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魔
本杰明现在有时间考虑那些被教廷“感化”过的人了，原本对付这种人的手段很简单，就是直接杀掉了好，因为据基萨以及斯宾逊所言，这些人被教廷这样强行感化，除了灵魂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之外，寿命也会缩减不少，这种方法原本是用于那些强悍的而且反叛性极强的人群，迫使那些人变成血骑士来供教廷驱使，基本上每次大战之后这些人就差不多死完了，就算不死也不会活的超过一个月，因为除了再炼就这些人的时候寿命就已经减少了，等到伤到战场时，还会被教廷的牧师们使用献祭的方式来促使这些人提高战斗力，以争取减少教廷军队自身的伤亡。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针对的是亚索雷城中的平民，而且多数是妇女还孩子们，青壮年因为帝国的征兆都已经进入了军队，而军营中魔法阵的运转抵消了教廷的技能，但是城中的平民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况且这些人还没有被完全感化就被打断了，灵魂的损伤反而更大，有些人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而疯掉死掉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处于一种半痴呆的状态，如果不尽早解决的话，这些人迟早也会一样的下场。
而最让本杰明等人头疼的地方就是这些人几乎都是守城士兵们的家属，还有些是那随着大军已经远征的军士们的家属，可是无论这些士兵此时在不在王城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些任如果知道自己的家庭遭遇到了这种不测，而公国内却无视的话，所引发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了。
让本杰明等人苦恼的是，这些人的救赎是件费力不讨好的的事情，毕竟帝国的居民原本就什么抵触信仰这类的事情，不然神圣教廷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还是无法渗透到帝国。何况现在让这些人们去信仰死神，再加上如果有人再在背后煽动什么不利情绪的话，后果实在难以估量，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本杰明始终没有做出决定的主要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是处于本杰明自身，这两天相对的轻松让他仔细回想了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渐渐的突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和疲倦感来。从自己接到那个任务开始，自己的命运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本杰明从未想过命运方面的事情，因为他长久以来都是挣扎在温饱线的，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去考虑，可是当他接触到了占星师这个职业后，就开始变了，对命运轨迹方面的东西也越发的敏感起来。
可是等到自己真的接触到了神灵方面的皮毛之后，本杰明就似乎陷入了一种怪圈之中，似乎背后有一股力量在不断的推动着自己的命运之轮，自己莫名其妙获得了神格、神火种子等等之后，最终变成了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通过自己变异的占星术中能够看到很多的片段，本杰明也尝试了解自己的命运轨迹，可是让自己有些惊惧的是，竟然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自己似乎是整个夜空中唯一的星辰，而轨迹是要让自己一点点去刻画。
本杰明第一次发现这个后，也没有太在意，可是随着后续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自己的轨迹竟然也开始一点点的显现后，本杰明这才清楚自己的命运竟然是一片混沌，难道这就是什么所谓的狗屁主神位的原因吗？
本杰明不愿意，完全不愿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只想过以前那种很是羡慕的富裕人家的生活而已，不需要整日为了生计发愁，闲暇的时间修炼修炼，最好再能够结婚生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就好。
而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本杰明心底里产生有着深深的抵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将新教廷成立的原因，他不想、一点也不想成为那种人，就算成为主神又如何？换做别人或许会动心，可是自己却只能感到厌恶，甚至是有些痛恨。
可是眼下的情况又让自己不得不去接受，哪怕心中的厌恶感再多，自己也必须要接这些人改变，或者不能说是改变，称之为拯救更为妥帖，毕竟现在王城中守军的超过半数人的家属是在这群需要被自己拯救的人中，每每想到这些，本杰明就对神圣教廷的憎恨加深一分。
“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基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看出了本杰明此时低落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劝解道：“就算没有你的存在，教廷还是会开启圣战，只是迟早的问题了。或许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提前了，所以帝国现在看上去才会有些猝不及防的样子，但是这一切终究还是会发生的，如果再晚几年的话，教廷的准备将会更加充足，或许帝国的情况会更加糟糕也说不定。”
“那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可是现在毕竟已经发生了。”本杰明依旧还是情绪低落的说道。
“无论你在与不在，这一战都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光明神没有降下神谕，教廷也会选择开战的。”这个时候斯宾逊也插上来说道，“占领整个大陆，是卡尔一直以来的心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他一直以来的理想，或者说是野心更为恰当。”
“是什么？”本杰明头也没回的问道。
“成神。”基萨一听就知道卡尔的打算了，其实这个想法自己在当教皇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毕竟光明神已经太久没有理会这个大陆了，从起初的一些事情中基萨得知当时光明神似乎正在和其他的神灵开战，因为他从那段时间中感受到教廷所提供的信仰之力被强行夺取了很多，比如说一个信徒原本每天正常祈祷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是10的话，那段时间会被放大的20甚至更多，基萨还记得在那段时间中信徒的数量锐减，因为透支太大导致了整个大陆力量的失衡，随后等一切恢复正常后，基萨就发现光明神似乎抛弃了这个大陆的信徒，因为当时整个教廷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不足正常情况下的五分之一。
“可是他却永远无法实现。”基萨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
“哦？”
“为什么？”
本杰明和斯宾逊都有些疑惑，为什么基萨这么肯定卡尔无法成神的？
“我就是个例子啊……”基萨有些自嘲的说道：“当初我也以为可以实现，而且我当时差不多积蓄了有百年的信仰之力，可是当我燃起神火的时候，我才清楚了一件事，因为这个位面已经无法再凝聚出神格，之前我说的光明神的那一战，不能肯定是不是向他的父神也就是创世神殿下发起了攻击，但是从那次之后，光明神似乎是受伤陷入了沉睡，而创世神也将整个位面的力量降低了许多以保持位面规则的完成，但是也因此下落不明，从那时起这个位面就无法再凝练出神格，哪怕像我一样燃起神火，却依旧只是个伪神而已。”
本杰明和斯宾逊听到基萨将这绝对算是骇人听闻的秘密说出来后，双双呆住了，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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