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帝国的梦想—中尉
“你不后悔吗,跟着我这样的人是很寂寞的事情。”风吹过来我凝视着远方一望无垠褐红色的丘陵,在这里好象没有生命世界似的,看不到绿色的绿草旷野也没有了低翔的白鸟。我们可以并肩的站在一起了,终于有这样的一天我们并肩的站在一起,嘴角那丝轻显的微笑还有目光中凝视着远方的深情,就是我许久来的心意。“为什么要后悔那,这样的一天也许我等了很久。”是呀,能并肩的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最亲近的人,曾是最大的期望与梦想。陌生的天空、陌生的丘陵、陌生的土地、陌生的风吹来,连泛起的夕阳也是陌生的与土壤同样的锈红色,这是一个空寂的世界,仅有他还是自己熟悉的,在他的身边呼吸着熟悉的气息,让人的心境平静而舒缓,淡然中一丝久久的怀念从心底涌起一种荡漾。他笑了,很温和的笑了,那意味他的心情很轻松。在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燃料的味道,在他充沛的精力下四十三小时的连续飞行丝毫没有损伤他的毅力,此时还可以依旧的站在这里看着陌生星球上的风景。他很象是只领袖冥蝶,引导着他的部下们穿越星尘从一个星球飞向另一个星球,不知疲倦的飞行、飞行,他的生命好象与生俱来就是属于飞行的,他能与之完美的融为一体。风吹来,一阵阵的风吹来,吹去燃料的味道,吹去一身的尘埃,吹去所有的心情,施泰德象是在享受着这静宁,久久的注视着远方,注视着看不到边的陌生的丘陵,炯炯的目光中没有带任何的感**彩。我在心底讪笑着,如果身边换成的是安东也许自己可以笑出声音来,但必竟身边的不是安东而是施泰德。
我回想了很久前,久的好象曾经已经忘掉了的。
“怎么迪玛?”,“没什么,老师,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突然的很感慨。”我直白的说,一点也不想对他隐瞒自己的心情与想法。“很久以前我们也曾经这样站在一个地方,那时您说你要建立一个独立的舰队,完全独立的舰队在宇宙中漫游,您问我愿不愿意一直的追随您?我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愿意一直追随您,为您工作’。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这样的快……”一瞬间因为时光的流失我感到了难过,非常的难过,竟没的能再说下去。施泰德从他的沉思中转过脸上正好看到我的泪水正从眼睛中涌出来,我无法拒阻它们,虽然自己很不想看施泰德再看到那孩子般的泪水总是好似不争气般的随时掉落,我躲开他的目光,虽然泪水还在流淌着。“你还是那样爱哭”他微笑着柔和的说,“是十七年以前的事情吧,那时我们站在的是‘卡特星’的丘陵上,那时你还很小只知道听我讲并努力的点着头,恐怕还并不完全的明白我要建立的是怎样的一只舰队,去要做什么、想去做什么。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这些年难为你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那白色的世界中恍惚我又看到了那个遥远年代的记忆,站在‘卡特星’绿色的丘陵上,天上的白鸟在一圈圈的盘旋飞行,那时的旷野好高好宽广,遍地的星罗兰盛开着。‘迪玛,我要建立一只最优秀的独立舰队,在宇宙中游漫,这是我的梦想,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努力实现它吗?’他拉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正好放在他的掌心中,‘漫步者’机师的制服上那只银色的鹰在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光芒。‘您的梦想就是我的,我愿意一直追随您,为您工作。因为……’‘因为……,您是我最喜欢的人’在心底自己默默的将这句话说完。他好象没有注意到小女孩话语后的喃喃神情,只是半跪了下来使得他的肩与她的肩正好的平行,“真是好孩子”他微笑着说着将双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双肩上使劲压了压,象是表示了他的认同。
“您这样说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努力的我微笑着平和的说,泪水还在流淌着。“为了‘凡那’舰队,你牺牲掉了‘卡特星中心’‘斑’,也牺牲掉了最珍惜的‘漫步者’机师的资格,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非常重要,但你还是为了‘凡那’舍弃了自己的梦想。”原本已可以控制住的泪水又是在一瞬间齐齐的掉落了下来,我想说一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红色的旷野中我怕自己会哭泣出声音。他还是站在那里,他不在是当年的施泰德可以伸出手来牵住小迪玛的手,俯身为她擦去泪水,用微笑去劝慰那个爱哭的孩子。他的面前的也不在是一个女孩,她是最优秀的‘漫步者’的机师,曾经为他与‘凡那’出生入死过的伙伴,他不能再安慰她,不能再为她擦去泪水,也不能再抓住她的手,因为他们是同等的,这是他对她做为一名独立的机师的认同。“我理解,‘卡特星’的中心你对它有着最深厚的感情,我们成为‘漫步者’机师时都曾在‘漫步者’前发过的誓言将永远守护它。从离开‘卡特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背离了‘卡特星’,背离了‘漫步者’机师的誓言,将永不被‘卡特星’所承认被它所遗弃…”他悠悠的说着,话语间平淡而自然,流下的泪水已经开始发冷,还没有冲出眼睑的还是温热的,我微微深呼吸了下,用微笑压去所有的内心的伤感与悲伤。“其实我,曾经,想,为了维护‘卡特星’的利益而选择离开,‘卡特星’是我最深爱过的,而卡莫将军是难得的最优秀的领导者,他对于我的是不仅仅是信任还有知遇之恩。我是‘卡特星’的‘漫步者’机师,成为‘漫步者’的机师这曾经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最终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动摇而坚定的站在‘卡特星’中心的一边,因为我一直是为您工作的并一直以您的利益为最优先的。所以没有什么可以牺牲没有什么可以不牺牲的。被‘卡特星’所遗弃…,是我们先遗弃了它,所以被它所遗弃也是应该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的释然了那,微笑再一次的绽现在脸上时却是真的笑了,伤感也好、难过也好,它们总会过去,可是什么也取代不了自己对施泰德与他的‘凡那’的感情。
俩个人的红色的旷野,俩个人并肩的世界。
风吹干了泪水仅留下淡然的微笑,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不断追求的幸福与梦想。“你也牺牲了爱情,很多时候我觉得象是在利用你和安东对你的感情,用来牵制他……,你不觉得吗?”施泰德突然的谈到了感情,这是我们从来接触的话题,他是知道的,是什么都知道的,因为他就是那种可以明查秋毫的人,他可以敏锐的洞查到一个人的内心,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我不喜欢在他面前有所隐瞒的原故。“那怎么办?”我傲然的微笑,在发自心底的微笑着,停一下又悠悠的接着说“想起了很久以前,当时是卡莫将军的命令,也就是因为那个命令才使自己遇到安东,现在想想好象就象是不久前的事。我已不能停止,因为您。至于我的感情吗,那是很好笑的事情”原本有丝伤感气氛在不知不觉间被风吹淡,我凝神以半开玩笑的方式看着施泰德说,“成长的越来越快了”在他的声音中我听到了欣然。‘我已无法停止,我已无法停止,是的,已经无法再停止……’
在没有接触卡伊西前曾听施泰德说过那个人,用施泰德的说法象卡伊西那样的人到今天还处在这样的位置是完全是因为他的任意与任性。我反问施泰德,那么他是不是与安东是一个类型的人,施泰德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用一种习惯性的微笑思考了下似的。他说安东是安东,卡伊西是卡伊西,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安东的聪明与任性可是可以看得到的,而卡伊西的任意与任性却是看不到的。他是不一个不对付也不太好惹的家伙,这是施泰德最后微笑中的话语。
他迟到了,在停机坪的草地上我站了快二十分钟还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卡伊西的身影,正在我打算开始抱怨些什么的时候远远的一个人走过来,他不是凡那的人,以我对周围的熟悉程度。和他做搭档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安东那个家伙被施泰德派了出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我被留了下来施泰德说需要让新加入的卡伊西熟悉一下凡那,这任务被他名正言顺的强加在了我的头上,这是一件苦差事,要不是是施泰德的命令恐怕我很难硬着头皮接下来。‘拉法拉现在很忙,正在四处为凡那找生意伙伴……’他说出了这个听上去让我怎么都不太相信的借口,‘好呀,但愿时间不要太久……’。这个偏心的家伙,明明是舍不得让拉法拉离开自己出来带新人,却要让我和那个叫卡伊西的陌生家伙合作,要知道我和安东可是这个舰队中最默契的搭档,除了他以后我实在是不想再换任何人做搭档,要是安东知道了,安东那家伙非得嘲笑我又被施泰德温柔的摆了一道。就在刚才在给‘漫步者’做机修检查时拉法拉和施泰德还在一起,在不远处走过时施泰德那家伙好象故意装作没有看我似的,而拉法拉那在他们走过后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回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在施泰德的背后我摊了摊手冲着拉法拉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动作,拉法拉报以中立的微笑算是一丝安慰。
刚认识他二分钟就不算太喜欢他,这个淡漠的家伙明明已经迟到了还要带着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好象时间是因他而定的,这个根本不考虑同伴的家伙。本想和他握握手算是初次见面的礼貌,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没能伸出手,他那幅看不出表情的样子足可以拒人以千里之外。我和他挤进了‘漫步者’,在此之前出于礼貌我没有仔细的打量下他,本来我是要做在正驾驶的位子上的可他没有问下我就直接坐在了那上面,把空空的副驾驶的位子留给我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说一下任务”我从随身的纸夹中取出路线图放在膝上,“是使者,飞向‘塔罗’,剩下的事情我处理,明白?”真不想多对他多说什么,是因为感觉不到到底有什么可以对他多说的,在对他说话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我侧脸向他看去。令人失望的家伙,从气势上从表情上是一个足以让人失望的家伙,如果说安东的怪表情是懒散与懒懒的暧mei,那么这个卡伊西的表情只能用没有睡醒来形容。我正在怀疑这个带着一脸还没有睡醒状态的他有没有听到我方才的话时,他突然的开口了“我只要飞到目的地就行,剩下交给你了?”他说着象是一个与任务无关的人一样惰情,还没有工作前已经把所有麻烦的事情全部的推了出去。这是一趟麻烦而无味的旅途。
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拐弯的空地上,不合时宜的闯入本不是故意的,可我还是不相时宜的看到了他们。拉法拉低声的与施泰德交谈着,他们背向着自己使得自己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本想径直的走过去而不改变前进的方向,可不知为什么却悄然的止住了脚步,而是闪身躲在了他们视线无法到达的角落中。我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有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应该闪身知趣的走开从而避开与他们的相遇,还是应该走过去,打个招呼,象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样与他们擦肩而过,我想着,可双脚却停在那里稳稳的站着。岩石也挡住了自己一半的视线,使他们与岩石交叠的出现在眼前,他们俩个离的很近,能看得出他们关系的密切,微微的一丝微妙的感情从心底荡起,我想着,要离开,不要这样的站在这里看着老师与拉法拉,这不是自己一贯的风格。正当我打算悄然的离开时,他们的身影已经分开,施泰德离开拉法拉向基地的中心走去,空地中拉法拉没有马上的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施泰德的身影,这熟悉的一幕,我厄然的看着他们,这多象我和安东,有很多次自己也是这样的凝神看着安东的背影一次次的消失在基地的草坪与天空的交界处。拉法拉正凝情的看着施泰德的背影,我相信在他的目光中有越出常情的深情,那也许是他不能在我们面前,不能在施泰德面前流露出的情感,只有,只有在背向着自己喜欢的人时,那不经意的神常会悄然跳出双眸,象淡蓝色的火焰,冉冉的带着自己的心意燃放。他是如此深情看着他的背影,他能感觉得到吗,老师会明白他身后那个人的心意吗,那丝微妙的感情突然的变成了一种痛楚的侵蚀,慢慢的它们变成了一种淡热的液体在眼睑中泛起。那个人的心意,那个人的心意,‘那么……,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吗’,他在看着他远去,默默的在他背后一往情深的看着他。而我那,却象一个无法从正面的出现的人躲在被光晒的炙热的岩石后看着他们,我无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法同时的和他们站在一起,无法看着施泰德从而被拉法拉捕捉到自己眼中微妙的情感,不,是自己不愿意这样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躲开的不仅是自己的,相信拉法拉在这样的情景下也会变得无言的尴尬。
终于拉法拉也离开了,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何时我的手掌早已握成了拳无力的垂着,周围岩石的热量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尤其离得它太近的时候,可今天我却觉得它比以往更加的炙热,热的让人无法呼吸。我离开它走过去,走到刚才那俩人停留过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他们的气息与味道,可空旷中我还是感到无法的呼吸。‘施泰德使终于都只是把你当成他最好的孩子’一个声音在心底悠悠的说着,‘不,他不知道那孩子也会长大’,我用冷冷的声音与心底的那个声音争辩道。一瞬间泪水掉了下来落在了干涸岩土地上,在它们还没有闪亮出晶莹的色彩时就又快速的被吞食掉了。‘他并不想知道,因为他清楚如果他知道他将失去你,他并不想失去你,所以他只能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摇着头与冥想中的声音喊着,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又一道的泪水划过自己的面颊,它们延着先前泪水的痕迹无声的流淌着。‘他无法给任何人那份感情,但你们对他来说都象他的生命一样重要……,你要珍惜他,珍惜他的心意’我悠悠的说着,不知不觉间轻微的低吟出声,任由空旷与寂静吞食着自己的心情与泪水。‘不要哭,看到那些风中的花蕾吗,它们是在寂静中绽放的,在此之前它们是那样的不起眼与微小,当有一天它们满山遍野的盛开时,那就是它们被忽视的最奥妙的执之以恒的生命的色彩与力量。’我用衣袖擦去了泪水,虽然无法抚平的是内心的细微的痕迹,拉法拉是不是也在承受着这份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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