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每次碰见就没好事。
“99纯可可，吐了多浪费啊，咽下去！这是我分给你的！”
江诹皱着眉，被迫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唔”叶漓在狂笑中突然被塞来一块巧克力，纯正的苦味瞬间弥漫口腔，他狂拍江诹的背，“你他妈……在投毒。”
江诹也笑：“那不是你自找的？”
“操。”叶漓被苦出了眼泪，往江诹袖子上狂擦。
江诹倒是不介意，他问：“那现在你去哪，要回去了么？”
“不然呢，睡大街么？”叶漓伸手，“把那个卡给我呗，反正你也用不到。”
“那不行，我怎么可能纵容你做坏事。”
“谁说我要做坏事了？”
“那你答应要跟我一起好好学习么？”
“……不。”
“那别想了。”江诹面不改色道。
“你怎么这样啊？”叶漓贴近他的颈侧直蹭，手刚伸进他的口袋里，就被抓住了。
“你这招数我见了四次了。”江诹说。
“……”叶漓极不甘心地松开手，算了算，“哪来的四次，不就三次？”
“你还会算数呢？”
“你瞧不起谁呀？”
江诹笑了笑：“快十一点了，回去吧。”
“你不给卡我，我怎么回去？”
“伸手。”江诹把卡放在他手心，“明天早上还我。”
“嗯。”叶漓憋着笑应声，心说：可能吗？
第二天早晨，窗外大雨滂沱，狂风呼过吹起翻飞的试卷，伴有轰雷与哄闹声，早起的鸟儿被雨打湿，蹦跶于屋檐，摔落于树下，挣扎于泥中。
叶漓走进教室，把豆浆放下，单手拧了一把裤腿的水，他的目光穿过玻璃上的水滴，望不到这雨帘的尽头，忽然觉得走读也不好。
雨天让人湿漉漉的，像个落水狗。
等等，他刚才踩到什么了？
“哎，这是谁这么好帮我压的卷子呀？”王立杰咬着一个包子冲进教室，看到这一贴心举动简直感动得头发都滴水了。
“啧，你别把水甩我这来了。”赵依一用卷子挡住脸，嗔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立杰忙赔笑，“雨太大了我顺便洗了个头，学委，是不是你帮我压的卷子呀？”
他开玩笑：“你是不是暗恋我呀？”
赵依一翻了个白眼，用笔指了指后面，“叶漓帮你压的。”
他顺着笔的指向望去，发现叶漓也在示意他过去，王立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表明没好事啊——
“漓哥，你有什么吩咐？”小杰子在旁弓着腰等候下令。
“杰子，我这一年里对你不错吧？”叶漓停下笔，认真问。
“当然不错，你有吃的必有我玩的，有玩的必有我吃的，你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
“停停停，行。”叶漓打住他，把被踩得稀烂的试卷指给他看，“是这样的，我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你的试卷掉在地上，被我踩成这样了，刚好是第一节课要交的语文卷。”
“什么？叶漓！”王立杰瞪大了眼睛，“林大魔头多凶啊，我这不是要我命吗！”
“别着急，别着急。”叶漓稳住他的情绪，抽出另一张卷子道：“所以我帮你挽救了，重抄了一份，你看交这一份怎么样？”
王立杰生无可恋地推开，“大哥，你的草书只会让我死得更快。我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入土吧。”
“别啊，你看一眼，行书，真的。”
“这是我能写出来的字么？林宁知道我作弊，更会杀了我的。”王立杰看完欲哭无泪，又不好对叶漓发火，只能说：“你老安歇吧，我找课代表再要一份抄。”
“那个…”叶漓斟酌字句，要怎样陈述一个悲伤的事实，“最后一份已经在这了，办公室还没开门。”
“……”要换个人王立杰已经跟他拼命了，事实上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要拼命的双手了。
“没事，不就挨顿骂么。”
他叹了一口气，低头回到座位上，伏台自闭。这黯淡的背影是个人都得同情会儿，更何况某罪魁祸首——叶漓真的愧疚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风还在斜吹着雨滴，十班人来了十几个，还处于冷清的状态，都是些住宿生。
“林胜，够猖狂哈。”叶漓学着吴建的声音，食指曲起敲了敲后门。
“嘭！”林胜瞬间把手机塞抽屉里，用书本盖住，拿起笔装无事发生。
“哈哈哈哈。”叶漓大笑，耍人真好玩。
“……”林胜哀怨地转过头，忙往回摸手机，“我刚才排位啊大哥，现在要被骂死了！”
“狗屁，我都看到你们团灭了。”
“我快要复活了……我靠，已经输了，都怪你！”
“关我屁事，你别玩了。”叶漓抽过他的手机跟他说点正事，“你们语文课代表是谁？我找她有点事。”
“你找她能有什么事？不会是看上了？”林胜挑了两下眉，“我们语文课代表可是班花，有眼光啊。”
“滚，我找她要张卷子，她来了吗？”
林胜狐疑：“卷子，你要卷子干什么，你要做？”
叶漓从这怀疑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丝歧视，他动了动嘴唇，“不行？”
“噗哈哈哈！”林胜拍着腿狂笑，“你不如说你是看上人家了，我还能信！她在那呢，不过哥们，你这追人手段确实很有新意。”他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夸奖。”叶漓越过他，来到女生面前。
他没有得到卷子，十班一张也没剩，林宁只教这两个班，别的班不知道一不一样，林宁不是一直说内部资料不能外传，别的班也不行么？大概也是不同的。
“不能吧，你还会被拒绝呢？”林胜伸长脖子，燃起了八卦之心。
叶漓看了看他，问：“林宁那张高二语文模拟卷你写了么？”
“当然写了，林大魔王的卷子谁敢不写，作文我都写得满满当当的。”
“啧。”叶漓抓了抓头发，还得想别的办法。
“有那种尖细的发卡么？”
“啊？你…”
“别这样看我，干点老本行而已，我知道你有的，快给我一个。”
“……”林胜欲言又止，别说，他确实有，但叶漓怎么知道他有的？他偷窥自己不成？
林胜捂紧了衣领，猛摇头。
叶漓纳闷：“我要发卡你捂胸口干嘛？小月牙不是给了你两沓么？”他翻着林胜的抽屉，“哈，你还给供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小月牙和我的恋爱私人纪念品，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林胜叫嚷着把发卡往回抢。
叶漓在他的挣扎中抽出来一个，笑说：“因为这是我卖给她的，她刚好经过我妈的摊子，生意人，赚点利润。”
“你就是那个五毛钱发卡卖五十二的黑心商家？”林胜跳起来，“我操，我问她她死活不跟我说是谁！”
“纠正一点，是五十二块一毛，还有我没有强买强卖，一切合作都很愉快，你收到不也挺开心的？”
“我开心，我开心个屁，我要这发卡有屁用，我他妈今天非……”
“呀，小月牙来了。”
“……常开心啊！”林胜霎时扭头，喜笑颜开——面对一堆空气。
叶漓来的办公室门口，开始撬锁，太久不玩，他都要忘了怎么弄的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停了，江诹进入学校，把自行车一停，拐了个弯顺路去找叶漓，拿回他的卡。
他提着两个包子，也不知道叶漓吃没吃早餐，如果没吃，可以分他两个，正迈着楼梯，转眼间，却看到某个人影。
“叶漓？”
“早上好。”叶漓看了他一眼，扭开了办公室的门。
“……”江诹其实很不愿意碰见他做这种事，奈何每次碰见就没好事。
“你还有这种特殊技能？”他简直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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