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韩学长驾到
清晨阳光明媚，韩旭提着帆布包走在花街的青石板路上。
老旧的街道上平凡而热闹，卖豆浆油条的普通商贩，出门买菜的老大娘们，端着一杯浓茶坐在石凳上侃大山下象棋的老大爷们，见到提着行李的韩旭纷纷打招呼：
“小韩，你上学去了？”
“小韩，记得带个校花媳妇儿回来见我们。”
“小韩，记得一定要身材丰满腚儿大的女孩！好生娃。”
“好嘞好嘞。”韩旭笑着和街坊邻居们一一打招呼，他从小在花街长大，这里的人们朴素又热情，不过治安很差，经常有社会流氓来闹事儿，韩旭常常打抱不平，深得街坊邻居的喜爱。
韩旭来到花街路口，等了一会儿，一辆奥迪A7飚来，车窗滑下，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挺翘的鼻梁上架着一个超大黑超，穿着干练的黑色套裙，特有霸道女总裁的范儿。
“上车。”柳心茹道。
韩旭打开副驾驶室坐了进去。
柳心茹把一个文件夹递给韩旭：“这是中大的录取通知书。”
“动作挺快的嘛。”韩旭考上的是湘北大学，为了接近纪灵却要去中华大学念书，诺基这么快就搞定这些手续，想必早已准备好了。
“先说说纪灵的情况，她是中大中文系大一新生，喜爱文学，最崇拜那些风花雪月的才子。”柳心茹的美目瞥向韩旭：“我想文学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琼瑶的小说看过几本？知道安妮宝贝吗？”
“哎，这年头的猎人真不好混，平日里打打杀杀满世界刀光剑影，时不时还要盗窃文物挖人祖坟，”韩旭揉了揉太阳穴：“这回好不容易得了个泡妞的美差，还得跟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琼瑶阿姨较劲。”
奥迪A7在紫云机场停下，柳心茹将一个文件夹递给韩旭：“到了，以后我们通过诺基信息部的专用网络联系，这里是机票和纪灵的个人档案，祝你抱得美人归。”
韩旭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蜡染兰花的吊带连衣裙，站在薰衣草花海之中，皮肤和裙摆仿佛透明一般，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好看的令人窒息。
“你们诺基信息部都是啥人啊，真是越来越LOW了。”韩旭摇了摇头：“搞一张P过的照片给我是几个意思。”
柳心茹瞧了眼韩旭：“这照片是P的？”
“你在现实中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吗？肯定没见过吧？”韩旭戳了戳照片，说道：“既然没见过那肯定是P的咯；当然，你肯定见过和这个漂亮女孩相匹配的帅哥。”
“谁呀？”
“我！”
******
红日初升，新生降临。
今天是中华大学开学的日子，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生蜂拥而至。
韩旭背着帆布包站在中大二号路口，路口两边是各院系的接待处，法律系，经管系，中文系……咋一看比农村里的猪圈还要多。
每一面红旗下都有老生帮着搬行李，登记注册，一派忙碌的景象；初来乍到的新生们都是青春洋溢，带着**点钟太阳的朝气。
韩旭眯了眯眼睛，钻进人海之中，很快找到他的专业接待处：中文系！
中文系只有一个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学长，相较于其他系部的热火朝天，只能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来形容了；这年头的国学可不吃香，懂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的学生是绝种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也没几个，满嘴洋文的牲口倒是多如狗，满街溜。
韩旭掏出一粒白色药丸，拧开矿泉水瓶扔了进去，咕噜咕噜冒泡，立马化作无形。
这是诺基制药部特供的泻药，药力超强，入口起效。
猎人们执行任务时都会携带见血封喉的毒药，韩旭独爱这款见水爆肛的泻药。
他重重敲了两下桌面：“喂喂喂……报名。”
“鬼叫什么呀。”学长打着哈欠抬起头，顺手扣了两坨眼屎擦在桌面上。
韩旭道：“学长，我叫……”
“STOP！”
学长打断韩旭的话，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韩旭，过了半天，咂摸着嘴巴道：“嗯……汝身长八尺有余，貌若潘安，面如宋玉，然衣着寒酸，足履山寨阿迪，肩及地摊帆包，实乃一等一的大**丝也！”
韩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洋洋得意的马脸，心想中文系不会都是这种傻帽吧？他抬手敲了敲桌面道：“学长，你骂我**丝也就算了，拽古文骂我**丝就太过分了。”
“别介意，别介意，学弟，我叫邹城。刚才那句话是夸你有潜质成为高富帅的潜力股**丝呢。”马脸学长嘿嘿笑了起来：“再说我们中大的中文系放眼全国各大高校当属第一，既然入得此门，没点文学修养岂不是贻笑大方？”
“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吗？”韩旭眯眼笑了起来。
邹城敲了敲桌面，笑道：“回答几个国学问题，才能报道入学。”
“你要考我？尽管来。”韩旭可不怵，或许他不像猎人界的某些变态那样腹有三千佛经道藏，四书五经他也玩不转，诸子百家读的同样不多，国学经典却是倒背如流。
邹城直接发问道：“爬灰是什么意思？”
韩旭差点被活活呛死，坑爹货你出的是啥玩意儿题目，答道：“爬灰是指******/伦！流传于古代民间的一种侮辱妇女的词汇。”
邹城端坐身子道：“这个词汇最早出现于哪本文学典故中？”
韩旭沉吟片刻，道：“爬灰最早出现于《红楼梦》，第七回焦大乘醉大骂贾家纨绔子弟：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偷鸡戏狗，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哟，连这个都能答出来，学弟真厉害！”旁边经管系的学姐们纷纷鼓掌。
“鼓什么掌！”邹城恼怒道：“《红楼梦》是国学经典，这段话是经典当中的经典，中文系的学生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知道就白瞎了！”
众人怂恿道：“那你搞一道难的呗。”
邹城冥想片刻，忽地一拍大腿道：“你知道史上最著名的爬灰事件吗？”
“你这那里是考国学呀，明明是八卦艳史野闻！”众学姐纷纷替韩旭打抱不平，鄙视道：“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上到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出轨的公公媳妇数的过来吗你？”
韩旭略作沉吟，答道：“唐玄宗和杨玉环的公媳二三事！”
邹城已是满头大汗，显然韩旭的答案是正确的，学姐们又是一片叫好。
邹城决定来一个超难的题目，琢磨半天，忽地大声道：“杨玉环入宫之前是不是处女之身？”
“不是。”韩旭坚定道。
“错了！”邹城重重一拍桌面，大喜道：“清代学霸朱彝尊曾考证杨贵妃入宫时间，并得出结论：妃由道院入宫，不由寿邸。言外之意是唐玄宗虽然事儿办得不漂亮，可杨贵妃确为处女之身入主大明宫！”
“我没错。”韩旭笑笑道：“范冰冰饰演杨贵妃之前是处女吗？”
邹城差点吐血：“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哎哟，学长别生气。杨贵妃是不是处女我们都拿不到一血，有啥好争的。”韩旭将放了泻药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不是争不争的问题，这是学术讨论，一定要客观严谨！”邹城灌了两口矿泉水，气也消了一大半：“不过学弟你博闻强识，国学功底深厚，是个可造之材，呃……你在这里顶顶，我去拉坨屎。”
“呲……”空气之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恶臭。
韩旭脸都绿了，捂着鼻子道：“学长，请不要在公共场所释放毒气！”
“哎哟，肚子疼憋不住，学弟你给我顶顶，花名册上有电话，有事MI我！”呲牙咧嘴的邹城回了一句，就急不可耐的朝厕所奔去。
韩旭一脸抱歉地目送邹城离开：“倒霉孩子，哥不是有心整你的，为了我的泡妞大业，你就在厕所里多呆一会儿吧。”
他回身来到桌前翻开花名册，找到了纪灵的名字电话和宿舍地址。
纪灵的名字没有打勾，显然还没过来报道。
韩旭顿时心情大好，大马金刀正坐桌前，帅得耀花太阳光线。
可惜他等了半天，别说慕名已久的纪家小公主纪灵，报名的牲口都没有一个，再对比其他专业的热火朝天，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哎，世风日下，堂堂国学竟然沦落至斯，寡人心痛呀！
“学长，这是中文系吧，我报名。”
韩旭抬头，但见一座规模庞大的山朝他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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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关于杨贵妃是不是以完璧之身入主大明宫的课题属于国学史上的一个谜题，历史上的大儒名家多有争辩，目前最准确的说法当属陈寅恪的，他在《元白诗笺证稿》中推翻清代学霸朱彝尊的论据，认定杨贵妃的一血是唐玄宗的儿子寿王拿的，而唐玄宗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混球搞了他儿子的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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