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暴乱,何故先叛
时间:1098年3月21日7:30A.M
天气:阴
地点:城防军驻地——欧瑟尔酒馆
在施彤领的城防军驻地里,有一家陈旧的酒馆。
这样的酒馆,在以前有很多,但现在,大抵都被拆的差不多了。
施彤领的城防军们从不来这,不只是因为陈旧,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在里面,因此这家酒馆只为少数几个人开放,如今,也就只剩下汉克利德了。
“欧瑟尔队长,再来一杯吧。”
汉克利德向老板叫了杯麦酒,欧瑟尔,近至老年的卡普里尼冲木制酒杯里满上麦酒。
汉克利德拿回麦酒,麦洒浑浊,就如同酒馆的器具与装潢,老旧而劣质。
汉克利德仅剩的眼球盯着酒液,突然间,他开口对欧瑟尔问:“队长,你找到下家了没?”
“你还不放心我吗?倒是你,你现在找到下家了吗?”
“还没有。”汉克利德把下半张脸埋进酒杯。
“早点做决定吧,汉克利德。”欧瑟尔靠在墙面上,悬起右腿的义肢,“不可能有贵族愿意留下这里,你呀,要当断则断。”
汉克利德沉默不语。
这家酒馆,原本是每座移动城市的标配。
巫王在位时期,平民上升渠道扩大,再加上当时四国边境常有摩擦,大量平民军官理所当然跃上了莱塔尼亚军队的舞台。
不同于根深蒂固的贵族及其扈从势力,平民军官初来乍到,势单力孤,为了联合起来对抗打压,便在驻地内建起贴合平民生活的酒馆,当时的贵族军官还以此讽刺他们是酒肉之徒。
但“麦酒党”还是壮大了,一度在四皇会战与贵族分庭抗礼,就像……绽放的昙花。
巫王身死,政令频出,贵族特权重回过去,平民也没了活水,这种酒馆,也像直旋角图案一样,成了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队长,你不也说过,不敢赌的人干不成大事吗?”
汉克利德压抑着冷厉的情绪,不让其显露出吐出的字符:“只要我扳倒宪兵队,哪怕新的选帝侯上任,我也能保下这家酒馆。”
欧瑟尔望着过去他手下最年幼的战士,犹豫许多,最后悠悠一叹。
“汉克利德,你还年轻。”
“呵!队长,在他们看来,我们早该是老死的东西了。”
汉克利德也望着过去最可靠的队长,心中决心已定。
未来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呀,汉克利德已经一眼望到了头,未来的希望越少,他就越恋旧。
未来早就不如过去重要了,对“他们”而言。
他已经为这一天准备太久了,对死士的培养,对市民的宣传,对宪兵队的放纵……
双子女皇号称自己与巫王截然不同,并用感染者社区来标榜自己。
那用来打压城防军权力的宪兵队,和双子女皇的政治脸面,哪一个更重要,今天他汉克利德就要赌上一赌!
叮铃铃——
酒馆门口的摇铃响了,汉克利德和欧瑟尔同时望去:哪来的人敢进“麦酒党”的地盘?
“独食不肥,闷酒伤身~”
提卡兹溜进酒馆,汉克利德浓眉挑起,这不是他放走的巫王后裔的手下吗?
居然敢穿着制服晃到他面前,真是不识抬举!
汉克利德冷哼一声:“小子,把源石技艺收回去吧,这东西对我没有用处。”
萨利亚闻言悻悻然收回准备用架子鼓伴奏的手,嘴上称赞道:“不愧是精英中的菁英,四皇会战的风暴之灵。
我这点小手段,倒在您面前上不得台面。”
汉克利德根本不吃这套,当即赶人送客。
“军队共同的荣誉,怎能盖到我这普通士兵身上?现在离开,我还可以当喝酒喝昏了头,否则今天你就留在这吧!”
“南丁格尔子爵别着急赶人走啊,我是来帮您的,关于感染者社区的忙。”
汉克利德面色一沉,放在萨利亚视野盲区的手伸向军服内侧的施术单元,欧瑟尔的义肢压在地板上,双肩略微下沉。
萨利亚权当自己睁眼瞎,忽略按在自己脖子上的视线,继续开口提议:“您的计划不太保险,毕竟是您手下的人动手在先,但凡有一个贵族出面,宪兵队就能熬过这坎。”
汉克利德眯起独眼:“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哪怕宪兵队真的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蠢货,他们也不会想到在感染者社区虐杀感染者,要知道逼急的兔子还会咬人呢!
即便是他,也只能让市民们认为他们会这么干而已。
萨利亚双手握着鼓槌在架子鼓上敲出一段音符,面色傲然:“南丁格尔子爵,我的法术引起了您的警觉,但您能察觉,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察觉。”
他萨利亚的小手段从游戏开始无往不利,也就在汉克利德这里吃个次亏,而且这亏绝不会再吃第二次!
汉克利德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传心类源石技艺是源石技艺中最为玄妙的分类,哪怕是自己的独有源石技艺就是传心系,也很难把自己的源石技艺研究明白。
如果不是当年贵族总喜欢练上这么一手,汉克利德根本不会对传心系源石技艺产生认知,更遑论对此有所防范。
且萨利亚的法术造诣很高,如果不是托大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他这种老兵依旧会中招。
汉克利德迟疑间,欧瑟尔突然出声了。
“你走吧,我们不会与巫王残党合作。”
萨利亚闻言反驳说:“这位老先生,我和巫王残党有甚关系,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可是巫王后裔的手下,看看你衣服上的标志,你怎么保证?”
不等萨利亚继续,汉克利德沉声道:“队长说得不错,是不是巫王残党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所以小伙子,请讲吧,我同意合作。”
“汉克利德,你不能……”
“队长!”汉克利德盯着欧瑟尔的眼睛,“看看周围吧!这处酒馆,长年在这里的我们在他们眼里又是什么东西?”
“你说你不想在这里,我说我也不想在这里~”
汉克利德和欧瑟尔悲伤的情绪还没化开,萨利亚就敲起架子鼓哼起歌来,声音还贼大。
萨利亚还没唱两句就噤声了,他迎着两人审视和警惕的视线,淡淡地解释道:“有感而发罢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汉克利德轻哼一声,转而向萨利亚问道。
“萨利亚,生态之泉乐团主领。”
“那萨利亚,你有什么主意,具体讲讲吧。”
——与此同时,施彤领感染者社区——
“卡蒂斯,你看见萨利亚没有?”
克雷里德拽住闷头向前疾走的卡蒂斯,卡蒂斯听到克雷里德的问题,转头向后望了望。
“五师弟没在后头跟着你吗?”
见卡蒂斯反问,克雷里德无奈道:“我看你走的这么急,还以为萨利亚在最前面呢。”
卡蒂斯想了想,转头继续向前,不过速度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他大概是交朋友去了,五师弟有多聪明你还不清楚,不叫上我们不概是怕我们碍事。”
克雷里德听罢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道:“也是,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我们自己,卡蒂斯,你还认识路吗?”
卡蒂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视线偷偷在四周乱瞄,但却发现不了一块地标。
克雷里德在这时又说道:“这里是感染者社区,卡蒂斯,这里可没有光鲜亮丽的东西让你记住。”
“你耍我?”望着克雷里德调笑的表情,卡蒂斯撅起嘴吊起脸色。
“卡蒂斯,这可是你自己的问题!”
克雷里德粗大的双角闪着火星,他在憋笑:“跑得这么快,是害怕被萨师弟管来管去挂不住面子吧?我可太了解你了,你那小心思瞒不住我。”
说来也怪,克雷里德一向直来直去的性子,一面对卡蒂斯时却奇迹般地折了一下。
他攻击卡蒂斯的时候,一定会迂回一次,等卡蒂斯跳坑里再大声嘲笑。
而卡蒂斯作为笞心魔远没有同族那样八面玲珑,反而会像炎魔一样次次都上套。
两人仿佛种族互换,扮演起了对方的角色。
这一次也不例外,克雷里德一见卡蒂斯鼓起“包子”脸,立刻拔腿拐入街角。
而那卡蒂斯也跟了上去,在快要到拐角处时,她立刻抬起清秀的手掌。
按照惯例,她这一巴掌会正巧砸到慢了一步的克雷里德的后脖颈上,作为惹恼她的惩罚。
但等卡蒂斯拐过弯时,克雷里德早拉了她一大段的距离了。
“你在搞什么啊,盐巴脑壳!”
卡蒂斯瞧了一眼,暗骂一句“多管闲事!”,便提起贝斯,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让克雷里德“失约”的是一名宪兵,他正举着自动施术单元,想要杀掉一个不“尊敬”他的小男孩。
炎魔一巴掌拍散了法术弹,大抵是这一掌之威震慑了不可一世的宪兵,等卡蒂斯赶到时,宪兵已经在与贵族老爷和谈了。
克雷里德不想多生事端,正要揭过此事,哪知卡蒂斯一到场就面露傲慢之色。
“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人未遂,怎么也得跪下道歉吧?”
宪兵正要发作,但见少女乐器华丽,又忍下了:“这位小姐,施彤领没有这个法规。”
卡蒿其斯满不在乎道:“本小姐让你去做,哪还有这么多法规?认清楚你的地位。”
宪兵低眉怒目,隐而不发,恰逢此时,一队巡逻的宪兵路过。
克雪里德见大事不妙,低声冲卡蒂斯吼道:“你干什么呢!粗眉毛,你忘了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话了?不要惹事生非!”
卡蒂斯同样悄声回应:“听我的,克雷里德,他们很不对劲,待会打起来别放跑一个。”
我看你才不对劲!
克需里德只当是卡蒂斯一晚上没睡觉脑子迷糊,等宪兵队过来,还得看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孩子早逃离了此处,原本他还想看看热闹,但面色不安的大人很快抱走了他。
今天不一样了,那些宪兵今天像吃了源石火药,见谁都不顺眼,现在看戏的风险他们担负不起。
“奥迪克,怎么同事了”领头的宪兵问道。
奥迪克没有回答,径直举起自动施术单元,将枪口对准卡蒂斯。
“今天我就教小姐学习学习法规,塔尼队长,你说是吧?”
塔尼上下审视卡蒂斯,虽然胸无大志,但容貌上佳,便干脆利落地答应:“好啊!”
那宪兵队和卡蒂斯剑拔弩张,只有夹在中间的炎魔大眼瞪小眼,满头问号。
谈判呢?权衡利弊呢?我难道是错过什么了吗?
怎么直接打起来了啊!
——
《变了吗?如变》
我们的国家真的改变了吗?
从北方的乌萨斯到南方的伊比利亚,从西方的哥伦比亚到东方的大炎,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动荡的三年已过,人才渐渐琢磨过来,这年头也适合琢磨,哪怕肚里没半滴墨水,嘴里也能吐出几点油腥子充数。
乌萨斯那边的人说:贵族老爷都掉了头,那些商人沾了光呀,工业基站大把大把的送,一直往北拓,听说冻原的雪都化了。
咱当兵的儿也回来啦,最近要当国际长途的保安,要学外语去。
伊比利亚那边的人讲:太美丽了大海!太美丽了海嗣!来到旅游中心旧皇都雷亚–伊比利亚,太美丽了家人们!唉?这不是美丽哥吗?还是看看远方种树的阿方索吧家人们。
萨米跑男(刚上网):啥都不说了,亮住址(塔卫二开拓区零号补给中心),安玛保佑,外乡人都是派来送钱的。
东国城防军:本人鬼族,一觉醒来,身份证变了。
“都谈论得好激烈呀。”
我放下新买的移动终端,裹紧身上的被子。
“克里尔,你说莱塔尼亚真的变了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克里尔,我的室友从被窝里钻出脑袋。
“教授不是说最大的改变是制度的改变吗?我们好像就没改制度,只是换了一个皇帝。”
“贵族的工厂充公,但管理的人分明还是贵族。
说是有文官去监督,但那却是贵族的子女。”
克里尔打断了我的话。
“文官不能当贵族,而且教授说的不一定正确。”
“你现在觉得不合理,不就是最大的变化吗?”
克里尔没有让我再细想,他压低声线对我讲:“你明天要去卡兹戴尔城举办的辩论赛当翻译,有大把时间在那跑,我能拜托你件事不?”
“什么?”
克里斯语气玩味:“听说卡兹戴尔玩得很花,你去那边的时候,除了长见识外,那方面的土特产也多带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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