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委屈巴巴
离婚这事儿,靳青川主要是伤心于这场婚姻本身的失败,至于旁人的看法,她其实并不很在意,如今社会风气也开放了,人心愈发浮躁,今天结婚明天就走进民政局办离婚的社会新闻都出现过,她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鲜见。
但此时此刻,靳青川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霍华年,心中忽然地,就有点忐忑。
小霍会怎么看她呢?
手中紧紧捏着那个轻薄却又似乎重若千钧的小本子,靳青川故作轻松地道:“现在有些人结婚很早的。”
霍华年点着脑袋:“嗯嗯。”
青川又道:“所以......这部分人里,总有那么些,是又早早地离了婚的吧?”
霍华年点头的幅度更大了:“嗯嗯!”她知道她知道!感谢国家感谢法律,让迷途知返的羊羔有结束错误的机会!青川已婚时,霍华年超级讨厌关于婚姻的法律,然而青川离婚时,她又恨不得给颁布法条的部门捐款。
靳青川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又有什么呢?”霍华年嚯地抬头看向她,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并无半丝其他的不好情绪。靳青川原本觉得有些难堪,但狗子的眼神却让她忽然觉得,好像她离婚这事并不算什么大事。
四目相对,室内一时寂静,蝴蝶停靠在窗前,轻轻地,啄吻了透明的玻璃。
靳青川张张嘴,略微不是滋味地道:“我的意思是,我结过婚,又离婚了,我......”
她再度强调,霍华年于是便也再度重复了一句:“这又有什么呢?姐姐。”
小霍的眼睛,仍然是那样的温暖明亮,像是映照了这天的阳光,于是便愈发显得灿烂,靳青川甚至觉得,她的眼里有些笑意,但不是嘲笑,而是其他的一种,令青川也会感到喜悦的笑。
她那原本略带忧郁的眼眸,被这抹阳光熏染,于是那些雾气散去,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没什么吗?”
霍华年重重一点头:“没什么啊,姐姐也说了,现在结婚又离婚的人很多呢,发现不合适,当然要离婚,难道还要泥足深陷吗?我相信姐姐离婚是有原因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姐姐也应该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不用觉得难以启齿。”
她甚至都没有问青川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她、安慰她,那一瞬间青川看着她明媚的模样,看得微微失了神。
霍华年又道:“还有啊,姐姐是这么好的一个人,离婚也肯定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前伴侣,太差劲了吧,她肯定伤害你了。”
一语中的。
靳青川美目微凝,片刻后,她压下心头的那丝感动,好笑地朝安慰她的小少女眨了眨眼睛:“你又知道了?那万一你想错了呢,其实是我的错,才导致婚姻结束的呢?”
霍华年鼓起了脸颊:“我才不信!我就是知道。不管,反正啊,失去你是你的前......前伴侣的损失,她可能瞎了眼,才舍得和你离婚的。”
霍华年暗暗地给秦寒枝套了双小鞋。她知道秦寒枝那个黑心肝对青川不好,为此还去找秦寒枝干过架,伤才刚刚好呢。
不过,那一架秦寒枝也没讨到好去,所以她觉得很爽。
怎么办,靳青川又觉得霍华年可爱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特别是她骂某人瞎眼时,那咬牙切齿的小表情,足够让青川回味一年。
青川嫣然一笑:“不逗你了,你说的对,我的前妻,她对不起我。算了......我们不说她了。”
靳青川真是个教养很好的人,即便对待欺骗她感情的秦寒枝,也没多少埋怨,其实她不是不怨,只是觉得,没必要同人再说秦寒枝的不是,那样便像是怨妇了。
对了,秦寒枝还是个经常上财经日报的名人呢,好在先前小霍并未打开她的离婚证,也就不知道,原来她的那个“瞎了眼的前伴侣”,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秦氏总裁。还好她不知道,不然,青川也会难做的,毕竟,她答应了秦寒枝暂时不公开的。
靳青川不愿说她跟秦寒枝的事情,不说就不说吧,霍华年也就不去听,不然她怕她忍不住又去找秦寒枝干架,如今秦寒枝手上没有“人质”了,她还能揍得更狠些!
不知道自家才养了几天的狗子正为了她在心里盘算着去咬人,靳青川拉着霍华年,继续干活,S级Alpha做事情就是利索,小霍人也勤快,扫地拖地统统不在话下,她拿着拖把哼哧哼哧的时候,靳青川就拿了抹布,去擦沾了些灰尘的摆件,后来又擦到玻璃,她虽然挺高的,但落地窗仍然有擦不到的地方,正踮着脚去擦,忽然,她感到腰间一紧,而后脚下传来失重感,她“呀”了一声,身后传来霍华年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举姐姐上去,姐姐就能擦到了!”
这小家伙。
靳青川轻笑,她早已知道小霍力气很大,如今居然也真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霍华年,其实她向来有些怕高的,因为先前被从高处坠落的颜料砸伤过,但霍华年把她举得高高的,她也居然没害怕,真的那样擦了玻璃。
呼。
一直到重新踩上地面,靳青川才忽然地后怕起来,她回头,拍了下小霍的脑袋:“就你能。”
霍华年捂着额头,似乎懵了下,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委屈,青川看着不由心软,这会儿霍华年又凑上来,把脑袋往她身上蹭:“姐姐好过分,用完人家就打人,打的我好疼,不行,要姐姐摸摸才能好。”
厚脸皮的狗狗。
靳青川噗嗤一笑:“某人的脸皮这么厚,能被我轻轻一拍就拍疼了才怪。”
嘴上骂着她,但青川的手却还是伸了出来,如霍华年期待的那样,给她摸了摸,霍华年的眼睛立时亮闪闪的了。
因为有先前的插曲,靳青川留了个心眼,在整理到画室的时候,只让霍华年搬出来她的部分画作,至于更多的,都被她无视了,静静躺在角落的箱子里。
她不让霍华年再开箱子了,霍华年便停手,但眼神,却止不住地往角落那些箱子瞟,情绪也有些低落,微微咬住了嘴唇。但青川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是以并未看到霍华年的小动作。
青川也忍不住地去看那些箱子,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秦寒枝的画像,出自......靳青川。
靳青川从前呀,可是很喜欢画画的,而她最喜欢画的,就是秦寒枝。低头看书的秦寒枝,牵着她的手散步的秦寒枝,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秦寒枝.......有全身像,有半身像,而更多的,就是秦寒枝的面容。
秦寒枝淡然的模样、骄傲的模样、她不多见的笑容、偶尔露出的苦闷......所有种种,都被青川捕捉到了,而后小心地藏进了画作里。
她本以为这些会是数十年后她和秦寒枝的美好回忆,是可以拿出来一同愉快地翻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啊。靳青川搬家时,其实都想过让人直接拉走销毁了,然而毕竟是她的心血,她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画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五年,她临了临了,又舍不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不过如此。
靳青川心中止不住地怅然,不过转而,她看到已经努力地在那里擦拭画框的霍华年,看她认真的样子,忽觉自己这会儿是在“划水”,于是压下心底那点情绪,过去同小霍一起“工作”。
“小家伙,你很麻利嘛,以前难道做过类似的活计?”
不常做家务的人,一般不会这么麻利,而且这都是些笨重的画框,抱在手里去擦的话,其实是比较难控制的,不过小霍好似很熟练,擦的又快又好,擦完,顺手还挂上墙壁了,她也很会摆设,一幅幅不同画作被她挂上墙,居然很和谐。
靳青川故而有此一问。
霍华年看着她,笑,笑的有几分感慨:“是呀,我以前做过。”
巧了,正是在某个靳姓大姐姐的家中做过类似的活计。
其实,青川失明那会儿,她的画室,就是霍华年打理的呢,青川藏着的那些,不好给霍华年看的画,霍华年其实一幅幅的,都看过。
只是青川不知道。
只有青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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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大家。
今天是厚脸皮的委屈狗子。
呜呜呜,我是喊大家别吵架,不是不留言呀,你们呀,突然安静了,弄得我好不习惯(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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