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待宰的牲畜
赤牙看着卑微趴在地上的所谓的少主，猛然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心里一片复杂，脑海里闪过如丝如缕的青发和秀美英气的面孔。
隐藏在身上的伤口一阵阵作痛，右边胸口的印记发着痛苦的紧缩般的疼痛。忽然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幕，微微偏过头去，环抱在胸前的双手紧紧握着。
绫缓慢的爬到首领的脚下，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拽住首领的衣摆，头发散落在脸上。
首领眼睛眯起，举起手。
‘啪！’
清脆的声音回想在大殿。
绫的连被打的偏到一边，嘴角慢慢流出血丝。
“废物。”
首领居高临下的谩骂着，冷漠的声线像针一样刺入绫的心头。
血液像凝固般冰冷。突然间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他为什么要求这个永远冷漠高高在上的人，他永远也等不到这个所谓的父亲一丝一毫的怜悯、关爱，永远迎接他的就是不满，屈辱落上心里。
“给我安静的呆着。”
首领手一指，一阵强大的内力凝集成一股，缠绕住绫的四肢，将他毫不留情的吊在大殿之上。
手腕被死死固定在头顶，扭曲的挣扎间，这股内力越发缠绕的紧，搅碎了表面的皮肤，疯狂的挣扎下，留下来的就是血印在胳膊上刺眼的红。
不知道是谁的冷哼，听不到所谓的安排，看不到那些人刺眼的嘲讽。
绫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嗡嗡的喧嚣声逐渐远离耳边。
一只干枯的手掐上绫的脖子，在极度痛苦的窒息中绫醒过来，无神的双眼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黑鸟一只手掐着绫的脖子，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刀。闲暇的看着绫在自己手里无力挣扎的弱小模样，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变得颓废不已。
“瞧瞧，这就是我们的少主啊，真够丢人的。”
“一个没用的家伙罢了，你们都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才会搞到最后让首领都忌惮。”
冷嘲热讽不断从嘴里冒出，绫仿佛听不到一样根本不理会。
黑鸟废了许多口舌，想看的可不是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在折磨人着方面，黑鸟向来有一手。
他狞笑着举起右手，手中的刀显得尤为不详。
刀尖靠近绫的面颊，颇有侮辱意味的拍了拍他的面颊。
冰冷的刀面让绫微微抬起头，盯着眼前的黑鸟。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无视、冰冷、带着浓重的不屑，黑色的眼仁反射出死寂的光芒。
绫不是没有感觉到身前的人有着怎样的恶意，他能清楚的看到黑鸟气急败坏的样子，和手中尖锐的刀。他只是不在意罢了，手下败将，一时的风光证明不了什么，黑鸟向来欺软怕硬，他不能拿他怎么样。
黑鸟被这种眼神刺|激。
这让他想起曾经在飞鸟门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世人皆说他黑鸟没有能匹配黑鸟门掌门的实力，可是他曾经打败了许多拦在他面前的敌人，可是还是护不住自己的弟子，在白鸟处心积虑的阴谋下，黑鸟不敌最终惨败，灰溜溜的离开飞鸟门。
黑鸟狰狞着，脸上的绷带都扭曲的要掉下来。枯瘦的面容因为剧烈的表情波动变得极为丑陋，像一只恶鬼一样咆哮。
“看不起我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一事无成的废物！就是待宰的动物！！被人永远踩在脚下！！”
他举起手中的刀，刀尖明晃晃的闪在绫的眼里。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刀尖深深的没入皮肤，刺到皮肤下的骨头上，划出‘咯吱’的声音。
血喷涌的流出来，瞬间淹没黑鸟死死掐着绫的那只手。
尖锐从绫的右眼下划过，深深的口子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划过绫的鼻梁，脆弱的皮肉绷不住开始往外绽放。
划到右眼下，血快速的流失，剧烈的疼痛都没让绫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黑鸟疯了一般的狞笑着。
不过也亏得这疼痛，绫的思绪慢慢变得清醒。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做的什么事，结果无论如何在这些人的影响下，绫终于对首领彻底失望，对整个污秽不堪的刺客组织彻底失望，他永远也在这些人的手里要不回柒。
从鼻梁上一道横着的伤口，血流下来染红了绫的下半张脸。
干净的上脸，血红的下脸，冷漠的眼光，苍白的皮肤，这一切都诡异到可怕。
甚至让黑鸟右手颤抖着划不出下一刀。
“玩够了？”
绫的内力涌动，瞬间搅碎首领的束缚。突然的暴动将黑鸟猛然轰开，黑鸟像一只断了翅膀的禽类摔落在地。
周身的白莲真气稳住绫的身躯，他踏在空中，身后的白莲印在黑暗的空间里发出耀眼的光芒。
绫的手臂抬起，手指指向跌落的黑鸟。
一道巨大的光束冲击在黑鸟的身上，被白莲真气腐蚀的黑鸟门内力不断的消散，就像一块炽热的铁块落入冰水里一样发出‘滋’的蒸发声，粉碎的石块掉落的巨大声音掩盖住了黑鸟疯狂的咆哮。
光束散去，绫浮在空中。
“白莲无相。”
哀莫大于心死。
绫终于能完整的使出白莲无相的真正威力，缠绵不绝的恨意和冰冷激发了全身的白莲真气，急速流转的真气让绫的双眼变得猩红。
他看着黑鸟，冷淡的说着。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曾交出自己的真心，也永远体会不到别人的感情。终有一天你会彻底衰败。”
而我，等着这一天。
绫落在地上，真气流转间愈合了流血的面部，但伤的太深，真气也去不了骇人的疤痕。猩红的伤疤落在苍白的脸上，呈现出诡异的好看。
他抬脚走向大门。
颤颤巍巍的声线在绫的身后响起。
“你真的以为你是首领的孩子吗，你不过是首领捡来的一个小杂种。”
绫停下脚步，眼睛因为突然的话惊讶一瞬而睁大，而后又恢复了冷漠。
继续往外走着。
或许在曾经，黑鸟的话无论真假都会让绫被打击的萎靡，但是在今天，或许是太多的利用和失望让他对所有的刺客组织彻底失望，对首领和所谓的暗影刺客彻底失望。
无所谓这话是真是假，不过能让黑鸟这种人说出的，绫需要自己去寻找真相。
但还不是现在，无论他是谁的孩子，首领的目的终有一天会暴露，而他今后也不会再造成进退无路的局面。
手指攥紧，骨节摩擦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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