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恋爱
纪斯伯进屋后，笑着把嘴里的面包吃掉，窗外的路灯浅浅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冷冽锋利的线条也被衬得柔和了许多。
他抽出根烟点燃，青白色的淡雾从他唇边缓缓吐出，随着晚间的沉风慢慢消散。
纪斯伯思索片刻，拿出手机给蒋深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男人显然是从梦里被手机铃声吵醒，情绪有点儿激动，不爽的骂骂咧咧道，“艹，纪斯伯，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想修仙别带上老子啊！！！”
纪斯伯用指骨夹住嘴边的烟，弹了弹烟灰，皱了下眉头，“啧，吵什么吵，怎么这么聒噪。”
蒋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手机另一端就大声骂道，“聒噪？你他妈的居然说老子聒噪？你自己瞅瞅时间，我他妈的完全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跟你对话。”
纪斯伯勾着唇笑了笑，“哦？是吗？我怎么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这事儿完全可以让你心平气和的跟我对话呢？”
蒋深本来被吵醒就心情烦躁，撸着头发的手一顿，眉头一蹙，“什么事儿？”
纪斯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正经，嘴角是欠扁的笑容，“你求我的事儿。”
“我他妈的求”蒋深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对面男人脸上的神色，他正准备破口大骂，突然脑海里响起些什么，脸色一喜，“拿到了？”
纪斯伯跟个大爷一样冷哼了声，“你说呢？”
蒋深有点儿激动，一听这消息，蹬鼻子上脸笑道，“那赶快送过来啊，这事儿可不能拖。”
“你就说说你还想干嘛？”纪斯伯抽了口烟，慢慢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让老子毕恭毕敬的给你送到手边儿呢？”
蒋深太了解对面这狗东西的性子了，赶忙拍了下脑袋，笑了笑，“哎呦，你瞧我这脑子，怎么能麻烦我们老六呢，等着，我这就过来拿。”
他心情极好的又叮嘱一遍，“千万别睡觉啊。”
纪斯伯冷哼一声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而后，掐灭了指间的烟。
他半眯着眼，指骨间夹起一透明袋子，袋子里放着根发丝，挺长的，在月光的照映下微微泛光。
蒋深到的很快，明显就是听见这消息后猛踩油门飞奔过来。
他从纪斯伯手里接过袋子，嘴角的一丝笑容里沾上了几分紧张，“那边儿说结果很快就出来，出来后我就带老头过来。”
“蒋叔还在县城待着？”
蒋深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装进了自己衣服外套里面的夹层，点点头，“我们对这地方不熟，刚好他有个老战友在这边，是个领导，熟人好办事儿。”
纪斯伯拍了下他的肩，“行了，快回去吧，结果出来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那是肯定的。”
-
第二天一大早。
江听纯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孩子们陆陆续续都听说了有家长来学校找江老师麻烦的事情。
之前还有人见江听纯长得漂亮年纪不大，上课的时候也敢稍微活跃一下，没事儿插几句话，这会儿倒是没人再多说一个字。
老师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教室氛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江听纯没怎么在意，只当他们知道听话了。
她下午上完所有课后，回到了办公室，正在收拾教案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细小柔弱的敲门声。
屋内这会儿就她一个人，江听纯从桌前抬起头，“进。”
门被慢慢的推开，缝隙间出现一小脑袋，声音极其柔弱，“江江老师在吗？”
江听纯看清学生的长相，见是之前那个小女孩，心里有点儿诧异，赶忙站起来，“怎么了？”
小女孩手揉着衣角，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眼眶渐渐泛红，“江老师。”
江听纯觉得自己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她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叔叔又来找你了？”
小姑娘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小声哭道，“前段时间他找过我一次，我听老师的没理他，没想到，前两天他直接把我给堵住了，非要让我跟他回家。”
江听纯眉头一皱，“然后呢？”
“我害怕他，就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江听纯觉得站着的双脚有点儿发麻，说不出话。
她觉得很疲惫，明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可她完全无能为力。
江平这地方太偏僻了，天高皇帝远的，当地稍微有点儿背景的人早都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了。
就算她带着小女孩儿去报警，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她心知肚明，只会是这小女孩吃亏，被其他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江听纯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个叔叔住在镇上哪个地方？长什么样子？”
小女孩说了个具体位置也大概描述了下对方的长相。
江听纯想起来那一块儿确实有这样一人，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中年人。
她给小女孩叮嘱了几句后，让她先回家，老师会想办法。
小女孩出了办公室后，江听纯想到了之前纪斯伯说过的话，赶忙给他打了个电话。
纪斯伯这会儿正在县城办事儿，听到手机铃声响，拿出来扫了眼屏幕，放在耳边接通，“喂？”
江听纯直接问道，“你在哪儿呢？”
纪斯伯语气含笑，“怎么，想我了？”
江听纯没搭理这些不正经的话，迅速的说了下事情的大概经过。
纪斯伯收起笑脸，脸色阴沉道，“那狗畜生又开始了？你先别着急，把那男人住址给我发过来。”
江听纯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一遍，“你千万千万不要打架，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纪斯伯点点头，“行，听你的，不打，我只是让他长点儿记性。”
蒋深坐在对面，随意的问了句，“怎么了？”
纪斯伯想了下，觉得还是要让这哥们跟自己一起去一趟，说了下情况。
蒋深一听，气的啐了一口，“禽兽不如的玩意儿，就是个畜生。”
纪斯伯语气淡淡，“走吧，去给这狗畜生上点儿药。”
-
纪斯伯和蒋深开车回了江平，很快便找到了地址，从车里下来之后，身后还跟着一群大块儿头。
他直接推开了院子的门，见房门口站着一男人，个子不高，面黄肌瘦的，眼睛窄小而又无神。
男人愣了下，“你们谁啊？”
纪斯伯朝蒋深使了个颜色。
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盖的，蒋深立刻会意，点点头，把男人带到了屋内，关上了门。
瘦弱男人一见这架势有点儿慌了，他打着磕巴，“我我可没招惹你们啊，你们肯定找错人了。”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站在纪斯伯身后的其中一男人伸手随意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男人太弱不禁风，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
他慢吞吞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里透着害怕，“你你们到底是谁？”
纪斯伯拿了把椅子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抽了支烟点燃，吸了一口，被淡青色的烟雾熏的半眯着烟，勾了勾唇角，可眼底却看不见丝毫的笑意，“听说你喜欢玩儿变态的？”
男人身子一顿，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斯伯笑了下，伸手接过蒋深递来的一叠光盘。
“啧，啧啧啧，瞧瞧，这爱好可真够重口味的，”纪斯伯翻看了下，封面全部都不堪入目，他的神色有点儿厌恶，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现在还听得懂老子在说些什么吗？”
男人沉默着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行，没事儿，听说你这人有事没事儿都喜欢玩儿些变态的，爷爷今儿就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话音刚落，蒋深拍了拍手，只见站在纪斯伯身后围成一排的大块儿头齐刷刷的脱掉了上衣，练到几乎接近充血的大胸肌还泛着油光，铜色般的皮肤上是张牙舞爪的夸张纹身，一个个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地上的男人，眼神里透着吃人的杀气。
纪斯伯叼着烟，伸手拍了下其中一肌肉男的结实胸膛，“我这几位兄弟可都是从东南亚回来的拳王，平时也喜欢玩儿点儿常人不太碰到的爱好，对后面某个地方格外的感兴趣。”
男人一听这话，脸迅速涨红，他几乎可以预料自己当会儿将要经历什么，害怕的抖了抖。
纪斯伯笑了笑，“你也知道这打拳的人吧，雄性激素高，这一天到晚有劲儿没处使，要不，你陪他们玩儿玩儿？或者让他们陪你玩儿玩儿？”
男人蹲在地上浑身颤抖，他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摇着头，“不玩儿不玩儿，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纪斯伯笑着一把薅住男人的头发，语气微凉，“说说，你再也不敢什么？”
男人声调已经接近扭曲，“我再也不做坏事儿了”
纪斯伯皱了皱眉，不耐道，“不做什么坏事儿？说清楚，我这人耐心有限。”
男人一边回忆一边说，“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再也不骚扰女人了。”
纪斯伯还是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指间的劲儿又加重了点儿，“就这？”
男人眼神有点儿躲闪，嘴硬道，“啊，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纪斯伯脸上毫无笑意，“行，不说实话是吧，那就不怪我了，我这群兄弟有点儿忍不住了。”
男人抬头看见几个大块头儿慢慢朝自己方向逼近，哪儿见过这阵仗，吓的一把抱住头，“我说我说，我再也不骚扰小女孩了。”
“哟，终于肯说实话了，”纪斯伯嘴边带笑，可浑身上下却是戾气满满，语气阴沉，“你他妈的怎么是个畜生呢？”
男人抱住纪斯伯的腿哭了起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真的，放过我吧。”
纪斯伯厌恶的一脚把男人踢开，“老子的腿也是你能碰的？”
男人半跪在地，额头对着水泥地，一声接着一声的磕头，“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纪斯伯凉薄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慢慢响起，“那么小的小孩儿你他妈的都能下手，你恶不恶心？你他妈的连个畜生都不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纪斯伯理了理衣领，“行，老子今儿先放你一马。”
男人停下动作，眼神里放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纪斯伯笑了声，“不过，我要给你拍点儿东西。”
男人嘴角有点儿抽，“什么东西？”
纪斯伯弯了弯琥珀色的眼眸，神色带着一丝戏虐，“你没穿/衣服的照片。”
话音刚落，他径直走了出去，也没再管身后传来的一声接着一声的鬼哭狼嚎。
纪斯伯等了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双手插在裤兜走了进去，见男人哆哆嗦嗦的坐在角落不说话，跟只狗一样狼狈。
他弯腰拍了拍男人的脸，“记住，要做一只听话的狗，再有下一次，老子手里的这些照片可就留不住了。”
男人没什么反应，混沌的坐在地上不说话。
纪斯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去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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