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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 两种立场,两条选择(上)


领域展开,坐杀赌徒:义人,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没有顶住……
  蒸汽都市的少女侦探:动力炉现在恐怕已经炸了,我们什么作用都没有发挥。
  勿忘我:地表层好像被我洗了一遍,唔——爸爸,对不起。
  蒸汽都市的少女侦探:?  原来威力这么大吗?
  领域展开,坐杀赌徒:其实,在最后我和老祖宗对那个小兔子来了一记狠的,整个奥克特里格区有三分之一都炸没了……
  蒸汽都市的少女侦探:??小安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儒雅随和老祖宗:实际上是全部,没有剩下一丁点的钢材,从地表生活层到动力层,履带也没有剩下,呃,貌似还让他们跑了。
  蒸汽都市的少女侦探:???
  蒸汽都市的少女侦探: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父亲,我们绝对不是故意的,十分对不起!
  要听老爹的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纵火大师:如果去除掉律法的光环,你们绝对是炎魔,纯血炎魔!
  血魔大君:……@先天土木圣体,汉阿米帕,又要麻烦你了。
  先天土木圣体:杜卡雷,不麻烦,@关东煮万岁@殊途同归,你们两个去给我把奥克特里格区修缮完毕,不能超过四天。
  血魔大君:接下来就不要紧了,@小特同学,通知这里的特蕾西娅,军委会将彻底清扫罗德岛,最初源石里的众魂找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小特同学:这件事上我也有过错。
  血魔大君:你能有什么过错?老实当你的门卫,不要想奇怪的东西。
  反战之神:大溃朽者啊!这孩子我记得,我还以为我终于能退休了呢,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卡兹戴尔上,将巫术用在对基本生活的应用上,结果完全填不上窟窿,反倒把自己填了进去,害得我又重新当了宗长,还赌输赔了一笔小钱。
  反战之神:这孩子的精力如果用在巫术的研发上一定能超越我,但他却一门心思扑在卡兹戴尔的复国上,完全不明白卡兹戴尔就是一个复国陷阱,白白送了自己的命。
  这是我的儿子:谁来承担这口黑锅?拉特兰圣徒,卡兹戴尔活历史和卫生部部长养女,影响不太好。
  反战之神:我记得我派去一个叫闲游的灵幛,就让这孩子背这个锅吧,去追杀魔王意思一下,这个惩罚应该够重了。
  血魔大君:@杜卡雷天下第一,变形者,现在能抽出空来处理罗德岛的只有你了,记得杀的干净些。
  杜卡雷天下第一:问题我们会全部漂亮地解决,杜卡雷,好好等待吧~ξ(  ?>??)
  血魔大君:变形者你的感情是越来越丰富了呀,怎么用起颜文字了?
  杜卡雷天下第一:不喜欢吗?
  悖论引擎:你们还有空在这里水群?@血魔大君@反战之神@输出靠引擎,专心些,顶住那些维多利亚人的攻击!那个堕天使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纵火大师:撑住,我马上就要来了。
  血魔大君:拉特兰……我记得长者已经过去了,不应该有萨科塔参与啊?难道是因为她是堕天使吗?
  ……
  奥克特里格区的孤儿院,或者说,一家美术学院,由一家想获取名声跻身上流社会的子爵出资修建的,再由海蒂·汤姆森运作的孤儿院。
  但在大清洗过去后,所有贵族全部作了巫术傀儡,可笑的是,即便是死后,他们也在屠杀平民,只不过不再文雅,改用最原始的手段了。
  汤姆森家族的关系网络也随着贵族的死亡彻底崩溃,孤儿院被高耸的机械加工厂包围,门前不时涌过傀儡兵卫组成的洪流——孤儿院成了一座孤岛。
  没有出门的可能,被断电断水的孤儿院是地狱的温床,但……
  戈尔丁在学院门前等候,一队又一队兵卫像海浪,一次又一次流过,戈尔丁从最开始的悲伤再到麻木,仅经过三天。
  海浪中钻出一抹鲜亮的绿色,绿发绿瞳,披着黄色的披风,腰部和脚部有青色黏液,没有穿鞋袜,衣着破烂。
  但戈尔丁不会小瞧面前的萨卡兹,在军队中特立独行的人,地位往往高不可攀,况且孤儿院还能存在下去,也是多亏了她。
  “变形者阁下,今天的物资?”
  戈尔丁感到疑惑,继而升起警惕的情绪。
  “没有了,明天再谈吧,戈尔丁,我只是来看看孩子们的。”
  戈尔丁迟疑一会儿,还是说服了自己,早在3天前,变形者就不再对孩子们讲关于萨卡兹的故事了,或许是军委会的政策又发生变动了吧?
  “那就跟我来吧,孩子们排练了新的戏剧,变形者阁下不去的话,孩子们也没有动力呢。”
  “嗯。”变形者平淡地应下。
  戈尔丁一边引路,一边思索,今天的变形变得奇怪许多,上一次还是在3天前,4月3日时。
  变形者在戈尔丁眼中是很温柔的人,她就很自然地进入到孤儿院,保下了这块小地方,每天拖来半车的物资,随后就自己充当起老师。

  说话永远和声细语,被学生因为种族恶作剧也不会生气,被老师怀疑也不会辩解,很自然地融入进来,一星期后就无人怀疑她了。
  戈尔丁是在学校草地上与变形者相识的,变形者在为孩子们讲故事,戈尔丁呢?听入迷,被当成了小孩子,戈尔丁到最后才发现不对来。
  变形者在第二天带来许多小物件,还有一叠崭新的报纸,因为当时戈尔丁抱怨不清楚外界状况。
  这样温柔的人,现在面无表情,难道是外面又出大事了?
  戈尔丁就这样带着疑惑与变形者看完孩子们讽刺莱托的戏剧,而变形者一反常态地没有发表任何见解。
  变形者面色由冰块软和下来,对一旁正襟危坐的戈尔丁说道:“戈尔丁,我们去另一边谈些事情吧,不要让孩子们知道。”
  “嗯……”
  戈尔丁起身跟着变形者走到远处,躲到墙后,离开孩子们的视线。
  而在她们到达墙后的一瞬间,变形者立刻抬手掐住戈尔丁的脖子,变形者比戈尔丁矮小,导致戈尔丁还有全力反抗,比如挥拳踢腿,但变形者像钉在柱子上的沙包一样纹丝不动,戈尔丁就这样被卡在了墙上。
  “变形者阁下,你在做什么!?”
  “自救军所有据点的情报,戈尔丁,我想找你了解这一点。”
  “……”
  戈尔丁短暂的愣神,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戈尔丁,我当然不奢求你能回答我,这也没有意义,我早已知晓这些情报。”
  变形者身上青色的黏液开始蠕动,黏液没有靠近戈尔丁,但戈尔丁仍然能感觉到笼罩全身的疼痛,就像身体全部毛孔里都钻进一粒沙子。
  “为什么?变形者阁下?”
  戈尔丁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变形者,她无法想象,曾经如此温柔的智者会变成冷漠的刽子手。
  “……戈尔丁,你很想知道吗?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
  变形者听到歪头看着因痛苦被冷汗浸湿的戈尔丁,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他们心中奔涌,或许过去的他们会理解,但现在他们只会看着这些情绪慢慢地消失。
  变形者想短暂满足敌人的请求。
  “不,请放过孩子们。”
  听到戈尔丁口中说出“孩子们”,变形者突然想告诉戈尔丁一些东西。
  反正只是将死之人,应该无所谓。
  “戈尔丁,你觉得一个近乎于永久的生命,他的目标是什么?听我们最后谈一谈这个问题吧。”
  变形者放松掐着戈尔丁的手,放松了对她的同化,戈尔丁散发着死气,但变形者并不需要她回答,他们只需要让戈尔丁听着,去安抚他们心中焦躁的情绪。
  “我们不需要目标,戈尔丁,有限的目标,怎么可能填满变形者近乎于永恒的生命?”
  变形者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立场,立场能够蒙蔽一个人的内心,能够让我们有所锚点,真正的去定义一件事。”
  “你认为我们的立场是什么?是种族吗?不,变形者可以是任何一个种族,种族之分在我们看来是如此狭义。
  戈尔丁,你现在称自己为维多利亚人,你觉得我们也可以以国族为自己的立场吗?
  不,国家成立之前我们就在你们周边行动,国家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它们存在的时间比我们短的多,它们没有资格定义变形者。
  真正能定义我们的只有一个。”
  “‘提卡兹’,这是我们诞生智慧以来第一次说出的词语,提卡兹,多么古老的民族,它又与我们一同相生,对我们具有别样的意义,只有它有资格定义变形者。
  对提卡兹而言,我们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份子,这是泰拉文明永远做不到的,对泰拉文明的种族和国家而言,变形者是巨兽,是神,又或者是神民,我们只能是特殊的,独立的,我们永远无法融入你们。”
  “我们渴求被定义,我们希望提卡兹能承认我们。
  我们做出了努力,然后,众魂不接纳我们,提卡兹不接纳我们,变形者只有这一个诉求,但却被它拒绝。
  直到杜卡雷,他重新定义了提卡兹,他愿意承认我们是提卡兹的一份子,愿意平等的去看待我们,我们成为了提卡兹,而不是变形者,我们不再是我们。
  所以,他所追求的就是我们所追求的,他所厌恶的就是我们所厌恶的,我们感谢他,变形者感谢他!”
  变形者感到自己心中有热浪流动,但他们却能理解这些情绪,他们是激动,是感谢,是愉悦,他们是任何东西!
  “戈尔丁,你是在哭吗?”
  变形者试图感受戈尔丁的情感,那是悲伤,为谁去悲伤?
  变形者试图理解,但他们却理解不了了,变形者觉得,应该是为戈尔丁她自己吧?
  不,或许是疼痛。
  很快,戈尔丁不再哭泣。
  泪腺已经被变形者全部代替,接着是大脑,这宣告了“戈尔丁”的彻底离去。
  已经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了,变形者看着戈尔丁融入他们,随后干脆利落地离开。

  ……
  我们看着我们离开,我们很好奇自己的想法,我们想模仿,但这终究不可能。
  但我们可以去观察,观察这个必将趋于毁灭的孤岛,用“茉莉”的身份。
  刚开始,老师和学生还很团结,他们分配着仅有的物资,试图撑住更长的时间,期间我们不时听到来自维多利亚各个郡的歌谣,他们用笑容去应对绝望的现实,即便望向窗外的高耸之物时带着死寂和痛苦。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天,直到我听到两个老师讨论着,如何私吞一罐罐头,一群学生听到了他们的讨论,愤怒的上前,与他们扭打起来,他们的和谐和友爱都不见踪影,像头发怒的兽亲。
  或许这里并没有想我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可无人问津的教室予以了整个集群以不同的答案。
  那是一个老师与她的学生,没有血脉的关联,并非同族的两人紧紧拥抱来缓解自己因寒冷导致的颤抖。
  她们只是凭借为人的毅力去比其他没有拿到食物而哀嚎绝望、毫无尊严的生物在绝望中多坚持两天。
  我们以茉莉的模样每天前来查看,我们想知道她们的未来。
  两个人才得到了略少于一人份的食物,可却没有引发她们对资源分配乃至对生命价值的争论。
  毕竟如今单个的生命所能得到的,不过是一丁点的食物残渣。
  我们看见两只飞蛾,逐火光以温暖。
  那位年轻的教师开始绝食,她心中只有对枯枝生新芽的想象。
  我们试图感受,我们无法理解,或许这时候我们应该去问那个来自异界的变形者集群,她们究竟含有什么样的情感。
  一方为了对方的生存而竭尽全力,甚至牺牲自己,另一方沉默不语,扛起自己前辈生命的重量。
  可惜,可惜,那位英雄般的平凡之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没有棺椁,没有挽歌,甚至连自己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们逐渐试着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比如变为逝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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