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询问
黑麦往后靠了靠,酷酷的姿势,想想竟然有点搞笑:
“在他们眼中,你追求我不成,转而让琴酒代替……虽然被编排不是很高兴,但「琴酒成为我的替身」,这样离谱的剧情,又让我有点爽。”
“……”
苏格兰震惊极了,“什么鬼?谁在胡说八道?”
他只不过是回答了一个问题,说了一句谎话而已,为什么就…!
“那个是错误的答案,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正常在「回答错误」时,心里就该有个等式:
苏格兰不喜欢黑麦,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为了测试真假而已。
“也有人认为,你是利用我,来掩护真正喜欢的人。”黑麦语气平静。
“……”
黑麦的眼神有片刻的锐利,但很快被假笑淹没,“你不会真的有喜欢的……”
苏格兰无奈地阻止了,“怎么可能!我能喜欢谁啊!”
很想把提示的事说出来,从根源上杜绝奇怪的猜测。
但顾虑到在场的伏特加,他不能说,支吾了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黑麦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相信你。”
一定有原因,和游戏有关,迫使苏格兰说谎。
不是指第二轮的错误答案,而是从一开始!
即:苏格兰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在其中。
第一个回答「是」就是错误的。
“所谓流言,只会越传越离谱,我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要怎么做?”
他连别人怎么传的都不知道。
苏格兰忍不住了:“别人就算了,他们不怕得罪琴酒吗?”
居然连琴酒都深陷奇怪的流言当中!
topkiller的威慑力不够了吗?
黑麦不擅长讨论这种事,顺势将矛头指向了在一旁的伏特加,“你可以问问别人。”
波本跑上去,以审视的目光不断看向琴酒。
琴酒注意到了,“有什么事?”
波本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问:你为什么选择我。
而是理性讨论:“苏格兰的考虑没错,他在这里,能最快得到答案。”
如果推测没有错,相川幸或许知道「诅咒」解除的方法。
把苏格兰带上来是最快的验证方法了。
琴酒收回目光,想到苏格兰版的小红帽,“先确认。”
“什么嘛…”波本有些不理解,“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不怎么在意,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难道只有确认了是正确的答案后,才能让苏格兰上来?
……这算是什么?
保护吗?还是,防备?
琴酒不置可否,加快了脚步,半点没透露心思。
毕竟他对波本没放心到可以随意交谈的地步。
波本冷哼了一声,知道追问不会有答案,紧随而行。
他算是知道了,琴酒是一个非常沉得住气的男人。
走到目标门口,波本十分自觉,蹲下来开锁。
他今天为了配合行动,衣着的颜色比较灰暗:
上半身是深灰色的牛仔外套,比正常尺寸短,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内衬的边角;
下半/身是黑色牛仔裤和运动鞋的搭配,或许有点增高效果,显得他腿很长;
头上戴了顶黑色鸭舌帽,浅金色的发丝没被完全压住,意外的多了一抹色彩。
脸型是那种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类型,气质偏锋利,不似微笑时的无害模样……
“我弄好了,可以进去了哦。”
波本没法忽视落在身上的目光,不知道琴酒又在打什么主意,害他加快了速度解锁,才自然地抬头直视。但与平静的语言不同,紫灰色的眼瞳深处却是明晃晃的警告和忌惮。
仿佛再多看几眼,就会跳起来给他一枪。
琴酒眼眸微转,看向房门,正要伸手去推——
“这里就让我先进去吧。”
波本站起来,他总是很有把握的样子,转了转手腕,“我的拳头也挺厉害的。”
原来更喜欢用拳头吗?
琴酒思绪走偏了一秒,无所谓地后退小步,稍微扯出了个没多少温度的笑。
不管是怀抱着怎样的目的,他从不吝啬于给他人表现的机会。
就需要更多的观察,才能了解一个人,从而脱离固有印象的思维。
他现在,对波本已经有了个初步印象,接下来只看会不会出现改变的契机。
波本行动迅速,一把拉开门便冲了进去,毕竟白天无法摸黑行动。
和黑麦在楼下监视许久,对房屋主人的状况一清二楚,确保不会出现一经闯入、对上好几个人惊恐的目光。这个时间点,相川幸就在家里。
忽然闯入的人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做了应对……
“哈…”波本非常短促的一声笑,将对方的一系列举动收入眼底:
先是一瞬间的错愕,然后猛然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手/枪,如今枪/口正瞄准了他的脑袋——动作非常专业,简直像是从事某种工作的……
“看来不用担心了。”
琴酒不紧不慢地走进来,黑色风衣轻轻摇荡,随意打量了一下目标。
三十多岁的男人,寸头,浓眉大眼,看上去倒不像坏人。
不过…外貌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他们组织里可不缺乏蛇蝎美人。
相川幸蹙紧眉头,不敢放松,“你们…是什么人?”
“别紧张,我们只不过有几个问题要问。”波本做出了无害的表情,只要目标不主动攻击,他就能一直这么平和,“你老实回答。”
琴酒不是很喜欢这样平和的作风,不轻不重地提醒,“别耽误时间。”
换成是他,在举枪的那一刻,人就没了吧。
“知道啦。”波本暗自撇嘴,虽然很想按照流程走,但想到楼下遭殃的小红帽,觉得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他扬起了笑脸,气场却极其阴暗,“有人不高兴了,我长话短说——你为什么插手江守的案件?”
“你们知道江守?”相川幸略惊讶,审视着气场全开的波本,再看看后面怎么看不简单的琴酒,目露警惕,“你们是凶手派来的?”
波本微笑脸,并不着急解释,而是先打消了对方试图冲出重围的想法,“我的同伴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你想逃跑得先想想后果,他们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特别不委婉的抹黑了同事,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他往后瞥了一眼,发现琴酒正在配合地散发出杀气,忍不住翘起唇角。
相川幸预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后,非常迅速地妥协,“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调查了。”
调查。
从刚才的举动判断,要么是警察,要么是侦探。
上午黑麦假扮的警察身份没有被识破,那么……
“是谁委托你的?”侦探吗?
相川幸没有马上回答,盯着波本的脸,不敢松懈。
如果不是刚才太紧张,条件反射暴露了自己有枪,他现在就该装作普通的第一目击证人,害怕的将已知的情况甄选后告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波本笑了笑,随着他轻轻歪头的动作,发丝也随着小小倾斜。
虽然没有动嘴,但警告意味却很浓,甚至让相川幸不敢轻易开/枪。
“我不知道。”
终于,相川幸低头认输,开口说道:“我是侦探,有人委托我调查。”
“但是,你和江守在案发前就见过了啊。”波本揪住疑点不放,“也就是说,在他被杀前,你和你的委托人就盯上了他?”
他很清楚对方不是凶手,但不妨碍此时故弄玄虚地、提出假设:
“该不会,你们合伙杀了他吧,为了某个目的。”
“当然不是!”相川幸下意识地反驳,刚要觉得眼前这人的水平一般,却又发现那双眼睛里的平淡,似乎对自己提供的猜想毫不在意,他心梗了一瞬,想着已断掉联系的委托人,决心说出一切:“我没想到他会死…”
“一个月前,我接到委托,让我去调查江守是否有外遇——所以我怀疑,委托人是江守的太太,那天约好见面的原因,也是我想确认这件事,并且将支付的委托款还回去,谁知道……”
波本问:“那江守有外遇吗?”
“我跟踪了两天,没有发现异常。”
波本保留意见,示意对方继续说。
“在一次宴会中,被他发现我行为可疑,为了不暴露,我就借用了高中同学的身份,假装觉得他很眼熟,慢慢交谈……其实在看见名字时,我没有想起来,江守虽然和我同一个班级,但我们说的话可能不超过十句。”
调查中才发现是同学,顺势便利用了。
“江守相信了。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我知道他结婚了,夫人管得很严格。我试探着问,他要不要离婚,没想到他脸色大变,说什么他还不想死……我以为他是惧怕夫人,可是几天后,人真的死了……”
不仅他死了,连夫人都死了,而且还死得比他惨。
相川幸回忆了下见到的现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知道的真的不多,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绝对不会再回来。”
看来他们被误认为和凶手是一路人了。
波本不露声色,将这些细节记牢,“委托的信件还在吗?”
先把委托人揪出来,他并不怎么认同——是江守直美的委托——的看法。
“在的。”相川幸说着,要去翻行李,忽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除了信件和直接打到我账上的委托金以外,一同寄来的还有一张奇怪的扑克牌……”
扑克牌?
关键词一出来,马上引起了波本的警觉。
他下意识想跟琴酒交流,一转头却发现——
银发男人坐在一张矮椅上,高大的身躯委屈的缩着,翘起腿似乎满不在乎的模样,嘴里叼着根烟,目光停留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是一间出租房,墙面陈旧斑驳,上面挂了一幅画:太阳,鲜花,树木,人…笔法稚嫩,像小朋友的作业。
相川幸没有多余的反抗,找到了信件交了上来。
“我可以走了吗?”
沙发旁边放着行李箱,显然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波本没有回答,而是拆开了信封,先看了一下委托信。
电脑打印出来的字体,无法核对笔迹,就内容和相川幸交代的一样。
手摸到了扑克牌,熟悉的质感让他立马确认了:和那里见到的一样。
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关联!
把扑克牌抽出来,是一张「黑桃a」。
与寻常牌面不同,它的右下角用非常小的字体写了:米花银/行2001。
在一关又一关的谜语之后,这次倒是简单明了。
“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波本视线滑到手/枪上,一旦有异常,他们会反击的。
相川幸无奈地说:“我已经很配合了。”
波本不置可否,说实话,感觉有点奇怪——太配合了。
按理说,家里闯进了陌生人是很可怕,但手里有枪,怎么会不反抗?
总不能是琴酒太吓人了吧?
他走在琴酒面前,挡住对方的视线,投下一片阴影:
“画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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