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劍仙洲上寒光起
天央，万咒门。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精通道术咒法的门派。
门主乃元婴宗师，座下有金丹弟子三人。
杨岱携凌天仇三人前来切磋斗法，万咒门由三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傅贤羽出战。
东墨阳一行五人赶来时，正看到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幕。
焚天赤焱绵延千里，无数火鸦、火龙在火海啼吟。
对面有一朵七彩莲花，无数气根在火海挣扎，妄图扭转火势。
成千上万道咒术在莲瓣流转，无数甘露挥洒火海。
可最终，莲花依旧被焚天之火焚灭。
“好强的火焰！”
东墨阳看到这场火，倒吸一口冷气。
“这赤渊传人的法力如此精深吗？”
恒寿、傅玄星、啸鱼、张曦月四人仍处于筑基九层。站在东墨阳身后，都能感受到远处天空的火浪。
那股热力已将下方的碧波蒸发三寸。
浩荡火海如天池压下，几乎要把这片水域摧毁。
远方，万咒门主大袖一挥，将众多门人从这片水域挪走。
周围观战的修士也纷纷施法逃离。
东墨阳护着四人，往后退出三十里。
张曦月瞧出不对，盯着莲花消失的位置：“等等，那朵莲花是号称万法不破的七宝神莲吗？万咒门以上万种咒术结合而成的最高秘法？据说，威能接近天级道法。”
东墨阳看着火焰，轻声道：“接近，终究还是没有达到。天级道法，离天焚界，这就是《易天八极书》记录的天授之法吗？果然啊，鸿沟太大了。”
回想自己学过的仙诀咒术，自己全力发挥之下，能达到这种威势吗？
天级道法，以上万枚先天赤文进行阐述。随着数量多寡，也有高低上下之分。太玄天书内记录的天级道法有十二个，两仪乾坤法、颠倒阴阳法、太玄逆命术皆在其列。但是，唯有两仪乾坤法是天书配套的根本道法，也是天地所授之法。
而《易天八极书》神奇之处在于，它有八个天授道法。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各一，而八个天授道法，合在一起便是天书传承的“八卦易天法”。能让天地改头换面，重新编写天道。
“少爷？”
恒寿传音悟空化身。
伏衡华淡淡回应：“看到了。千里清空的法则被火焰焚尽。在这片无序之地，自然没有万咒之法立足的根基。或者说，一切仰仗天地之力的道法，在面对焚天之火时都会被克。除非——
“除非同规格的天级道法。”
伏衡华拿自己的五行山法对比，最终暗暗摇头。
他的法力修为比杨岱差了一大截。
杨岱，是正经的金丹大修士。
“只不过，他尚处于金丹一转。若我达到金丹境，有把握跟他对战。”
从杨岱外露的灵机气势看，他在东莱上万金丹修士中只能排在下游。别说天灵榜，就是前不久的安景成都比杨岱强出一筹。
但法力、修为，终究不能直白的转化为纸面战斗。
当杨岱施展天级道法时，威能一口气碾压安景成、傅贤羽之流。天灵榜上的高手，恐怕才堪堪与他一战。
傅玄星望着火海。
突然，一个狼狈的身影从火海逃窜而出。
“我认输。”
傅贤羽说完，急匆匆返还万咒门。
傅玄星目光有些复杂，见他安然逃回万咒门，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张曦月想起来什么，紧张地看向傅玄星。
但见傅玄星面色如常，她不好多言，只是悄悄问东墨阳：“大师兄，您有办法跟此人对抗吗？”
东墨阳苦笑。
他感觉到压力。
虽然杨岱每次交战切磋只求赌资，不伤人性命。
但——这是对旁人。
换成太玄道宗衍生而出的各大门派，他会手下留情吗？
纵然他肯留情，自己等人如果输掉，那可把太玄道宗的颜面丢干净了！
道统之争，太玄、赤渊曾交锋数千年！
虽然当下杨岱没有往金方来，但未来必然指向玄微、天乙和两仪三派。
以三派年轻高手的水准……
“我不行，天乙宗的丹泉子师弟也不好过。两仪道的如心师姐虽然修为更精深些。但战力不如我。”
呼哧——
漫天火焰收拢回杨岱体内。
他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万火焚身之苦，招呼凌天仇上前将赌资取回。
然后急匆匆离开。
“半月之后，我再登往剑仙洲。”
悟空化身盯着他们远去背影，喃喃道：“凌家和赤渊道派？有些麻烦了。”
他借助太极宝界，给大长老送了一封信。
很快，伏瑞应回复。
“无妨，凌家归来害不了我家。你且注意赤渊传人，防止他夺取巽卦。”
伏衡华顿时反应过来。
是啊，巽卦！
赤渊道派的真正目的，可能是收集天书八卦，已完善道统。
“他们的道法依山而来，如今东莱万山沉没。只能依靠天书残篇的火诀在外行走。虽然威能巨大，但他未必能控制。是了，他匆匆回去。是要把这一场斗法所催生的火焰炼入本命仙山，以增加仙山威能。”
……
玉庭山，藏书楼。
伏衡华本尊与恒宇、周潇讨论天书之妙。
周潇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伏衡华，主动帮他引这个话题。
论天书，放眼东莱万岛，可能再没有比太玄一脉更了解天书的人了。
恒宇的老师乃太玄嫡传。虽然没资格修炼天书，但那个年代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家天书的根底。
于是，他笑答道：“天书乃道之体，修天书便是修道。所谓天级道法，斗战威能都是末节，对天地的操控才是本质。
“天书修炼的法力品质是天下最纯、最接近道的法力。由这种法力施展道术，比我辈施法的威力要高出三分。
“但这仅仅是天书法力最浅显的表现。”
周潇沉思，回想伏衡华施展法力。的确在威能上，比旁人略高一筹，且消耗更小。
因为他的法力，他的功法更契合道？所以，从天地借力会更轻松？
“真正让天书成为最顶尖功法的，是天书配套的道法。太玄天书附带的‘两仪乾坤法’。统率天地阴阳乾坤，能颠倒阴阳，也能逆转混沌，更能借助阴阳之理开天辟地。”
恒宇说话时，伏衡华不自觉想到流沙河。
流沙河与玉庭山镜像对立，恐怕就是以天级道法创造的秘境。
“天级道法，自身便是一条道，一个体系。唯有天书法力才能完美催动。我辈以地典仙诀的真元法力，只会……”
想了想，恒宇虽顾念伏衡华非门外之人，但还是在犹豫间托出。
“师尊当年建立玉庭山时，曾借仙器之力施展天级道法。其代价，是自己闭关修养一年。”
对仙诀传人，天级道法仍是一个遥不可及，只能归结于禁术的存在。
“所以，天级道法的本质并非战斗，而是利用‘道之理’对天地万象进行操作？”
离天焚界，不就是利用火之力将天地法则焚烧殆尽，以缔造一个纯粹的火焰领域？这是对天地火之道的极限运用。
从这个思路看，自己的两门天授道法也是如此。
五行山法，乃造就自然河山的手段。
何为五行？
五行，代指天地一切物质。
山，为实相。
五行山，即世界实体万物的代指。
五行山法，是虚无之气凝练为实质的大道运行过程。是创造世界的一种手段。
八卦炉法，八卦暗喻天地万象。炉中神火，即效仿天地洪炉之造化。是天地之间，一切造化之理的锤锻演变。
此二者，可以说是世界内的造化之大成。
但碍于伏衡华修为，无法完美发挥这两种道法的威能。
“不然，我单单以五行山法，就可以塑造大地之根，把遗洲拉回人间。或者以八卦炉法，重新在水上造一座大陆了。”
伏衡华暗暗思忖，叹息自己的法力弱小。
不足百岁，法力只比同等境界的仙诀修士强三倍，还是太弱了。必须让心猿努力练功，不能外出闲逛。
念动间，心猿从恒寿肩头消失，返还伏衡华泥丸宫，继续吐纳练功。
至于伏衡华自己，则埋头读书，积累知识储备。
……
东墨阳等五人合计后，先一步前往剑仙洲。
除东墨阳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这座步仙洲。
“好重的剑意！”
傅玄星神色顿时一肃。
在伏龙剑仙教导下，他已入道剑一脉，修成剑心。
剑仙洲上山青水碧，古树挺拔，但远没有方仙洲那样的仙家飘渺之景。一座座山峰，一处处裂谷吞吐剑芒、剑光。站在剑仙洲外，便感受到万剑锋锐之意。
甚至傅玄星有一种感觉，这座剑仙洲本身好似一口尚未出鞘的利剑。
恒寿缓缓道：“以洲为鞘，为剑铸身；以剑修为薪柴，为剑铸魂。此剑，必为仙剑之列。”
当几人意外看向他时，他轻飘飘回一句：“这是少爷曾经的评价。”
“衡华哥没来过剑仙洲吧？”
“没来过，但见过剑圣送去蟠龙岛的十洲土，”啸鱼笑道，“少爷检查剑仙洲的灵土，对此处有所猜测。这座步仙洲，正是剑圣养剑的剑炉。”
“哼，那小子的眼睛还是那么毒？”
剑仙洲上空，一道剑光迅疾落下。
关神君看到几人，笑道：“你们来此，也是为那个赤渊传人？”
东墨阳连忙对他行礼。
“行了行了，关系都不远。傅小子，几日不见，你的剑道更精进了。”
“改日，烦请前辈指教。”
“不用改日，就现在吧。”
关神君双指并拢，如利剑刺向傅玄星。
“雷火炼殿！”
金殿在少年身后显化，身后木剑闻声而动，天雷离火缠绕剑身，轰然爆发。
东墨阳眉头一挑。
这小子多年不见，剑术修为竟然这么高了？
张曦月也是一脸震惊。
傅玄星从玉庭山跑出去之前，他的剑术十分普通。门中弟子怎么修炼，他就怎么修炼。可现在，傅玄星的剑道已足以媲美真正的剑修。睥睨玄微派一群弟子们的剑道修为。
雷火向指剑轰炸，突然傅玄星扔掉桃木剑，另一只手对关神君挥拳。
拳蕴八卦之理，虽是一道剑意，却包罗万象，演绎后天六十四卦。
“呵——你跟那小子倒是没少学。伏家的八卦剑还真让你练成了？”
关神君另一只手迎向拳头。
拳掌交击之际，傅玄星铁拳张开。
“八卦掌剑。”
掌心吞吐剑芒，顺着对掌刺入关神君经脉。
但反击之力震得少年连连后退。
东墨阳伸手一指，阴阳道法将师弟定身，帮他泄去身上的力气。
关神君站在原地，看着僵硬的手掌。
“有些意思，你体内那玩意的火气，也被你催动了不少。回头多看几次赤渊传人斗法，或许你能彻底掌控那玩意了。”
轻轻一震，傅玄星的八卦剑意被强行震碎。
少年眼神带着失望。
果然，自己的修为对元婴宗师，还是不行啊。
关神君有所觉，笑骂道：“我修行千载，这份修为被你击伤。不若寻块盐酪撞死！
“行了，你们登岛吧！提醒一句，剑仙洲的规矩，一切用剑说话。”
五人拜谢，飞向剑仙洲。
“对了，玄微派是没来什么人，只你们这一批。但伏家来了三波人。伏北斗正跟几位老朋友论剑，你们可去寻他。伏常清随师侄在师兄处听讲，你们也可以找她。当然，还可以去找伏向风。”
啸鱼惊讶道：“三少爷在此？”
“他和伏流徽去拜访孙师侄。好像也是你们的熟人？”
孙卓云？瑾仙姑的道侣。
傅玄星等人对视，开始犹豫起来。
按照规矩，应该去拜访长辈。
但伏衡华不在，恒寿、啸鱼身份到底微妙，不好自作主张去见伏常清和伏北斗。
至于傅玄星，他跟这两位剑修长辈并不熟悉。尤其和伏常清间，还有一些误会。到底不好去见卢丰扬啊。
“去找三哥吧。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孙大哥和仙姑了。”
几人合计后，直奔孙卓云的剑阁。
剑仙洲上，凡金丹剑仙所居，必有剑阁。这些剑阁依托灵脉，以壮大提纯自身剑气。
孙卓云这边，很简单明了的称作“凌云剑阁”。
他和瑾仙娥恢复本相后，行道侣之法。瑾仙娥近些年来，一直在剑仙洲聆听剑圣讲法。她的重剑术已将三山之法融合，迈入剑仙之列。
见傅玄星、恒寿等人前来拜见，瑾仙娥亲自出来迎接。
她容貌如旧，不见半点衰老。
“你们怎么来了？咦？那小子呢？”
啸鱼送上自己手头的香膏，恒寿联络太极宝界，从伏衡华处求来两张美人图。
啸鱼上前恭谨道：“少爷在玄微派潜修，不方便外出。听闻仙姑在剑仙洲修道，特让我二人前来探望。”
“那小子倒是懂事——他来三大水域修行了？好，也好。他的资质，就该在这种地方好好历练。延龙那里，对他而言太小了。”
瑾仙娥又看向东墨阳师兄妹，点头打过招呼，领着几人走入剑阁。
“向风、流徽眼下和道兄去外面寻人斗剑。剑仙洲的规矩，一切用剑说话。”
木善生虽在伏丹维面前性格和气，但他本人骨子里也带着剑修好战善斗的性子。剑仙洲上，剑仙们需要进行斗法考核。
每年，谁的排名靠后。剑阁位置就要往后挪，所得灵丹灵玉也要减少。
而剑仙洲上，时不时会从中央剑阁投降一些天材地宝，专门挑起剑仙斗法。
瑾仙娥和几人叙旧寒暄后，抚掌大笑：“我们夫妇正发愁剑阁排名倒退，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可帮我们争一争名头。”
傅玄星等人一脸茫然。
瑾仙娥笑道：“剑阁位处灵穴，距离核心灵脉越近，得到的剑气越精纯。剑阁排序，关乎我辈剑仙的修行环境。
“往年，是剑仙们亲自斗法，争夺名次。但这次，剑圣老师添加一项，要考核剑阁弟子们的水准。
“这可苦了我们夫妇。
“有些剑阁主人会收徒传道，人多势众。但我们夫妇清净惯了，身边哪有人手？
“后来，明光剑阁的卢师弟建议，让我们这些人丁稀少的剑阁从外招募筑基修士为援。”
明光剑阁。
啸鱼对恒寿打眼色。
恒寿点头。
卢丰扬的剑阁。
“只要能用剑，不拘剑仙洲内外，都可充作援兵。其斗法结果，会进入考核。我们夫妇和仙洲上的同门师弟师妹，平日鲜少来往。愿意主动加入我们这边的，我们又看不上。”
“幸好向风和流徽来了。如今傅小子也到场。”
对这几人的剑术，瑾仙娥还是放心的。
“至于这位道友。”
瑾仙娥看向东墨阳。
“能看出来，你也有剑仙道行。”
“在下东墨阳，玄微派弟子。”
“宋道人的大弟子，玄微派三代首席，这名头我还是知晓的。周潇道友眼下如何？可回去了？”
“已经回门。”
东墨阳简单说了一句，看向傅玄星。
傅玄星讲述自己和师叔这些年的经历，瑾仙娥颔首点头：“周道友多年坎坷，到底没有虚度。这次回去，说不得过些年，就该听到他化婴的消息。”
“化婴？”少年挠头，“那恐怕还需要一二百年吧？”
“不远了。”
瑾仙娥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跟诸人讲述这次剑阁比斗。
“我们夫妇只需要剑阁排位靠前。至于那些天材地宝，你们看上的，尽管自己拿。”
说着，瑾仙娥掏出四块令牌，打算让除东墨阳外的四人都参加。
“我？我不会用剑啊。”
张曦月连连摆手：“我是法宝是花篮和飞针。”
瑾仙娥笑道：“剑，岂是那等不便之物？只要弄出剑气，那就是‘剑’。要知道，好些剑仙的本命飞剑都是飞针哩！”
她几番劝说下来，张曦月默默点头，算是认可了。
但就在几人打算拿令牌时，伏常清急匆匆赶到。
“且慢！”
见恒寿尚未取令牌，她急忙道。
“莫要加入凌云剑阁，来我的明光剑阁。我这边也需要人。”
“师妹，你这可就不讲理了，”瑾仙娥不悦道，“我们已经谈好，还能半路截人的？”
“我伏家的两个子侄都被你们诓去。如今我明光剑阁寻不来外援，岂非尴尬？”
她看向恒寿、啸鱼，二人默默把令牌放回去。
瑾仙娥也明白，他二人身份不好跟伏常清对抗，叹了口气：“也罢，你俩便随她去吧。但傅小子，你可一定要帮我。”
“这……”
傅玄星看着瑾仙娥，再看看伏常清，挠头沉思。
还是东墨阳看不过去，帮师弟解围：“说来，剑阁比斗非要挑选这个时机？赤渊道派的传人对剑仙洲发起挑战，难道诸位就不在意？”
伏常清摆摆手。
“只是一场斗法，不碍事。”
在剑仙洲这种好战之地，每天不知要斗法多少次。
杨岱找一位剑仙切磋，根本翻不起浪花。
输赢，对剑仙们而言太司空见惯了。
这时，恒寿接到一封信。
“是少爷的吩咐，他让我们——”
恒寿目光一顿，愣愣看着字条上的话，神情古怪起来。
东墨阳：“他怎么说？”
“他说，东先生您修为入金丹之境，有资格在剑仙洲开剑阁。应该直接去找剑圣，要求在这里建造一座别府。”
伏常清、瑾仙娥齐齐一愣。
那混账小子，这是打算引狼入室，给我们添一个麻烦对手呢！
“建剑阁？”
东墨阳连连摆手。
“别瞎说，我不干，不可能！你们四个索性抓阄。两阁各去二人吧。”
这种浑水，我往里面掺和，那是不是傻！
最终，在抓阄结果后，傅玄星与恒寿加入明光剑阁。啸鱼、张曦月加入凌云剑阁。
就在几人安排妥当，开始帮忙斗剑时，伏衡华的悟空化身再度赶来剑仙洲。
“哎！靠不住的家伙。建立剑阁，可以就近体悟灵脉，对修行大有帮助，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悟空化身这次专门跑去白玱，将三宝如意环剑取出来，扮作菩提道人的弟子悟空少年，特来代表“三星洞”一脉，要求在剑仙洲建立一座全新的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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