。”
古知恩觉得这是世上最棒的回礼，她的小伙伴一致同意，大家在被盘点虐得血条都差不多掉光的时候，能喝奶茶吃糕点，简直是不要太感动，太幸福。
孔宝珠刚刚才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买助农产品了，现在她突然觉得也是可以买的，可以换来爱豆的奶茶喝呢，值。
榜一大哥就是这么的三心二意，她有钱，任性。
古知恩把奶茶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图：甜甜的奶茶，甜甜的心情。
刚发完，就收到了董先生的回复：吃，你送到别墅来。
这人谁啊？还让送到别墅去？哪来这么大的脸？翻了下聊天记录一片空白，退出翻他朋友圈，又什么都没有，古知恩想莫非是遇到了恶作剧？不管了，不搭理他。
没想到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古小姐，我在您公司大门口等您。”
看了看电话号码，是没有备注的陌生数字，打电话的声音也是陌生，古知恩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那边顿了三秒，才答：“我是秦秘书，董先生让我过来接您去别墅。”
别墅！董先生！古知恩把线串连了起来，但还是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出了点意外，有些记忆比较模糊，请问董先生是谁？”
秦秘书的心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日了狗。
当初说好的三天给回复，古小姐人躺抢救室了，董先生跟着纠心了几个月，好不容易人回来了，现在她说不记得了。
秦秘书觉得吧，反正他就是个听吩咐办事跑腿的，不用操心那么多，反正一切有董先生呢：“不如到了地方让董先生跟您说？”
反诈APP可不是白安装的，古知恩警惕性高着呢，所以她拒绝了：“不。”
甚少被人拒绝，不，应该是自从跟了董先生后，就再也没被人拒绝过的秦秘书闻言表情僵住了，把工作证拿了出来：“古小姐，您放心，我不是坏人，以前也接送过您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一看居然是正府部门的，不过古知恩还是拒绝了：“公司盘点很忙，我要加班。”
被接二连三的拒绝，这滋味，可真新鲜，秦秘书能怎么办？他一脸绝望的打了电话给董先生，最后得到了指示：“等她下班。”
秦秘书按指示办事：“古小姐，那我等您下班。”
古知恩也不是不去，但她说：“我可以叫我男朋友陪着一起去吗？”
秦秘书的心情：被九天玄雷劈了也不过如此。
古小姐您可真是好样的呢，带着男朋友去见董先生！非常诚恳的建议：“还是您一个人过去比较好。”
警惕心再起，古知恩觉得这人有问题：“那我不去了。这是苹果。再见。”
说完跟逃难似的跑了，头都不带回的。留下秦秘书风中凌乱，他已经很久没有办砸过差事了，这回要怎么交差？思考了一会后，再次拨打了古知恩的电话，好家伙，一直是通话中，拉黑了。
秦秘书拿着一袋丑苹果憋屈的上车走人，不走能咋滴，站这当风景线啊？旁边已经有人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了。
投去关注目光的人中有小王秘书，他刚去外面办事回来，居然看到古小姐和秦秘书说话！做为乔耀祖的私人助理，海岛重要人士的资料当然掌握得牢牢的，秦秘书早就榜上有名，更何况还接触过，算是熟人。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和古小姐说话？态度还非常非常非常恭敬。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能享受这种恭敬的态度的人当然有，可是不多——甚至可以说屈指可数。
这不对头。
感觉古小姐又闷头干大事！
一想到上次她这么干，差点没被折腾去了半条命，小王特助觉得刚长好不久的小腿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不行，一定要自救。小王特助行动力非常强，立即就做了报告。
乔耀祖直皱眉，他也不知道两人怎么会有交集，自认古知恩的朋友圈他基本都知道，即使有些人没见过其人，也闻过其名，可董先生是真不知道有来往，但想到曾经断交过一小段时间，为慎重起见，想了想后主动放低身态给贺之江去电询问：“阿恩与董先生之间可有交集？”
这个贺之江还真知道，拿证之前古知恩说过这个董先生，她很诚实，一五一十的都交代得非常清楚：“董先生看中了知恩。”
晴天霹雳！乔耀祖坐直了身子，声音都变了，声音非常严厉：“说清楚！”
很不爽乔耀祖的语气，不过因为事关古知恩，贺之江宽宏大量的没跟他计较，只要是对她好他愿意受这份憋屈：“董先生想要延续优秀的后代，她看中了知恩的品德与她家族智商的遗传。”
“我没记错的话，董先生是有妻子的。”
“是的，他有妻子。但医生宣布最多活三年，董先生想把知恩提前预定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你说呢？”
把乔耀祖噎回去后，贺之江神清气爽，觉得手里的苹果汁更甜了，于是发了条信息给古知恩：“苹果汁很甜，感谢分享。”
来自爱豆的肯定，激动得古知恩立即就又在同一家下了一箱苹果，然后回复：“喝完还有。”
贺之江嘴角不自觉溢出满足的笑容，脸上表情全是欢喜雀跃，他喜欢同她有交集，即使是说些很平常的话也是开心：“好的。还在加班吗？”
“是的。社畜太难了。”天底下最辛苦的就是打工人了。
贺之江拍了张他在办公室的照片过来：“同加班。”不加班回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更不想面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贺蝶飞，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让他窒息，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与恨意，每一句话都含枪带棒的，弄的人心情恶劣，所以宁愿加班到三更半夜再回去。
其实如果能选择的话，贺之江更愿意住古知恩楼下，和她呼吸来自同一片天空的气息，会感觉心情愉悦，就像只要看到贺蝶飞那张脸，就厌恶一样，感官都非常强烈。
而此时，贺之江最厌恶的人正在翻他的房间，把他的结婚证和离婚证都翻出来了，贺蝶飞非常震惊，随后勾起嘴角恶意的笑了，拿出手机拍照后又放了回去，本来还想搞破坏的，现在有了惊天大发现，也没了捣乱的心情，还特意把现场复员了一下后才离开。
躺到床上开始按证件上的名字在网上搜索古知恩，通过蛛丝马迹很快就摸到了她的直播间，不过此时直播的是陈佳圆，进娱乐圈之后，因着有胡二妞的高要求与严厉监督，她的盛世美颜又升级了，先前就是美人在骨也在皮，气质与仪态的加持，让她的美惊为天人。
乔恩直播间现在她的颜粉占据大半江山，个个都在嗷嗷叫着舔屏，而且是男女通吃。
陈佳圆正在画画，上次抽奖有粉丝中了，要求是直播画一幅他的自画像，发送过来的照片太自恋太妖娆了，陈佳圆边画边忍不住吐槽：“不瞒你们说，我画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大哥，洪世贤有句经典的台词，你知道是哪句吗？”
很多人抢答：“知道。”
自恋大哥也知道：“世贤说：你好骚啊。”
陈佳圆放下笔，搓了搓手臂：“此刻，我和洪世贤的感官是一样的。”
自恋大哥打字的速度杠杠的：“女朋友选，我也没办法，正生无可恋中。”
女朋友也在直播间：“偶像，麻烦神还原他妖娆的姿势，这是我的武器，他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也不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拿着这画像去大街上摆摊。”
直播间众人一致认定：“好狠。”然后个个热血沸腾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佳圆，麻烦把他画的更骚一点！”
陈佳圆很宠粉，甜甜的一笑：“好的呢。”
于是，这场直播是时长最长的，差不多5个小时，而粉丝们也很神奇，极少人中途退出，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蹭蹭蹭的涨粉，涨的苏桃花两眼直冒红光——被气的！
她的直播间就跟一潭死水一样，涨一千的粉都可难了，可乔恩公主直播间涨粉一向都是势如破竹之势，就邪门！
等陈佳圆把画画完，苏桃花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画张破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占了年轻，鲜嫩，长了张好脸的便宜，否则谁搭理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妒忌与气愤，发了句：“不过如此。”
立即就被人骂出了翔。
“拜托，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这画的水平极高好不好？”
“逼真传神，气韵生动、形神兼备。把人物性格，气氛、身段和动态都跃然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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