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游戏
结束完上午的工作，从列车上下来，漫步走在回家的途中。
双手插兜的卫衣青年忽然开口，“你收到了吗，今晚零点的消息。”
略前一步的浅金发男人回过头，帽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你是说，那条半夜集合的通知？”
“嗯。”青年点头，笑容转瞬即逝，“果然不止我一个人收到吗？”
“那么，回去问问他，确认一下。”浅金发男人回头，继续前行。
白天在匆忙中度过，很快来到了集合时间。
为了在12:00准时入场，琴酒发的通知提前了十分钟。
地点在附近的空房间里。
“什么啊，居然是你……”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淡金发的男人，神态中透着无聊，显然是认识的人。
琴酒无动于衷地转开视线，这个代号是「爱尔兰」的家伙与他颇不对盘，如果不是为了凑人数，以及试探背后的人，他绝对不会选。
大概在听到下达命令的人是自己，对方也不一定乐意过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直接亮出自己的代号，而是动用了高级干部不容拒绝的权利。有时候，权利真的很好用。
“我说，到底有什么事？劳烦您亲自出马？”爱尔兰怪里怪气地问道。
大半夜把人托出来干活，本就不厚道，更何况还是跟这么多人一起。
如狼一样的眼神警惕四周，琴酒观察了每一个人的表情，先在心里做了一个预判——有时情报不一定准确，他会更加信任自己的眼光。
“这次的任务，是由那一位直接下达的，就连我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所以无法透露太多。”他实话实说，也算是小小的预警，“到了里面，见机行事，并听从我的指令。”
如果是不可控的因素干扰，那么随机应变。
只不过前提，仍然是在他的指挥之下。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不一，但没有人出言反驳。
因为这是「那一位直接下达的命令」，在通知里，他便强调了重要性，绝对不容许有丝毫的闪失。
他重点观察的对象，最被看好的三瓶威士忌，发现三人都很镇定，不由地在心里先肯定了一番。比起几乎将不满写在脸上的基安蒂，这三人不形于色，是他较为看好的类型，只希望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好了，跟我来。”
时间紧凑，来不及多言，彼此间照了个面就算认识了。
直到此时，琴酒才给出了真确的位置，十个人分批抵达到b13场。
“这里…”穿着卫衣的青年仰头，站在院子外，视线穿透而入。
“别墅区，价值上亿。”他旁边戴着针织帽的黑色长发男人接话。
另一个浅金发的男人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是大手笔。”
他们这些人手里均佩戴了枪/支、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武器，从刚才短暂的碰面里，不难看出到场所有人都不是好惹的。目前还能维持和平共处的表面，纯粹是看在那一位的面子上，但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卫衣青年依然看着里面，“想象不出来啊，会是怎样的「任务」呢？”
“的确。”浅金发的男人眉头微蹙，这跟以往做过的任务都不一样。
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则是背对着别墅，方便第一时间看见随后而来的人。
先开过来的一辆车，只下来一个人，是那个表现出跟银发男颇熟稔的。
“真是，搞这么复杂！”边走边抱怨，“还是那么讨厌的小心啊！”
他不知道银发男本人是否真如此，但单从今日的体感来看，确实是。
明明可以在别墅门口集合，是怕有人会自作主张、提前闯入吗？
第二辆车下来四个人，戴着墨镜的壮汉是司机，其余的三个人：一个画着浓眼妆的短发女人，两个戴着帽子和圆墨镜、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男人。
第三辆车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美人沟下巴特征明显。
最后一辆车才是银发男人的。
「保时捷356a」啊…
刚起一个念头，便被一双眼睛盯上，那防备的、凶狠的光芒，令他心里一悸。不近不远中对望，刹那便互相错开了目光，各自当无事发生。
针织帽男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双手插兜，继续在人群里保持低调。
琴酒缓步走近，方才的插曲只在心中留下了浅浅的印象，他走到门前，打开了电子门锁，率先进入院子里。穿梭而过，进入主宅，推开没上锁的朱色双扇门，入目的是宽敞的大厅。
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还有环绕在桌边的椅子，一共十一把。
“这是要开会商讨未来大事吗？”爱尔兰见状，似讽刺地说道。
他坚信，那一位只不过是发了个指示，一切过程全由琴酒本人设计。
琴酒没有说话，走入了里面。
待所有人进入以后，双扇门自动合上。
顷刻间，气氛变得凝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连琴酒都受到了影响，下意识地握住腰间别着的手/枪。
关上的门，像进入未知领域的通知。
而他们，最无法放任的就是未知。
爱尔兰惊讶过后，抛过去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琴酒终于忍耐不住了，想要逐个解决不听话的人？
“我说了，我跟你们一样。”琴酒冷淡的回答。
“就算你这么说……”
爱尔兰的反驳才到一半，忽然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请入座。”
“喂喂，不会真的要坐吧？”
空旷的大厅里，回想着人群里唯一的女性，略暴躁的声音。
她四周打量，边搓了搓胳膊，“感觉好不舒服！恶心！”
她旁边戴着圆墨镜的长脸男人慢吞吞符合，“我也有同感。”
琴酒心中的疑虑不比他人少，但这是那一位直接发布的，来都来了，不可能现在掉头走人。
不顾周围猜忌的目光，长腿一跨，往长桌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在长桌前停下。
琴酒转过头，视线转了几弯，直接点名：“波本，你坐第一个位置。”
浅金发的男人挑了挑眉，忽然被叫到代号，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紧张。
琴酒是考虑到今后会是同伴，假使卧底没能再短时间里找出来，这群人顶着没有问题的脸，继续在组织里的话，迟早会有合作，隐瞒实属没意义。
“爱尔兰，黑麦，卡尔瓦多斯、龙舌兰跟上。”
爱尔兰造型奇特的眉毛动了动，但并没有发作，姑且听一听话。
戴着针织帽的男人，代号「黑麦」，他也只是冷淡的听着。
卡尔瓦多斯是墨镜组的一员，跟那个长脸男人一样慢吞吞的，“是。”
“伏特加坐到右手边第一个位置，苏格兰、基安蒂、科恩跟上。”
伏特加是墨镜壮汉，刚刚从第二辆车下来的司机。
苏格兰是卫衣青年的代号。
基安蒂是刚才略显暴躁的女人。
科恩则是附和她的人。
被点到名字的，以此站到了相应的位置上，却都默契的没有入座。
琴酒绕到了异常显眼的主位，这群人当中，他地位最高，理所当然应该在前面。即使有十一个座位，完全可以空开最上方的，坐到底下去。
但，这不仅仅是一个位置，更多的是，他要确认。
比如，明明邮件上说的是，包含他在内的十个人，却多出来一个位置，是否说明还有个比他身份更高的人参与。
假设是那样的话，他之后的安排，就得考虑到这一点。
他直接坐下，等了几秒，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至少目前来说，主控权是掌握在他手里的，不需要防备另一个未知。
其他人见到无事发生，便一个个落座。
波本偏头，似笑非笑，“除了你，我们的代号都曝光了呢。”
这是一个催促的信号，如果想要继续合作，或许你也该坦诚才行。
琴酒听懂了，却没有给出半点反应，全当没有听见。
手边有一个木制的小盒子，他顺手打开，是一只黑色的手环。
机械音在此时响起，“请各位玩家佩戴手环，准备进入游戏。”
“游戏？”爱尔兰探身，朝琴酒质问，“这也是你搞的鬼？”
琴酒不想说话，他的疑惑从来没少过。
盯了手环几秒，秉持着对组织的忠心、对那一位的忠诚，以及自身激起的些许好奇，他拿起手环直接戴在手腕上——总归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黑色的手环衬托着白皮肤，金属边缘在灯光下闪了闪。
“按照它说的去做。”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上，但没有点燃。
事已至此，有什么招都得接下，祈祷组织的新产品质量过关吧。
是的，琴酒已经将整个「游戏」认定为新研发的产品了，他们这群人大概是用来测试机能的。至于手环，作用要么是控制，要么是监控数据。
因为他以身作则，其他人面面相觑，只能无奈地将手环戴上。
机械音再次响起：“那么——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
从普通的音量到尖锐的变化，听着如小孩失控的尖叫，无比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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