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恋爱
曹华好像就跟不怕死一样，把刚刚受的委屈全部都记在了江听纯的头上。
她吐的胃开始泛酸，眼眶含泪，嘴里振振有词道，“她就是不要脸，我就是讨厌她，我恨不得她去死。明明我从小到大才是人群中的焦点，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没人再注意到我了？她就一农村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我喜欢的男生最后都跑去跟她表白，她就成心跟我作对，我就是忍不了她。”
“这三个人就是我找来轮她的！”
纪斯伯往前走了一步，直接一手抓住曹华的头发往地上撞，一声接一声，丝毫不在意她的性别是个女人。
“啊！！！”
“你他妈的居然打女人？”
纪斯伯嗤笑了声，眼神狠的几乎能吃人，“老子不止要打你，老子还要找人轮你，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就让躺地上的那三个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恐怖的了，曹华终于露出了害怕，她大声尖叫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男人是谁？你们敢碰我！！！”
“你男人？就那臭□□丝？”
纪斯伯神色漠然，冷哼道，“呵，他给爷爷我提鞋都不配。”
他这话一听就是早已经把曹华的信息摸了个清楚。
曹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颤了颤身子，“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们放过我吧。”
蒋深叼着烟，嗓音冷冷道，“刚不是挺能说？继续啊，继续骂啊。”
曹华太懂委曲求全那一套，她想着先服软，跑出去后就赶快去找老张，就算这两个男人在四九城再如何厉害如何有本事，那总是有软肋的。老张在黑白两道还是能稍微说得上话，只要他还愿意护着自己，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该死，我有罪，我不该骂人。”
纪斯伯勾了下唇角，沉声道，“知道错了？好说。”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后，蒋深冷眼看了过来，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的几个男人，“起来吧。”
三个男人从装死的状态中回过神，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蒋深朝曹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把她衣服给扒了。”
曹华眼神变了几个度，声音发颤，“我都已经给你们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
纪斯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眉梢微挑，“你几岁，还相信道歉那一套？”
“今儿不警告警告你，怎么可能让你走出这门？太天真。”
他语气沉沉道，“去把她衣服扒了，快点儿。”
三个男人一步步朝着曹华的方向逼近，无论被打的多么狼狈，求饶求的多么厉害，浑身上下猥琐的气质还是消除不掉。
曹华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那玩意儿又起了反应，头一歪，又吐了起来，喉咙里全部都是恶心。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
曹华一边尖叫一边挥打着手臂，但男女力气悬殊太大，无论她多么有劲儿，在这几个体虚的男人面前，制服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纪斯伯朝门外喊了个人进来，指了指他脖颈处挂着的相机，“去，给她拍组特写。”
曹华躲在墙角边儿，整个身子抖的不停，她的自尊被人扔在了地上随意踩踏，她尝到了江听纯经历过的绝望。
一切完事之后，三个男人连同曹华一并被警车带走。
-
江听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纪斯伯也一直守在病床边儿。
三天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江听纯脱离危险，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后，离开了病房。
纪斯伯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给江听纯擦脸擦胳膊。
“哥哥给你报仇了，开不开心？把那几个畜生狠狠的揍了一顿。还有你那个同学，她以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老子给她喂了满满一瓶尿，估计她最近一个月饭是吃不下去了。”
“你要赶快醒过来，看看那些坏人的下场。”
纪斯伯小心翼翼给她擦了脸后，伸手撩了撩江听纯额前的碎发，盯着面目虚白的姑娘，“你再不醒过来，让哥哥怎么办？”
江听纯中途醒来过一次，可不到一分钟后又昏迷了过去。
纪斯伯有点儿担心，找到医生说是正常情况，但是身边不能离人，要时刻观察病人的反应。
他记在了心上，二十四小时陪在病床边不离身。
-
这天下午，纪斯伯回了趟家，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通电话。
江听纯醒了，彻底清醒了，各方面指标都是正常。
但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咯噔一下，脑子一团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他看到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视线移在了天花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斯伯没出声打扰，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江听纯记不清自己被人堵在巷子里捅伤后的事情。
意识一直混混沌沌，她好像被关进了一间小房子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她自己。
被关了很久很久，直到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和不同的脚步声，她还是说不出话。
意识真正清醒过来，好像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
纪斯伯眼睛有点儿红，揉了揉脸后，嗓音暗哑道，“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江听纯顺着声音寻到了方向，安静的凝视着纪斯伯，没说话。
纪斯伯没在意，笑着点点头，“刚醒来不想说话是不是，没事儿，听我说就好。”
他目光与她对视，沉沉的讲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江听纯像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偶一样，睁着大眼睛一直注视着纪斯伯。
这个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医生说可能是受了刺激后不愿说话，家属不能强迫，不然会适得其反。只能慢慢引导。
一天又一天过去，江听纯的病情逐渐好转，可还是没有说过一句完整话，只是偶尔会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声音听起来很吃力。
这天，纪斯伯为了逗她开心，跑到另外一个区给她买冰糖葫芦。
等纪斯伯拎着袋子到病房后，第一时间就发现床上没人，脸色微沉。
钱珊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他后，说道，“来了？”
“她人呢？”
钱珊手提热水壶，也发现病床上没有江听纯的身影，愣了一下，“刚刚还在这儿。”
纪斯伯暴怒，“艹！”
他赶忙转身跑出病房。
钱珊终于反应过来，直觉告诉她“出事儿了”。
她急的把手里的水壶放到地上，也跟着往外跑。
纪斯伯扯住值班室一护士的隔壁,“有没有看到隔壁姑娘跑哪儿去了？”
护士说，“哦，就那个被刀捅伤了的，刚刚说是病房有点儿闷，想出去透透气儿，好像去楼上了。”
话音刚落，纪斯伯如同一阵风一般跑了出来，电梯都没等，直接进了安全通道，大步跑了上去。
到了天台后，他看见了让他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儿的一幕。
江听纯正抱着身子坐在天台边儿发呆，整个人如同被抛弃的小草一样可怜。
纪斯伯双眼赤红到几乎可怕，但他又不敢大声，害怕吓到她。
他缓了口气，神色紧张，嗓音平静道，“江听纯，你下来，不要做傻事。”
江听纯听到声音后，扭头，神色恍惚，她看了纪斯伯好一会儿后，扭头漫不经心的摇晃着腿，就跟没了思想的玩偶一样。
眼前的女孩有着出众的五官，她本来可以和普通女孩子一样有个快乐而肆意的青春，拥有所有亲朋好友的温暖一路成长。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纪斯伯沙哑道，“下来好不好，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我，我会替你承担一切。”
“你还有我。”
江听纯神色有了丝变化，可还是一脸茫然道，“你？”
纪斯伯神色认真道，“对，你还有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走。”
江听纯眼眶渐红。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第一次有人把她支离破碎的内心给捡了起来。
可她相信吗？
她能相信吗？
纪斯伯如同长在枝头上最旺盛的那片叶子，每天都能感受到光的照耀。
而她呢？就是野地里无法吸取养分的枯草，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接受呢？
江听纯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摇摇头，低声道，“我不配。”
纪斯伯咬紧后槽牙，“谁他妈的说你不配？你配，特别配。”
江听纯身上的病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单薄的身子好像游走在随时被吹飞的边缘。
纪斯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疯，他声音沙哑中含着一丝恳求，“江听纯，老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儿，今儿求你一回，从上面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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